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又出新招坑酒樓
曹仲達的突然發怒,讓張季,曹安還有曹祥都被嚇了一跳!
在幾人的印象中,曹仲達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說氣話來,也總是未語先笑。
曹祥楞了一下,然後立刻躬身低頭,說道:“父親,孩兒從未曾有過那等忤逆的想法!隻是張四郎欺人太甚!當曹家無人!將三郎玩弄於股掌之間,我才心中不忿,斷了他家稻米!這都是為了曹家啊!”
聽了曹祥的辯解,曹仲達鐵青的麵色並未好轉!
“老夫自小便教導你,咱們曹家雖然行商賈事,但當時刻牢記誠信為本!這些話你都忘光了嗎?你看看你幹的這事!哪裏還有誠信?你……你這是要把我曹家的名聲徹底給毀了啊?你這個畜生!老夫打死你……”
曹仲達說著就起身,隨手抄起旁邊一個茶杯就又要砸過去!
曹安此時仿佛靈智飆升!竟然一步上前死死抱住了自己老爹!
“阿耶!莫要打了!莫要打了!都是我錯!都是我的錯!”曹安竟然涕淚橫流的哭著道。
張季看的有些發呆!
他從來沒想到小胖子能夠有此精湛絕倫的演技!
那步伐!
那眼淚!
那哭聲!
那話語!
那……鼻涕……
哦,隨後一個就算了!
簡直就是堪比影帝級別的演技啊?
等等……這難道……不是演的?
張季皺著眉頭看著小胖子,眼中充滿了不解和疑惑!
“阿耶!莫要生氣!此事都是因我而起!若是因此阿耶惡了大兄,那便是某的罪過了!阿耶若要生氣,氣我便好!若要動手,打我便是!嗚嗚嗚嗚!”小胖子哭的聲嘶力竭!讓人聞之無不動容!
曹仲達此刻心中也是驚訝和崩潰的!
他本就是想在張季麵前演一出“老子教兒子”的戲碼罷了!
想的是因此換得張季酒坊繼續購買曹家的稻米。
畢竟自己那不爭氣的大兒子,把張季得罪的有些狠了。
可是,誰知道卻讓這個老三給攪合了!
不過,也好!
至少自己看清了自家老三是個性子淳樸的憨厚孩子!
看來,自己以往是有些疏忽了這孩子了啊!
不管曹仲達心裏怎麽想的,小胖子曹安死活就是不肯撒手!死死抱著自己老爹的大腿不放!
他還不時將眼淚和鼻涕抹在老爹的袍衫上,隻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
曹祥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兄弟,竟然會替自己說話?
這怎麽可能啊?
自己老子這是怎麽了?
難道也被那張家小子給迷惑了嘛?
張家酒坊眼看著就要完蛋了,你們這時候卻一個個的都站到了張家那邊!
這樣讓我很為難啊!
曹祥絕對不會允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自己老爹做出錯誤的選擇!
“阿耶!如今家中糧鋪是交給我掌管,那麽,這一次,我就做主了!張家酒坊的稻米我是不會供貨的!大不了賠錢就是了!”曹祥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話讓曹仲達茫然了!
他不明白,自己這個大兒子今晚是發了什麽瘋?
竟然將張家酒坊這麽一筆長期的生意給徹底放棄了!
而且,用的還是這麽激烈的方式!
這是要和張家徹底決裂啊!
曹仲達覺得腦袋有些暈,他猜到自己大兒子一定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才會做的這麽絕。
“你……你……你……”曹仲達手指這曹祥,連說三個“你”字,卻沒有說出什麽話來。
“哼!”曹祥冷哼一聲!眼神冷冰冰的瞪著張季,說道:“就算是三郎在你那裏沒有股份,可你也休想拿到這一批稻米!某倒要看看,沒了我們曹家給你供應這一批稻米,你那酒坊用什麽來釀酒!釀不出酒,你就等著關門吧!”
曹祥說罷,直接轉身離去!
曹仲達有些愣神的看著自己大兒子離去的背影,他沒想到今晚的事情會弄成這個樣子。
本來是想從張家將三郎那半成股份弄過來,作為曹家一個新的財源。
可是,卻被一紙契約將這個美夢打破了!
半成股份是有,但那是五年後才能拿到手的!
更讓他意外的是,大兒子竟然瞞著自己扣下了本該供給張家酒坊的稻米!而且,還強勢的和張家四郎翻了臉?!
這變故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曹仲達是一個商賈,對張季也許的確是有些小心思。
可是,他卻是沒有打算將事情做絕!畢竟數十年行商賈之事,他還是有自己的底線的。
不過,大兒子曹祥今晚卻讓他丟了一個大人!
唉!
老夫心裏苦啊!
好懷念讀書的二兒子曹瑞啊!
“那個……四郎啊,回頭老夫會讓大郎將稻米送去。此事你看在老夫麵上,休要和大郎一般見識啊?咱們兩家畢竟是多年街坊了,這買賣還是要繼續做下去的!你說是吧?”曹仲達臉上勉強堆出笑容,對張季說道。
張季心中輕歎一聲!
曹仲達這老子做的,真是失敗啊?
兒子甩手離開,老子卻還要和自己說好話!
張季心中有些不忍了。
一來,曹仲達是小胖子的親爹,自己不能說什麽狠話。
這二來,張季也算是因為曹仲達作為父親的一片苦心。
“曹伯父,不必如此!隻要三日內那批稻米能送到酒坊,這之前的事情,某可以當做沒發生!”張季笑笑說道。
“好!四郎大氣!那就這麽說定了!老夫這就去好好教訓教訓大郎那個小畜生!三郎,你送一送四郎啊!”曹仲達說罷點點頭,也起身離去。
曹仲達走了,曹安也就不哭了。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鼻涕,胖乎乎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笑容!
臥槽!
這家夥剛才真的是在演的嘛?
這也太特麽逼真了?
張季覺得自己剛才都被這死胖子的演技給騙到了!
這死胖子絕對在腹黑的路上越走越遠了啊!
曹安臉上又恢複了平靜,他和張季一起出了曹家。
在去張家宅子的路上,曹安對張季說道:“四郎,某覺得,你的確比某厲害!你看你當初出的這主意,某阿耶和曹祥都被咱們給哄了!雖然某大你幾個月,可某怎麽就想管你叫哥呢?”
曹安這明顯是受了小丫頭玉娘的影響,對於“哥”字作為對兄長的稱呼已經開始習慣了。
“滾一邊去!”張季沒好氣的對小胖子說道:“你小子現在可以啊?竟然連某都敢騙?方才你哭的那叫一個真啊!某差點就給你遞手巾了!三郎你現在可真是學壞了!”
“真的麽?四郎?你真的被某給騙住了嗎?哈哈哈哈!看來某這一手還真是不錯啊!不枉某苦練了多年!”小胖子卻對張季的埋怨絲毫不在意,反而覺得有些歡喜!
這個不要臉的死胖子!
真是學壞了啊!
他跟誰學的呢?
反正絕對不會是跟自己!
“三郎,當初你簽下那份契約,就不怕某騙你嗎?”張季笑著問道。
曹安一笑說道:“某信你!”
曹安此時對張季幾乎已經是一種盲目的信任!張季說啥他都會信!
張季心中有些感動!
被人信任永遠都是一種美好的感覺!
張季一把摟住曹安的肩膀,說道:“信某就對了!某是絕不會坑兄弟的!”
曹安抬手也摟住了張季的肩膀,兩人就這麽向著張家宅院走去。
少年人的友誼就是這樣,往往隻要是把你當做了兄弟,那就會無條件的信任,支持你!
這份情誼單純而炙熱,純淨且長久!
接下來,醉仙春在西市張家酒肆依舊賣的火爆,但是,醉仙居這邊卻是出了些問題!
每日都會有數十個衣著看起來還不錯的家夥,一大早就來到醉仙居,一人占上一張桌子,隻點一個菜,一小壇酒,就這麽溜溜的坐上一天!
就連二樓的包間,除了那間天字號包間被刻意留下之外,其他七個包間,也都會被三兩個人一間給占了,同樣也是點上兩三個菜,一小壇酒,同樣一坐一天!
他們這麽一弄,醉仙居的生意一下子就大打折扣!
客人來了,卻沒有地方坐!
酒樓夥計陪著笑,讓那些人拚個桌子,卻被厲聲喝罵讓夥計滾蛋!
一個個的還說什麽“老子又不是沒給錢!難道醉仙居店大欺客,要趕客人走是怎麽地?”!
而且,這些人還對那些酒樓的女夥計,說些不三不四的話。
弄得那些女夥計都不敢去招呼這些人了。
張季和張漱在二樓辦公室裏,副主管韓小六正愁眉苦臉的再說情況。
“大娘子,郎君,這些人絕對不是街頭坊市裏的那些無賴子,看起來身上都有幾分狠戾之色!怕是大戶人家的豪奴!他們一個個的占著桌子不說,還胡言亂語的,白主管和那些女夥計,都嚇得躲進後院去了!要是這些人這麽弄下去,今天酒樓的買賣,算是要被他們攪和了!可得想個法子啊!”韓小六苦著來你說道。
張漱好看的秀眉緊蹙,張季的臉色也是陰沉的厲害!
張季猜得到,這些人不是潘家的,就是那裴家的!
這一招太特麽陰險了啊!
張季沒想到,自己麵對的,竟然是這樣的“老陰比”!
這事確實是有些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