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宛如死神降臨
如果我命薄,就此死在了異國他鄉,你就徹底忘了我,帶著孩子好好生活吧!
桑榆雖然很心酸,很難過,很不舍。
可是理智告訴她,隻有這樣做,才是為瑾西好,才是對瑾西真正的愛。
又想到萬一落到薑炫的手裏,手機裏麵的聯係人隻怕都會成為薑炫報複的對象,安全起見,她將除了韓啟韓先生之外的所有聯係人都刪除了。
在雜物間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七點,她拉低帽簷,快步走了出去。
還沒走到酒店的出口,一輛限量版豪車囂張的摁著喇叭,駛出歪七扭八的軌跡,一路往酒店疾馳而來。
過分豪華酷炫的車型,過分囂張霸道的態度,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好幾次,都差點掛翻路上的行人。
夏桑榆已經盡量靠邊了,那輛豪車還是徑直往她的麵前駛來。
情急之下,她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
就在她以為自己逃不過這一場車禍的時候,它又十分驚險的擦著她的身邊駛過,吱的一聲,停在了距離她十幾米之遠的地方。
兩扇漂亮的蝶翼車門打開,駕駛位置上下來一位溫婉優雅的漂亮女人。
桑榆一眼就認出,這女人,正是上午的時候,在香檳浴場裏麵,用五十萬買下容瑾西貼身褲褲的女人,好像是叫舒婉還是什麽?
她穿著一襲修身勾臀的旗袍裙,十分端麗大氣。
舒婉下車後環視一圈,對不遠處的酒店門童道:“能過來幫幫忙嗎?容先生身體很虛弱!”
“好的!”
一聽說車上坐著的是容先生,兩名門童立馬殷勤的過來幫忙。
容瑾西臉色灰白,擺擺手,拒絕了門童和舒婉的攙扶,自己從車上走了下來。
幾個小時之前,他正在仁愛醫院輸液。
阿宇打來電話,說他讓監視的知夏小姐正在托他打聽薑炫.賓,奧恩的個人資料。
他當時心頭就猛地一驚。
薑炫是什麽人,他早有耳聞。
紮德集團在當地的聲望,他也是有所了解的。
桑榆無緣無故讓阿宇去調查薑炫,想必是惹上麻煩了。
他拔掉輸液管就準備來酒店接她回家,想要將她好好的保護在羽翼之下。
可是肖鵬說什麽也不讓他出院,還說他的身體再不調節,搞不好就是胃穿孔,就是大出血,是會有生命危險的。
再加上身邊有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舒婉一直在好言哀求,他便隻能又忍耐了幾個小時,繼續輸液。
期間他給夏桑榆打了無數個電話,一直都是無人接聽。
他心急如焚,輸液後觀察了一兩個小時,沒有惡化的症狀,不顧肖鵬的勸阻,馬上往酒店趕來了。
酒店門前,他的隨從迎了上來:“容先生,我們沒有找到知夏小姐!”
他臉色陰鬱:“阿執那邊呢?他們怎麽說?”
“他們也沒有找到知夏小姐!”隨從的目光在他的左側臉頰停留片刻,急忙垂下視線道:“我們把酒店找了個遍,包括各個溫泉浴場,後山的天然花園,還有酒店的各個房間都找了,不僅知夏小姐不見了蹤影,就連她身邊的林心念小姐也不見了!”
兩個女人,在多方勢力的尋找下,居然就這樣人間蒸發了!
夏桑榆上午還在浴場裏麵調,戲他,現在突然就不見了。
以容瑾西對她的了解,她一定是遇上危險,為了不連累他,所以自個兒跑路了。
愚蠢的女人,你這樣隻會讓我更擔心你知道麽?
他心口沉甸甸的悶痛得厲害,眼神更加陰霾了幾分:“繼續找!碼頭,車站,機場,一定要把她給我找出來!”
“是!”隨從答應一聲,很快就下去了。
容瑾西強撐著,繼續往酒店裏麵走,渾然不覺左側臉頰上,有一枚鮮紅的唇印。
那是舒婉趁著他輸液打盹的時候,印在上麵的。
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所有人,這個男人,有主了!
她跟在容瑾西的身後往裏麵走,目光有意無意,掃過站在不遠處穿著騎馬裝戴著牛仔帽的夏桑榆。
夏桑榆還沒有從那枚唇印帶給她的五味雜陳中回過神來,感覺到舒婉隱含敵意的目光,她急忙斂藏情緒,拉低帽簷快速往外麵走去。
她在街旁順利攔下一輛出租車,前往太古碼頭。
微風徐徐拂來,自由的海鷗低低的盤旋起舞,波光粼粼的海麵被炫麗的夜燈勻稱得分外美麗。
夏桑榆站在遊艇甲板上,仰頭往薄暮籠罩的夜空看了看。
定位信息已經發過去十多分鍾了,韓啟韓先生就算不能馬上出現,也應該給她回個信息吧?
難道他臨陣退縮,不打算帶著她私奔了?
不應該呀!
據她所知,三十三歲的韓先生是個言而有信的男人,就算他要退縮,也應該提前給她打個電話,讓她另作準備才是!
難道是出了什麽意外?
夏桑榆心裏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明知道韓先生這時候可能不方便,她還是忍不住撥打了電話。
韓先生的電話很快就通了。
桑榆急切道:“喂?韓先生嗎?我發過去的定位信息你看到了嗎?你還有多久才能到呀?”
一道陰惻惻的男人聲音傳來:“知夏小姐,能聽到你的聲音,可真不容易!”
夏桑榆心裏一慌,手機都差點從掌中滑出:“你,你是誰?”
男人陰鷙狂傲:“我叫薑炫!”
薑炫!
薑炫和韓啟韓先生在一起?
她的逃跑計劃,落空了!
夏桑榆驚惶至極,強作鎮靜的說道:“薑炫?抱歉,我不認識你?”
“沒關係!”薑炫陰笑:“咱們很快就會認識了!”
她驚悸惶恐,正猶豫要不要跳海逃生,頭頂上空突然傳來嗡嗡氣流聲。
抬眼看去,墨色的夜幕下,直升機張開黑色羽翼,正往她頭頂緩慢壓來。
宛如死神降臨。
強大的氣流氣壓直接將她頭上的寬簷帽掀翻,呼吸也瞬間被奪。
她正是承受不住的時候,直升機的艙門緩慢打開,從上麵突然直直墜下一道黑色的影子。
砰的一聲巨響,腳下的甲板都被震得顫動起來。
桑榆本能的往後麵退了兩步。
借著燈光,她認出趴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答應要帶著她一起私奔的韓啟韓先生。
她整個人僵在原地,從頭冷到了腳:“韓,韓先生?”
韓先生抬起頭,嘴角有血絲慢慢溢出:“知夏小姐,對,對不起……”
“……”
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她呀。
如果不是她利用韓先生,韓先生也不會落入薑炫的手裏,遭受這樣粗暴的待遇了。
她仰起頭,看向機場口緩步而來的薑炫。
薑炫氣質冷凜,唇角挽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龔知夏,你把我老婆藏哪裏去了?”
“你的老婆?我不認識!”
“林心念!”
“哦,你說你的前妻呀?”桑榆清冷的迎上他的目光:“沒錯,我確實把她藏起來了!”
薑炫的眼裏出現殺氣:“快把那個該死的女人給我交出來!”
“抱歉!我暫時還不能把她交給你!”
她走到韓啟的身邊,低頭察看了一下他的傷勢,對薑炫道:“答應我兩個條件,我就告訴你她在哪裏!”
“和我談條件?”薑炫手中的黑色槍口支住了她的下巴:“女人,你不要命了?”
“落在你的手裏,我這條命,已經由不得我了!”
夏桑榆這時候反而淡然了。
她抬手將下巴上的槍口拂開,盡量平淡的語氣道:“第一,放了韓先生,不準再傷害他!”
“嗬——!心疼你的姘頭了?”
“他和這事兒沒關係!他根本不知道林心念是誰!”
桑榆不想牽連無辜,不想看到韓先生落得和羅徹一樣的下場。
薑炫卻用一種好笑的眼神看著他:“我薑炫殺人容易!放人,還從來沒有過先例!”
“那你是不想知道林心念的下落了?”
桑榆決定賭一把。
她換上一副淡淡嘲諷的口氣:“心念這段時間變化挺大的!如果你以為她身邊隻有羅徹一個男人那就大錯特錯了!”
她仰頭看了看濃鬱的夜色,繼續刺激道:“這種時候,她說不定正與某位體貼的紳士進行著浪漫的燭光晚餐呢!”
薑炫果然臉色大變,大手一伸,直接就捏著她的脖子將她拎了起來:“她在哪兒?告訴我她在什麽地方,我要撕了這個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的女人!”
桑榆吃力的呼吸著,口中的嘲諷意味兒卻更濃了。
“她說她這一輩子都不想見你!說你是大渣男,是大種馬,是最惡心的……垃圾!”
“該死!”
薑炫氣急敗壞,用力將她扔在地上,另外一隻手抬起,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的腦袋:“不想死的話,告訴我她在哪裏!”
“我可以告訴你她的下落,不過你得先放了韓先生!”
她冷笑著,繼續刺激道:“不然的話,你這一輩子都別想見到林心念!她會被別的男人睡,為別的男人生下一堆孩子……”
“閉嘴!你這個賤女人,去死吧!”
薑炫被她氣得麵孔扭曲,咬牙切齒迸出一句之後,毫不遲疑的扣動了手裏的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