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並不完美的結局
夢中夢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境界？
蕭純陽憐不清楚，雖然曾經看過一部叫做盜夢空間的電影，其中就有著這方麵的內容。不過更多的，人類對於這方麵的研究還是太少了，很多都處於無知和摸索階段。
但是在自己的靈魂意識空間中，繼續深入到了自己的靈魂深處，這種神奇的玄妙一幕，蕭純陽憐算是親身體會到了。
此刻，在他的靈魂深處，一股黑色的洪流，正在左突右撞。奈何一種無形的力量，猶如栓住烈馬的韁繩一般，把這一股黑色洪流給牢牢的牽製住。
“好奇妙的感覺。”
蕭純陽憐感覺到自己正在看著那一股黑色洪流，但是有感覺自己沒有在看。
他感覺四周都是五彩繽紛，點點星辰點綴在周圍，不時還能看到一個個猶如星雲一般的物體在周圍飄散，看上去猶如置身在宇宙當中，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他差一點迷失在其中。
“堅守心神！不要被外物迷惑！”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蕭純陽憐這才清醒過來，同時注意力再次放到了那黑色的洪流上來。
那恐怖的黑色洪流所經過之處，任何一切全部消失。包括無數星辰，甚至星雲。猶如黑板上的黑板擦一般，一擦全部消失。
不過在這裏，一種淡淡的感覺有著無上至高威嚴的力量存在著，那種力量很好的限製了那股黑色洪流的行動。
同時，那種力量無形中，從四麵八方，朝著黑色洪流包圍了過去。猶如兩隻巨大的手掌，一下子就把黑色洪流給當中掐住。
雖然黑色洪流瘋狂的掙紮，但是奈何那兩隻無形的大手牢不可破，任憑它如何掙紮，都於事無補。
隨著每一次的掙紮，黑色洪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逐漸縮小和減弱。
當最後一絲黑色洪流消失的那一刻，蕭純陽憐感覺自己無比的疲憊，但是一種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正在他的身上流轉。
“這就是混沌之火的力量麽？”
很奇怪的感覺，他明顯可以感受到其中那一股毀滅萬物的狂暴氣息，帶著濃重的死亡之氣。可是仔細感受了一下，卻又發現，其中居然還帶著一絲截然相反的生命之氣，非常的奇特。
這種感覺並不讓他多麽意外。
其實這很好解釋，毀滅與創造是緊密相連的，兩種力量的極致其實就是另外一種力量。當創造到了極致，必定走向毀滅。而毀滅到了極限，肯定會再次創造。
都說混沌之火是徹底毀滅的恐怖火焰，但是蕭純陽憐這一刻卻發現，其中並不盡然。如果使用得當，混沌之火同樣可以用來創造，甚至是賜予生命！
可惜，這種極致的相反力量，蕭純陽憐如今根本不可能使用出來。
甚至就混沌之火本來的力量，他現在都有種有力使不出的挫敗感。那樣子就像是家裏養了一個孩子，但是這個孩子脾氣很倔，根本不聽你話一般。
“如果可以，真想把它抓出來狠狠的打屁屁！”
蕭純陽憐當然也隻能隨便想想，想要做肯定是做不到的，除非混沌之火未來進化出靈智，化形成某種生命，就像是那條由焚天金帝炎進化而來的金色小龍一般，否則無形的火焰，如何管教？
“好像，並沒有徹底讓混沌之火認同……是錯覺麽？”
他隱隱的有種感覺，混沌之火雖然已經被融入了他的靈魂，但是一絲絲淡淡的反抗味道讓他有些擔心。
不過他並未有任何不適的感覺，隻能苦笑一聲，當做是自己想太多了。
再次回到意識空間，此時周圍那些恐怖的黑色火焰雖然還存在，但是蕭純陽憐看到它們是已經不再存有懼怕之心。
甚至，看到這些黑色火焰，他還有一種親切的味道。
一伸手，隻見那些黑色火焰猶如見到了親人一般，歡快的朝著他手掌中心聚攏過來，最後周圍無數的黑色火海，在他的手掌中，直接形成了一朵黑色的蓮花，和之前看到過的並無一二。
“咦？果然還是有一絲抗拒，難道融合的不夠徹底？”
蕭純陽憐想要再次把那朵黑色蓮花收回，但是並未有他預料中的那麽容易，反而是試了幾次，非常的別扭和生疏。
就像是不聽話的孩子一般，正在跟你鬧著別扭。
“難道已經出現了一絲靈智了麽？”
想到這個可能，蕭純陽憐微微一驚，不過很快就釋然。如果混沌之火產生靈智，那麽他會第一個知道。畢竟兩者如今是相互交纏在一起，任何一絲變化都會讓他知曉。
散去手中黑色蓮花，讓其徹底湮滅後，蕭純陽憐才想起什麽。
低頭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你沒事吧？”
在他懷中，靈魂狀態的炎螺此時竟然若隱若現，全身近乎半透明一般。不僅臉色虛弱蒼白，連氣息都若有若無，仿佛隨時都會散去。
看到這個情況，傻子都知道問題嚴重了！
“不要擔心，姐姐我隻是用力過度，休息一下就好了。”
連說話都有氣無力，如果是平時，聽到這話，蕭純陽憐肯定會很邪惡的反問一句‘什麽地方用力過度？’這樣，但是現在他完全沒有這個心情。
要知道這裏可是意識空間，兩人都是以靈魂狀態出現，並非是真正的身體！
炎螺這種虛弱，直接代表了此刻她的靈魂情況非常糟糕！
身體出現異樣或許還有辦法救治，但是靈魂一旦出現問題，那可就真是大問題了。
“怎麽會變成這樣？”
蕭純陽憐說完就停口不言，因為他已經明白了，為何炎螺看上去這麽的虛弱。
能讓靈魂如此虛弱的唯一解釋，那就是她的靈魂力量消耗太大。這已經不僅僅是魂力的消耗，而是最直接的，靈魂本體的消耗。
如果說一個人的魂力消耗了可以慢慢補充，那麽靈魂本身的消耗，根本不可能恢複！
所以炎螺那句什麽隻是太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完全就是謊言！
她是誰？她是傳說中的上古二帝，炎帝神農！雖然不是神靈，卻等同於神靈一般的存在！
她的靈魂強弱，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哪怕有所消耗，也絕對不足以讓她變成這個樣子。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在蕭純陽憐之前那段全力控製混沌之火的時候，她以燃燒靈魂的代價幫蕭純陽憐爭取了時間。
甚至蕭純陽憐最終能夠成功，很可能也是因為她！
“不要哭喪著一張臉，你這樣的表情姐姐我可不喜歡看到呢。”
靈魂燃燒的代價和後果，蕭純陽憐當然知道，靈魂的消耗是不可逆轉的，一旦靈魂過度虛弱，甚至有可能魂飛魄散，從此再也沒有任何可能複活。
“為什麽……”
蕭純陽憐有些不解，他與她之間，其實嚴格來說，也就是很短暫的一個多月時間。雖然有著那一層契約維持彼此關係，可是這根本不足以讓她做出如此大的犧牲。
“因為你可是姐姐我第一個看上眼的男人呢！”
哪怕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炎螺還是習慣性的有些輕佻的開著玩笑。可惜蕭純陽憐笑不出來，同時心中不停回想著前前後後。
從炎螺不顧危險，靈魂置身進入他的意識空間，到用連關係親密的戀人夫妻都不一定願意的靈魂交融來傳輸力量和知識。
最後不僅搭上了已經擁有靈智的焚天金帝炎全部力量，甚至現在連她自己，都靈魂虛弱到了幾乎快要消散的地步。
這一切，僅僅隻是為了他！
很難想象，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肯為了他做出如此多的無私奉獻。
看到蕭純陽憐臉上那自責的表情，炎螺淡淡的歎了口氣，很是蒼白的嬌顏上，浮現出一絲病態的誘惑。
“不要責備自己，這一切姐姐我都是自願的。包括阿爾托莉雅在內，我和她其實對於能夠被你召喚到這個世界，感到非常的高興。我們在那裏已經沉眠的太久太久了。”
那裏？是指異次元空間麽？沉眠？什麽意思？
怎麽感覺她們對於那個空間，有著極大的抵觸情緒？
“這一次，雖然在我的幫助下，你已經成功的融合了混沌之火，但是你應該有所感覺，其實你並未徹底與其融合，混沌之火對你應該還有一絲抗拒。”
看到蕭純陽憐點頭，炎螺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這是借助了外力達到的結果，你本身並未受到混沌之火的認可。不過沒關係，你還有機會。如今混沌之火雖然你還無法完全操控，但是微弱的借用一絲其中的火焰還是可以的，未來你隻需要成功找到祝融，讓她幫你完善一下你的體質，想必到時候就可以徹底融合了。”
這種感覺，怎麽仿佛像是在交代遺言一般？
想到這裏，蕭純陽憐臉色狂變，一把緊緊摟住了炎螺那幾乎透明的身體，一種恐懼和害怕瘋狂的湧現出來。
他仿佛想到了當年，收養他的老奶奶臨終時的那一刻，他同樣也是如此感覺，那種最重要的人即將永遠離開他的恐懼，讓他哽咽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真是一個性急的孩子，可惜姐姐要去休息了，以後就不能給你占便宜了。記住，以後看見女孩子，可不能像對姐姐那般，那樣可是會被女孩子討厭的呢……”
話音猶在，可是蕭純陽憐的懷中炎螺化作了點點星光，徹底的消失在了眼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刻，整個意識空間中，響徹著蕭純陽憐撕心裂肺般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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