白老三接著恨恨地看著我,狠狠地說:“易克,陽關有道你不走,地府無門你非要進,看來今晚我不成全你是不行了,今晚你的死期到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這時,保鏢又進來了,身後跟著一個人,是冬兒!
我睜大眼睛看著冬兒,冬兒卻看都不看我一眼,徑自走到白老三跟前,點了點頭,說:“白老板,我來了!這裏可真不好找,找了老半天才找到。”
白老三衝冬兒點了點頭,然後說:“辛苦你了。本來我今晚是不打算讓你來的,但是。你看看這個人。”
冬兒冷眼看了我一下,說:“這不是易克嗎,白老板,你把他弄到這裏來幹嘛?”
白老三說:“我把他弄過來,是想挽救他,想成全他和你!”
冬兒帶著厭惡的眼神看了看我,說:“我和他早就情斷義絕,我和他有什麽好成全的。”
白老三說:“哎——冬兒,不要這麽說,畢竟,你們是初戀情人嘛,雖然當初是你甩了他,但是他對你還是畢竟念念不忘的嘛。當初你帥他是對的,誰讓他身無分文呢,可是,下一步就不一樣了,隻要易克答應和我合作,我就會給他一大筆錢,他有錢了,你也就有錢了,念在他和你昔日的情分上,念在他對你一直不肯舍棄的情分上,我看你還是可以和他重歸於好的。”
冬兒眼神一亮,看著白老三:“白老板的意思是,隻要我和他和好,你就會給我們一大筆錢。”
白老三笑了:“當然。這個絕對沒問題,我做事的風格你還不了解?但是,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易克必須要和我合作,合作好了,我成全他,你聽我的,跟他和好,我給你們一大筆錢。我想我的話你是不會拒絕的吧?”
冬兒說:“既然白老板發話了,既然能有一大筆錢,那我雖然對這個人沒什麽留戀,但是我看在錢的份上,還是會成全他的。不過我要先說明白,我不是看在他對我不舍的麵子上,我是給白老板麵子。為了白老板的大局,我犧牲自己也無所謂。”
白老三繼續笑:“哎——冬兒這麽說我愛聽,你到底是我的人,到底還是很聽我的話的,不枉我厚待你一場,不枉我對你的信任和栽培。隻是現易克死活不肯合作,剛惹我要發怒,我看這個人,還是你來勸勸他吧。”
冬兒點點頭,然後看著我,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說:“易克,剛才白老板的話你也都聽到了,隻要你肯和白老板合作,我就會回到你身邊,我知道當初是我先甩了你,但是當時也是沒辦法的事,我也知道你一直舍不得我,不管我現在對你是喜歡還是厭惡,既然白老板發話了,那我聽白老板的,白老板做事向來講義氣,說到做到,而且白老板這麽做也是為你好,你不要腦筋不轉彎。
我早就勸你不要跟著李順幹,跟著他幹是死路一條,絕對沒有好下場,你就是不聽。不過浪子回頭金不換,你現在回頭也還來得及,往前走,是萬丈深淵,回頭是岸。你要是真的愛我喜歡我,那你就和白老板好好合作,我答應你,隻要你肯合作,我就回到你身邊,到時候白老板會給我們一大筆錢,我保證不會再離開你,會跟著你好好過日子。”
我做沮喪狀低下頭:“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從來就沒聽說過什麽北京的人,最近我一直沒見到李老板,也沒和他聯係過,我怎麽合作?我合作什麽?”
冬兒提高了嗓音:“易克,我再勸你一遍,你不要對抗到底,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再繼續不配合,我也救不了你了!”
我低頭不說話了。
冬兒走到我跟前,冷漠地說:“抬起頭來!”
我抬起頭。
冬兒直直地看著我,眼神裏露出疼惜的目光,接著就消失了。
突然,冬兒抬起手,在我臉上“啪——”打了一巴掌,接著就轉過身走到白老三旁邊,冷冷地說:“這個人無可救藥了!”
我的臉上火辣辣的,冬兒這一巴掌是真打的,出手不輕。但我知道冬兒是做給白老三看的,她心裏很明白,我是無論如何不能說出事情的真相的,說出來,不光李順完了,我也完了。
白老三是個惡棍,我今天如果說了,絕對不會有活路,白老三要麽殺了我,要麽把我交給警方。把我交給警方,有人證有口供,他就徹底解脫了。白老三絕對不會兌換他所謂的諾言,既然不能兌現,那麽冬兒甚至也會有危險。冬兒一定是知道這一點的。
還有,我不能出賣李順,出賣李順就等於出賣了老秦和我,另外,我即使不為李順不為老秦,也要為自己為秋桐為海珠。一旦我和李順老秦都完蛋,那誰來保護白老三一直圖謀不軌的海珠秋桐?
我打定主意,今晚就是死了也絕對不能說。
白老三終於惱羞成怒了,往前走了兩步,走到我跟前,怒氣衝衝地說:“狗日的,好歹不知的東西,老子今晚是對你仁至義盡了,你盡然不識相,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老子馬上就把你丟到坑裏喂老鼠。不,在把你喂老鼠之前,老子要先廢了你。
既然李順和你嫁禍於我說我閹割了北京的那個人,那老子就先閹割了你,先把你的老二丟進老鼠坑裏,然後再把你丟進去,我要讓你生不如死。來人,捂住他的嘴巴,先給我把他閹割了!”
白老三話音剛落,阿來和保鏢就走到我跟前,保鏢稍微一猶豫,接著就麵無表情地伸手用力捏住我的下巴,將一塊破抹布一把塞到我嘴裏,接著就牢牢摁住了我的身體。
阿來摸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在我眼前揮舞了一下,接著就衝我兩腿間慢慢伸過來,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壞笑。
他似乎現在很放心,知道即使對我下手我也沒辦法開口說出他和我私下交易的事情。
我不由真的緊張了,媽的,白老三要閹割老子,老子要變成第二個大少了!
我的心裏不由升起巨大的恐懼,我知道,白老三絕對會說到做到的,閹割一個人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對阿來來說更是一個好玩的遊戲。
阿來慢慢用匕首挑破我的褲襠處,邊說:“兄弟,你放心,到時候我會出手很快的,保證一下子幹淨利索給你割下來。”
白老三臉上帶著猙獰的笑,抱著雙臂站在一邊催促阿來:“阿來,少給他廢話,給我割下來。閹人者必被人閹,這是報應,老子倒要看看他的物件有多大。”
這時,我看到站在他們身後的冬兒緊緊抿住嘴唇,緊緊盯住白老三阿來和保鏢的後背,眼神有些緊張,卻又發出陰冷的寒光,一隻手慢慢伸進隨身的白色小挎包裏。
看到冬兒動作,我幾乎要窒息了,我似乎預感到冬兒要幹嘛,預感到她要從小包裏掏出什麽東西,麵對白老三阿來和保鏢,這無疑是極其危險的行為,即使她掏出了什麽有威懾性的東西,就憑她自己也是難以控製住局麵的,而且,還會給自己帶來致命的傷害。
我不假思索立刻就大喊一聲:“不要——”
隨著我的大喊,冬兒的手停頓了一下,白老三和阿來也微微一怔,阿來手裏的動作也停頓了。
白老三不由回頭看了冬兒一下。
我的心一縮,冬兒的手此時還在挎包裏。
冬兒低垂眼皮,看都不看我們這邊一眼,接著就從挎包裏摸出一個小化妝盒,打開,拿出一支口紅,對著小鏡子抹起口紅來。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或許我剛才的想法是多餘的,冬兒真的是在掏化妝盒。
白老三看了看冬兒,微笑了下,說:“冬兒,你要是害怕,可以先回避一下。”
冬兒淡淡地說:“這有什麽害怕的,我倒是挺好奇。”
白老三笑著說:“你不心疼?”
冬兒笑了,接著臉色一冷,說:“對於不識抬舉的人,值得心疼嗎?本來我就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答應和他和好的,沒想到他不識時務,也好,我解脫了。”
白老三笑著點點頭:“這倒也是,剛才我讓你跟他和好,也是出於大局,我知道是委屈你的,和一個自己已經不愛的人一起,是難為你了,正好,既然這個人渣給臉不要臉,那你也就解脫了,我也解脫了。”
說完,白老三轉過身對著阿來說:“還等什麽,動手——”
阿來手裏的匕首又開始衝我下麵劃過來。
冬兒的臉色又有些緊張,將化妝盒放進挎包,手沒有立刻拿出來,嘴唇抿地緊緊的,眼睛緊緊盯住這邊。
正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啪——被人踹開,隨著一陣冷風吹來,接著就聽到一聲斷喝:“都不許動——”
我扭頭一看,四哥出現在門口,手裏握著一把槍。
四哥神兵天降,我命不該當閹人啊!
就在四哥破門而入的一霎那,阿來和保鏢都十分迅速的反應了一下,阿來接著就蹦起來往後猛退幾步。
而保鏢雖然站在那裏沒動,但是我卻同時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施加在我身上,一股水平推力倏地將我和椅子一起往後猛推了一下,我和椅子不由一起滑向門口方向,滑向四哥的方向。
似乎,保鏢這樣做是本能的自我保護幹擾來人注意力的反應,但對我來說,卻是增加了保險安全係數,我被推到了四哥麵前。
而此時,白老三的身體也猛地一跳,已經竄到了冬兒身邊。
“老四,是你?”白老三失聲驚叫起來。
“不錯,白老三,是我,時隔多年,咱們又見麵了。”四哥手裏的槍衝著他們三個人的方向晃動著,沉聲說:“你們誰都不準動,誰動就打死誰!”
四哥雖然這樣說,卻也神情有些緊張,他知道這三個人身上都帶著槍,而且站的位置很分散,他必須要靠手裏的這支槍震懾住他們,不能分心。
白老三這時似乎回過身來,說:“老四,你這是幹什麽?我們是好兄弟,這麽多年,我一直在打聽你找尋你的下落,我早就把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了,我心裏隻有我們兄弟曾經的情誼。我想你想得好苦啊。沒想到,今天,在這裏見到你了。快放下槍,咱們兄弟敘敘舊。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