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怕是要瞎了
什麽感激,什麽緊張,什麽萌動的春心,全都是假的,假的!
深呼吸了一口氣,安夏皮笑肉不笑,“我覺得令堂說的一句話非常的準確——你真是活該單身一輩子!”
她就說這麽條件如此優質的男人怎麽可能會單身?果然是有原因在裏麵的。
之前對盛時霆有意思的女人肯定都被氣死了,氣死了!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盛時霆,這次花了好半天時間才成功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盡可能的不笑出來。
“你父親的遺產好好留著,從今天開始,住到我哪裏去。”
“好的吧……哎不對,你怎麽知道遺產的事情的?”安夏擰眉,“你調查我?”
“你家那點事情還需要我特意去調查?”盛時霆捏了捏安夏的臉頰,“跟上,走。”
臉頰都被捏的變形了,安夏揉著雙腮,歎息,“行吧,反正橫豎您老是老大,您說什麽都是對的。”
說完她就認命的跟著盛時霆離開了。
懶洋洋的坐在車上,盛時霆靠在車座上翻閱著加急文件,修長的手指微微屈起,把一頁一頁翻紙的動作都做的行雲流水美不勝收。
安夏就拖著下巴看著他。
造物主在創造盛時霆的時候到底的偏了多少心啊,不說話的時候他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
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安夏看著看著瞌睡就泛上來了。瞅了瞅還在批文件的盛時霆,她悄悄的往角落裏蹭了蹭,盡可能把自己蜷縮起來,靠在車窗邊緣開始昏昏欲睡。
盛時霆一抬頭就看到了好像在小雞啄米一樣的安夏。
眼看著她一晃一晃的,好像下一瞬間就要摔出去的模樣,盛時霆一伸手,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將她扣在了懷裏,將她的頭放在腿上,讓她睡的能夠安穩一些。
砸了咂嘴,安夏相當自然的往盛時霆的懷裏蹭了蹭,找了個睡得更好的姿勢入眠了。
溫熱的呼吸掃在盛時霆的腿上,他看著渾然不覺還睡得正熟的安夏,肌肉都變得緊繃起來了。
他抬手,輕輕捏了捏安夏的鼻尖,看著她在睡夢中擰眉嘟嘴的樣子,唇角忍不住傾瀉了一絲笑意。
“蠢丫頭。”
出事了也不知道找人幫忙,都絕望到要去賣父親留給她的遺產了,也不來聯係他。
更別說,就算真的賣房,短期內也不可能找到合適的買家,醫院的兩個病人根本等不住,還不知道這個丫頭會做出什麽蠢事來。
這一覺安夏睡的不算久,但卻十分安心,等到她一睜開眼,天色已經全黑了,她正被盛時霆抱在懷裏,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
周身滿是屬於盛時霆的體溫和氣息。
一瞬間就心慌意亂,安夏第一反應就是要從他懷裏跳出來。
“不敢勞您大駕!我自己來,自己來!”
懷中的溫度一瞬間就空了,盛時霆擰眉,正要說些什麽,一道矯揉做作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哎喲,姐姐你來了啊,時景就說要讓你在我出嫁前陪著我呢,現在果然把你找來了啊。”
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安夏看著宛如一個幽靈一般出現的安嬌,簡直要被惡心出帕金森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的?”
安嬌捂著唇嬌笑,恨不得讓全世界人都知道她的嘚瑟,“哎呀,這不是我和時景的婚期已經提上日程了,時景他心疼我,就讓我出嫁前就先住在這裏呢。”
又一次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安夏看著滿臉都寫著絕望的盛時景,挑眉,“你是認真的?你要娶她,而且還把她放在你哥的房子裏?”
安嬌跟誰在一起她都沒有任何意見,但是一想到自己又要和安嬌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她就覺得膈應。
人變起來還真的是很快,她當初有多疼安嬌這個妹妹,現在就有多惡心她。
頂著一臉的絕望,盛時景咬牙,擠出來一個笑容,“是啊,我要娶她,認真的,特別認真!”
安夏想伸出手拍怕他的肩膀,剛剛抬起手,身邊的盛時霆就不輕不重的咳嗽了一聲,她隻能訕訕的將手給放下了。
“我祝你們幸福,就這樣。”
盛時景盡可能讓自己的笑容顯得不那麽的扭曲,“嗯,謝謝嫂……謝謝您嘞!”
輕輕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盛時霆麵上滿是冷淡,手上的力度逐漸加大,“我祝你,百子千孫,恩愛一生。”
隻感覺自己是要被拍進泥地裏了,盛時景咽下咽喉中的一口老血,“謝謝哥,謝謝我的親哥!”
他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和安嬌約了一發。要不是因為安嬌,親哥就不會認識安夏,也不會讓親媽把安夏當成親生兒媳婦,他現在也就不會上這個賊船了!
賊船啊!
完全沒有發現身後盛時景已經活成了一個戲精,安夏一進屋子就看到了前來迎接的管家。
然後就被帶到了最角落的房間裏。
站在房間門口摸著下巴,安夏挑眉,“我怎麽有種,我其實是個見不得光的小三的感覺呢?”
一句“你其實沒有感覺錯”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了,管家在緊要關頭強行找到了自己的求生欲。
“怎麽會呢?您是少爺的貴客。請早點休息吧,有什麽需要可以叫我。”
安夏現在什麽要求也沒有,她奔波了一整天就想要好好洗個澡。
打開衣櫥就看到型號合適的一整排衣服,安夏選了一件看起來最素淨最便宜的當換洗,將門鎖好之後就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落在肌膚上,安夏感受著肌肉的放鬆,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拿起沐浴露來打在身體上,安夏才剛剛衝洗到一半,浴室的燈忽然就閃爍了兩下,然後猛地熄滅了。
緊接著熱水也斷了,安夏連沐浴露都沒有衝完,就被凍得一哆嗦。
狠狠的抹了一把臉,安夏迅速將身上的泡沫衝掉,摸黑裹上浴巾,順著牆壁走了出去。
“有人嗎?怎麽停電了啊?”
朦朦朧朧間,安夏隻看到一個房間還亮著燈,沿著光亮就走了過去,輕輕推了推房門。
“請問有人……”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完,安夏就感覺,她可能是要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