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專寵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慕容辰總算把那麽多奏折批閱完畢。
偏頭,瞥到盈芷溪正用手撐著臉打瞌睡,那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像小雞啄米。手掌下還壓著一本書。慕容辰湊近一瞧,原來是佛經,難怪把她困成這樣,裝模作樣的小東西,嘴角的笑意漸漸加深起來。
突然,盈芷溪的腦袋一頓,脫離了手的支撐,眼見著就要敲到桌上!慕容辰手疾眼快,托住她的臉,盈芷溪也醒了過來,看到眼前湊近的人和臉下拖著她的大掌,頓時睡意全無!
“皇上……”盈芷溪端坐起來。
不高興於手上細膩的觸感消失,慕容辰板著臉:“呆在朕的身邊就讓你覺得這麽無趣?算了,伺候朕就寢吧。”
“陛下要在這兒就寢?”盈芷溪驚訝,她以為昨晚之後他不會再來她這兒的。
“那不然?”慕容辰皺眉,他要是不想在這裏就寢怎麽會把奏折都搬來。
“陛下,今早眾姐妹來臣妾這請安,聽說陛下好像很久沒去她們那兒了?”盈芷溪躊躇著,委婉地拒絕他。
“所以?”
所以?所以你後宮佳麗三千等著你寵幸!別賴在我這!
盈芷溪心裏默念,在慕容辰眼裏那就是默認了。
“哼!整個皇宮都是朕的,朕想在哪睡就在哪睡,還輪不到你做主。”說罷一甩衣袍,徑自走到床邊,“過來,給朕更衣!”不容反駁的霸道語氣。
命令的語氣,讓盈芷溪非常不舒服,她猛地起身,扯開他的外袍,毫不溫柔地解開他的腰帶,褪下中衣。
“陛下滿意了?”盈芷溪毫不客氣地挑釁般看著他,“滿意了的話,臣妾先行告退!”她本是個冷靜自持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剛剛他霸道的語氣讓她動了怒,她盈芷溪長這麽大何曾伺候過別人,還是被那樣命令的語氣強迫!嗬,真把她當成和他後宮妃子一樣?見著他就想往上貼?
“站住!”慕容辰轉身叫住走向偏殿的盈芷溪,“別逼朕抱你上床。”冰冷的語氣,凍得滲人。
盈芷溪深吸幾口氣冷靜下來,暗罵自己剛剛衝動了,現在她在他的地盤裏,還是應當順著他些,不然想要找機會出去就更難了。
盈芷溪無奈轉身,還不等他說話就自顧自爬上床蒙上被子。
寢殿內的燈被吹滅,盈芷溪感覺到身邊有人躺下,果斷轉身背對著他。誰知那雙不安分的手直接箍住她的腰,往自己懷裏拉。
盈芷溪猛地睜眼,扭動著想要掙脫。
“別亂動。”他湊近她的耳邊低聲道,“再動我就接著把昨晚沒做完的事給辦了。”
懷裏的人安分了。
慕容辰鬆了口氣,雖然她表麵上還算安分,但他知道她絕不會安於留在他的宮中,到底要怎樣,她才會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
盈芷溪確實如同他想的那樣,正盤算著如何與拓拔弘取得聯絡。
一晚上,同床共枕的兩人卻各懷鬼胎。
連著一個月,慕容辰都在永寧宮過夜,寧妃盛寵的消息不脛而走。自然而然也被太後知曉了。
“哐!”太後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臉色已經不是很好看了。
“後宮專寵,成何體統!”太後的手緊緊攢起。
一旁的凝婉清乖巧地上前給她捏肩,溫聲安慰:“太後別動怒,對身子不好。寧妃畢竟身份尊貴,她在宮裏的待遇隨時會影響兩國邦交,陛下寵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太後總算氣順了些。
“你啊你,也得經常到陛下身邊走動走動。”太後慈愛地摸了摸她的手。
“太後莫不是嫌婉清煩了?”凝婉清故作傷心道,倒是把太後逗笑了。
太後撫了撫額間,心裏自有打算,凝婉清必須是皇後,有她在的一天,任她盈芷溪怎麽努力,都不可能登上鳳座!
但凝婉清臉上卻閃過憂傷之色,她當然也很想到他身邊去,天知道她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所吸引,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但她不敢,外人都說她是京城第一才女,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怯懦,在情愛麵前,再多的才華也沒有用。
皇上獨寵寧妃的消息自然也傳到了宮外。
這日春日宴,盈芷溪作為後宮中位份最高的妃子自然要操持著,宴請各大家族的女眷前來禦花園喝茶賞花。
事實上盈芷溪並不喜歡這種場合,以前在梁國,父皇還在世的時候,這種應酬她是能躲就躲!聽著下麵的女眷嘰嘰喳喳地在討論胭脂水粉和家長裏短的,更覺無趣。這麽好的天氣,坐在這兒賞花有什麽意思,應當去騎馬射箭才對,或者找拓拔弘談論時政和兵法。
盈芷溪懶懶地倚在椅背上,思緒已經飄遠到不知道何方了。
“娘娘,娘娘!”身邊的貼身宮女小桃喚她。
“嗯?”盈芷溪疑惑望去。
“郡主在和您說話呐!”小桃小聲提醒她。
盈芷溪望去,發現大家都在盯著她。
“抱歉,方才走神了。”她剛剛確實是走神了,沒聽見有人問話。
但是這真誠的抱歉落到柳凝雪耳朵裏卻變了味,分明就是仗著皇上的寵愛,不把她這個郡主放在眼裏!
“剛才凝雪郡主問娘娘,在宮裏過得還習不習慣。”坐在柳凝雪對麵的凝婉清出來打圓場。
“勞凝雪郡主掛心,本宮挺好的。”盈芷溪這才把目光投到那凝雪郡主身上,細細打量起來。
飄逸的裙紗裹緊綢緞,顯出玲瓏剔透的誘人身姿。濃妝豔抹下的小臉格外明豔動人。額間輕點朱紅,嬌媚動人。隻是那個刻薄的眼神……
這個凝雪郡主她是聽說過的,祖父是寧國的開國功臣,寧國世代皇帝都極看中柳家,這柳凝雪更是剛出生就被封了郡主,她姨母還是宮裏的柳太妃,寧國世代皇子都會迎娶柳家一位女子做正妻,可見柳家也算是權傾一時了。
盈芷溪收回目光,此女非善類。
“我看娘娘從開始到現在神色都懨懨的,莫不是不喜歡和我們呆在一塊兒?”柳凝雪皺眉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