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角力
大長老的聲音還沒落下，就隻聽的樓下又一次開始了喧嘩之聲！
眾人再次向下看去，就隻見又有三四百人又圍攏了過來！
這次在隱秘包間的張季看的清楚，此次圍攏過來的人中，就有那日楊會首請來醉仙居飲宴的那些洛陽家族的人！
其中便有那周家祖孫在內！
隻見那周家祖孫走在靠前的位置，身旁圍攏四五十名身著同樣黑色衣衫的漢子，應該就是周家的家丁護衛了！
隨著這後麵的三四百人的到來，二長老一下子便變了臉色！
原本漲得通紅的臉，此刻竟然有些發白！
張季看在眼裏，那那揣測，莫不是這二長老看到形勢不對，打算認輸了麽？
那為什麽他旁邊的大長老卓博潛麵色沒有什麽變化呢？
總不能說是因為大長老臉上皺紋多，看不出來吧？
這事情怕是沒那麽簡單！
的確，事情的確是沒有那麽簡單！
在一般人眼中，現在的局勢似乎已經是很明朗了！
本來在人數上占有優勢的大長老和二長老一方，現在卻因為後來這三四百人的出現，一下子便落入了下風！
若是真的動起手來，隻安排是大長老和二長老一方絕對沒多少勝算。
可是，這隻是一般人的看法。
事實上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至少張季覺得，雖然林煥和楊旭兩隻老狐狸設下的局不會有什麽紕漏。
可是，那大長老和二長老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現在貌似看起來他們落了下風，但是他們絕對不會沒有後手的！
就在張季心中猜想的時候，樓下竟然莫名其妙不知什麽時候動起了手來！
一開始幾波人還隻是分作兩派，一排人多，已派人手。
兩派人不知怎麽的就開始了對罵！
緊接著，便有人推搡了起來！
再緊接著，便有人揮舞手中棍棒或是帶鞘長刀開始了廝打！
這一下子，樓下數百人百年亂糟糟的達成了一團！
那些本來跟著大長老和二長老一起來到醉仙居的漢子，此時也已經從酒樓大廳衝了出來，直接和自己這一派的人匯合在了一起，一起和對方的人廝打！
這場麵讓樓上偷偷探出半個腦袋的張季目瞪口呆！
倒不是說他沒見識過什麽大場麵，畢竟咱們的涇陽縣男也是萬人陣仗中廝殺過的。
隻是眼前這種市井，或者說是江湖式的混戰，哦，而且是數百人的大規模鬥毆混戰，讓張季打開了眼界！
眼前的這種混戰，張季承認，也是需要很大的技巧和很強的身手的！
因為這種打鬥並不是以殺死對方為最終目的！
這種打鬥的最終目標，是讓對方在保住性命的前提下喪失戰鬥力！
或者，是喪失戰鬥意識和戰鬥勇氣！
所以說這種打鬥的難度其實也是挺大的！
不能要了對方的命，卻又要讓對方吃痛或者受傷！
還要讓對方失去戰鬥力，這不就是打殘嗎？
至於失去戰鬥意識和勇氣，那就是徹底將對方心中的戰意打沒了算！
於是，在張季眼中，樓下看起來亂哄哄的戰鬥就變得頗為精彩了！
你看，那個黑衣漢子！
他手裏的帶鞘長刀本來是可以直接敲在他麵前對手的喉結上的！
可他卻硬生生冒著被對方手裏棍子砸中的危險，將帶鞘長刀抬高了兩寸！
直接將對方打的鼻血橫流！
再看那邊的那位！
別人的棒子都要砸到他肩膀上了，可他卻是躲也不躲！
手裏的家夥直接砸向對方的胳膊！
這特麽絕對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啊！
結果，這兩位都被對方打中！
幾乎是同時痛呼一聲，雙雙失去了戰鬥力！
沒法子，一個肩胛骨碎了！一個胳膊斷了！
張季在樓上看的是津津有味！
不多他又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那便是樓下即便是那麽混亂了，可是都水監和含嘉倉那些穿著差役衣衫的人，卻沒有被多少人圍攻！
這倒不是說那些差役的戰力有多厲害，而是所有人都有意識的在回避著他們！
而在樓下都水監和含嘉倉的差役們，卻是對峙在了一起！
看起來都水監和含嘉倉兩邊的差役，卻好似站在了兩個不同的陣營啊？
於是，樓下便有了古怪的一幕！
兩撥身著不同差役衣衫的差役，手裏拿著各自的武器，靜靜的對峙著！
沒有動手，也沒有喝罵，就隻有無聲的對峙！
而在他們四周，卻是混戰著的人群！
這畫麵就有些意思了！
兩隊靜靜對峙的差役四周，是怒罵，呼喊著死命打鬥的人群！
不時有痛苦哀嚎聲響起！
這一靜一動，讓整個場麵充滿了奇異的味道。
“都水監的人也真是懶散了！連動手都不敢動手了！”林煥在一旁不屑的開口說道。
張季沒有理會這老貨，他自然是看的出來，這都水監和含嘉倉的差役們，其實都是在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而且他們對峙擺出的陣型，其實是頗有章法的！
雖然還沒有動手，但要是真的動起手來，絕對不是周遭那些野路子市井江湖人能比擬的！
林煥一個文官，雖然算不上手無縛雞之力，但這些武道上的事情就真的是不如張季看的明白了！
“林公莫非以為那大長老和二長老就沒有後手了麽？”
張季見不得林煥那自以為是的嘴臉，便故意出口打擊道。
誰知林煥卻不著惱，淡淡笑，輕聲道：“對方自然不會就這麽點手段了！老夫這不就是在逼迫他們使出所有底牌的嘛？”
林煥的這話，張季倒是不意外。
若是這林老頭看不出這一點，那他也就不配坐在現在的位子上了。
張季正待開口詢問林煥做了怎樣的應對手段，卻隻聽的樓下有人大喊！
“殺人了！殺人了！”
淒厲的喊聲就在醉仙居門前的路上響起！
張季忙轉目循聲看去，隻見樓下有一個黑衣漢子躺在血泊之中！
而他的頭顱已經不再身子上了！
這特麽是當街殺人啊？
不管今日是不是林煥他們設下的圈套，這當街殺人，旁邊還有兩撥差役！
這下子可以說是惹下禍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