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就這麽個鐵片片？
張季的馬被突然衝出來的幾個孩童驚的人立而起！
張季慌亂間一把抱住了馬脖子才沒有摔下馬來！
“哪裏來的娃子？這裏是你們玩鬧的地方嗎？”房遺愛黑著那張黑臉，衝著那幾個八九歲歲的娃子喝道。
那幾個孩子顯然也是被嚇到了，一個個的先是愣在當地，緊接著就抽抽鼻子，全都哭了起來。
黑小子房遺愛一見那幾個娃娃大哭，頓時也不知所措起來。
程處亮在一旁卻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房二郎，你看看，這些就是和你差不多大的娃子！除了哭啥也不會！”程處亮大聲說道。
房遺愛聞言頓時怒了！
“程老二！你說啥？誰和他們一般大？某可都十二了！你要再亂說，別怪某對你不客氣！”黑小子房遺愛的臉色更黑了，衝著程處亮就大聲喝道。
張季沒空搭理這倆貨吵嘴，等馬站穩，忙從馬上下來，來到那幾個孩童跟前。
“沒事了，沒傷到你們吧？”張季蹲下身聞聲問道。
一旁的長孫衝和李震也從馬上下來。
“看看人家張四郎是咋和娃子說話的！嘖嘖！真是個好脾氣的！以後不知道會便宜了哪家的小娘子啊！嗬嗬嗬嗬！”長孫衝在一旁笑著說道。
張季白了長孫衝一眼，又繼續對幾個孩童說道：“好了！好了！沒事的話就趕緊回家吧！以後可不許到這街道上來玩了啊！回去吧！”
也許是張季溫和的話語起了作用，那幾個孩童抽抽鼻子就都跑回了旁邊的裏坊裏去了。
張季站起身，正準備上馬，卻發現馬匹有些不對勁！
“哎？這馬是怎麽了？”張季看著情緒有些不對，正在不住轉圈的馬匹，對著程處亮、長孫衝他們問道。
程處亮到底是接觸馬匹時間最長的，他圍著那匹馬轉圈看了一陣子，歎息一聲道：“唉……這馬傷了蹄子了！可惜了！”
張季不由好奇，問道：“這馬就沒有釘馬掌麽？”
程處默眾人用奇怪的目光看向張季，仿佛聽到的是“外語”。
“四郎，何為馬掌？”長孫衝開口問道。
“馬掌啊……就是馬蹄子下麵訂上的馬蹄鐵嘍？難道……難道此時沒有這東西？”張季也覺得不可思議。
馬掌就是馬蹄鐵，後世差不多是人盡皆知的東西了。而且，還有不少視頻是專門拍了如何清理馬蹄，釘馬掌的。
張季記得當時自己看的時候，那感覺還真是酸爽。
看著視頻裏用锛鑿斧鋸在那馬蹄上折騰來折騰去，不斷削下一塊塊馬蹄上的角質，那畫麵讓張季記憶猶新。
“四郎，某倒是聽說過在西邊有一種傳說是叫做馬蹄木澀的東西，據說可以護住馬蹄。但也隻是偶爾聽人說起過，並沒有見過。你這馬蹄鐵是不是和那馬蹄木澀一樣的東西啊？”長孫衝又開口問道。
“馬蹄木澀？”張季撓了撓頭，心中茫然。
他真心是連聽都沒聽說過啊！
“算了，咱們還是先去城外與程伯父匯合吧！要不然遲了，搞不好就會挨揍了！來人！給四郎換一匹馬！”長孫衝衝著身後護衛叫道。
頓時就有後麵跟著的護衛給張季換了一匹馬。
離開了了蕭瑟的南城，眾人從城南西邊的安化門出了長安城。
又騎馬疾馳了一炷香工夫，便遠遠看到了一隊人馬。
待到靠近，隻見老程正黑著臉站在馬旁看著張季他們幾個。
“你們幾個小子，怎麽才來？這要是在軍中，老夫少不得收拾你們！”老程不悅的大聲衝著幾個急忙下馬的少年吼道。
程處亮此時老實的如同一隻鵪鶉，縮在一旁不言語。
房遺愛和李震年幼，也隻是站在那裏不做聲。
長孫衝倒是“嘿嘿”幹笑了兩聲，卻也是沒了下文。
張季一看心中暗歎口氣，說道：“此事確是我等的錯！甘願領受責罰！不過，事情卻也有原由！方才在長安城中……”
張季便將自己遇到幾個突然衝出來的孩童，驚了馬，又發現馬蹄出了問題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說了馬掌馬蹄鐵的事。
“什麽馬掌？什麽馬蹄鐵？小子，你給老夫說清楚！”老程此時已經顧不上再發脾氣了，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季問道。
“那個……就是一個鐵片，釘在馬蹄上，能夠防止馬蹄受損和開裂……”張季支支吾吾的說道。他卻是被老程那瞪眼的模樣嚇到了！
“你給我過來！”老程說了一句，一把就拎起了張季，去了另一邊。
等到了隊伍的另一邊，張季才發現，李承乾那個熊孩子竟然在一群侍衛的護衛下，等在那裏。
“太子殿下，今日的狩獵暫時取消了！老夫和這個小子有要事要說！還請太子暫且回宮吧！”程咬金放下張季，叉手施禮對太子說道。
李承乾本來見到張季臉上露出了笑模樣，可一聽老程的話，頓時就又垮了下來。
“那個……什麽事啊？我也不能聽麽？”李承乾低聲問道。
老程看了周圍一眼，猶豫一下道：“好吧，既然太子殿下想聽，那就一起來吧！”
說罷，老程就帶著張季上馬，向著南邊不遠處一處村莊而去，李承乾帶著侍衛緊隨其後。
而長孫衝他們幾個，則是大眼瞪小眼的和一眾護衛愣在了原地！
不是說好是去狩獵的嘛？
這怎麽就丟下咱們這些人自己個跑了呢？
這是什麽操作啊？
長孫衝他們心中的幽怨叢生。
不多久，老程便帶著張季和李承乾等人來到了那處莊子。
“這裏是老夫家的莊子，小子你且隨老夫去鐵匠鋪！太子殿下自可跟隨，讓護衛們守住這裏，不許任何人？人進出！”老程騎在馬上板著臉交代道。
老程家的莊子可比張家莊子大多了。
不僅人口多，而且屋舍也都看著還行。
就在莊子上，張季竟然看到了幾張熟麵孔！
就是曾經去張家莊子幫忙的程家老卒！
這時候張季也不好跟他們打招呼，隻能是笑著點頭。
等到了莊子上的鐵匠鋪，老程直接讓人將裏麵的閑人都攆了出去。
等到張季和李承乾跟著進了鐵匠鋪，老程急不可耐的道：“小子，你那個什麽馬掌是什麽樣子的？趕緊給程晃說說！這老貨可是幹了一輩子的鐵匠，啥樣的東西都打得出來！”
張季也不猶豫，便直接將馬蹄鐵的模樣連說帶比劃的說給了那程晃聽。
馬蹄鐵其實非常簡單，就是一塊彎鐵片！
對於打造來說，完全沒有任何難度！
等到程晃弄明白了之後，老眼中盡然閃爍出了精芒！
“程晃！你到底弄明白了沒有？能不能打造啊？”老程在一旁等的有些急不可耐，直接開口問道。
程晃一聽自家國公問話，忙點了點滿是花白頭發的腦袋！
“阿郎！這東西是個寶貝啊！”
程晃神色激動的對老程說道。
老程的眼中也是光芒四射！
“那你還等啥？還不趕緊去打？打出來了老夫還要試試呢！趕緊的！”老程忽然大聲吼道！
程晃一副如夢如醒的樣子，趕緊去了爐邊忙活開了。
幾個鐵片片，沒有什麽技術含量。沒多久，四個馬蹄鐵就好了。
“就這麽個鐵片片？行不行啊？小子，這怎麽弄？”老程拿著馬蹄鐵翻看了一番，又對張季開口問道。
“那個……先把馬固定住，將一隻蹄子抬起來，刮去上頭的雜質，將馬蹄底部削平，然後將這馬蹄鐵釘上去就行了。”張季立刻答道。
“就那麽簡單？”老程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張季肯定的點點頭道：“嗯，就是這麽簡單。”
老程也不猶豫，立刻喊人，將一匹馬牽到了鐵匠鋪的院子裏。
老程也不用人幫忙，直接將那匹馬的後腿扳了起來！
程晃立刻上前，用馬蹄鐵在馬蹄上比劃，然後又拿出刀清理了馬蹄，最後小心翼翼的將馬蹄鐵釘在了馬蹄上！
有了經驗，後麵三個馬掌就釘的更快了，等到四隻馬掌都釘完畢，那匹馬隻是有些不適應的在原地跺跺蹄子，並沒有什麽不適的反應。
“來人！騎這匹馬去河邊亂石灘跑幾圈！”老程等著雙目對一個程家護衛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