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叉她
金寶寶的唇從他的唇上移開:“怎麽了?”
他連忙掩飾:“沒,沒怎麽!”
目光卻一直看著夏桑榆的背影,視線久久不能收回。
金寶寶回頭看了一眼,對著並未跑遠的夏桑榆笑道:“夏桑榆,好巧啊!”
夏桑榆身形一頓,腳下就好像生根了一樣,再也挪動不了半步。
其實她也不明白,剛才為什麽要突然轉身就跑!
就好像是她夏桑榆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這時候停下腳步想想,也覺得剛才的舉動太誇張了。
她坦坦蕩蕩,有什麽好怕的?有什麽好回避的?
她轉過身,從容笑道:“嗨!寶寶,哲文,真的好巧啊!”
厲哲文注意到她膝蓋上的那一張OK繃,本能的就要上前問問她怎麽了。
金寶寶一記冷冷的眼神丟過來,他便又不敢亂動了。
夏桑榆走到金寶寶麵前:“寶寶!有些話,我想與你單獨談談!”
“好呀!正好我也有話要對你說!”
金寶寶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甜品店:“我們去那裏吧!”
“好!”
夏桑榆還真的有些餓了,坐下後就毫不客氣的點了一份岩漿巧克力和一份草莓蛋撻。
金寶寶則十分優雅的翻看了一下點餐牌:“給我一杯水果沙拉,謝謝!”
“好的!”點餐小妹看向靜默的厲哲文,禮貌道:“那這位先生需要點什麽呢?”
“我……”厲哲文剛想要一杯黑咖啡,金寶寶突然插話道:“哲文,我剛才好像掉了一隻耳環在電影院,你去幫我找回來好不好?”
厲哲文看了看她耳垂上的鑽石耳環:“沒掉,這不掛著的嗎?”
“不是我耳朵上的掉了,是我包裏麵的掉了!”
金寶寶伸手推他:“去吧去吧!我剛才看電影兒的時候,從包裏摸東西,不小心就弄掉了一隻,很貴噠,你去幫我找回來好不好?”
厲哲文看了看對麵的夏桑榆,明顯有些不情願的說道:“我還是不去了吧,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回來!”
“我讓你去你就去唄!哪兒來這麽多廢話!”
金寶寶柳眉一豎,眼神裏麵充滿了隻有厲哲文才看得懂的威脅。
厲哲文無奈起身:“那好吧!”
夏桑榆看著厲哲文走出甜品店的門,收回視線輕笑道:“他有什麽把柄落在你的手裏?”
金寶寶怔了一下:“你這話什麽意思?”
“若不是你捏住了他的把柄,他會這麽乖乖聽話?”
“他愛我!幫我去找一下東西怎麽了?”
金寶寶滿是敵意的看著夏桑榆,冷笑道:“怎麽?備胎被我搶走,你心裏不舒服了?”
“什麽備胎?”夏桑榆瞪她一眼道:“我一直把哲文當成是朋友!”
“朋友?嗬嗬,夏桑榆,你的這些鬼話哄哄別人還行,哄我,你以為我會信?”
“你愛信不信!反正我和厲哲文清清白白,從來沒有半點兒逾矩之處!”
夏桑榆的巧克力和蛋撻來了。
都說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吃一些甜食會好受些。
她用銀質小勺子舀起一勺軟軟稠稠的巧克力放進口中,緩緩閉上眼睛,享受巧克力在唇齒之上融化的美妙感覺。
金寶寶在對麵白了她一眼:“多吃點,胖不死你!”
這一句話聽上去像是抱怨,實則隱含關心。
夏桑榆突然之間就覺得鼻頭發酸。
她扯過紙巾擦了擦嘴角,看著金寶寶道:“寶寶,我想給你說一件事情!”
“還想給我說厲哲文的事情嗎?”
金寶寶將一塊水果丟進口中,冷聲說道:“我和厲哲文已經在正式交往,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結婚,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再打他的主意!”
“是嗎?那我祝福你們!”
“你……祝福我們?”
“嗯,哲文是個難得的好男人,我希望你能善待他,也希望你們能夠白頭到老,有一個好結果!”
“謝謝!你會如願的!”
“可是,我想要給你說的,並不是這個!”
夏桑榆伸手抓住金寶寶握著水晶叉子的手,鄭重道:“寶寶,我想給你談談金貝貝的死!”
“還有什麽好談的?她死在你的墨爾莊園,薛紫涵和林心念都指證是你殺了她!”
金寶寶神色倏然變冷:“夏桑榆,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麽方法從警局裏麵出來的,不過我警告你,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一定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的!”
“我沒有殺金貝貝!”
夏桑榆著急的解釋道:“寶寶,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患了不治之症,隻剩下八個月的時間了!”
金寶寶一怔:“你活不長了?”
“沒錯!我得了一種很罕見的疾病,活不長了!”
她再次抓住了金寶寶的手,真摯道:“我知道貝貝喜歡容瑾西,所以我將她留在身邊,也是為了能夠等到我死了之後,將瑾西交給她來照顧!”
金寶寶不說話,一雙睫毛密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努力分辨她話裏麵的真偽。
桑榆肅然又道:“貝貝是因為誤食了我的墮胎藥,又喝了一點兒紅酒,紅酒和墮胎藥發生了反應,才會生成致命的毒素……”
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了金寶寶。
末了她又說道:“寶寶,我很珍惜和你之間的感情!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任何的誤會!我給你講這些,也是想要請你相信我,貝貝的死是個意外,和我沒關係,和容瑾西更沒有關係!”
金寶寶愣愣半晌,突然嗬嗬笑了起來。
桑榆被她笑得後脊生涼:“你不相信?”
“我怎麽相信?”金寶寶冷意更甚:“夏桑榆,我差點忘了你曾經是一個網絡寫手,編故事一直都是你的強項!”
“我沒有編故事!我說的都是事實!”
“絕症?墮胎藥?紅酒?毒素?這些就是你口中的事實?”
金寶寶端起麵前一杯冰水,噗一下,猛地往夏桑榆的臉上潑去:“滾!馬上從我的眼前消失!我不想再聽到你說任何一個字!”
冰水順著夏桑榆蒼白的臉頰滑落,在精致的下頜處匯成一顆一顆水珠,嘀嗒落下。
她眼神空洞:“寶寶……”
“滾!”金寶寶厲聲急喝,手中的水晶叉子直接就往夏桑榆的手背上麵狠狠戳來!
叉子直接插進了桑榆的手背。
然後哢嚓一聲,從中間斷掉了。
血從白皙如脂的手背上冒出來,怵目驚心。
夏桑榆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木然空洞的一張小臉上,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金寶寶卻被嚇到了:“你,你還不滾?”
“好……,我走!”夏桑榆淒然一笑,站起身道:“寶寶,你保重!不管怎樣,我還是把你當成是最好的朋友!”
“滾啊!”金寶寶的眼眶突然就紅了。
她掀翻了麵前的沙拉果盤,站起身衝著夏桑榆張牙舞爪的吼道:“夏桑榆,你少特麽地在我麵前裝可憐!你不是說你活不長了嗎?那好,八個月之後,如果這世上沒了夏桑榆,那麽我便承認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會用一生去祭奠你,每年清明,我都會去你的墳前給你上香掃墓!”
她氣到快要爆炸,說的全部都是氣話。
夏桑榆卻戚然含笑:“謝謝!那你可別忘了,每年清明都來看看我!”
說完,轉過身就這樣走了。
金寶寶愕然又氣忿,氣得胸口一陣一陣發疼。
眼前還莫名其妙漫起了一層氤氳水霧。
她扯過紙巾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對鄰桌探頭張望的一對男女吼道:“看什麽看?當心我把你們眼珠子摳出來!”
渾身戾氣的樣子,全然沒有半點兒名門閨秀的氣質。
那對男女被罵得腦袋一縮,趕緊結賬,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金寶寶頹然坐下,輕撫著心口暗道:該死的夏桑榆,裝可憐裝得可真是太到位了!
若不是她定力十足,剛才隻差一點點就又心軟了。
她心裏空落落的,突然很想吃東西,很想用食物將腸胃填得滿滿的。
水果沙拉已經被她掀翻在地。
她招了招手,對店員小妹道:“給我一份岩漿巧克力,一份草莓蛋撻!”
一份熱量極高的岩漿巧克力和一份草莓蛋撻下肚,厲哲文氣喘咻咻從外麵走了進來。
“寶寶,放映廳和電影院的洗手間我都找過了,沒有發現你掉的耳環……”
他的聲音突然一頓。
視線看向那空了的位置:“學姐走了?”
金寶寶滿足的打了一個嗝,風情萬種的眼神撩向他:“嗯!她走了!她說祝我們幸福,還說要祝我們白頭偕老!”
厲哲文的目光落在餐布上點點殷紅的血跡上:“她怎麽了?受傷了?”
言語裏麵的關切之意,讓金寶寶的心裏像是被針紮一般難受。
“對!她受傷了!被我用叉子呼一下插在了手背上!”
她握著叉子,給他重現剛才插夏桑榆的動作。
她眼神中的狠戾讓厲哲文不寒而栗:“金寶寶,你可真毒!”
轉過身,他大步就要往外麵去追夏桑榆。
他知道她回家的線路,相信要不了幾分鍾,就能夠追上她的。
金寶寶卻在身後冷嗤一聲笑了起來:“哲文,你可得想好了!你真的要去追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