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
“呃——!”方正咬緊牙關,痛苦低喊。他滿臉白。整個身體成為土壤,硬生生地長出這麽多的妖花。這種強烈的痛楚,比孕婦分娩還要恐怖十倍以上!
就算是鐵血蠱的效用,也抵不上這種痛楚。方正痛得幾乎要把一口白牙咬碎。他臉色白,額頭青筋暴起,神色猙獰可怖。
“快,你的全身血液滾燙,再這樣下去,你的五髒六腑、全身皮肉會被自己的血液煮熟。快用冷血蠱。”鶴上人的聲音,透出絲絲緊張。
方正艱難地催動冷血蠱。
血液迅冷卻,他打了個寒顫,終於脫離了死亡的危機。
“可以了,妖花將大大增幅你手中的血道蠱蟲的效果。你離成功隻差一步之遙,用血感蠱!”鶴上人語氣急促。
“血感應……”方正低著頭,痛得視野都開始模糊。他憑借多次訓練的慣性,始終堅持,催動了這隻血道偵察蠱蟲。
幾個呼吸之後,方正開口:“我,我感應……到了。在地底東南角,距離五千六百步。”
“很好,你又做到了!你已經快成功了,接下來,就是最後一步,你要用血痕蠱將其定位。”
“啊……”方正卻在這個時候,開始了無意識的呼喊。他視野完全模糊,單薄的身軀搖搖欲墜,他拚盡全力,壓榨出全部的生命潛力,試圖催動血痕蠱。
他神誌不清,明明五轉空竅中真元還相當充足,但他隻能調動一部分。真元如溪水,緩緩灌注到血痕蠱中。
然而血痕蠱需要真元量十分龐大,方正堅持了八個呼吸,終於徹底崩潰,一頭栽倒在血池裏,當場昏死過去。
……
香爐煙氣嫋嫋,這處靜室並無窗口,顯得昏暗無比。
鶴風揚身著白袍,係著黑腰帶,大袖翩翩,盤坐在蒲團上。
他麵如少年,溫潤如玉。眉毛碧綠修長,眉間一直垂到腰間。
幽深的雙眼盯著眼前的寄魂蚤。
寄魂蚤懸浮在半空中,鶴上人的魂魄正匯報著方正的這次訓練結果。
鶴風揚語氣不滿:“果然,盡管讓他在伏虎福地生活,消耗了他八年生命,還用了許多舍利蠱,但終究是成的五轉蠱師。哼,不過同時催動六隻蠱蟲,這點簡單的事情,都不能做到。”
鶴上人:“太上長老大人,實話實,就算是屬下,在這種強烈的痛楚中,也難以一心幾用的。
方正已經離成功不遠了,他這一次堅持了八個呼吸。總共需要十個呼吸,就能催動血痕蠱,徹底成功。而他隻差兩個呼吸而已。隻要我們堅持訓練幾次,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就能……”
鶴風揚:“夠了!再多訓練幾次?你還要訓練多少次?時間,時間,你看,你的這個計劃總共耗費多長時間了?一年多了!你還沒有一點起色,蕩魂山仍舊沒有掌握在我們的手裏。你知不知道門派中有多少不滿的聲音,底下又有多少的弟子要求高層開放膽識蠱的貢獻兌換呢?”
“屬下辦事不利,連累了太上長老大人,真是罪該萬死!”鶴上人見怒,連忙告饒。
鶴風揚深呼吸幾口氣,揮袖:“你下去吧,距離門派大會隻剩下一個月的時間。我要在參加門派大會之前,聽到你訓練成功,可以奪回狐仙福地的好消息!”
鶴上人:“可是大人,一個月的時間太短了,過度訓練,方正會吃不消的。他的身體我們可以用蠱蟲調理,但是強烈的快感和痛楚,會傷及魂魄,最終會令他的魂魄崩潰!”
鶴風揚:“他的魂魄崩潰了,不正是你想見到的嗎?這樣一來,你正好可以奪取他的身體重新複活了,這也是你當初的計劃,不是嗎?”
“這個方正,不過是一個用舍利蠱催成的五轉蠱師,心性幼稚得很,還很缺乏磨練,怎麽及得上你鶴呢?這一次利用他奪回狐仙福地之後,你就回來吧。
唉,自從蘇三、周武二人被宋紫星那魔頭殺掉之後,我的身邊,像你這樣的得力下屬就越來越少了。”
鶴風揚語氣越溫和,鶴上人的心中卻越是寒冷,他用感激涕零的語氣道:“得太上長老大人如此看重,屬下一定報效大人,肝腦塗地!”
“很好,下去罷。”鶴風揚含笑,揮退鶴上人。
靜室中隻剩下鶴風揚一人,他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凝重,目光中還有一些煩躁。
從方源奪取狐仙福地之後,他就一直負責此事,一年的時間過去了,門派施加給他的壓力越來越大。
尤其是他在門派中的對頭——蠱仙雷坦,更多次在公開場合中嘲笑他辦事無能。
一個月之後的門派大會,就是一道難關。如果鶴風揚還沒有進展,他會很難過。他仿佛已經聽到了雷坦對他發出的響徹全場的嘲笑聲。
“不過用不了多久了……隻要我此行成功,就能讓雷坦這些人都統統閉嘴。我就是門派這些年來,貢獻最大的大功臣!
這一次攻略狐仙福地,我會親自出動。而且還邀請了蒼鬱仙子,殘陽老君。
蒼鬱仙子戰力和我不相上下,掌握至少三道凡道殺招,殘陽老君更是七轉蠱仙,擁有攻伐仙蠱!”。
“唯一的麻煩,就是地靈會禁用一切凡蠱。我沒有仙蠱可用,難免束手束腳。唯一之法,就是用仙元對耗。所幸狐仙福地本來就貧瘠,經營不佳,積攢的青提仙元能有多少?我就不信他古月方源能耗得過我方三大蠱仙合力!隻要狐仙仙元耗光,地靈有心無力,再無法禁用凡蠱。到那時,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