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除魔!
"我不甘呐。"
於降龍仰天咆哮,任誰都是沒有料到,會是這般結果。
就是於降龍也沒有想到,以他天境巔峰的手段,竟會敗於眼前青年,時運不濟是其一。
更為重要的是,眼前青年太過驚人,要是清楚此人有著不遜色謝白衣的神通的話,境界跌落以後,他是絕不會主動挑釁林雲的。
一念至此,饒是於降龍都有些後悔之意從心底彌漫了起來。
"於降龍,還不起來。"典巍看到被林雲踩在腳下,沒了掙紮跡象的於降龍,和於降龍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魏魂,頓時麵露慌張。
‘起,起得了麽?’
於降龍苦笑了起來,滿臉的慘白,他縱橫數十年,從未如此的淒慘過,想反抗卻不敢反抗,就是謝白衣也沒有讓的他如此憋屈過。
"從此倒馬無降龍。"
元祭酒看到粉身於雷池之下的於降龍,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倒馬於降龍,曾經的天境高手,放眼偌大淩霄,也是數一數二的強者。
這種高手,偌大天下是有可抗手之人,但在元祭酒看來,這裏麵絕沒有林雲。
卻不料,這結果是如此的出人意料,讓的即便是他的心性,都搖曳不定了起來。
這個青年,出色到似乎是有些耀眼啊。
‘當年大公子橫空而來,神威浩蕩倒馬數十日不曾消退,而今天下幾無抗手。
此人…’
元祭酒心神閃爍,他隱隱的在青年身上看到了些許大公子的身影,但隨即就搖了搖頭,大公子幾近不是凡人,他還真是想多了,此人或許可以成為大公子之下第一人。
至於和大公子扳手腕的話,怕還是不夠資格。
"紅魚,你知道這家夥的根底麽?"
以武成癡的元曦美眸閃爍著,對林雲充滿了好奇,這個家夥,真是太驚絕無雙了,如此可怖可懼。
隻是等了半天,她卻沒有等到柳紅魚的搭話。
"你不會看上了他吧?"
元曦疑惑轉頭,看到眼裏滿是林雲在無他人的柳紅魚,烏黑大眼俏皮的眨巴著,揶揄的話讓的柳紅魚俏臉微紅:
"他,真的不錯呢。"
鬼使神差的吐出這麽一句來,瞬間讓其紅暈滿麵。
"是很不錯呢。"
在元曦的打趣之下,女人的臉頰紅的如同熟透了的蘋果一樣。
"我是說他的能耐手段,很不錯。"柳紅魚羞的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元曦也不戳破女人欲蓋彌彰的狡辯,一雙漂亮的眸子,緊緊的盯著那襲青衫。
不得不說,這一刻的少年格外的耀眼。
手握雷霆,腳踏於降龍,幾如神人,囊括天下能出其左右者,寥寥無幾。
這樣的存在,便是以武成癡的元曦都是有些心動呢。何況是柳紅魚這種典型的深閨女子。
"那可是於降龍啊。"
相比較元祭酒的鎮定,陳家就顯得有些跳腳了,特別是那位督軍,整個眼珠都差點給瞪出來,他做夢都是沒有想到,會是這般結果。
甚至一想起剛剛對青年的篤定,督軍都有種跳梁小醜的感覺,特別是四周那若有若無掃向他這裏帶色的目光,他隻覺得如芒在背一樣的難受。
不論是柳紅魚還是林雲,都是能令陳家在上一個台階的人,可惜,整個陳家都錯過了。
而這,隻因他的有眼無珠。
一想到這些,陳督軍就備受打擊,他在難以接受的時候,更是有些承受不住,踉蹌倒退間整個人都蒼老了許多。
"是啊。那可是於降龍。"
韓幕僚也是喃喃自語,一陣失魂。
比起陳督軍,這位幕僚的駭然,也並不比其少上多少。
自滏口相遇,他就眼拙了。
這個青年,便如天上神龍一樣,讓人望塵莫及。
‘唉,比起祭酒,督軍大人還是有些不如呐。’
同樣是僅次於倒馬龍澗將軍,可這眼光與心性,實在是差的有些遠了。
韓幕僚歎了口氣,他深知這次的事情對督軍打擊不小,那等落差,幾乎可以把人心理碾碎,就是陳督軍的心性,恐怕都承受不住啊。
"他,好強。"
在韓幕僚心神搖曳的時候,那整個心裏如驚濤駭浪在翻滾湧動的陳白鹿也是滿臉苦澀的望著青衫。
曾經何時,自以為是的她目空一切,沒有把林雲看在眼裏,不曾想,這個青年是如此的驚豔絕倫。
每每想起把林雲這個外援拒之門外,陳白鹿就倍覺後悔不已。
"紅魚,真是好運呢。"
她滿臉複雜有羨慕的喃喃自語著,端的倒馬雙珠之一,對於於降龍她可是格外熟絡的。
倒馬於降龍,曾經的天榜高手,於陳家來說幾如神明。
而今神明被斬,陳白鹿都是能夠清晰的感受的到這些曾經沒給林雲好臉色的陳家子弟,此時目光躲閃,不敢直視青年。
‘自此,陳家上下、敬他如敬神。’
陳白鹿顫抖著。
……
…
"該你了。"
於降龍隕落,林雲驀然轉身走向了巨人,令人感到好笑的是,這個剛剛不可一世的古之惡來,此時竟麵露恐懼之色。
"小子,我大魏有秘術,可以寄存別人體內,隻要你不殺我,我甘願為仆,任你驅使。
就是大魏奇術也可傳授與你,屆時,這天下任你縱橫。"
巨人求饒,低頭俯首,更是令劍樓諸多命相者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言語。
"有於降龍空間袋在手。我要你何用?"林雲可不想留個定時炸彈一樣的東西在身邊,不熟悉魏魂,它說的在好聽,也打消不了林雲出手的念頭:
"孤魂野鬼,終是禍害,上路吧。"
轟隆隆!
話音未落,雷霆炸開。
砰!
雷霆炸裂起來,數丈巨人被徹底粉碎,化成了一道道黑色氣流。
這些氣流,如同箭矢一樣,在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衝飛林雲,砸入了石壁裏麵。
噗嗤!
鮮血噴出,林雲滿臉苦澀,他還真是小看了魏魂,最終爆炸出來的能量竟傷害到了他,這下除魔怕是有點懸乎了。
"此人好狠,從未看到過有年輕人對自己這般狠辣的。"
祭酒等人看到林雲反手擦血的猙獰模樣,也是有些愕然,無怪林雲如此駭人,光從這對待自己的狠厲度上來看,就不是許多矯柔造作的命相者能夠媲美的啊。
…
"這小子到還不錯。"
倒馬城牆上,那位權柄煊赫天下,僅次於武夫的西北王,此時眼裏也是有著些許讚賞閃爍著。
就實來說,他對於這位淩霄小繼承並不是很看好。
在得知其對峙上於降龍時,黃龍澗不得不出關,不曾想,這個青年處處出人意料,不用他出手憑自身手段就送於降龍上了黃泉。
如此年紀,如此手段,望眼偌大淩霄,能比擬者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八月十五,一手劍來數千裏,以逐日鮮血留名高台,以此宣示登上方寸舞台,振蕩淩霄天下。
而今手握雷池,以小天境擊斃大天境高手,淩雲,世人都是小瞧了你呐。"
黃龍澗喃喃自語的時候,就看到林雲起身走向了劍樓,他皺了皺眉頭的時候,驀然麵色大變了起來:
"真是個不安分的小子啊,真以為除魔有那麽好除嗎?"
話音剛落,黃龍澗便帶著蠻小子出現在了劍樓高台上,無數命相者盡皆俯首低頭。
"龍澗將軍。"
聲響震動雲霄。
‘怎麽回事,閉關不出的龍澗將軍怎會現身?那小子,到底是誰?’
黃龍澗的性情元祭酒是知道的,在而今天下,能讓其閉關而出者,也就淩霄最頂尖兒那一小簇存在。
‘難道這小子還有別的身份不成?大公子橫空而來,我已目睹真容,至於天榜上的那幾位,如李長仙和季如風等人,也是瞧見過。
至於別的人物,還沒資格驚動龍澗將軍。
如今,隻剩下那位。’
元祭酒驀然想到了什麽,眼眸瞪大的時候差點沒咬到舌頭。
‘是了,也隻有如此才說的通啊。’
八月十五,有人以一手劍來蓋驚天下人。
而今,有人手提雷霆,鎮魏魂斃降龍,何其驚豔。
本沒有聯係的兩人,如今在元祭酒腦海裏慢慢重疊了起來。
林雲、淩雲。
祭酒越想越是感到驚恐無雙,都差點沒咬到舌頭。
"將軍,小…"元祭酒的話剛到嘴邊,就被黃龍澗一眼瞪了回去,連忙低頭改口道:
"林雲已進入了劍樓,怕是要登頂六層。"
六層劍樓,自古以來能進入其中者,也隻有白衣和大公子兩人而已。
如今有多了一人。
"李元道以劍樓在此封仙千年,如今仙人雖已逝,卻有魔念自軀體滋生而出。
六層可不是善地,不論是大公子還是白衣,自其中都是铩羽而歸。
那小子雖然驚人,可有怎會是仙人魔念的對手?一旦出了問題,倒馬難辭其咎。"
黃龍澗未曾張口,可祭酒耳畔卻回蕩著細細傳音。
當年謝白衣以天境巔峰入了六層劍樓,最終拖著滿身劍傷離去。
而不是凡人,被世人譽為當世巨夔一樣的大公子也直上六層,最後也敗退而去。
由此可以想象的到,那劍樓頂樓沉眠數百年的魔念何其驚懼啊。
林雲這樣的能耐,進入其中,怕是自尋死路。
"現在,你隨我進去,他,不能出任何問題。"
黃龍澗話音未落,已帶著蠻小子進入了劍樓。
祭酒也是沒有任何猶豫,轉身衝著元曦吩咐了幾句,便追隨黃龍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