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切漲了

  看樣子這塊玉能切漲了。


  許墨悠十拿九穩,抬眸看向那個老師傅,自信一笑,道:“師傅,現在不要切了,稱完重直接擦邊吧!”


  老師傅有些詫異,看向許墨悠,挑眉反問:“不切了?這擦漲可不算漲啊,你得切出來才能知道是漲是垮!”


  在賭石界,賭玉石主要通過擦、切、磨三種方法來實現辨認玉石,光是這三樣技巧,怎麽切,怎麽擦,怎麽磨,用力多少的學問深了去了。


  但是賭玉石,公認的擦漲不算漲,切漲才算漲。


  因為擦漲還是看不透內裏的玉質,萬一就外麵一片玉會虧大了,但是切漲,可以看到整個橫截麵都是玉,通過玉的紋路顏色以及質地,能讓人更加精準的判斷。


  許墨悠搖頭笑著:“不切了,這塊玉大概就是我畫線這一片,擦完能保持完整,切掉反而破壞完整度了!”


  “丫頭,看樣子你很懂行?”


  “隻是皮毛,懂行還不算!”許墨悠甚是謙虛。


  一旁幾個中年人的臉色愈發難看,卻又好奇許墨悠這塊石樁子裏能出一塊什麽玉。


  老師傅拿著工具開始在外圈磨,開始力度很重,出綠後逐漸轉輕,一圈磨過來後,有人歡喜有人愁。


  不規則的圓形狀,磨出了一塊平整光滑的玉麵,玉麵晶瑩剔透,幾乎半透明化沒有活光,結晶顆粒小到可以忽略不計,顏色是偏藍的綠色,看上去格外好看。


  “我的天呐,竟然是冰種!!!”


  “這都什麽運氣,一塊不起眼的石樁子竟然出了冰種綠藍翡翠!”


  “這麽一大塊,估計有六七斤重吧!”


  跟光頭在一起的幾個中年人,瞧見擦漲後震驚不已,而且這一整圈都是玉麵,基本可以確定是漲了。


  他們都不知道用什麽話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幾個人均是羨慕嫉妒的眼神看著許墨悠,又盯著那塊完整的冰種綠藍翡翠,垂涎欲滴。


  許墨悠也沒想到,竟然會出了冰種翡翠,她還以為頂多能擦出一塊花青種或者豆種撐死了,沒想到竟然出了個質地水頭這麽好的冰種。


  重生之後,她難不成錦鯉附體了嗎?

  竟然會有這麽好的運氣。


  不光光是得到了前世的燕策照拂,還有重生異能,現在隨便看中一塊石樁子,竟然切出冰種翡翠。


  玉石種類分很多種,其中以翡翠和和田玉為高檔品種,賭石基本上賭的是翡翠,翡翠因為極具傳奇的色彩以及紛繁多姿的品種,又經過國人傳統於文化的精神內涵相契合,被推崇成玉石之王。


  翡翠這麽多年經過人把玩,按照質地、顏色和透明度細分為三大種類:老坑種、新坑種、新老坑種,“坑”指的是玉石毛料的產地挖掘時間長短,“種”是指翡翠的晶體顆粒大小,致密程度和透明度的綜合反應,根據三大坑種又細分了二十多種的行業內分辨翡翠質地好壞的標準。


  最常見的有老坑玻璃種,冰種,豆種,油青種,飄花種,藍水種,幹青種,紫羅蘭,紅黃翡,以及福祿壽等種類。


  若是老坑玻璃種和新坑玻璃種一起對賭,那肯定以老坑玻璃種為優,完勝新坑種。


  許墨悠的這塊冰種綠藍翡翠唯一可惜的是綠色不純正,若是純正的綠色,那就值大錢了,不過現在這塊也能賣不少錢。


  燕策雖然不懂這些,但也聽家裏的老爺子說過什麽冰種玻璃種,聽上去應該很值錢。


  程冠和李楓葉瞧著那幾個中年人的反應,又看向許墨悠。


  程冠湊上前去,迫不及待問道:“怎麽樣,這是不是出值錢的玉了?”


  許墨悠勾唇一笑,點了點頭。


  解石機旁站的老師傅看向程冠,笑著開口:“小夥子,不光是值錢,這塊玉可是質地很好的上乘玉,很難看見這麽大一塊的,就是顏色差點,不夠純正,不然能更值錢!”


  話音落下,老師傅看向許墨悠,問道:“丫頭,你這石樁子出自什麽場口,可是老坑種?”


  若是老坑冰種,那這塊玉石的價格直接翻倍。


  許墨悠想了一下,回答道:“這個石頭算是新老坑種,因為那一片沒有被開發過,但是曆史悠久的老山口!”


  老師傅眸中一亮,閃過一抹精光。


  “真是不錯了,這塊玉,是今年我切漲的最好的一塊玉!”


  程冠當即得意的笑著,看向光頭那幾個中年人,道:“剛才打賭的事情,你們輸了。”


  想想剛才那幾個男人嘲諷他們,程冠心裏就不舒服,現在能反將一軍,他笑的嘴都快咧到耳後根了。


  那幾個中年人回過神來,紛紛後退幾步,指著那個光頭。


  有個人開口道:“是老徐跟你們打賭的,有事你們找他吧!”


  光頭一愣,回頭看見齊刷刷退後的幾個朋友,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老馬,老江你們——”


  有人搶過話茬:“我們怎麽了,老徐,是你自己要和這幾個年輕人打賭的,可不關我們的事情!”


  “對呀,誰讓你答應了!”


  利益當頭,人人退散。


  許墨悠那一塊六七斤重的冰種綠藍翡翠可是很值錢的,僅僅百分之十的玉量,就要值個十多萬,他們可不想白攤錢。


  叫老徐的光頭傻眼了,他反應過來,看著昔日裏一起玩耍賭石的朋友,臉色一狠:“好呀,我老徐算是看清你們了,有難各自飛是不是,行,日後出了事別找我老徐!”


  光頭說完,轉身看向許墨悠和燕策他們,道:“今日是老子看走眼了,你們賭贏了,我老徐還是賭得起的,給這家店百分之十的玉錢我擔了,我那簍子裏的玉塊隨你們挑一塊!”


  許墨悠本以為光頭會耍賴,畢竟他那麵向看上去就很小人,卻沒想到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許墨悠伸手做了一個請字,看向老徐,示意他帶路。


  老徐帶著許墨悠走到他的簍子旁邊。


  許墨悠看著簍子裏的四五塊玉石毛料,彎腰挨個摸了一遍,隻有一塊玉石毛料有點微弱的反應,許墨悠隻能撿起那塊最小的,看向老徐:“我們挑這塊了!”


  老徐見狀,一看是最不起眼的玉石毛料,便道:“那行,挑完不許換!”


  許墨悠點頭,心想也沒啥好東西啊。


  二個人又回到解石機台子邊上,那個切玉石的老師傅笑眯眯的看向許墨悠:“丫頭,你這塊冰種綠藍翡翠,打算賣嗎?”


  許墨悠抬眸看了一眼燕策,又看了程冠他們一眼,問道:“你們是想要玉,還是要錢?”


  這塊石樁子雖然是她買的,可是是幾個人一起發現的,見者有份,她一個人獨占有些不好意思。


  正好趁這個機會給楓葉哥分一筆錢,讓他心安理得的接受。


  再過一個多月高中開學,學費又是一大筆錢,養父母家用這筆錢過渡的話,能暫時緩口氣了。


  燕策聳聳肩,一臉淡定:“我無所謂,你看著決定就好!”


  程冠一看燕策那態度,又猶豫的瞧著許墨悠,弱弱問道:“我能不能要一點點玉,回頭給我奶奶做個手鐲,這可是冰種翡翠,難得啊!”


  李楓葉連忙擺手:“墨悠妹妹,你別問我的意見了,這塊玉是你發現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什麽也不要!”


  許墨悠笑著沒有說話,抬頭看向老師傅:“這塊玉我準備賣掉,但是想切開一部分下來,打個手鐲!”


  老師傅有些為難:“丫頭,這樣一來,這玉的完整性就破壞了,價錢也會大打折扣,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許墨悠搖頭:“不用考慮了,就切一塊下來,其餘的全賣掉!”


  程冠頓時感動的衝著燕策豎起一個大拇指,示意他看上的女人果然不錯。


  燕策冷冷睨了他一眼,滿臉嫌棄。


  但許墨悠既然做了決定,他就絕不會幹預。


  另外他也想多觀察觀察許墨悠。


  程冠嬉皮笑臉的躲在許墨悠身旁,不去看燕策嫌棄的目光。


  實在是冰種難得,這麽好的質地做一個鐲子,到時候送給他奶奶當壽禮,老人家肯定很開心。


  老師傅歎息了一聲,轉身看向在場的人,問道:“你們有沒有人想買這塊玉?”


  幾個中年人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叫老馬的弱弱問道:“這小姑娘打算多少錢出這塊冰種綠藍翡翠?”


  老師傅看向許墨悠,問道:“丫頭,不知道你想定個什麽價出手這塊冰種翡翠?”


  許墨悠笑了笑:“就由您定吧,您是老師傅慧眼如炬,如今各種玉石的價格,您心裏肯定有譜子,我信得過您,您一定不會讓我吃虧的!”


  她的一番話對老師傅很受用,老師傅頓時笑著眯起眼睛,道:“好,既然你信得過我,那我也不會叫你失望!”


  其實許墨悠是真的尷尬,因為九十年代初玩翡翠的人數並不多,這個時候人們還是喜歡黃金白銀,翡翠價格並不是很貴,到了九二年經濟騰飛之後,翡翠價格才飛速翻漲,一路狂飆,前世直到她臨死之前,翡翠的價格可是翻了三千倍。


  她不太清楚現在這冰種翡翠能炒到什麽價格,萬一定價少了吃虧,定高了沒人買,還是由著這德隆玉石館裏的行家定價最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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