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梁王
慕容辰也懶得跟她吵,攬著她的腰縱身一躍。
臨走前,盈芷溪回頭看了一眼地上那三具屍體,從慕容辰影子裏躍出幾個暗衛,很快就清理了屍體。耳邊是疾風吹過衣袍的獵獵聲,男人的側臉很雋逸,劍眉星目,皓齒薄唇,不笑的時候冷得像塊冰。盈芷溪心中頓生一種無力感,梁國與寧國的對抗,要費一番功夫了。
慕容辰幾個輕躍便回到了客棧,毫不憐香惜玉地把盈芷溪丟在床上,伸手就要點她穴道。
盈芷溪趕緊伸手攔住:“陛下放心,我這次不會逃走的。”
慕容辰自然不會擔心她逃走,她怎麽樣都不可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床夠大,盈芷溪卷起被子將身子蓋住,奔波了一天,她確實是累了。突然感覺到床的另一邊塌陷下來,盈芷溪倏地彈坐起來!
“陛下這是幹嘛!”
“睡覺。”慕容辰淡淡道,眼皮都沒睜。
“……”盈芷溪揉揉額角,“陛下請自重,男女授受不清!”
“朕當然知曉。”慕容辰長臂一伸,霸道地攬著她的肩躺下,“睡覺,朕不想說第三遍。”
盈芷溪掙紮了一下沒掙脫,歎了口氣,也就隨他去了,保存體力要緊。
天還蒙蒙亮的時候慕容辰就醒了,身旁的人兒睡得很安靜,他起身下床,走到窗邊,又折回來,把盈芷溪的被角掖了掖,才翻身躍出窗外。
就在下一秒,盈芷溪睜眼,看向他離去的方向。
慕容辰站在屋頂。
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
慕容辰回到房間的時候,盈芷溪已經醒了,正坐在椅上乖巧地吃著早飯。慕容辰不禁挑眉。簡單地吃完早飯,慕容辰又帶著她上路了,臨走前給盈芷溪係上了麵紗,不過這一次,慕容辰換了一輛兩匹馬拉著的馬車。
突然,馬車被攔了下來。
盈芷溪瞬間明白他讓她戴上麵紗是何意了。正想出聲,慕容辰快她一步點了她的啞穴。
盈芷溪惡狠狠地瞪他。
“馬車裏麵是何人?”城門的官兵例行詢問。
隻見慕容辰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伸出車窗外。
“放行!”馬車又開始穩穩上路。
“偷來的。”慕容辰對上盈芷溪難以置信的眼神,淡定地把令牌收回懷中,就像把自己的荷包揣回懷裏一樣自然。
又是一連好多日的奔波,期間盈芷溪不知道用了多少方法想逃脫,然而拜身邊這個男人所賜,沒有一次成功,到最後她也沒精力去逃了,隨機應變吧。
盈芷溪本以為慕容辰是要將她帶回寧國,然而,她發現,一路上的風景都極為熟悉,這分明是進了梁國。
“你瘋了!?”盈芷溪震驚地望向他。
“朕說過,朕要光明正大地娶你。”慕容辰偏頭看她,眼底是不容任何人反駁的王者之氣。
他不會是想……
慕容辰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笑了:“公主,走吧,帶朕去見見你弟弟。”
時近黃昏,慕容辰已經到了梁國宮門,外頭早就有人候著。盈芷溪認得,那是禮部尚書。
“恭迎寧皇陛下,陛下裏邊請。”禮部尚書親自相迎,盈芷溪更是覺得疑惑,這明顯是之前已經準備好的。
盈芷溪還發現有個她不認識的陌生男子上前與慕容辰交談。
“這是我寧國派來求親的使節。”慕容辰看出她的疑惑,耐心解釋道。
求親?
梁國皇帝盈南譯幾乎傾盡了皇宮的所有兵力去尋找盈芷溪,此時皇宮防衛簡直薄弱得不堪一擊。
此時,年僅15歲的盈南譯正把桌上的筆架甩在地上,就聽聞有人通報:“寧皇駕到!”
盈南譯倏地握拳。
“梁王。”
盈南譯猛地抬頭,就看到盈芷溪被一個穿著玄色衣袍的俊秀男子攬著肩膀走進殿內。身後的殿門外停立著一眾士兵,都是寧國的精兵。
“阿姊!”盈南譯收起了欣喜的神色。
“梁王考慮得如何了?”慕容辰笑問。
盈南譯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早在前兩日,寧國就派來使節前來求親,意圖迎娶他阿姊。可是……
慕容辰把他的猶豫看在眼裏。
“別以為朕不知道盈芷溪為什麽要嫁到炎國,不就是為了兩國聯合,想要扳倒朕?”盈芷溪盈南譯麵上皆是一僵,慕容辰繼續道,“收起你們的癡心妄想,隻要朕還在位一日,你們就仍要俯首稱臣!”
如此狂妄的語調,讓盈芷溪眉頭緊皺,心中憤懣難忍:“梁國雖不及寧國,但也絕不像陛下想的那樣弱小!”
“嗬,梁國國君才登基多久?根基尚且不穩,更別說炎國朝中動蕩,光是黨派就有好幾個,有多少人是服他拓拔弘的?”慕容辰氣定神閑地分析著。
他說的其實很有道理,盈芷溪在位那幾年,雖然培養了不少自己的勢力,但是朝中不和諧的聲音仍然存在,而且就兵力而言,比起寧國,梁國的兵力還是不夠看的,這也是她決定和炎國聯姻的一個主要原因,兩個國家聯合脫離寧國掌控的幾率總會大些。
“想要聯姻,你們似乎找錯了對象。”話是說給盈南譯聽的,但是慕容辰看著的卻是盈芷溪。
盈芷溪徹底怒了:“您這和強搶有什麽區別!”
“朕從不強人所難,隻是為你們分析一下其中利弊。”
盈芷溪語塞,因為他所說的確實都是中肯的事實。
盈南譯無助地看向盈芷溪:“阿姊……”
盈芷溪咬唇思索片刻,朝盈南譯堅定而無奈地點了點頭。現在,不能拒絕他,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第二天就派兵攻打梁國也不是不可能。慕容辰滿意地勾唇。
盈南譯無奈,隻能忿忿地拿起筆,重新修改婚書,將炎皇換成寧皇,如此一來慕容辰便不算是搶親了。盈南譯稚氣未脫的俊俏臉上,眉頭緊鎖著,下筆極重,似要把紙穿透一般的用力。
“來人!頒布下去!”一位宦官進來,接過那封詔書,又伏著身子退了出去。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欺負我阿姊,那我就算傾盡所有兵力,也要找你討要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