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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章 和氣的太子

  張季的這個下句,讓於誌寧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可是張季這話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啊!

  事實上,也是底層的百姓,那就也是樸實。反而是那些讀書讀到狗肚子裏去的家夥們,忘恩負義的居多!

  張季看出了於誌寧的臉色不善,倒也不在意。反正這話也不是他說的,好像是明朝一個姓曹的官員說的吧。


  “咳咳,那個什麽,宣德郎還是叫那杜遂和任童來拜見太子吧!”於誌寧輕咳兩聲岔開了話題。


  “杜遂身上有傷,如今還趴在床上調養。”張季有些為難的說道。


  “無妨!那某就去看看他好了!”李承乾說著就站起了身。


  於誌寧雖然覺得有些不太妥當,但是也沒有阻攔。畢竟總不能然跟一個身上還有傷臥床的人強行起床來拜見太子吧?


  張季領著李承乾他們來到了後院,進了偏院,遠遠就聽到薛禮操練小胖子的聲音。


  “你這一刀出刀的力度不對!障刀乃是近身的武器,豈能想你這般大開大合?再來!”薛禮的聲音很是嚴肅,麽得感情。


  “太子殿下!……”那小內侍黃仁立刻攔在李承乾身前!


  可是,他的屁股上卻是挨了一腳,差點沒趴地上!


  “一邊去!薛大郎和曹三郎還會害某不成?”李承乾氣咻咻的說道。


  那邊的薛禮和曹安此時也都看到了李承乾,忙收了刀,放好,然後過來拜見太子殿下。


  “好了!好了!曹三郎的刀法倒是精進了許多啊!改日某與你比試比試!”李承乾笑著對小胖子曹安說道。


  “不敢!不敢!臣這三腳貓的把戲,入不得太子殿下的眼!”曹安忙謙虛道。


  其實他的真實想法是,你一個小娃子,豈會是某的對手?要是傷到了你,那某可不就要倒大黴了?算了吧!還是裝慫比較安全!

  李承乾不知道小胖子心中的念頭,隻以為他這是真心實意的話,便笑笑道:“某剛聽稚禾說了,這次在涇陽薛大郎指揮有方,身先士卒!曹三郎你也手刃賊人一名!都是了不得的少年才俊!就莫要謙遜了!好了,你們繼續練吧,某去看看那個杜遂!”


  來到杜遂養傷的屋子裏,屋裏的火爐燒的挺熱,隻見趴在床上,隻穿了件單衣的杜遂,正抱著一個油乎乎的肘子在啃!任童則是在一旁吃著一塊蛋糕。


  李承乾看到眼前一幕,有些發懵!


  床上這位似乎和自己方才心中那“義士”的形象有些對不上啊?


  你看看爬床上的那個,應該就是杜遂了吧?


  他啃肘子的模樣,哪裏有一絲義士的影子啊?分明就是一個貪吃的少年!


  張季忙輕咳一聲,開口道:“任童,杜遂!太子殿下和於師傅來看你二人了!”


  正在吃東西杜遂,一聽來的盡然是當今太子殿下,頓時慌的手裏的食物都差點掉地上!


  任童到還好些,放下手裏的蛋糕,起身對著李承乾叉手施禮道:“見過太子殿下!見過於師傅!”


  杜遂在床上正要掙紮起身,卻被李承乾抬手製止。


  “杜遂,你身上有傷,就莫要起來了!”李承乾笑著對杜遂說道。


  杜遂聞言,忙用袖子擦了擦嘴上的油,趴在床上叉手道:“見過太子殿下!見過於師傅!”


  看著杜遂那油乎乎的袖子,李承乾的眼角抽了抽!

  “咳咳!杜遂啊,你能知恩圖報,以身為盾替稚禾擋了一刀,很不錯!你好生將養,以後稚禾用你的地方還多呢!”李承乾負手說道。


  “是,某一定快快好起來,跟在郎君身旁,護衛左右!”杜淳趴在床上甕聲甕氣的答道。


  李承乾點點頭,有看向身材瘦小的任童,說道:“你能為自己兄弟以身涉險,這份心思也是難得!足以看出你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以後好生胡護著稚禾!定有你的好處!”


  任童眼神並無任何波動,躬身答是。


  李承乾人也見過了,話也訊過了,便又和張季回到了酒樓包間之內。


  “稚禾,某看那杜遂,似乎……似乎有些憨直?”李承乾吃了一筷子菜後,對張季說道。


  張季笑笑道:“太子殿下說的不錯,杜遂本就是個憨直的性子。也隻有此等憨直的性子才會惹惱了山賊不知道逃!收了人恩惠知道要報!某看重的也正是他這憨直的性子!”


  李承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宣德郎,你打算何時給太子殿下講授那世俗經濟之道?”於誌寧開口問道。


  張季心裏有些慚愧!自己把這事情都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那個……這不是才從涇陽回來嗎?總得梳理一下心情。那個,那個……後日可好?”張季有些尷尬的說道。


  “後日?也好,那便後日傻後日上午吧!倒是後黃仁會來接你!”李承乾點點頭道。


  第二日下午,黃仁便到醉仙居來尋張季。


  “怎麽今日便來了?難道這是讓某現在就去東宮嗎?”張季有些狐疑的問道。


  “不是,宣德郎,明日講授怕是要改日了!”黃仁忙說道。


  “哦?為何?”張季不解。


  “今日下午,高昌國主到了長安,明日聖人會召見。到時候太子殿下也要在場的。”黃仁說道。


  高昌國麴文泰來了?


  張季點點頭道:“那便改天好了!你回去給太子殿下說,好生先忙國事。”


  打發走了黃仁,張季便想起自己前世去吐魯番旅遊的事情來。


  他依稀記得,他去的那座高昌故城雖然隻是遺跡,甚是殘破。但是,城池的規模和當年的一些建築還都依稀可見!


  坐著當地的毛驢車,進入高昌故城深處,好像還有一座唐玄奘待過的大佛寺遺址。


  沒想到啊,如今高昌國國主麴文泰,竟然到了長安。


  這種時空錯亂的感覺讓他有些恍惚。


  不過,這種也就恍惚持續了一天時間,便被白露給打破了。


  張季正在坐在酒樓二樓的辦公室內一個人恍惚著,白露穿著工裝嫋嫋婷婷進來了。


  “郎君!郎君!”


  白露的輕聲呼喚把張季拉回了現實中。


  “哦,是你啊!什麽事?”張季看了臉色微紅的白露問道。


  “方才有鴻臚寺的官員來說,要在咱們這裏定一桌上好的席麵,說是想讓郎君你親自給安排一下菜單。下午時要送到四方館去。”白露柔聲道。


  “什麽?讓某親自安排菜單?這是什麽意思?”張季皺眉問道。


  他已經很久不過問酒樓後廚的事了,如今都是七娘在做主。


  七娘的手藝也是愈發的好了,不斷派來後廚學習的宮人們,對七娘的廚藝也是讚不絕口。


  “鴻臚寺的人說是,下午鴻臚寺少卿會宴請高昌使團,所以,他們希望郎君能親自安排一下!”白露又說道。


  “哦,行吧。對了,錢付過了嗎?”張季又問道。


  白露看了張季一眼,帶你點頭道:“付過了,酒菜一共付了五十貫。”


  張季撇撇嘴道:“除去醉仙春的酒錢,也剩不了多少了!行吧,那某就去給他們辦!”


  張季去了後堂,給七娘交代了一番後,便回了後院。


  他是想回屋去小睡一會兒,畢竟冬日的午睡是很舒服的。尤其是在有火爐的溫暖屋子裏。


  可是,張季才躺下,長孫衝便尋來了!


  “四郎,這大白天的你睡什麽覺啊?聽說鴻臚寺在你這裏定了一桌酒席讓下午送去?”長孫衝把張季從床上來起來問道。


  “是啊!咦?你怎麽知道?”張季不由好奇道。


  “嘿嘿!是某阿耶說的!說這是那鴻臚寺少卿劉善因的主意。說是要讓那些高昌人見識一下真正的大唐美食!”長孫衝笑著說道。


  “那你來幹啥啊?”張季被擾了午睡,心情有些不美麗。沒好氣問道。


  “某下午與你一同送酒菜去啊?”長孫衝說道。


  “有你什麽事啊?某都不打算去!”張季不耐煩的再次躺下。


  “那可不行!你必須去!你等著吧,等一會兒宮裏就會有消息來了!”長官孫衝故作神秘的說道。


  張季眉頭一皺,聽出這話裏有些不尋常的意味。


  張季一咕嚕坐起身,一把拉住長孫衝的胳膊,使勁一擰,開口道:“到底咋回事?趕緊說!”


  “哎呦!疼!你鬆開!鬆開某就說!”長孫衝吃痛忙說道。


  張季鬆了手,長孫衝活動了一下胳膊道:“聽某阿耶說,今日在宮內,陛下點了你的名!讓你和那鴻臚寺少卿一起接待高昌使者!估摸著宮裏的人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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