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9真想和我鬥?
他真怕她到時候會承受不住。
電梯叮一聲到了樓層,路世筠走出去之後,還是沒有等到秦樊剛說什麽,他側了側身體,看著秦樊剛,一臉沉思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麽,他還以為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心頭一動,馬上就趁熱打鐵,“⋯⋯樊剛,你先出來。”
秦樊剛這才反應過來,他一抬頭,就看到路世筠那看似和藹的眼神,一瞬間,自然是想到了什麽,心頭一陣冷笑,雙手插著西褲口袋就走了出來。
秦樊剛到底是路世筠的兒子,他有多精明,路世筠自然也隻會比他更精明,他覺得有了機會,隻想著見縫插針——
“剛剛我和你說的話,相信你也聽進去了,你和歆雨現在就這樣,我知道我攔不住你們,但是你要知道,歆雨那是奕涵的妻子,你知道世人的輿.論壓力有多大麽?你們現在這樣,將來對誰都不會有好處,不過既然歆雨說了,他們準備離婚了,那麽⋯⋯我就給你說一下,在C市,你們想光明正大在一起不可能,你也別說我偏心奕涵,你真想和歆雨在一起,就等他們離婚之後,帶她出國吧。”
聽到“出國”兩個字,秦樊剛絲毫似乎並不意外。
今天既然能夠在這裏碰到路世筠,怕是有些事情,他已經有所察覺,那麽他現在所謂的“出國”,是打算把自己支走?
秦樊剛輕笑了一聲,兩人已經走進了醫院的會議室,男人伸手拉開一旁的凳子,坐下,“你讓我準備出國?為什麽要出國?你剛不是說一直都很縱容我們麽?既然是縱容的話,怎麽不是想辦法讓我們在一起?你既然覺得,你對路奕涵和我沒有任何偏心,那麽你應該還知道,歆雨和路奕涵的婚姻,本來就是扭曲的,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感情,說白了就是一場交易,這5年來,她也不曾和路奕涵有過什麽親密的行為,也就是說,這兩人,不過就是清清白白的掛名夫妻,現在他們想離婚,也是理所當然,我從來都不會向人掩飾自己對她的感情,她想和我在一起,我們為什麽要躲躲藏藏?這個社會,不管是對女人,還是對男人,都應該是公平的不是麽?男人可以牽著別的女人的手,光明正大站在世人麵前,那麽為什麽女人不可以選擇自己的幸福?”
路世筠剛剛是一門心思的認為,秦樊剛被自己說動了,沒想到,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確實忽然換了口風,這種不以為然的語氣,根本就是在告訴他——他不可能出國。
“你想得倒是挺輕鬆,那是因為你是個男人,你不知道這種事情對於女人的傷害。”
秦樊剛冷笑一聲,眸光更淩厲了幾分,“沒想到你也知道,這種事情對女人會有傷害?那麽當年,你為什麽那麽對我媽?”
“⋯⋯⋯⋯”
“我也不指望你能說出什麽好聽的話來,這是你和我媽的事情,她當年有眼無珠,選了你這樣的男人,心甘情願為你生孩子,這都是她自己選的路,她的確也沒有什麽好抱怨的。”
秦樊剛交換了一下長腿,交疊起來,他在路世筠的麵前,氣場全開,那種沉穩內斂,卻又透著幾分傲然霸氣的樣子,任何人在他麵前,都需要忌憚三分。
路世筠,亦是如此。
男人修長完美的手指,輕輕地支著自己的太陽.穴,他的視線對上了路世筠,那已經有些動蕩的眸光,挑起眉頭,語氣平淡,每一個字,卻都是直戳路世筠的心窩——
“我一直都覺得我母親是個不幸的人,所以我更想要對她好。當然了,我更不會赴你的後塵,是我秦樊剛認定了的女人,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也許我以前保護得她不夠好,但是這話我可以對任何人說,有人敢打她的主意,我不管那人是誰,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路世筠臉色一變,不可能聽不出來,秦樊剛這話,分明就是對自己的警告。
他從來都是淩駕在別人身上的人,如今卻是被自己的兒子,一次又一次的威脅、警告⋯⋯何止是底線?他覺得自己的尊嚴都受到了最大的挑釁,憤怒溢於言表。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
路世筠捏緊了手中的拐杖,好似隨時都有可能會對著秦樊剛揮過去一樣,他臉上的表情已十分的勉強,聲音更是緊繃,“我希望你能夠看清楚,現在站在你麵前的人,是誰,我是你的父親!我就算再怎麽樣,那也是給你生命的人,你以為這些年,沒有我路世筠,你們娘倆可以在英國過的這麽舒服?你現在是翅膀硬了,但是你沒有成年的時候,誰養的你?”
“我知道,血緣,是不能割斷的東西,我從來都不否認你給我的這條生命,但是你又如何去定義一個當父親的?你認為你給了我母親錢,每個月都讓她安然無憂,讓我在英國那樣的地方亦是不會為物質所壓迫的情況之下,成長,就是最好的?”
“⋯⋯⋯⋯”
“如果真的可以選擇的話,我寧可自己的父親是一個什麽都不是的人,但是他可以給我一份完整的父愛。”
秦樊剛說這話的時候,嗓音有些暗啞,那深邃的眸子,看著路世筠,眸光轉動著,這一刻,他是真心實意說出這樣的話來的,沒有一個人,是天性冷漠無情的,有誰的童年會不期望自己被父親母親包圍?
“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也有對不起你母親的地方,我現在已經讓她回來⋯⋯”
“你讓她回來,真的是為了彌補?而不是因為別的原因?”
秦樊剛不勝其煩,這樣的話題,永遠都像是無止境的,對於路世筠來說,他永遠都會用那樣冠冕堂皇的借口來掩蓋他的真實目的,他喜歡用這樣的手段和方式,去彰顯自己的“大慈大悲”,卻也是他最為厭惡的。
“我今天想和你談談的目的,並不是這個,我不想和你說什麽我母親的事。她現在回來了,也沒有影響你什麽,而且我相信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她回去了以前自己住的老宅,不可能和你來搶什麽。”
秦樊剛蹙眉,從凳子上站起身來,他雙手插著褲袋,也不打算再浪費時間打什麽馬虎眼,直接就說:“我也不和你繞圈子,我知道你這些天在路氏一直都有很多的動作,你的目的是什麽,我們心照不宣,但是之前我在路氏的時候,有好幾個項目都是我負責的,那些項目的合作人,也都是和我關係不錯,尤其是其中一個和蘇家有關的項目,合約也是我簽的,如果我有意要為難路氏的話,我相信這幾個項目都會走的很困難。”
路世筠心頭稍稍一沉,“你這話什麽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和你做筆交易,我知道這樣的方式更適合我們的交流,所以我的意思就是——我把所有的項目都給你,以後你的路氏,我也不會有興趣去接觸,但是你把冷東明還給歆雨。”
秦樊剛頓了頓,有短暫的思量——知道要走冷東明不容易,但是這事情,卻是刻不容緩的,他不想讓歆雨再擔驚受怕是其一,另一方麵,他到底也不是真的心狠手辣,這個中年男人,再怎麽樣,都是自己的父親,所以他真不想趕盡殺絕,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希望給自己一個台階,也給他一個機會。
所以這一刻,他是真的在想,如果路世筠真的同意了,那麽打算和霍易風一起聯手搞垮路氏的事情,他不準備進行了,選擇放路氏一條生路,畢竟路世筠這個年紀了,很快就會把路氏交給路奕涵,至於路奕涵,他並非十惡不赦的人,至少他現在心甘情願的想和歆雨離婚,這點上,他很感激他。
他怎麽說,也算是他的哥哥,路家已經走到如今的這一步,其實對於路奕涵來說,他沒有任何的錯。
“⋯⋯冷東明在這裏5年了,一直都沒有任何的效果,就算是神經真的正常的人,被關在一個地方整整5年之久,我想也會被逼得不太正常了。我們就把話直接說明白了吧,我要冷東明,你把他給我之後,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幹涉到你的財路,包括你兒子,路奕涵的。”
路世筠冷然的眸子裏,透出幾分輕蔑,秦樊剛把話說的太過直白,他覺得自己都不需要再裝什麽,那種最真實的表情慢慢地滲透出來,連同語氣都是。
“你憑什麽認為,你就算真的對路氏動了手,還能把我幾十年的心血根基給動搖了?樊剛,我再說一次,你是我的兒子,不要總是用這樣一副語氣和我說話,你不尊重我,你怨恨我,我都不會多說什麽,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薑還是老的辣,你真想和我鬥是麽?你未必會是我的對手!”
秦樊剛輕笑一聲,不可否認,兩父子雖完全是站在兩個不同軌道上的人,可是那種自信的時候展現出來的神態,卻是如出一轍。
“是麽?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放冷東明?”
“什麽叫做我不放冷東明?5年前,我就是特地為了他才打造的這個醫院,這5年來,我花在他身上的錢,就已經不計其數,我這麽對歆雨的父親,那是因為歆雨是我的兒媳婦,當然,她現在知恩不圖報,我沒話可說,但是你把我說成一個好像禁錮了冷東明的人,是不是太過分了?你剛剛也聽到了,醫生是怎麽說的,冷東明的情況不穩定,他出去了,必定會被送往青山,你覺得這樣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