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又一個黑衣女子
“泡湯了就泡湯了，有什麽大不了的啊？”在情未了酒吧裏，黃世仁遞給我一杯酒，“喝啊！”
我看著酒杯裏那黃色的液體，心裏卻發堵，搖了搖頭，“我喝不下去。”
“喝不下去也要喝。這可是洋酒，很貴的啊，不喝可惜了。”黃世仁自己端起一杯酒，仰頭就喝了下去。
我猶豫了一下，也喝了下去。
這洋酒其實並不好喝，我倒寧可自己現在去喝老白幹，讓喉嚨裏好好的火辣辣一把。
“不就是一個教授嗎？有啥了不起的，一個月能給你多出多少錢？一千、兩千還是三千？”黃世仁喝得有點高了，吐著酒氣，說道，“你們這些教書的啊，就隻懂得窩裏鬥，為什麽不想著跳出來多賺一點錢呢？”
“跳槽？哪裏有那麽容易啊？”我搖搖頭，“離開了學校，我秦壽就什麽都不是了啊。”
“兄弟，別那麽妄自菲薄。”黃世仁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上次不是還跟我說，那家成人用品店的廖老板和你關係不錯，還打算拉你入股嗎？你要是下海了，我看也不錯，總比現在這窩窩囊囊的副教授強多了。”
“廖東升那家夥啊？”我搖搖頭，“那家夥靠不住，他那不過是喝醉之後信口胡說的。而且，我覺得他那生意，也做不大的。”
我和廖東升也一起吃過飯，喝過酒，這家夥個子沒我高，體重卻是我的兩倍，典型就是一個比例失調的大胖子。他那光禿禿的腦袋，隻留著一兩撮作為擺設的“雜毛”，但那賊溜溜的眼睛，無不顯示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奸商。
他那天許諾：隻要我願意到他們公司，他就給我10%的幹股，但我必須以副教授、性學家的名義為他們代言產品。不過，我並沒有接受，因為我根本不信任這家夥。
一個人對另一個的信任，有時候是出於直覺。
這廖東升是一個暴發戶，最早的時候因為賣過假煙，還到牢裏蹲了一段時間，後來又倒賣外匯賺了點錢，見到這成人用品的生意很有前景，他就率先做了起來。還別說，他的這家“淺黃色”成人用品店，在本市還成了這個行業的一家領先企業，做的廣告不僅上了電視、電台，還貼到了公交車的車身上。
不過，他似乎還不滿足。那天，他還跟我悄悄透露，說他現在要做一個更大的生意，也是跟這成人有關。
我當時也沒有多問，說心裏話，我希望不要再和這號人走得太近。大家彼此利用就算了，沒必要稱兄道弟的。
他也沒多透露那大買賣是什麽，不過，他似乎對這生意自信滿滿的。我不清楚他說的那大買賣是什麽？與成人有關？那是什麽？總不會是開桑拿、夜總會吧？做這行當的人不少，可是，那可是高危行業啊？沒有點關係，小心你就被警察給和諧了啊。
我當然不會參與廖胖子的這大買賣，那次以後，我也好長時間沒見到這位胖胖的成人用品店老板了。
“你管他做得大不大？哥們，這年頭隻要有錢賺，什麽不可以做？”黃世仁吐著酒氣，說道，“你呀，還是不開竅啊。男人啊，最怕的就是沒錢。想當年，要不是因為我沒錢，小梅也不會離開我了。”
他忽然又傷心了起來，這是我第N次聽他說到小梅。
小梅也是我的同學，我們三個人是一個班的。後來，黃世仁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終於把我們班這位班花泡到手了，還著實讓同學們，尤其是男同學們都羨慕嫉妒恨了一把。
可惜，好景不長，沒多久，就傳出這一個班對分手的消息。
他們兩人分手的原因了，黃世仁隻告訴我一個人。原來，當年的黃世仁沒錢沒房，小梅就找了一個有錢的男人走了，因為這件事，黃世仁當年差點就發瘋了。
“好了，別再說小梅了，我都聽爛了。”我搖搖頭，說道。
“不說她還說誰，那，就說說你自己吧。哥們，你到現在都，都還沒有女朋友啊。”
“我是沒有，可你不是有了嗎，你為什麽不趕快固定下來一個呢？”我不高興地說道。
這黃世仁是有很多女朋友，自從他有了錢之後。不過，他的女朋友太多了，多得我都分不清誰是誰了。
“固定？為什麽要固定？”黃世仁大聲嚷道，“我現在這樣有什麽不好？每周都有一個新的女友，多有新鮮感啊？女人，第一次玩叫刺激，第二次玩叫回味，第三次玩叫加深印象，可年年月月都在一起，那就叫做厭煩。厭煩，知道嗎？”
“噓，你能不能小聲一點啊？”我壓低了聲音，看了看周圍那些投來奇異目光的人。
黃世仁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另一隻手還拿著酒杯晃悠著。
我們這種樣子，就好像是一對好基友，再加上他這大嗓門，能不讓人家多看我們幾眼嗎？
我放下了他搭在我肩頭上的手，說道：“老兄，你也老大不小了，還是趕快結婚吧。”
“結婚？結婚做什麽？”黃世仁眯著都要合在一起的上下眼皮，看著我，“我這樣的人，還怕找不到老婆？倒是你，還是要早點結婚啊。喂，我好不容易給你介紹一個條件不錯的主持人，你卻把人家給氣跑了，你這是啥意思啊？”
“就那個雲朵姐姐啊？”我搖了搖頭，“這女人又抽煙，又月光的，我可養不起她。”
“你就是不喜歡找人家，也不至於偷人家的車啊？還好，我給她做了做思想工作，要不，她要對警察說你和那個女人偷她的車，你還不要進裏頭蹲它幾天？”黃世仁道，“哦，對了，那個女的是誰啊？聽說她很年輕，才十八九歲，是嗎？”
“這，這都沒有的事嘛。那個女的，我，我不認識。”我搖著頭。
“你不認識？”黃世仁道，“你不認識，還和人家手拉手一起跑了？哼，其中必有奸情！”
“我，我真不認識她啊。”我的臉都脹紅了。
“你臉紅什麽？”黃世仁還沒有完全喝醉，笑道，“你又緊張什麽？我明白了，你這是老牛吃嫩草，泡上下一代了，哈哈哈！秦壽啊秦壽，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哥們，哪天把你那小妹妹也一起帶出來，給兄弟我好好看一看，別舍不得！”
“哪有的事啊？”我真是鬱悶死了。
可就在這時候，穿著一襲黑衣的女子，從我身邊走了過去，她的腳步還有點蹣跚，身上還散發著一點酒氣，應該是喝多了。
“啊？”我突然站了起來。
這個女子，竟然穿著這一件黑色超短連衣裙，就跟我女兒徐美麗所穿的那件衣服一模一樣，但她低著頭走過，我沒看清楚這個女子的臉。
難道，是美麗嗎？美麗又到這酒吧來喝酒了？我又朝那女子的背影看去。
從背後看，那女子的身材，和徐美麗的幾乎一模一樣，那一頭長發飄在肩頭。
“那女人是誰？你們認識？”黃世仁皺起了眉頭。
“你等一等。”我站起身來，就朝著那黑衣女子走了過去。
“喂，她不會是你的碼子吧？”黃世仁在我身後叫道，但我根本沒有理會他。
我越朝她走近，我就越覺得這女子就是徐美麗。
“美麗！”我伸出手，就搭在了那女子的肩頭上。
這女子回過頭，看到我，就是一愣。
我也愣住了。這個女子並不是徐美麗，隻是一個穿著與徐美麗一樣衣服的年輕女人，年紀也就是十八九歲上下。不過，這女子雖然年輕，長相卻非常普通，和我那絕色美女的女兒，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你找誰？”她搖晃著頭，問道。
“對，對不起，我看錯人了。”我正要離開，突然，我肩膀被搭住了。
那，是她的手。
“啊？”我愣了一下，轉頭看了一下她。
“咱們，咱們一起喝一杯酒吧，既然相識，那，那就是緣分。”那女子好像有點站立不穩，搖搖晃晃地說道。
她的頭始終都在搖晃著，就好像是一個在風中搖擺的木偶一樣。
我又是本想走開，可是，恍恍惚惚之中，我卻又覺得站在眼前的女子，竟然變成了徐美麗。
難道，是我的幻覺？
我使勁地揉了揉眼睛，沒錯，這女子並不是徐美麗，她的長相也很普通不過。
不過，這女子的身材還不錯，前凸後翹的。在那薄薄的黑裙領口處，露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要是不看脖子以上，這樣的女人還真是會讓男人犯罪的。
“我，我還有朋友。”我說道。
“你朋友在哪裏，是男的，還是是女的？”那女子問道。
“是男的，在那裏呢。”我朝那邊指去。
可是，在那座位上，我那位好哥們黃世仁卻不見了。
“啊？他，他去哪裏了？”我愣住了。
就在我一愣神的時候，隻聽得有人咳嗽了一聲。
我一轉頭，嚇了一跳。
“黃，黃世仁，你怎麽在這裏？”
“我看到這邊有個美女，就過來了。”他朝我和那黑衣女子看了一下，笑了笑，“不錯啊，這就是你的那個女朋友吧？”
“女朋友？不，不是。”我搖搖頭。
可是，那長相很普通的黑衣女子卻莫名其妙把頭靠在我的胸膛上，她，好像是有點喝醉了，竟然睡著了。
黃世仁笑了笑，朝我擠了擠眼，又趴在我的耳邊說道：“不錯啊，老兄，你倒是一點不挑剔啊。”
“什麽？”
“這女人的身材不錯，就是長相普通了一點。不過，拉了燈、脫掉衣服都一樣。女人嘛，有時候隻需要身材好就行了。哥們，今晚好好享用啊。”
說著，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離去了。
我一愣神，也要站起來，卻被那女子給死死地抱住了。
“別離開我，別離開我！親愛的，我要你抱著我。”
我回過頭，卻見那女子使勁地搖晃著頭，顯得很激動。她那飽滿的雙峰，也跟著她這搖頭的動作而起伏著，看著就讓人想摸上一把。
哇，她這是，這是吃搖頭丸了啊！
我早聽說過這酒吧裏有人吃搖頭丸，而且還是公開地吃，但我還真沒跟這些癮君子打過交道。沒想到，這個穿著很清楚的女子，竟然也是一個癮君子？她肯定是因為吃了搖頭丸，又喝了酒，這毒癮和酒勁一齊上來，這才隨便拉著一個陌生男人叫“親愛的”。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我想推開這女人，可是，她卻好像橡皮糖一樣，粘著我不放。
“快，快帶我回家，回家！”她好像夢囈一樣，叫道。
“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