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奇特的衙門
不知道那一天到底喝了多久,不知道那桌宴席延續了多長時間,隻知道醉香樓下的等待著的馬車夫已經睡了三覺,親眼看著太陽漸漸落下西山,夜幕漸漸降臨,明亮的月兒漸漸地升到頭頂。
眼看著醉香樓燈火漸涼,終於看到幾道身影相互攙扶著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眼看著這幾位衣著華貴,車夫一眼就看出來自家的主子,趕忙一個箭步竄了出去,一把拉住喝的伶仃的沈西林,關切地詢問道:“公爵大人,您感覺怎麽樣啊?”
沈西林醉眼迷離,一邊看著同樣伶仃的韓琦三人,一邊大笑道:“很好,很好啊,城主,鄙人暫且告辭了,下次有時間再大喝一場,我請客。”
韓琦聞言,趕緊回到:“一定一定,大人萬事小心。”
眼看著四人似乎談的很是歡樂,縱使心中有疑惑,車夫也隻好攙著自家的主子回到馬車之上,一邊和韓琦三人打著哈哈,一邊駕馬直往洛城城東方向的衙門而去。
然而,令車夫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們駕車遠離的下一秒,韓琦三人頓時眼神一凝,瞬息目光如刀,狠狠地刮向沈西林他們遠去的方向,寒冷的目光之中,盡顯思索的意思。
另一邊,沈西林在進入馬車之中坐下後,一改那迷離的眼神,哪裏還有半分醉酒的樣子,隻看他那堅定的目光和一臉不屑的表情,分明比去醉香樓時清醒不知道多少倍。
眼看著馬車漸漸駛離醉香樓,不過片刻的功夫便來到了衙門前。沈西林隻聽的車夫“籲”的一聲喝停馬車,便頓時身形如風,飄然下了馬車,穩穩當當的停在衙門正大門前。
“公爵大人,你,酒醒了?”
沈西林顧不得車夫的疑惑和擔憂,滿目的心思隻停留在那奇特的衙門之上,且不論這官府衙門裏麵究竟如何,就隻看這衙門大門口的怨鼓之上密密麻麻的盡是藤蔓和青苔,哪裏還有一點怨鼓的樣子,明明就是一座高大的藤蔓群。再看那衙門的大門,破舊不堪四個字若是用來形容這個大門,恐怕都侮辱了破舊不堪這四個字,隻看那沈西林輕輕一推,就隻聽到“咯吱”“哐啷”兩聲響動,大門竟然直接就倒塌下來。
看到此處,沈西林不由得苦笑一聲,搖頭歎息道:“這個官府,還真是奇特無比啊。”
再往裏走,再看看官府當中,哪裏還是一片狼藉,髒亂不堪等詞可以形容的,再如何荒廢,也好歹是堂堂的官府,竟然在大堂之上長滿了雜草,庭院之上遍地是碎瓦殘片,若說這偌大的官府還有一兩處好一點的地方,恐怕就是那還沒破碎完全的衙役宿舍而已了。
看到這裏,沈西林再度輕歎一聲,忽而眉頭一皺,仰麵向天,提氣怒喝著喊道:“還有沒有人,立刻給我出來,不然後果自負!”
此話一出,車夫隻感覺自己的耳朵裏麵好像埋了顆一般猛然間炸裂開來,隻炸得車夫感到一陣發昏,差點沒頭重腳輕直接跌到下去,隻在那裏晃晃悠悠半天站不直,隻好就近找個台階坐下來。
伴隨著話音落下,片刻之後,隻聽見一陣“咯咯吱吱”的聲音響起來,近乎同時所有的衙役宿舍房門全部打開了,宿舍之中有一道,兩道,三道,四道四道聲音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還不等走到沈西林的跟前,便相繼跪倒在地,半天站不起來,看得沈西林微微一笑。
“你們還真是夠自覺啊,我都還沒發話,你們就自覺地跪下來了。”沈西林說罷,也不管眾人一臉的無語,便自顧自掏出諭旨,高舉著宣道,“燕王諭旨,封我為新公爵,封地洛城。”
眾人聞言,還是因為剛才的一聲怒吼,半天站不起身來,掙紮片刻後,幹脆就這麽跪著,高呼道:“燕王萬歲,公爵大人萬福。”
沈西林見狀一笑,忽而大手一揮,眾人瞬間隻感覺到一陣清風徐來,細品之下,好像是枯木逢春一般,幾個人瞬間感覺自己好像重新活了過來一樣,剛才還是個個感覺天旋地轉,現在就感覺身輕如燕,不知為何,還有一種能夠平地起飛的錯覺。
看著眾人的臉色似乎好點了,沈西林再度微微一笑,環視一眼庭院中的眾人,說道:“現在好多了,說說吧,從天悅城就帶我一起來的兄弟也一起,都介紹一下自己吧。”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終究還是沒有說話,還是剛才那位車夫率先站了出來,開口介紹道:“回公爵大人,小人名叫王小虎,您以後叫我小虎就好。”
剩下衙門之中的人看到車夫先做了介紹,彼此再度相看了一眼,終於放鬆了一點警惕,一個個地開口。
“小人劍心,拜見公爵大人。”一位背負雙劍,目光如劍如霜一般淩厲寒冷的男子開口道。
“小人吳起,拜見公爵大人。”一位背負八尺判官筆,身穿武道袍的青年開口說道。
“小人劉離,拜見公爵大人。”一位背負丈八火尖槍,身穿土灰色舊皮革的男子開口道。
“小人付笙,拜見公爵大人。”一位手持一柄青玉笛,麵帶桃花半麵寒的男子開口道。
沈西林聞言什麽話也沒有說,而是靜靜地環視了一周這奇特的官府,終於再次搖了搖頭,歎息道:“給你們三個時辰,把官府內外收拾幹淨,起碼要有一個官府的樣子,不然後果自負。”
說罷,沈西林搖頭歎息,背負雙手,徑直走出官府,正當院裏五人麵麵相覷時,隻看見幾道黑影陸續從門外疾速飛來,隻聽到轟然幾聲,五人的中間多出了幾個碩大的箱子。幾人好奇地打開箱子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隻見裏麵珠寶丹藥,應有盡有,粗略數來,至少也有三十萬兩白銀。
再抬頭看去,隻看見沈西林正倚在大門口,一臉淺笑地看著眾人,幽幽地說道:“這些錢交給你們,天亮之前,我要看到官府有個官府的樣子,破的修,壞的補,亂的整理,清不清楚?”
“是!”
吩咐下去,說幹就幹,遠中五個人連忙該收拾的收拾,該置辦物件的置辦物件,該返修的返修,立刻行動起來,反觀沈西林則是一臉淺笑地看著幾個人,說不出是喜還是怒。
話往回說,還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看著五個人的手腳和他們的速度,沈西林不由得微微地一笑,顯然就是喜悅的表情。看那五人,伴隨著時間的漸漸推移,居然不過半個時辰,竟然就將幾乎布滿整個官府的雜草清除一空,把府內幾乎所有的破瓦爛片,全部搬出了府外,全部都換上了一片片華麗的瓦片,翻新的地磚,就連門前的大鼓都是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看著裏裏外外忙碌的幾人,看著那始終在院中始終坐鎮指揮的吳起,沈西林再度一笑,悠悠地向吳起的方向走去。反觀吳起看到沈西林到來,竟一改方才那防賊一般的表情,滿麵春風地看著沈西林,恭敬地笑道:“公爵大人,看看覺得如何,還需不需要該動啊?”
沈西林見狀一愣,忽而微微一笑,擺手示意說道:“好了好了,不用這樣,我隻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而已。”
吳起聞言趕緊再行一禮,問道:“大人有何疑問盡可提問,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沈西林聞言一笑,說道:“這裏再怎麽說也是官府啊,怎麽會淪落至此啊?”
吳起聞言,輕聲一歎,搖頭道:“自從燕王十二歲接手封地之後,蜀地之內十幾年來可以說是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樂業,洛城自然也不例外,可是,自從五年前一切都變了,先不說燕王連年征兵四處討伐,雖說也打得其他封王隻敢望著蜀地而不敢進犯,實際上蜀地各處也已經疲弊不堪,所以和諧寧靜的生活不過是表象而已,燕王早就不理蜀地百姓民生了。”
多的不說,就說這洛城,外有三山匪禍,內有城主亂權,前後五任洛城域域長皆是貪得無厭之輩,每來一任都是聯合城主和兩大家族借用剿匪的名義搜刮一番,官府早就人走鳥獸散,除了我們這幾個最開始的一批人之外,早就沒人了。”
沈西林聞言,心中暗道:“嗬嗬,果然那醉香樓的宴席有點意思啊。”想到這裏,沈西林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度,淺笑著對吳起說道:“你們快些打理,打理好了之後好好睡上一覺,明天跟我去一個地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