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穿上衣服再和我說話
女子五官明豔,眼神中帶著與生俱來的逼人貴氣:“別攔著他,砸碎了的所有東西,都由我來賠!”
“是是!”侍者看了看銘刻著金氏財閥特有浮雕暗紋的黑卡,恭敬道:“金小姐還有什麽吩咐?”
金小姐傲慢的揮了揮手:“你可以滾了!”
“好好!金小姐請自便!”
侍者消失後,金小姐來到傷痕累累的容瑾西身邊:“西蒙先生?”
容瑾西眸色猩紅,眼神陰鷙,渾身都籠罩著一層可怕的戾氣。
剛才也有很多名媛千金看到他情緒失控悲痛欲絕,想要上前安慰,搭訕,以求能夠與他認識。
可她們的膽子都很小,無一例外,被他身上可怖狠戾的氣場震懾得不敢上前一步。
唯有這位金小姐,被他身上這種狂戾又近乎自虐的變,態氣息吸引著,情不自禁的靠近過來。
她伸手輕撫他額頭上被酒瓶子砸出的傷口,柔聲道:“西蒙先生,我是金貝貝,你願意跟我走嗎?”
容瑾西望著她,布滿血絲的眼瞳瞬時有驚喜乍現:“桑榆?桑榆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麽狠心!”
張開雙臂,直接就將金貝貝攬進了懷裏。
他緊緊抱著她,抵在她的耳邊顫聲說道:“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你不會這麽狠心丟下我……,對不起桑榆,我錯了,我以後不這樣了,求求你,別離開我!”
磁性的聲音攜裹著溫熱的男性氣息,直往金貝貝耳朵裏麵浸。
她心底漾起異樣的戰栗:“西蒙先生,別這樣……,你勒得我快要喘不過氣了……”
他鬆開她一些,再開口,聲音裏麵染了哽咽之音:“桑榆,謝謝你還能回來……,謝謝你沒有拋棄我……”
矜貴如天神的男子,此時已經成了愛情的乞丐。
他捧著‘桑榆’的臉頰,低頭就要往她的唇瓣上吻去。
卻就在隻有一線之距的時候,他突然察覺到異樣,所有動作都停了下來。
麵前的女子氣息不對,身上的味道不對,手感也不對!
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年輕女子的臉!
這不是他的桑榆!
他嚇得猛然一推:“你是誰?”
金貝貝被他推得往後麵仰跌下去,狼狽的回答說道:“西蒙先生,我是金貝貝……”
“我管你是誰呢!我隻要我的桑榆!”
他站起身,四下看了看,喃喃道:“桑榆不在這裏?”
跌跌撞撞從房間裏麵出來,一層層找下去:“桑榆,桑榆你在哪裏?”
小宋帶著肖醫生終於趕到了。
兩人也不敢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叫他容先生暴露他的身份,隻得手忙腳亂將他扶進車裏,一路往醫院趕去。
剛剛上車,突然毫無征兆的下起了暴雨。
狂風肆虐,急雨如磐,整個世界好像要陷入末日黑暗一般。
容瑾西靠在車座上,渾身力氣像是被抽幹,懨懨的,連呼吸都顯得微弱。
肖醫生有些不放心,打開隨身攜帶的醫藥箱就要幫他檢查脈搏與血壓。
容瑾西抬手擋開:“我沒事兒!”
說完又直起身對前麵開車的小宋道:“小宋,先送我回容氏公館,再送肖醫生回醫院!”
小宋有些不放心的說道:“容先生,要不你還是跟著肖醫生去醫院吧?你額頭上的傷……”
他聲音冷了幾度:“我說!我要回容氏公館!”
“哦哦,好好,我這就送你回去!”
小宋覺得後腦勺都快被容先生冷戾的目光刺出窟窿來了。
答應著,車子在前麵左轉,直接往容氏公館的方向駛去。
容氏公館正在經受著狂風暴雨的洗禮。
花木被風雨蹂躪得直不起腰,有些直接就從中間折斷,滿園狼藉。
容瑾西踏進公館大門的時候還是西蒙先生的樣貌,隨著雨水的衝洗,俊朗深邃的五官漸漸恢複成了本來麵目。
廊簷下幾個當值傭人看到他冒雨行來,全部都傻眼了。
“是容先生嗎?”
“容先生不是病危了嗎?這怎麽突然又回來了?”
“不是容先生吧?容太今天晚上還讓咱們盡快準備喪事,說容先生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天呐,容先生該不會是變成鬼回來了吧?”
“對對,你們看他的臉色,好嚇人啊!”
“真的是鬼嗎?我好害怕!”
“閉嘴!背地裏議論主人,讓徐管家知道了,鐵定罰你們!”
一名男傭喝住眾人,進屋取了一柄大黑傘就想要上前幫容先生撐傘擋雨。
這時候恰好一道猙獰的閃電從雲層後麵炸出,直接將昏暗低沉的夜空撕成兩半。
男傭突然被容先生身上宛如地獄惡魔的氣場嚇到,怔在廊簷口,雙腿灌鉛,再也邁不動一步。
一眾傭人呆若木雞,眼睜睜看著容先生冒雨前行,誰也不敢上前多問一個字。
容瑾西每一步都帶出了殺伐之氣,直接往北跨院走去。
北跨院是容家主母阮美玉的住所。
一個當值的傭人看見他闖進來,急忙就想要上前阻攔。
還沒開口,先就被容瑾西一記窩心腳踹了過來。
傭人倒地,落在泥濘的地上,發出啪的一聲。
房間裏麵,阮美玉正與一個強壯的光頭男人上演顛鸞倒鳳。
兩人正欲仙欲死,房門咚一聲被踹開。
容瑾西宛如噬血的暗夜魔鬼,突然出現在阮美玉的麵前。
阮美玉嚇得失聲驚叫:“鬼啊!”
光頭男慌亂中翻身下床,虛張聲勢的叫囂道:“容瑾西,你身為晚輩,居然擅闖……”
一支微型左輪突然對準了他的腦袋!
容瑾西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滾!”
光頭男一看見烏黑的槍口,頓時兩腿發軟,抱緊衣服遮住關鍵部位,幾乎是連滾帶爬翻窗跳了出去。
阮美玉渾身抖得如同篩糠:“瑾西,瑾西你別誤會,我和他之間我們沒關係……”
都捉奸在床了,她還想狡辯!
大概連她自己也覺得這話可信度不高,抽泣著改口道:“瑾西,你別怪我,我為了你們容家的聲譽我守寡十多年了,我找個男人有什麽錯?”
“穿上衣服再說話!”
容瑾西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殺氣!
桑榆走了,他一無所有。
狂躁激怒之下,他想要毀掉整個世界。
阮美玉很快穿好衣服,表情僵硬的從內屋走了出來。
穿上衣服後,她那種當家主母的氣勢好像找回了幾分。
“瑾西啊,看見你沒事我真的太高興了!早上肖醫生還對媒體透露說你病危活不過二十四小時呢……”
“阮美玉,收起你虛偽的嘴臉,別在我麵前演了!”
容瑾西將一隻紅色優盤扔在桌子上,氣勢肅然道:“這裏麵有些東西,我希望你能抓緊時間看一下!”
阮美玉拿起優盤,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是什麽?”
“是你這麽多年的罪證!最遠的可以追溯到十多年前我母親和我哥哥的那場車禍,最近的是我前段時間出的這場車禍,兩場車禍中間,你還殺死了我的爺爺!”
他猩目噬血,恨聲又道:“阮美玉,你夠狠!”
阮美玉麵色如土,顫抖道:“你,你怎麽會知道?”
“隻要你做了,我就都會知道!”
母親與哥哥的那場車禍,他原本並未懷疑到是阮美玉在暗中做了手腳。
是爺爺的猝然去世,讓他對阮美玉有了防備。
後來他又出了車禍,才暗地裏讓人徹查阮美玉的底細。
沒想到這一查,居然就查出多年前母親和哥哥雙雙身亡的那場車禍,暗地裏居然也是阮美玉在搞鬼。
阮美玉那時候已經為容家生下了容淮南這個私生子。
為了名份,為了容家主母的地位,她讓人在容瑾西母子三人乘坐的車子上做了手腳。
一切都很順利,隻是容瑾西這條漏網之魚活了下來。
她雖然如願嫁入容家,坐上了當家主母的位置,可容老爺子一直從中作梗不讓她碰容氏實權。
她的兒子容淮南更是被流放在四方傳媒,仰人鼻息,處處受製!
借用溫馳的手除掉容老爺子後,她又迫不及待對容瑾西下了手。
隻要鏟除這兩個眼中釘,容氏整個產業還不是他們母子的天下?
卻沒想到病重垂危的容瑾西突然滿身殺氣的站在麵前,撞破她隱藏的奸情不說,居然還將她所有的罪證都抖了出來。
阮美玉內心掙紮片刻,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她惶恐道:“瑾西,瑾西你放過我吧,我承認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我錯了!我天一亮就帶著淮南離開容家好不好?求求你不要將這些東西送到警方手裏!”
“現在知道錯,可惜已經晚了!”
容瑾西陰鷙冷笑:“天亮之前,你還有選擇餘地!”
阮美玉顫聲說:“隻要你能放過我們母子,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
“很簡單,你可以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你兒子容淮南的身上……”
“不不!這一切都和淮南無關,是我一個人幹的!”
“那好,你還有一個選擇!”
容瑾西手一揚,一張薄如紙片又鋒利無比的刀片從他的手中滑落:“用這個割開你的腕動脈,我要你鮮血流盡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