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一劍不得出!
轟!
劍樓三層裏麵,元曦手持巨斧,一雙美麗的眸子帶著些許緊張,正凜然的盯著碑石,俏麗的小臉上更是布滿了凝重。
顯然,這位號稱以武成狂的女中豪傑,麵對餘下之劍,也並沒有多少把握。
而正值那時,眼前的劍碑頓時一陣扭曲,有青劍如鯉魚出水自碑麵裏跳了出來,直衝女武癡而去。
掌握巨斧的小姑娘,麵對攝人的青劍,不由的深深籲了口氣,而後不慌不忙的將掌中巨斧一掄而下。
元曦的這一擊看似隨意,但眼前的朦朧空間卻像裂開一樣分割了刹那,然後斧子和青劍相擊,僵持不下之間擦出了火星。
噠!噠!
兩者僵住的情況倒是並沒有持續多久,隻見的青劍在嗡嗡輕顫的同時泛起濃鬱的青芒。
緊接著,青劍全數消弭。
"元姑娘,如果楊某沒有看錯,這應是傳說中無上劍術劍氣歸宗,一旦這些氣機徹底成劍,到時就是天境巔峰也難抵擋。"
巨斧落空後,元曦滿臉凝重的望著周遭遊走飄蕩的蔥鬱青芒,如楊白澤所言,這些東西已有凝劍的跡象。
"你到底想說什麽?"
元曦俏臉上翻起冰冷,轉身過來,美麗的眸子在柳紅魚和陳白鹿身上一掃而過,倒是在青年身上滯留了下,這人也能入三層,還真是不簡單。
如此想著的時候,元曦那停滯下來的眼眸再度掠過,落到了楊白澤身上。
"楊某曾聞北海道上,有雷擊木落空,入了祭酒大人囊中,眼下想來這東西已在元姑娘手頭。
在下不才,願援以元姑娘解其三層之劍,隻是不知元姑娘是否可以割愛,不吝雷擊木於楊某?"
楊白澤咪著眼睛,如獅子大開口的提出要挾條件。
"你這是趁人之危。"
元曦俏臉寒霜滿布,磨牙似的看著楊白澤,緊握巨斧的玉手不由加大了力道。
"嗬…元姑娘要是這麽理解也並非不可。"楊白澤環臂而抱,望著女武癡玩味道:
"隻是元姑娘覺得憑你一人之力,能應付的下來這劍氣歸宗的話,就當楊某沒說。"
元曦看到楊白澤趁火打劫也是一陣咬牙切齒,誠然後者有些卑鄙,可不得不承認,麵對這劍氣歸宗,她並沒有多少把握。
"我元曦在此承諾,誰人接下歸宗劍氣,可得雷擊木。"
她沒有直接答應楊白澤的要挾,而是如此說道。
可在這裏,至少在陳白鹿等人眼裏,能接下元曦眼前劍氣歸宗一招者,三層劍樓之內,唯有一人。
這人便是馭獸齋親傳楊白澤。
‘雷擊木?’
對於女武癡有意無意望向自己的眼目,林雲置若罔聞一樣的當做沒有看見。
"傳言多年前曾有神人垂臨北海道口,以淩霄如草芥,浩浩神威頃刻血染北海,正值當時,北海之巔蓑衣人橫空,引雲外九霄神雷,令神人染血…"
提起雷擊木,就不得不說那位垂釣北海的蓑衣客。
北海道上蓑衣人。
這是一個令整個天下都黯然失色的存在,即便是白衣劍聖,天下武夫這些至高強者,也隻能如世人一樣隻可望其項背。
就是當世公認的巨夔淩飛天,提摯淩霄仿佛如天人在世,都是很難達到北海蓑衣人的高度。
"神雷掃過北海之巔,一草一木皆化作了齏粉,隻有半截黑木墜落下來,落入了元家前輩手中。
聽人講,好像是北海之巔上一株千年老藤,在神雷的轟炸下,意外的吸收了些許神雷,有不可測之威。"
雷擊木的來曆,世人皆知。
如今再度從柳紅魚口中傳出,讓的掌有多種雷霆屬性東西的林雲也是有些心動。
"元曦早已入過三層劍樓,雖說沒有解得,可也能脫身離開。
如今麵對劍樓,卻不得不以售雷擊木,今年的劍樓果真和往年不一樣了啊。"
陳白鹿深知雷擊木對元曦的重要,眼下不惜出手,顯然也是看出劍樓的不對勁了。
這一點,隨著林雲抵達劍樓三層,也是察覺到了,一切皆因青蓮劍印。
此時的劍印,若非青年強行壓製的話,恐怕早就從空間袋裏飛出來了。
"有楊白澤出手,今年的元曦,恐怕能入第四層。"
柳紅魚望著徐徐走出的楊白澤,呢喃了起來,對於第四層,她也不是沒有憧憬過。
可惜,第四層已屬於強者才能登樓的範疇,她們這些年輕一輩,有哪有資格?
"等等。"
楊白澤剛要出手,那有意無意望著青年的女武癡揮手製止,銀牙咬的咯吱響,恨恨的道:
"你不必出手了,我元曦的解劍外援,你還不配。"
"哼,給臉不要臉,那楊某看看你怎麽死。"
楊白澤臉色鐵青,眼裏寒光直冒,這個以武癡狂的女人,還真是個另類的家夥。
"你,不想要雷擊木麽?"
元曦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青年,毫不避諱後者的眼目,女人的什麽含蓄嬌羞,在這女武癡這裏可是半點都看不到。
"雷擊之木,自是想得。"青年眼神悠悠,淺笑道:
"隻是在下手段粗淺,怕不能接下劍氣歸宗。"
雷擊木固然很誘人,可元曦引出來的這一招,就是天境巔峰也得費一番手腳。
為了能得到雷擊木,而過度消耗自己,這是林雲所不想的。
畢竟,相對於雷擊木來說,後者更喜歡劍道魁首的東西。
"你盡管出手,不論結果如何,這東西都是你的。"
元曦銀牙磨的吱吱響,那般模樣恨不得立馬衝過來咬上林雲幾口才罷休。
青年咪了下眼睛,盯著女武癡,淺笑間慵懶的道:
"你這條件,還真是讓人難以拒絕呢。"
"世人都說你元曦慧眼如珠,不曾想今日卻如此抉擇,你難道看不出,在這三層劍樓裏,能有資格接下歸宗劍氣者,隻有一人麽?"
陳白鹿眼目很複雜的望著楊白澤,在她看來,能給元曦施以援手,非楊白澤不可。
至於林雲,在她看來,是絕沒有那個本事。
誠然林雲很強,可焉能強的過馭獸齋第二人?
這個答案,陳白鹿不用想都是清楚,那怕是柳紅魚,對林雲也並不如楊白澤那樣看好。
但柳紅魚不像陳白鹿那樣勢利,即便林雲真不如楊白澤,那她也不會去說些什麽。
"你選楊白澤,我選他。你是你,我是我,世上可不都隻是如你這般看人隻看表麵的。"
女武癡對於陳白鹿的性子很清楚,對於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她沒有多少好感。
陳家上下,能讓她元曦看上眼的也就這素來不上台麵的柳紅魚。
"我承認,我陳白鹿小瞧了人,但要和馭獸齋弟子相比的話,他怕還不能具備那個相提並論的資格。"
陳白鹿眼目幽怨的望著楊白澤,這樣強大的存在,她是很想很想接觸的,那怕是付出某些女人的珍貴東西,陳白鹿都是在所不惜。
不曾想,楊白澤瞧不上她。
"先輩前人都曾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陳白鹿與我元曦不是一類人,你我終究是不一樣。"
元曦搖了搖頭,不在和陳白鹿浪費唇舌,她元曦做事,怎樣選擇,還不需要別人指手畫腳。
既然選擇了林雲,那麽不論結果怎樣,她元曦無怨無悔。
而且在元曦眼裏,眼前青年給她的感覺可是並不簡單,恐怕不比這馭獸齋所謂的親傳遜色。
"元姑娘可要慎重。"
看到女武癡鐵了心的模樣,一旁的楊白澤也是不由的皺了下眉頭:"這劍氣歸宗,可不是什麽人就能麵對的,屆時可不要追悔莫及。"
"這不需你來操心。"
元曦緊握巨斧,冷不丁的吐出一言,然後美眸望向青年,道:
"我們一起出手,應該有幾分把握。"
女武癡雖然覺得林雲並不簡單,可要說林雲可以瓦解歸宗劍氣,她心裏還真是一點沒譜。
"你消耗過多,接下來還是交給我吧。"
林雲深深的籲了口氣,而後眼目飛過,瞥了眼緊握巨斧的姑娘,此時的元曦身體微微顫抖著,前者便是知道現在的元曦跟紙老虎一樣,隻是虛有其表而已。
"可是…"
元曦美眸閃爍,她的確消耗過甚,可要接劍氣歸宗,恐怕還得她強行出手不可。
隻有她倆聯手,或許可行。
至於林雲一人獨對劍氣歸宗,可能性應是不太可能啊。
"沒有什麽可是。既然你選擇了我,那便相信自己的眼光吧。或許…"青年話到這裏,慵懶的舒展起了身體,然後向前走去的同時淺笑了起來:
"物超所值。"
聽到林雲的話,元曦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隨即手腕翻轉肩抗巨斧退到了林雲身後。
呼!
女武癡退後,遊走的青色氣機頓時飛旋在了林雲四周,他望著快速凝劍的氣芒,不由的深籲了口濁氣,然後輕輕抬手。
轟隆!
頓時劍樓高空,有悶雷炸開,數百氣機頓時一掃而空,緊接著青年彈指十五六,有雷劍飛出,直入劍碑。
而後,一幕令三人瞠目結舌的畫麵,出現在了三人眼前。
視線中,隻見的青年一劍散掉數百氣機,偌大劍碑竟不在出劍。
一劍阻斷劍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