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羅殿

  本部。


  邪皇宮之中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肅殺,凡是前來宮中的邪道凶人此刻都噤若寒蟬,一個個都站得筆直,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稍微動一下,就會遭遇厄難。


  即便是那些護法長老、太上長老,此刻都一個個臉色難堪,隻是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幾天前,隕落了六位巨擘,四位頂級巨擘,這件事在之中鬧得沸沸揚揚,接到邪皇的令旨,每一個人都以最快的度趕來邪皇宮,生怕來遲了一步,就會成為邪皇怒火的發泄對象。


  邪皇就坐在最上方的位置,顯得十分的平靜安詳,就像一個人畜無害的慈祥老者,目光在下麵掃視了一圈,然後淡淡的道:“一個個這都是怎麽了?不就是一場博弈,輸就輸了,死幾個人而已,難道還輸不起了?”


  下方的那些邪道霸主都微微的送了一口氣,但是緊接著,邪皇又說了一句,道:“誰可以告訴我,風飛雲才天命第六重初期而已,為何能夠擊殺天命第八重的太上長老?”


  所有邪道霸主又連忙低下頭,心頭沉甸甸的,這個時候誰都不敢亂說一句話。


  邪皇道:“碧丘,你曾經是第三殿的第一智師吧!而且風飛雲還在找你的孫女碧仙仙,要取她身上的血禁玄鐲,看來他們似乎有些關係。你來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一個老者微微的抬起頭來,不敢直視上方邪皇,雖然臉上顯得很平靜,但是心頭卻在不停顫抖,道:“仙仙身上的血禁玄鐲是南宮紅顏種下,她與風飛雲沒有半點關係……”


  “你是在回答我的問題嗎?”邪皇的聲音有些冷。


  那個叫做的碧丘老者頓時嚇得跪在了地上,喋喋諾諾的道:“風……風飛雲是不可推算之人……此事……此事……”


  “玄衛,將他拖出去殺了,他的那個孫女直接送去欲奴宮。”邪皇的聲音十分平淡。


  一個全身都被黑色鎧甲覆蓋的男子,便向著跪在地上的碧丘走去。


  碧丘被嚇得臉色慘白,連忙在地上不斷的磕頭,頭都要撞破,道:“碧丘無能,萬死不能抵其罪,求邪皇開恩饒過仙仙,千萬不能將她送去欲奴宮……求邪皇開恩……”


  整個邪皇宮無人敢為碧丘說一句話,甚至有不少邪道霸主還臉上露出幾分獰笑,碧仙仙可是曾經第四殿的第一美人,若是被送去了欲奴宮,那可得提前去嚐嚐滋味,別被人先用爛了。


  玄衛拖著碧丘的一條腿,便向著邪皇宮之外行去,兩旁的邪道霸主一個個都自動的退出一條道來,表現得十分冷漠,就好像玄衛手中拖的是一條狗。


  就在這時,邪皇宮外傳來一個十分年輕的聲音,“住手。”


  所有人都是一驚,這個時候莫非還有人敢為碧丘求情,難道想找死不成?


  一個身穿衣袍的年輕男子從外麵走了進來,渾身都籠罩著白色的光華,一雙手修長而細膩,簡直比很多女子的手都要精細,他的身姿俊逸,身上散著淡淡的威勢,臉上帶著一個銀色鬼像麵具,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是僅僅隻是看到他的那一雙眼睛,就已經讓很多邪道霸主情不自禁的低下頭來。


  “原來是少主回來了!”


  玄衛如此說道,對著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微微的一躬身,暫時將碧玄給放下。


  這個戴著銀色鬼像麵具的男子,走到了邪皇宮的中央,伸出一雙細膩的手,對著邪皇一拜,道:“師尊,對於風飛雲的事碧丘長老的確不知情,碧丘長老的智力高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萬萬不能殺。我想替他求個情,另外風飛雲的事,我想我知道是怎麽回事。”


  這個戴著銀色鬼像麵具的男子一到,邪皇宮之中的氣氛頓時就不一樣了。


  邪皇仔細的看了看這個戴著銀色鬼像麵具的男子,道:“你受傷了。”


  “一點小傷,沒有大礙。”戴著銀色鬼像麵具的男子不卑不亢的說道。


  邪皇沉吟了片刻,然後揮了揮手,那一個原本提著碧丘的鐵鎧男子旋即便退了回來,“既然少主為你求情,那你這顆頭顱就暫時寄放在你脖子上了。”


  碧丘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條命算是保住了,幸好少主及時趕到,要不然不僅是他,就連整個碧氏一族的下場都會很悲慘,碧丘旋即對這位少主充滿了感激,“碧丘感謝邪皇不殺之恩,碧丘這條命以後就是邪皇和少主的了。”


  說完這話便連忙站回了原位。


  在場很多邪道霸主的心頭都感覺到一絲失望,但是卻沒有人敢表現出來,邪皇不好惹,邪皇少主又豈是好惹的人?既然邪皇少主都為碧丘求情,誰還敢和邪皇少主作對?

  “風飛雲之所以能夠爆出那麽強大的戰力,或許和傳說之中的閻王有些關係。”戴著銀色鬼像麵具的男子說道。


  聽到閻王之名,在場很多邪道霸主都為之一寒,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某一個傳說。


  “閻王?又是何人?”


  邪皇微微的皺了皺眉。


  戴著銀色鬼像麵具的男子又道:“閻王隻是一具屍骨,是被紫溟屍洞的先祖從羽化墓原之中挖出,出土的時間已經不能考究,但是真正讓閻王的名字震驚天下的事件,發生在一千五百年前,到那個時候人們才知道了閻王的存在,而那個時候師尊已經進入銅爐山,自然不知道閻王的傳說。”


  聽到此處,邪皇也來了興趣,修為達到他這種境界,已經很少有什麽東西能夠讓他們感興趣了,道:“僅僅隻是一具屍骨就能如何可怕,倒是有些意思。”


  “閻王的一滴腐血,就能夠殺死一位巨擘。閻王即便是已經死了,依舊是恐怖無比的存在。”


  邪皇也微微的動容,看了看下方的那些邪道霸主蒼白的臉色,很顯然這些人也都知道閻王的傳說,一滴鮮血能夠殺死一位巨擘,很不簡單,道:“那閻王和風飛雲又怎麽扯上了關係?”


  戴著銀色鬼像麵具的男子道:“數年前,萬象塔出了一位驚才絕豔的史詩級別天才,渡地劫之時,引來了十三條岩漿,被稱為神晉王朝有史以來的第一天才,而就在他渡劫成功之後,卻遭到了紫溟屍洞的暗算,中了一滴閻王腐血。本來以他天命第一重的修為,一旦中了閻王腐血便必死無疑,但是過了數年之後,人們發現他卻依舊活得好好的,修為變得更加強大了。”


  “這個史詩級別的天才就是風飛雲?”邪皇道。


  那個帶著銀色鬼像麵具的男子點了點頭,道:“一滴閻王腐血連巨擘都能殺死,卻沒有殺死當時天命第一重的風飛雲,這其中本來就存在很大的古怪,我懷疑他很可能得到了閻王的傳承,或者融合了閻王的某一部分屍骨,能夠在生死危機之時,借用閻王的部分力量。”


  “閻王!”


  邪皇輕輕的念了這麽兩個字,然後便閉上一雙蒼老的眼睛開始推算,但是半晌之後,也隻能推算出一鱗半爪,根本無法將閻王的來曆給推算出來。


  越是如此,邪皇就越是覺得閻王屍骨的重要性,珍貴程度甚至不在《金蠶經》之下!

  就在這時,下方,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嘴唇輕輕的動了動,似乎有什麽話想要說,但是最終沒有說出來。


  這位老者的動作,邪皇自然都看在眼裏,道:“第一殿主,你似乎有什麽話要說?”


  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整合了原來的十大殿,但是卻依舊保留了十殿的稱呼,隻是十殿的殿主現在都要聽命於邪皇。


  可以說,如今的,除了邪皇少主和四位行者,權力最大,地位最高的就是這十位殿主了,個個都有驚天動地的戰威,可以獨當一麵,論戰力,一些殿主的戰力,不在四大行者之下。


  第一殿主連忙走了出來,雙目內斂,暗聚神華,步伐之間帶著規則和韻律,即便是在邪皇的麵前依舊表現得從容而淡然,道:“回稟邪皇大人,一千五百年前,第一殿曾參與到閻王屍骨的爭奪之戰,奪得了三根肋骨。”


  閻王的三根肋骨。


  此話一出,在場的邪道霸主一個個都麵麵相覷,閻王可是傳說之中至邪至惡的存在,沒想到之中竟然存放著他的三根肋骨。


  很快三根肋骨就被人從封印之中取出,帶來了邪皇宮,一股森寒而陰冷的氣息充斥整個宮殿,即便是這些修煉邪道功法的邪道霸主們都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寒氣在不斷的往身體之中湧動。


  三根閻王的肋骨,被封印在三口青銅棺材之中,當其中一口棺材被打開的那一刻,一股至邪之氣湧了出來,化為了一片黑色的雲彩,凝聚成一尊黑色的影子,直接將離得不遠的兩個邪道霸主給卷了進去。


  這兩個邪道霸主都是半步巨擘的修為,但是此刻卻全無反抗之力,身體以肉眼可見的度變得消瘦幹癟。


  “哼!”


  邪皇冷哼一聲,身體之中也生出一股龐大的邪氣來,直接將閻王肋骨之上的邪氣給震散,那兩個邪道霸主旋即落到了地上,身上的血肉都已經被吸食了大半,身體皺巴巴的,就好像隻有一層皮貼在身上,身體之中的生機連一個垂死的老頭子都不如。


  其他的邪道霸主看到地上幹癟的兩人,都感到膽寒,連連後退,不敢接近那一口青銅棺。


  邪皇坐在上方,直接隔空伸出一隻手來,徑直的探入了青銅棺材之中,將一根散著濃密的黑色的骨頭給爪了起來,那骨頭之中散出濃烈的黑煙,就像一個吞噬所有光華的黑洞。


  邪皇將閻王的肋骨給捏在手中,再次閉上眼睛,進行推算,這一次很快就有了結果,一雙蒼老的眼睛爆射開,散出照亮天地的光華,道:“原來閻王就是佛修時代的終結者,一位恐怖無比的生靈,若是能夠借用他的屍骨之上的邪氣修煉邪功,我應該能夠在神晉王朝這一片大地之上,就能夠晉升到更高的境界。”。


  邪皇將閻王的肋骨給放回了青銅棺材之中,眼中明暗交替,道:“傳我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收集閻王的屍骨。風飛雲的身上應該有一截閻王的屍骨,先將他身上的那一截取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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