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地地靈
“找到了。”方源雙眼一亮,駐足在一根紫色的石柱之前。
太白雲生循聲望去,隻見這根關鍵的石柱,卻也普通平凡。唯獨石柱根部,有一塊石頭,平滑如凳,看起來有些特別。
“就是這裏。”方源伸出粗壯的怪手,將石凳頂部的殘雪拂開,再次確認。
待太白雲生鑽入他的仙竅後,方源便坐在石凳上,動用蠱蟲割開自己的手臂,將血液塗在這根紫色石柱上。
他的血液,已經不是正常人的鮮紅色,而是碧綠色,一點溫度都沒有,很冰寒。紫色石柱,曾經被盜魔尊暗施了神秘蠱蟲,很快就將碧綠屍血吸收的點滴不剩。
古月方源的腦海中,迅閃過馬鴻運的身影。這份機緣,原本屬於馬鴻運,方源算是盜用之人。
馬鴻運、趙憐雲二人被運道真傳帶出大同風幕後,就遭受到北原正魔兩道蠱仙的哄搶。
當時的場麵一片混亂。
如今他們倆已經音訊全無,可以肯定是被某個蠱仙捉住。能否脫困,又遭受了什麽,不為人知。比較起前世,這一世馬鴻運慘多了。
追殺馬鴻運,已經是雪山之盟的內容之一。
再次進入琅琊福地,方源卻沒有像前一次那樣,直接進入雲閣中的靜室。
琅琊福地地貌獨特,乃是白茫茫的浩蕩雲土。十二座樓閣,相互間隔,分別矗立在雲土之上,號稱十二雲閣。
但方源看到的,卻是一片狼藉景象。肥沃的雲土,到處都是坑洞。有些洞中結滿了寒冰。有些坑裏還冒著嫋嫋黑煙。
太白雲生從方源仙竅中出來。看到這一幕,立即脫口而出道:“這裏不久前生過一場大戰。看來琅琊地靈,真的有麻煩。”
方源沒有話,隻是遙望遠方的十二雲閣。這十二座樓台,各有特色,有的仙鶴環繞,有的羽人寄居,有的彩霞漫空。有的檀香逸散。但現在這十二雲閣,其中八座完好無缺。剩餘三座卻是被攻打得破損不堪。雕梁畫棟,成了斷壁殘垣。
“怎麽回事?我們已經來到琅琊福地,怎麽地靈還未出現?”太白雲生眉頭皺起,心中更加警覺。
“先進去看看罷。”方源沉吟道。兩人飛行過去,慢慢接近十二雲閣。
“快看那裏,有一隻荒獸屍體!”行了半道,太白雲生忽然手指著某個方向,開口道。隻見一隻巨魚,躺在雲土上,一動不動。
它有正常鯨魚大,卻形似鯉魚。背脊處,有骨刺長出體外,長長地延伸出去。它的鱗片都是汪藍色澤,一雙死魚眼大如馬車,殘留著些許星芒。
“這是荒獸刺脊星龍魚。”方源道。
他知道,琅琊地靈的手中有一隻馭獸仙蠱,奴隸了十二頭荒獸,分別隱藏在十二雲閣之下。這頭刺脊星龍魚,是否就是十二荒獸之一?
……
“怎麽?又來強敵了?”墨人蠱仙聽到地靈這麽,頓時緊張起來。
“原來是這個臭子!呼,嚇我一大跳。沒事,這人我認識。大半年前,他來過我這裏。”琅琊地靈全神貫注地感應後,吐出一口濁氣。
墨人蠱仙訝異地揚起眉頭,沒有想到除了他之外,還有人能來到琅琊福地做客。
“既然來者是友非敵,那就好。我們進入密室,已經三三夜,再過片刻,就能揭開你身上的一層封禁。這個時候,萬不能受到幹擾打攪。”墨人蠱仙心頭的巨石落下。
“那也不能讓他們接近雲閣。老友你不知道,這子狡詐無比,是盜魔尊的傳人,我吃過他的大虧。先讓我調動荒獸,暫時阻住他過來。”琅琊地靈咬牙切齒地道。
“我們進來這麽久,琅琊地靈仍舊沒有出現,看來這裏真的生了大事!進攻琅琊福地的,絕非一人所為。這樣的勢力可不好惹,我們還是盡快搜索戰場,然後撤退為妙。”
太白雲生正著的時候,一塊巨大的“黃色金屬山石”,從雲泥中緩緩鑽出來。
“塊狀巨石”動作輕巧,攔截在二人麵前。
“荒獸!”太白雲生如臨大敵。
荒獸沒有眼睛,一對巨大的螯足,擺在它的最前方。這對猙獰的凶器,沒有人敢懷疑它的威力。隨後,另外的九對螯足,也相繼從塊狀巨石的身體兩側,延伸而出。螯足深深地插在雲土中,將荒獸山一樣的雄闊身軀撐高起來。
至此,太白雲生終於認清這頭荒獸的來曆:“這是沼澤君王——泥沼蟹啊!”
方源冷哼一聲。
他對泥沼蟹再清楚不過。
今生他奪得狐仙福地後,渡劫時就遭遇了一頭泥沼蟹。關鍵那頭泥沼蟹的身上,竟然還帶著和稀泥仙蠱。禍害了蕩魂山。
為了拯救蕩魂山,方源才踏上北原,圖謀太白雲生的江山如故仙蠱。如今,方源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不僅成功救活了蕩魂山,而且還把太白雲生都招攬到身邊,可謂人蠱兩得。
泥沼蟹攔住了二人去路。太白雲生停下身形,問方源道:“現在該怎麽辦?”
方源目光鎖定眼前的荒獸,輕輕地吐出一個字:“打。”
“你心。”太白雲生點頭。迅速後退,和方源拉開距離。
他是治療蠱仙,一般情況下,並不親自冒險。這也是符合他性情的一貫打法。
方源懸停在空中。靜靜地看著泥沼蟹。隨後,他深呼吸一口氣,腰杆挺拔,八臂伸張。他渾身的肌肉賁,宛若鋼鐵怪像。血紅雙眼,青麵獠牙,更添猙獰可怖之氣。
下一刻,方源陡然動。身形如流星一般,狠狠地朝泥沼蟹砸去。泥沼蟹體型龐大。卻有非同一般的靈活,九對螯足迅挪移,帶動身軀往旁邊躲閃。
但方源卻是飛行大師,看似難以轉向的衝撞,忽然一折,砸在泥沼蟹的背上。
轟!一聲雷霆巨響,泥沼蟹被方源帶來的衝擊力壓得身形一低。
方源高達兩丈的身軀,站立在一個凹坑當中。這就是他剛剛一擊,造成的傷害。
“夠硬!”方源咧嘴一笑,回收自己的四隻右拳。他的拳頭,無一例外,都是皮開肉綻,露出了白骨。但方源早已經失去了痛覺。裂開的拳骨,正以肉眼可見的度愈合。幾個呼吸之後,他的四隻右拳再度恢複如初。
呼呼!兩道惡風猛烈襲來。方源背後羽翼打開,腳下一踏,身形閃電般拔升而起,躲過惡風。鏘鏘兩聲隨即傳來,方源回一看,隻見泥沼蟹擺在麵前的那對巨碩螯足,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延伸程度,伸到自己的背上來,凶猛地鉗合在一起。
剛剛方源若是躲閃得慢一點,恐怕就要遭殃了。荒獸的戰力,媲美六轉蠱仙。方源就算是防禦暴漲的屍軀殼,也不想品嚐一下被鋼鉗夾住的滋味。
“泥沼蟹一身甲殼,剛硬凡,防禦幾乎毫無漏洞。我沒有斬斷、鑽破的手段,唯有以力破力,以暴製暴,才是正途。”方源腦海中念頭迅碰撞。
他身形繼續拔升,往下俯看。短短幾息功夫,泥沼蟹的身上就已經布滿了大量的螃蟹。這些螃蟹,有的大如虎,凶猛無畏。有的螯足尖銳,如同鋼針。有的肢節如八爪,度奇快。這是泥沼蟹的特有能力——它能夠隨時隨地自我受孕,生產出龐大的蟹軍,忠誠無二地為自己驅使。
“很好。”方源目光森冷,猛吸一口氣,悍然催動仙道殺招——萬我!
一顆青提仙元消耗,先催動了核心仙蠱。隨後大量的蠱蟲,以某種規律,也緊跟著相繼催動起來。
方源八拳齊出,遙遙打向底下的泥沼蟹。嘭嘭嘭……每一拳,都爆出一團無形無色的拳氣。拳影翻飛,拳氣如暴雨,傾盆而下!泥沼蟹出尖銳的慘叫,身形被綿綿不斷的拳氣,越壓越低。
萬千拳氣砸在泥沼蟹的背上,將它的硬殼砸的凹凸不平。崩散的拳氣,又再度相互匯聚,形成方源力道虛影。十個呼吸左右,泥沼蟹的背上,就佇立了一支力道虛影大軍。
“這是……”太白雲生為之瞠目,他尚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個殺招。
力道虛影圍剿泥沼蟹,螃蟹大軍一觸即潰,泥沼蟹很快支撐不住,連連慘叫,奮力抗爭,卻難掩敗局。無論它剿殺擊潰多少力道虛影,方源一刻不停的進攻,每時每刻都會有更多的力道虛影產生。“
……
“哎呀呀,我的荒獸!這臭子使得什麽殺招,我從未見過,威力居然這麽強!這個殺招,絕對是仙道殺招!!”密室中,琅琊地靈感應無差,再無鎮定,當即大呼叫起來。
琅琊地靈心疼地看著自己的泥沼蟹。
這頭泥沼蟹,癱倒在地上,爬不起身來。九對螯足被卸了七七八八,甚至就連最大的鋼鉗螯足,都被打碎一隻。
這樣的戰果,讓墨人蠱仙,以及太白雲生都心底冰涼。
方源打出上萬力道虛影,所剩三千有餘,將剩餘的虛影收入仙竅。
他從北原回歸狐仙福地,兩袖清風,一塊仙元石都沒有,因此就再也沒有補充過大量的凡蠱。
他剛開始交戰時已經試探出:單憑八臂仙僵之軀,難以對一身硬甲的泥沼蟹造成什麽威脅。因此,唯一的選擇就是殺招萬我。這殺招的核心,乃是方源手中的一隻魂道仙蠱,因此需要消耗青提仙元。
之前情況不明,方源毅然舍棄一顆青提仙元,掌控局麵。
殺招萬我,不愧是奴力合流,威力果然非同凡響。曾經帶給方源巨大麻煩,令方源費盡渾身力氣才堪堪應付的泥沼蟹,在萬我之下,打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一直處於下風,就沒有翻身的希望。
……
“臭子,跑到我家不,還打傷了我的荒獸。你該拿什麽賠償我?!”琅琊地靈對方源吹胡子瞪眼,怒氣衝衝。
太白雲生則站在方源身後。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地靈。
琅琊地靈身形瘦長,白如雪,胡須垂胸。麵目似嬰兒般紅潤,身穿一身寬大的衣袍,兩袖飄飄浮動,仙風道骨!
方源早已經熟悉琅琊地靈,他盯著琅琊地靈身上的五花大綁。皺了皺眉頭:“你這是中了封禁,難怪我在寶黃一直等不到你的神念。按照北原時間,我們也不過大半年未見。你怎麽搞成這種樣子?”
琅琊地靈眼睛瞪得更大了,立即反唇相譏道:“你又怎麽搞成這種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晉升成仙,又墮落成僵。嘿嘿。你應該壽元很充裕的啊。”
“哼,琅琊地靈,你活了這麽長年歲,連最簡單的取舍之道都不懂麽?有舍才有得,我若不轉化成僵,又怎麽能再次出現在你的麵前,又如何掌握如此強大的戰力呢?倒是你,越活越回去了。現在都不能煉蠱了吧,真是給你的本體丟臉呐。”
方源冷笑,故意激將地靈。
琅琊地靈被到痛處,氣得當場跳腳。
不久前,琅琊福地遭受神秘勢力的進攻,琅琊地靈雖然擊退了來犯強敵,但本身卻遭受了氣道殺招封印。因此,他才請來他的至交好友,來未他解除封印。
琅琊地靈對方源破口大罵:“臭子,你還好意思我?真陽樓倒塌,一定是你做的吧!嘿嘿,那麽多人死了,兩大超級勢力的族人都喪命,整個北原的蠱仙都在找你這個罪魁禍首。你現在已經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日子很不好過吧!”
墨人蠱仙、太白雲生齊齊變色。
墨人蠱仙瞳孔微縮,心中升騰起一股強烈的衝動,要去捂住地靈的嘴巴。
但地靈已經脫口而出,一切都晚了。
“這種事情,怎麽能出口?不怕被眼前二人殺人滅口嗎?!”
墨人蠱仙不由地心驚膽戰起來,對麵二人居然就是攪得北原翻地覆,連巨陽仙尊布置都能破壞的凶犯!太危險了!
下一刻,方源和太白雲生二人,皆目光冰冷地看向墨人蠱仙。即使墨人蠱仙平時位高權重,實力不凡,此刻被這兩大凶人盯住,也感覺心中冰涼。
“琅琊地靈,怎麽不給我們介紹一下這位呢?”方源嗬嗬輕笑兩聲。
“鄙人墨坦桑,身居墨人城,乃是北原墨人之王。”
太白雲生眉頭一挑,沒想到眼前這位頗有來頭,立即對墨人王刮目相看起來。
當今五域,皆是人族的下。
異人在夾縫中生存,很多都被當做奴隸蓄養買賣,生活相當困難。
但北原中,墨人卻是異人當中處境最好的一支。很多異人居無定所,隻能流浪落魄。而墨人卻在北原建起了城池,擁有墨人蠱仙三位。
眼前的墨坦桑,便是墨人城主。在他的領導之下,墨人能抵擋住各反麵的壓力,抵禦無數蠱仙貪婪的目光,維持著墨人的生存,這很不容易,足見墨人王的才華和手段。
……
墨人王墨坦桑乃是一位十足的雄主。
不僅眼光獨到,果斷敢行,而且能屈能伸,不可視。
方源輕讚一聲:“原來是墨人之王,果然有一股威儀,不同尋常。”
“豈敢,豈敢。”墨人王連忙謙虛。
眼前之人,可是破壞八十八角真陽樓的主犯,這樣的危險人物,他心中警惕至極。
他主動解釋道:“我和琅琊地靈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事實上,墨人城一直都和琅琊福地,關係緊密。我們墨人城最擅氣道,恰好琅琊地靈中了氣道封印,因此趕來幫忙。
閣下是行於下的龍蟒,攪動風雲,動亂了整個北原,如此風采,叫墨某不得不佩服。
我們墨人城一直受到黃金部族的聯合打壓。昔年,巨陽仙尊更是要求墨人城,進貢了無數墨人女子。這樣起來,你們破壞了王庭福地,也算是幫助我們墨人報了仇。
你們又是地靈的朋友。那麽就是我墨坦桑的朋友。若是今後有計劃的話,還請去墨人城做客。”
不愧是墨人之主,口才了得,一番話就將自己示好的意圖完全展現,尤其還不卑不亢,十分難得。
“誰跟這個臭子是朋友?”琅琊地靈不滿地叫出聲來。
方源對墨人王點點頭,飽含深意地回道:“有機會。我一定去墨人城見識一番。”
完,他又看向琅琊地靈,不買地靈的賬,繼續激將道:“地靈,我就算不是你的朋友,你也得歡迎我,為我煉蠱。你忘了,我還有一次叫你出手煉蠱的機會!我要讓你煉蠱,你不煉也得煉!”
“賊可惡,氣煞我也,氣煞我也!”琅琊地靈氣得臉紅脖子粗,哇哇大叫。
忽然,他又喜笑顏開起來:“啊哈哈哈,我被困了,這氣道封印太麻煩,足有十八層,層層封印。剛剛墨人王不過解開了第一層而已!哈哈哈,我現在真的不能幫你煉蠱了,我出不來手,真棒!”
被封印以來,他無聊死了,不能煉蠱,最大的愛好被剝奪了。
但這一次,他反倒覺得自己這樣子很開心,都是方源氣得。
看著這奇葩的琅琊地靈又叫又笑,老頑童一般活寶的樣子,太白雲生覺得此行不虛,算是大開眼界了。
墨人王沉默不語。他家大業大,不願輕易得罪方源。
方源咳嗽一聲,肅容道:“好了,正經事罷。既然你不能煉蠱,那就算了。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做一筆交易。”
“交易,什麽交易?”琅琊地靈問道。墨人王心中立即警惕起來,琅琊地靈雖然智商頗高,但性情率真,難保不被人坑騙。自己身為地靈的好友,若是方源真的圖謀不軌,他就要站出來為地靈偵破對方的詭計。
“交易內容很簡單,你應該還記得我是智道蠱師的事情吧?我願意為你推算仙蠱方,而你支出仙元石作為報酬。這是一場雙贏的交易啊。”方源道。
“推算蠱方?”琅琊地靈瞪大雙眼,愣了愣後,再度大笑起來。
他笑得前仰後合,若是雙手不被綁著,估計早就笑得拍大腿了。
琅琊地靈嘲笑道:“方源啊方源,你現在都成了僵屍,居然還想推算蠱方?還是仙蠱方?我老人家勸你趁早絕了這個念想!”
墨人王則道:“若是仙蠱方,即便是殘方,也是價值極大。交給閣下推算,若是閣下推算不出,那麽仙蠱方的內容豈不是也被閣下所知嗎?”
琅琊地靈得到提醒,頓時炸毛喊道:“好子,你居然想騙我老人家的仙蠱方!”
方源早有準備,此時哈哈一笑,伸出手來,怪爪一攤,露出一隻仙蠱蟲:“你們看,這是什麽?”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被方源掌中的蠱蟲吸引。蠱蟲仙氣洋溢,蘊藏著澎湃法則,毫無疑問,它是一隻仙蠱。但究竟是什麽仙蠱,眾人皆是不知。
唯有太白雲生心中一動,想起了方源曾經對他透露過的事情。
“這隻蠱,這隻蠱……”琅琊地靈看得雙眼光,“這隻蠱我從未見過,這是一隻新蠱啊。”
他跳到方源的麵前,鼻尖距離蠱蟲隻有兩三寸的距離,隨後他像是聞花一樣,用勁嗅了嗅。
然後他大叫起來:“啊,這是運道的氣息,這是運道蠱蟲。好子,你弄塌了真陽樓,但看來你收獲也不少啊。”
方源立即大肆嘲笑道:“想不到堂堂的琅琊地靈,見識如此孤陋寡聞。這哪是什麽新蠱,早在萬年前,就已經現世了。好教你知,此蠱名為招災,乃是中洲靈緣齋某代仙子墨瑤所創。”
“墨瑤?”墨人王聞言,雙眼一亮,“如果我記得沒錯,此女應是墨人曆史上有數的傳奇之一。她修行到七轉地步,自身魅力出眾,大名鼎鼎的劍仙薄青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墨人王如數家珍,話的時候,神態都帶著些許狂熱:“閣下勿怪,我從便以墨瑤前輩為楷模榜樣,因而對她的事跡如數家珍。”。
方源頓時心中有些好笑,沒想到這個墨人王居然還是墨瑤仙子的粉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