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精彩的時刻
月族的家老們無一人退縮,浴血推進,雖然沒有損失一人,但是身上無不帶傷。
他們殺透重圍,直麵雷冠頭狼,向它狠狠衝殺過去。
療光蠱。
忽然一位中年女家老,伸出雙手,一股潔白的溫暖光流,湧動而出。
它先是流到族長的身上,然後相繼折射到一個個的家老身上。
這是三轉蠱蟲,能群體治療,頓時令蠱師們傷口停止流血,輕傷痊愈,重傷恢複大半。
“接戰!”族長月博大吼一聲。
五位家老聽到信號,紛紛甩手,朝空射出一記月刃。
一位家老忽然咆哮起來,渾身肌肉賁發,硬生生地膨脹三倍,變化為一隻白毛大猩猩。
它縱身一躍,跳到隊伍前方,雙手十指互搭。
月博一腳踩在它的雙手上,它低吼一聲,蹬腳拔腰,渾身用力,將月博拋上空。
邀月蠱!
月博攤開左手,散發出一團朦朧的,漩渦狀的紫色月光。
家老們射向空中的月刃,紛紛被這紫月漩光吸引過去,一一吞並。
“斬!”月博雙眼厲芒一閃,舌綻春雷,由上而下,猛地劈掌。
呼!
風雷聲驟起,一記紫色月刃,比馬車還大,狠狠地劈向雷冠頭狼。
月刃似緩實快,幾乎刹那之間,就斬中目標。
雷冠頭狼吼叫一聲,千鈞一發之際,渾身亮起一片雷光護甲。
轟!
下一刻,劇烈的爆炸聲響起,空被幽藍的雷霆電光和深邃的紫魅月光充斥。
無數人眯起雙眼,氣浪澎湃,卷飛周圍無數的普通電狼。
強烈的光芒消失之後,蠱師們已經和雷冠頭狼激戰在一塊。
家老們經驗豐富,配合默契。
一位老者白發飄飄,綿綿不絕的發針如雨。
一位女子鼻孔火氣如蛇繚繞,噴吐出橘黃火焰,從兩側進攻。
三位蠱師,一位化身白猿,一位渾身肌膚化為精鋼,牽製雷冠頭狼。
一位不斷拋出傀儡蠱,灌注真元,變成藤甲草兵,或是紅槍木卒,充當炮灰,吸引火力。
治療蠱師們待在外圍,不時催發療光蠱,身邊亦有防禦蠱師細心保護。
雷冠頭狼被一下打懵了,它的右前肢上,有一個巨大的傷口,血流不止。這是剛剛那記紫色月刃的戰果。
它低吼連連,陷入到蠱師們的精心布局當中。
有心發力卻不得施展。
蠱師們則在它的身邊騰挪跳躍,仿佛是貓狗身邊的跳蚤,不斷騰挪,拉扯空間,配合默契至極。
戰到一刻鍾後,雷冠頭狼忽然仰長嘯一聲,渾身激流電閃,速度猛增一倍。
那家老化身的白猿,沒有躲閃及時,猝不及防之下,被雷冠頭狼一口咬中,頭顱一甩,就撕扯成兩半。
它把戰線撕開一條縫隙。
狼尾連甩,一陣陣的紫藍色電漿噴湧,蠱師們隻能連連後退。
危難時,族長月博挺身而出,隻有他是四轉強者,攻勢淩厲,防禦卓絕,如中流砥柱,拚盡全力,挽回危局。
山石崩塌,光影爆散,戰團擴大,餘波肆虐戰場,沒有一隻電狼膽敢參入戰團。
戰況越加慘烈,雷冠頭狼身上的傷勢越積越重,血流不止,有的傷口甚至深可見骨。
蠱師們同樣損失慘重,先後犧牲了六位家老,若不是山寨中的家老,緊急出動,進行支援。恐怕早就崩盤。
“大家堅持住,堅持就將勝利!”月博殺得雙眼通紅,聲音嘶啞,極力鼓動士氣。
但就在這時,雷冠頭狼忽然狂暴起來,渾身籠罩住一層鮮豔的紅光。
四轉狂暴蠱!
它的力量、速度、敏捷等等各項素質,均在原來的基礎上,猛地暴漲了兩倍。
砰!
一聲巨響,它右爪一拍,將一位家老徹底拍成肉泥。
它狼尾一甩,霎時間風聲大作。
一張電網飛來,將一片的草木傀儡罩住,頃刻間烤成焦炭。
情勢急轉直下,萬獸王級別的狼王的恐怖真正展現出來,令人絕望。
月博眉頭深鎖,幾乎要將一口鋼牙咬碎,他忽然高喊:“困住他,用鐵鏈蛇!”眾家老聽了,紛紛心中凜然。
“風索蠱!”一位家老大叫,從鼻腔中噴出一股綠風,纏上雷冠頭狼的腳爪。
“泥沼蠱!”另一位家老低吼,蹲下身子,雙掌往地麵猛地一拍。
雷冠頭狼腳下的土地,立即化為一片泥濘。
如此雙管齊下,頓令雷冠頭狼動勢一緩。
趁此良機,其餘家老紛紛伸手,從衣袖中,褲腿裏射出一道道黑影。
這黑影均有一個拳頭粗細,每道均有兩米多長。仔細一看,每一道黑影均是一隻蛇蠱。這蛇形如鐵鏈,渾身黑幽,一圈圈的鐵環串繞著,唯有蛇頭還算正常。
飛射出去後,它們在地上蜿蜒遊走,迅速地攀上雷冠頭狼的身軀,它們首尾相連,相互緊緊地咬合在一起,眨眼間就合並組成了一張鐵網,紮根在地上,將雷冠頭狼困在原地。
……
……
“這竟然是……”藤原雙眼眯成了一條縫,冷芒乍現。
這蠱蟲有上百隻,相互飛旋繚繞,形成一渦紅雲,盤旋而下,落入山寨廣場。
這些蠱蟲,隻有手指尖那麽大,形如飛蚊,長相猙獰,渾身赤紅。
在家主閣前的廣場中,已經席地而坐了許多蠱師,足有上百人。
這些蠱師,無不是重傷號,短期內根本不能再上戰場,一個個臉上帶著視死如歸的坦然神色。
至於那些腿腳還便利的,都在前線奮戰。
戰鬥到此時,家族中已經竭盡全力了!
它們鑽入到坐在廣場中的蠱師身體內,汲取他們的血液和真元,在短短幾個呼吸之間,從一隻繁衍成數隻。
蠱蟲因此越來越多。不斷有新生的飛蠱,鑽破蠱師的肌膚,飛出來,然後又鑽進去。
廣場中慘叫聲、冷哼聲此起彼伏,但沒有一位蠱師逃走。
他們在來之前,就已經被家老們告知了此事。
為了家族。他們願意以身育蠱,用自己的犧牲來換取家族的長存。
須臾,這群飛蠱吃飽喝足。重新盤旋而起。它們聲勢更加浩大,在短短功夫,蟲群數量暴漲了數十倍!
留下廣場上一地的皚皚白骨,它們形成一股赤紅颶風,向山寨外的狼群呼嘯而去。
“果然是血滴子……”一個站在山坡之上,看著這一幕,心中暗道。
這血滴子,乃是五轉蠱蟲,養用合一,十分奇異。
它專門以蠱師的本命精血為食,飽餐之後。就會裂變分化,從一變二,從二變四……若是餓了,暫時找不到食物,它們就會相互吞噬,減少族群規模,來維持自身生命活動的消耗。
尤其是這血滴子再往後晉升,就是赫赫有名的六轉惡魔蠱血神子。
藤原老祖前世創建血翼魔教,曾經首先想煉的並非是“鬼陰離”,而是血神子。
可惜世事多無奈,因為各種原因,隻好退而求其次,合煉“鬼陰離”。
這群血滴子,數量足有數萬。
如颶風一般席卷戰場,所到之處,群狼哀嚎。
它們左右橫掃,鑽入電狼體內,隻是幾個呼吸,電狼一身的血液就被血滴子吸攝一空。
但這獸血,並不能讓血滴子分化。唯有包含真元氣息的蠱師精血,才有這作用。
一隻隻電狼被抽成幹屍,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氣息。
唯有豪電狼、狂電狼噴吐的電流,才能克製這血滴子。
但它們往往隻是電倒一片飛蟲後,就被其後密密麻麻的血滴子蜂擁而上,吸成幹屍。
血滴子有感,紛紛匯聚起來,凝聚成一朵數畝的大紅雲,結結實實地將雷冠頭狼罩住。
雷冠頭狼狼尾四甩,藍色的電漿迸濺,成百上千的血滴子在瞬間被電成焦炭。
劈裏啪啦的聲音,像是鞭炮炸響。一股風吹來,夾裹著血滴子被烤糊的難聞焦味。
飛蟲如紅雲劇烈翻騰著,山般巨大的雷冠頭狼在其中咆哮掙紮,嘶吼騰挪。
雷冠頭狼巨大的身軀,此刻成了它最弱的短板,被指尖大的血滴子針對。
戰況慘烈,大片大片的血滴子掉在地上,雷冠頭狼鱗甲被衝破,一些血滴子鑽入它的體內,大肆吸血。
雷冠頭狼無奈之下,隻好往自身的身上揮灑電漿,將這些血滴子電死。
這樣一來,它表麵上的肌肉也漸漸被烤熟,散發出一股濃鬱的肉香。
血滴子越來越少,先前濃鬱如雲,漸漸地成了薄霧,到後來隻是成股飛舞,仿佛一團團旋風。
雷冠頭狼掙紮而出,嘴裏發出嗚咽之聲,拔腿飛奔。
它全身血液被吸攝了大半。如今四肢酸軟,逃跑的速度根本不及原來的十分之一,身上閃爍的電流也稀疏到了極致。
稀疏的血滴子蟲群,遙遙飛向高空,鑽入雲層中消失不見。
作為狼群的統領,雷冠頭狼這一走,其餘的電狼頓時鬥誌渙散,也夾著尾巴,四散奔逃。
“終於頂住了……”蠱師們看到這一幕,愣了愣,一些人當場就癱倒在地上,不願起身。
“我居然還活著!”許多蠱師的神色複雜,有欣喜,也有哀傷。
狼潮中,犧牲了多少族人!
雷冠頭狼一敗,月家山寨算是安全了。
然而狼群記仇,這頭萬獸王,一日不死,在下一次狼潮中定會卷土重來。經過數年的休養,到那時它會更狡詐,更強大!
現在的它是最弱的時候,殺了它,收取它身上的眾多蠱蟲,也可以稍稍彌補一些家族的損失。
“藥鍾,歌燕,你二位留下來,處理殘局。其餘家老,都隨我動身,追殺雷冠頭狼!”
月博匆匆安排之後,就立即率領其餘七位還能一戰的家老,出了寨子,順著順著雷冠頭狼逃走的方向追去。
(這裏我可以劇透一下,月博他們全軍覆沒!隻有主角和白凝聯手成功逃脫。)
雷冠頭狼來襲時,他還在石縫秘洞,一直沒有參戰,若現在忽然出現,恐怕會引起家老和族長的憤怒和叱問!
雷冠頭狼傷勢很重,速度並不快。大約追了半個時,藤原隱隱聽到前方的山穀中,傳來打鬥和怒罵聲。
他潛行過去,攀上一處山石,就窺見一群蠱師正在捉對廝殺。
那頭雷冠頭狼則趴在地上,身上增添了許多新傷口,血流不止,奄奄一息,雙眼黯淡,似乎瀕臨死亡。
“老白毛,你們真有臉,居然敢來撿便宜!”
“嗬嗬嗬,月博,你這話就不對了。這雷冠頭狼明明是我們攔下的,識相點,就趕緊讓開!”
月博和白家族長相互對撼,聲勢猛烈。
狼巢中有三頭雷冠頭狼,均是萬獸王,各統領著數萬狼群,彼此之間並不統屬,誰也壓不過誰。
狼群行動,向來講究協同一致。
三頭雷冠頭狼亦衍生出智慧,分別同時對青茅山上殘留的三大“獸群”展開狩獵。
在它們眼中,人類也是野獸,更是獵物。
狼潮在它們的理解中,則是一場傾巢而出的大型狩獵。
熊家實力最弱,如今還在艱難地抵禦著狼潮。
白家近些年崛起,總體實力已經超過月族,在斬殺了雷冠頭狼,擊退狼潮之後,白家族長就帶領著一群家老,趕往月家山寨,看看有無便宜可撿。
沒有想到,還真撿了個漏子,將雷冠頭狼堵在這處山穀。
雷冠頭狼的身上,寄生著許多蠱蟲,有一些高達四轉。
雷冠頭狼的血、頭骨、狼眼、冠毛亦都是珍稀的合煉輔料。
月族當然不可能拱手相讓,氣憤之下,於是就展開了激戰。
……
“嗬嗬嗬,藤原,你果真來了。我等你多時了!”
山壁上,忽然傳來一陣冷笑。
藤原抬頭望去,隻見一個白衣少年從而降,一把冰刃帶出風聲,照著他的臉麵,冷酷地斬下。
白衣獨臂,雪發藍眸,不是白凝,又是何人?
冰刃還未及體,藤原就感到一股森冷的寒氣撲麵而來,仿佛寒星墜地,殺機冷酷。
藤原雙眸黑幽,臨危不動,終身後躍,同時真元灌注到蓬蠱中,撐起一片白光虛甲護身。
砰的一聲悶響,冰刃重重地劈在地上,於刹那間爆發出一堆白色冰刺,從地麵激凸而出。
跨擦擦!
尖銳的冰刺一路突出,向藤原退走的方向直線蔓延,形成一道冰路。
藤原輕輕一側翻,閃避開來。山道狹窄,他順勢向山穀中滑落下去。
“嗬嗬嗬……藤原,為什麽一見到你,總是不由自主地想殺你呢?”
白凝興奮地渾身顫抖,癲狂大笑。
笑聲吸引了山穀中其他蠱師的目光。
看到白凝和藤原的身影後,他們神色不一。
“白凝大人,我來助你!”白家一位蠱師,原本站在一旁掠陣,口中大喝,向藤原撲殺過去。
“族長,是我族的藤原!”月族的蠱師叫喊著。
“我知道。”族長月博臉色陰晴不定,他閃過白家族長的一記攻擊,心思一定,沉聲喝道,“先料理手頭上的再!”
藤原在狼潮來臨前,一直神秘失蹤,致使月族高層對他十分猜疑。
再加上白家蠱師帶來的龐大壓力,沒有人去支援藤原。
白凝看著幫手到來,卻是大怒,對來人吼道:“你走開,這是我的戰鬥,別插手!”
“白凝大人,你失去一臂,有損戰鬥。你是我們白家的希望,不得輕動。就讓我來為你掃清障礙!”白家蠱師一邊吼叫。
一邊縱躍,衝殺到方源的麵前。他催動蠱蟲,雙掌各湧出一團橙黃之光。
砰。
他輕拍大地。黃光沒入地麵,頓時隆起一個土包。
土包向方源急速移動,且越變越大。
忽然土包爆裂開來。現出一隻黃土泥手。
這手巨大無比,和成年人一般高矮,向藤原遙遙抓來,威勢令人感到窒息。
藤原不屑地冷哼一聲。
眼看著巨手抓來,就要將自己擒殺。
忽然一道暗金之光,從空竅中噴湧而出,形成一道絢爛光帶,纏繞在藤原的身上。
巨手及身,卻被這暗金光帶扭曲幾下,就絞斷潰散。
暗金光芒散去,露出蠱蟲真容。
它一米多長,有雙拳之寬。甲殼暗金彰顯霸氣,銳利銀齒分列身軀兩側,閃爍寒光。
鋸齒金蜈!
“來。”藤原沉聲一喝,把右臂一振。
右手呈掌,鋸齒金蜈數不清的節足,在他身上靈活攀爬。
身軀如蛇般扭曲,纏繞上他的右臂。
它口器一張,將藤原右掌盡數吞下,一直吞到前臂一半。
藤原手臂一甩,一米多長的金蜈甩動尾巴。
在空中劃過一個弧線,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在這一瞬間,金蜈猛地將身軀收縮到極致。
原本近兩米的長度,頓時縮減成一米五。
同時它的兩側節足,都縮到甲殼當中,隻餘下兩排的銀邊鋸齒。
乍一眼看去,藤原仿佛手持著一柄暗金銀刃的無尖大劍!
那個白家蠱師臉現驚容,他從未想過這鋸齒金蜈還能這般用法。
“就讓你們好好的見識一下。”藤原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鼓動空竅真元,灌注到著鋸齒金蜈身中。
嗡!嗡!嗡!
鋸齒金蜈的兩排銀邊鋸齒,頓時瘋狂地轉動起來,發出狂躁無比的聲音,令人聽了心弦顫抖。
雷翼蠱!
藤原雙眼猛地綻射厲芒,一對幽藍雷翼噗的一聲,在身後瞬間成形。
嘩!雷翼一振,帶動他如電般射出。
這速度之快,讓白家蠱師瞳孔猛縮,寒芒乍起。
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他驚呼一聲,動用最強蠱蟲,身上閃現出一股厚重的黃光。
黃光如甲,隻是還未徹底成形,藤原就已經衝臉而來。
他黑發狂舞,雙眸如電,宛若魔神從夢魘中殺入人間!
他動作狂猛,徹底拉伸開來,肌肉賁發,雙豬之力爆發到極限。
金蜈如劍,在空中劃出一道斑斕的金影。
鋸齒瘋轉,順勢狠狠地劈在白家蠱師的腰際。
哢哢哢!
黃色光甲被鋸齒碾磨絞殺,本來就未徹底成型,幾乎頃刻之間,就潰散瓦解。
鋸齒入肉,宛若切入黃油,順勢一甩,血肉被絞成肉末飛濺,脊椎崩斷,內髒在瞬間被絞爛。
白家蠱師上半身飛起,下半身卻還停留在原地。
他瞪大雙眼,驚恐萬狀地看著自己的下半身,在極度的驚嚇中死去。
這番動靜,讓激戰中的眾人都攻勢一滯。
他們紛紛看向藤原,投來震驚、憤怒等等的目光。
這白家蠱師,也是三轉家老,頗有薄名。
他渾身血跡斑斑,還沾著白家蠱師的肉末骨渣。
手中鋸齒金蜈兩排鋸齒在嗡嗡狂轉,如此凶威,令人不得不側目。
“真是好蠱蟲!”白凝大叫一聲,雙眼忽然賁發出瘋狂的興奮。
“藤原,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來戰吧!”他大吼著,神情熱烈如火,向藤原撲殺過來。
“聒噪!”藤原麵色冷酷如冰,轉身反殺過去。
砰!
鋸齒金蜈和冰刃狠狠地撞擊在一起,然後哢嚓嚓的聲音響起,鋸齒切入冰刃當中。
冰屑四散飛濺。
下一刻,鋸齒金蜈絞斷冰刃,向著白凝的臉麵橫掃。
白凝麵色一變,果斷舍棄冰刃,向後猛退,拉出兩米多的距離。
鋸齒金蜈收縮起來隻有一米五,算上藤原的右臂,還差一絲才能夠得上白凝。
但藤原心念一動,鋸齒金蜈猛地舒展身段。
“這?!”白凝臉現驚容,未料到還有這般變化。
他被蜈蚣甩尾,擊中胸膛,饒是有冰肌護身,仍舊被割開一個豁大的傷口在刹那間,他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湧來,他不可避免地向後拋飛,落在身後的一塊巨石上。
鮮血濺落在石頭表麵,但冰肌很快就替他止住血流。
白凝劇烈地咳嗽幾聲,正要爬起來,忽然聽到一陣如雷般的風聲。
風聲在他耳邊狂嘯。
史無前例的危機感充斥他的心頭。白凝瞳孔猛縮,顧不得抬頭,連忙就地狼狽一滾。
轟!
下一刻,鋸齒金蜈從而降,夾裹洶洶氣勢,重重地劈在他剛剛趴著的巨石上。
銀邊鋸齒瘋狂轉動,巨石轟然崩解。
“這一擊要是落在自己身上,恐怕……”白凝看得心中一寒,旋即一股不甘屈服的憤怒就湧上心頭。
他可是“北冥冰魄體!”
他現在雖然失去一臂,但卻是完整修為,居然會被藤原這個三轉初階壓製!
不甘!屈辱!憤怒!
“殺!”他怒吼一聲,手腕一轉,真元灌注到掌心冰刃蠱中,頓時又是一柄全新的冰刃。
見白凝衝來,藤原冷笑一聲,徹底展開攻勢。
他得過黑白豕蠱,力量淩駕於白凝,此時揮舞鋸齒金蜈,輕巧得宛若揮舞一根樹枝。
切、砍、劈、絞、搓,金蜈鋸齒狂轉,在藤原手中時而靈動如蜂,時而沉重如象,時而凶猛如虎,時而陰柔如蛇。
他哇哇大叫,節節敗退,渾身布滿傷口。
一身渾白的戰袍,已經成了襤褸的乞丐裝扮。
他渾身浴血,冰肌的防禦也幾乎潰散!
藤原黑風狂舞,麵色冷酷,展現出爐火純青的劍技、刀術、斧技、棍法。他將這些融合一爐,鋸齒金蜈化身成索命凶器!
這就是魔教巨擘藤原老祖三轉修為的的實力!500多年的戰鬥經驗,的確能壓著“北冥冰魄體”打!
近戰不行,那就遠戰。
藍鳥冰棺蠱!
白凝拉開距離,張口連吐。
一隻隻飛鳥,撲棱著翅膀,向藤原飛來。
藤原毫不慌亂,神色不變,左手翻腕,血色月刃一一攔截這些冰鳥,引得它們在空中自爆。
別人通常隻擅長一隻手的月刃,但藤原戰鬥經驗何其豐富,左手月刃亦是遊刃有餘,妙到毫巔。
白凝見此不成,又增用冰錐蠱。
一根根冰錐飛射,混合藍鳥,形成密集攻勢。
藤原遠戰手段單一,隻能選擇攔截威脅更大的冰鳥。
對於冰錐,他一邊閃避,一邊利用蓬蠱硬抗。
白凝終於贏得一絲上風,正想要擴大戰果,忽然就見藤原冷笑一聲,右手一甩,鋸齒金蜈就脫離落地,麻溜無比地鑽入地裏去了。。
這隱藏的威脅,實在太大了。
白凝冰看得一呆,破口大罵一聲,趕忙縱躍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