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又一件黑色超短裙
我們跟著那店員來到了女裝區，徐美麗就在那裏到處看了起來。
我卻覺得有點無聊，就找了一個皮沙發，坐了下來。這個位子，正好可以看到徐美麗和那女店員的美好背影。
剛才，被徐美麗那麽一說，我對那女店員頓時沒了興趣。可去看徐美麗吧，卻覺得有點猥瑣。這讓平時喜歡偷看女人那美麗背影的我，感到有點無所適從，隻得又將目光轉移了開去。
在那邊，是童裝區。幾個大人帶著小孩，在那邊挑選著小孩子的衣服。我朝那些童裝看了一下，心裏卻生出幾分羨慕嫉妒恨的心情。
我的女兒，為什麽一下子就變得這麽大了呢？她要還是一個剛學走路的小女孩，或者剛剛才上學，背著書包的小女生，那該多好啊？我的女兒，要是穿上那件小小的公主裙，那又該多漂亮啊？
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出了問題，竟然站起身來，就朝著那童裝區走了過去。
“先生，你想給孩子買衣服啊，是男孩還是女孩啊？”一個年齡大了一點的阿姨級別的女店員說道，這童裝區的店員可就比那個女店員樸素多了，也老多了，不容易勾起男人的欲望。
“女孩的衣服，是給我女兒。”我隨口應道。
我的目光，落在那件粉紅色的公主裙上麵。
要是我的女兒才那麽大，穿上這衣服，跟著我一起走在街上，那是多麽溫馨幸福的一幅畫麵啊！
“你喜歡這件衣服啊？這位先生，你可真有眼光，這可是迪士豆的童裝啊，世界名牌。”那阿姨店員也挺會做生意，“這一件原價三百，今天八折兩百四，就這三天才做活動。“
“兩百四？”我一愣，“這麽貴啊，這都可以趕上成人的衣服了。”
“這怎麽會貴呢？”那阿姨店員笑道，“我們這童裝要比成人的衣服更難做呢，你看看，這用料，這做工，甚至比成人服裝還要苛刻呢。”
我仔細一看，也是。
我伸出手，在那裙子上麵隨便摸了一下，心裏卻一聲歎息。
哎，我都35歲了，還沒有生一個女兒，真是悲哀啊！啊，不，我不是已經有一個女兒了嗎？
“先生，你帶女兒來了嗎？”女店員問道，“要不，你就讓你女兒過來試穿一下吧，也好看看衣服的尺寸大小合不合身啊。”
這女店員果然厲害，隻要顧客穿上衣服，估計就很難拉下臉不買這衣服了。
“這。”我搖了搖頭，“我女兒太大了，穿不了這衣服了。”
“我們這裏也有大號的啊？你女兒多大了，十歲左右吧？”那女店員很機靈，說道，“我們這裏也有十歲女孩子的衣服啊。”
“十歲？我的女兒都十八了，大姐。”我搖搖頭，轉身就走了。
“不會吧，十八了？你在開玩笑吧？”那大姐詫異地說道。
我回過頭，朝她笑了笑，“沒錯，我就是在開玩笑。”
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驚訝而又略帶著鄙視的神情，她一定是把我當成瘋子或者吹牛逼了吧？
可就在這時候，徐美麗卻興奮地朝我跑過來。
“爸爸，我，我找到一件衣服，可好看呢，你要不要也來看看啊？”
我嚇了一跳，朝她擺了擺手。
好家夥，我才剛提醒過，你怎麽又把“爸爸”這兩個字，給叫出來了啊？
“爸爸？她，她就是你女兒啊？”那個大姐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徐美麗，“不會吧？哦，我知道了，她是的繼女兒吧？”
我不得不佩服，這大姐的聯想能力真是很豐富。
“你才妓*女呢，怎麽說話呢？”徐美麗卻惱了，皺起了眉頭。
“我，我說的是繼承的繼，不是妓*女的那個妓啊！”這位大姐被她這麽一說，也愣住了。
“她不是我女兒。”我伸出手，搭住了徐美麗的肩膀，“她，是我的女朋友。”
“哦，是呀是呀，我就說嘛，你哪裏來的那麽大的女兒啊？”那大姐這才恍然大悟，“你們看上去也沒差幾歲啊，真是蠻般配的啊。”
“般配嗎？”我笑了，得意的心情溢於言表。
要是我真能有個這麽年輕又漂亮的女朋友，帶上她，到同事和朋友麵前走上一圈，那是多麽拉風的事情啊？
打住，打住！快別想了，她就算不是我女兒，我也不會找這麽野蠻的女人做老婆的，我想什麽呢？
“秦哥，咱們去那邊看看衣服吧。”徐美麗拉著我，就走到了淑女女裝區。
“爸，你覺得這件衣服好看嗎？”她指著一件黑色的連衣裙說道。
我皺了皺眉，“你怎麽還是喜歡這種顏色啊？黑色，這可不是什麽好顏色，不吉利。”
“切，那白色才不吉利呢。”她卻撅起了嘴，“葬禮上那些孝子穿的可都是白的，爸，你將來要是掛了??????”
“說什麽呢？”我狠狠瞪了她一眼，“怎麽說話呢？”
我的腦海中，卻忽然又閃過了那天晚上，在酒吧裏看到的那個穿著黑夾克的殺手。
真是太不吉利了，黑色，為什麽這徐美麗就喜歡黑色呢？你倒是換一種顏色啊？
“我就喜歡黑色。”她繼續說道，“男人不都喜歡黑色嗎？”
“胡說，男人怎麽會喜歡黑色呢，男人喜歡的是黃色。”我很認真地說道。
“不會呀？男人不是都喜歡穿黑絲的女人嗎？還有啊，黑寡婦，這也是黑的呀？”
“寡婦？”她一提到這個詞，我就怔了一下。
柳如玉那時候不就是個寡婦嗎？
她也自覺失態，馬上閉上了口。
“好吧，這顏色我就算接受了。”我做了讓步，“可是，你為什麽還要選擇這短裙呢？”
那裙子確實挺短的，這要是穿在身上，那還不滿大街的男人都追著看啊？
我看了看她現在的穿著，也是同樣的黑色連衣短裙。
“而且，你選的這衣服，就和你現在穿的衣服是一模一樣的啊？這有什麽好的啊？”
“那當然好啊。”她晃著頭，“這樣，我就可以每天都穿同一套衣服啊？”
“為什麽？”我張大了嘴，“你，你穿成這樣出去，想做什麽啊？你想吸引男人嗎？”
此時，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生氣。
這一路上，我女兒的這一身穿著，吸引了一堆的男人看過來。這也難怪，誰不喜歡看穿著超短裙的美少女啊？可是，我卻好像是鑽進了狼群裏的羊羔一樣，恨不得馬上跑走。
“吸引男人？”她卻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你為什麽不穿那樣的公主裙呢？”我拉著她，又走回到了童裝區，指著那粉紅色的公主裙，“你看看，這樣的長裙才適合你，你是副教授的女兒，不是做那行業的小姐！”
“什麽？你，你說我是小姐？”她呆住了。
“我沒說你是，我說的是你穿的！”我指著她的衣服，“你看看你，這領口開得這麽低，那兩個東西都快露出來了。這裙子這麽短，風一吹，底褲都被人家看到了。還有啊，你才十八歲，學人家穿什麽超短裙啊？還有，這高跟鞋也是你穿的？你沒看網上說，太細的高跟鞋會影響脊柱生長啊？”
這時候，我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她的父親，不，我很可能就是他的父親。作為父親，我不能讓我的女兒就這樣穿出去見人！
“你應該像一個高貴的公主！”我指著那公主裙，“你以後要爭取進入上流社會，即便進不了上流社會，那起碼也要成為一個中產階級。中產階級，知道嗎？你這漂亮的長腿，不是給那些男人看的，你要把腿裹在裙子裏，露出個腳踝就算不錯了，不能便宜那些男人了。”
“什麽？”她驚呆了，突然，她爆發了出來，“有沒有搞錯？你不是就喜歡我這麽穿嗎？你在公交車上看到我穿成這樣，自己不是也激動得不得了嗎？怎麽，現在，你又討厭我這麽穿了？”
“我，我。”我說不出話來。
是啊，我怎麽了？
我感覺自己有點人格分裂。在公交車上，在酒吧裏，我不就喜歡那個穿得短短的，露露的妖豔美女的她嗎？為什麽，我現在卻又希望她穿成跟李珊珊一樣呢？
難道，我也被李珊珊給洗腦了嗎？
“沒錯，我穿成這樣，就是為了吸引男人！”徐美麗大聲說道。
她這一大叫，立馬把一群人給吸引了過來。
“你，你快別叫啊！”我緊張得頭上的汗珠子都快滴落下來了。
“我想吸引的那個男人，就是你！”她氣得轉身就要走。
“我？”我呆住了。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啊？
看著她轉身離開，我卻沒有伸出手，就讓她消失在我的視野之中。
“哎！”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腦子裏卻是空白一片。
我剛才到底都說了什麽啊？我怎麽可以把她給氣得走了呢？
怎麽辦？我該找回她來嗎？
我這才想起來，我就連她的電話都沒有，我又怎麽聯係她啊？
“你，你回來，你給我回來！”我這才如夢初醒，大叫一聲，衝出了這家服裝店。
可是，徐美麗消失了，從我的世界中消失了。
完了，我，我犯了一個大錯啊！
沮喪的我，頹然地坐在了地上。
周圍的那些人，都圍攏過來，看著我，還指指點點的。
“他怎麽了？”
“好像跟女朋友吵架了啊？”
“就是那個美女啊，哇，真是暴殄天物啊，這麽漂亮的女朋友也跟人家吵架啊？”
“你知道什麽，他好像不願意給人家買衣服，被人家甩了。”
“那女的穿得好暴露啊，哇塞，我看了都激動了啊。”
“激動個毛啊，人家男朋友都在這裏呢。”
“我看他八成是沒錢了吧，被人家美女給甩了吧？”
“混蛋！”我站起來，握緊了拳頭，嚇得那些圍觀的人都倒退了幾步。
我真想給這些多嘴的家夥幾拳，可我還是忍住了。
我可不能在這裏亂來，要是我打人的事情曝光了，我這副教授的名聲可就臭了啊，那我的教授職稱，還要不要啊？
我忍，我忍，我還是要忍！
我憋著火，大踏步地走了。
可是，我又該到哪裏，才能找到我的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