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憑什麽改姓
她希望是自己想得太齷.齪了,是自己的思想有問題,是自己神經敏銳過了度,但是不管是什麽都好,她還是第一時間,猛地伸手,一把推開了徐東俊。
大概是沒有想到,歆晚會突然這麽用力推開自己,徐東俊重心不穩,整個人都踉蹌著往後倒退了兩步,腳腕碰到了身後的凳子,撲通一聲,他有些失控地跌坐在了凳子上,幸虧雙手扶住了桌子邊沿,才幸免跌倒。
“晚晚?”
他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臉上都是愕然,好像完全不能理解她為什麽這麽大力推開自己。
可是他叫著自己的小名,又是如此的順嘴。
歆晚臉色有些發白,耳邊嗡嗡的,太陽穴也在一跳一跳的犯疼。她唇瓣緊抿著,然後倏地從位置上站起身來,抓著自己的包,從裏麵抽出一張百元大鈔,直接就放在了桌子上,看都不敢再看一眼徐東俊,隻快速地說:“不好意思,我想起我還有重要的事,那個我就先走了,咖啡的錢。”
她說完,推開了凳子,大步走向了咖啡館門口。
徐東俊蹙眉,一手扶著凳子,一手扶著桌沿,看著門口那抹嬌小的背影,幾乎是落荒而逃,他再看了看桌子上麵放著的一張百元大鈔,有些怔忪。
剛剛,他做的動作,還是說的話,過分了?
他一個人坐了幾分鍾,才慢慢站起身來,將桌子上麵放著的那張百元大鈔放進了自己的錢包裏,然後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一個人對著窗口將一杯咖啡都喝完了,這才招來了侍者買單。
“先生,一共89元。”
徐東俊打開錢夾,抽出兩張50的時候,手指正好觸到了內袋的拉鏈上,他的動作頓了頓,片刻之後才猶豫著,想要將拉鏈拉開,最終卻還是作罷……
歆晚上了出租車,就接到蕭悠然的電.話。
她前兩出差了,今天一下飛機,就馬上給歆晚打電.話,“這兩天簡直就忙的跟條狗似的,你說我們老板是不是有點變.態?我當初進來的時候,可沒有說替他這麽跑腿的,現在倒是好了,走哪兒都要帶著我,工資提升還一分都沒有加的。”
歆晚聽著蕭悠然在電.話那頭不斷的吐槽,她其實都沒有聽進去幾句,一想起徐東俊那張溫文爾雅的成熟容顏,她隻覺得心有餘悸,她不敢相信他是那樣的人,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還是最近被溫翰宇逼的有些緊張過度了?
“晚晚?晚晚?我靠,童歆晚,你到底聽沒聽我講話?神遊太虛呢?!”
蕭悠然一陣河東獅吼,歆晚才回過神來,她連忙道歉,“這兩天有點累,悠然,不好意思,你剛說什麽?”
“唉,沒什麽沒什麽,你累什麽呢?不會是和溫家的人鬥智鬥勇吧?我在外地也沒有少關注你們的新聞,好像你和秦樊剛那家夥又上頭條了?倒是沒有看到溫家和你要打官司。現在什麽情況了?”
“我也不知道什麽情況。”
歆晚手肘撐著車窗口,看著外麵飛逝而過的景物,想到蕭悠然提到了兒子,她這才意識到,差不多都快要4點了,連忙捂著手機對司機說了幼兒園的名字,看著司機調轉了方向,她這才對電.話那頭的蕭悠然說:“悠然,今天小煜第一天去幼兒園,我得去接他放學。”
“現在?”
“嗯,4點放學。”
“那晚上你帶出來吧?我也有段時間沒見你的小心肝啦,正好我去了c市簽了一個合約,當是給我慶祝吧。”
歆晚想著,要是能夠順利接出來的話,應該是不成問題的,不過轉念一想,溫翰宇現在不是和那個黎若纓在一起麽?她又用擔心什麽?
當下就欣然同意,蕭悠然說了以前自己經常去的餐廳,歆晚掛了電.話,看了看腕表,時間已經是3點40了,她想著4點放學,就讓司機開快一點。
“快不了啊,小姐,你看看,這個時間可是下班的高峰期,前麵的路會更堵,這沒有辦法,我還得交接.班呢,趕上你這一趟,我都得晚點了。”
歆晚咬著唇,有些急。
當然她急的,還是溫翰宇那邊,她怕他會先接走了孩子,中午在他辦公室鬧的也不是太愉快,他那個人陰晴不定的,沒有接到孩子,她還是有些擔心會被他捷足先登。
司機說了,本來差不多是4點可以到的,但是偏偏遇上了堵車,結果歆晚到了學校遲到了10多分鍾,不過幼兒園也不是那麽及時就放學的,還有不少的小孩子的父母沒有來接,歆晚打聽了一下小煜的班級在哪個方向,好不容易找到了,班主任見到了她,卻是一臉冷漠地說:“不好意思,童小姐是麽?溫言煜同學已經被他父親接走了。”
“你說什麽?”
歆晚後腦嗡嗡作響,隻覺得頭頂懸著一把刀,這會兒是徹徹底底地落下來,刺中了她的天靈蓋,疼的她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班主任還以為歆晚是真沒有聽清楚,擰著秀眉,有些不耐煩地又重複了一次,“我說,溫言煜已經被他的父親接走了。”
“誰告訴你他姓溫?”
歆晚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抬起頭來看著班主任,“誰和你說的?”
“當然是上午來登記的時候,溫言煜的奶奶說的了。”
怪不得,上午的時候,沈靈秀和韓乙茉都出動了,送小煜上學而已,她們兩人卻一起來了蔣家,當時那樣的情況,就算是蔣又翼不說,她也絕對不會好意思擠進她們溫家的車子裏,湊熱鬧的非要送小煜來學校了。
其實他們早就已經算計好了的,自己不來,上學一登記,就這麽輕易讓她的兒子改姓溫。
歆晚承認自己隱瞞了兒子的事情5年,是她的不對,但是溫家的人需要做成這樣麽?
他們這樣的行為,會比自己隱瞞5年的行為好到哪裏去?
她心裏一股怒火燒得旺盛,當然根本就不會認為,這件事情,溫翰宇還能撇清楚,他肯定早就已經知道了,這個男人,遲遲不肯和自己說撫養權的問題,卻在一轉身這麽輕而易舉就讓小煜改姓——
他是在,玩弄自己?
歆晚氣得臉色都變了,她什麽話都沒有多說,轉身就離開了學校,一個人走出了學校的大門口,她才拿出手機,站在一棵大樹底下,她對著空氣,深深地吸了兩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撥了溫翰宇的號碼。
手機是通的,可是那頭卻久久沒有人接聽。
歆晚想著,溫翰宇肯定是故意的,自然是不肯罷休,馬上又接著打了一個,那頭依舊是毫無反應,她還是不死心,又接連著打了好幾個,卻永遠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她捏著手機,氣得胸口都是一起一伏的,其實溫翰宇根本就不需要這樣來設計自己,他那樣的人,想要撫養權,她都得低聲下氣去求著他,可是他現在這算是什麽意思?
學校門口的人越來越少,歆晚一個人站著生悶氣,好半響過後,才在路邊重新打車,說了溫家的位置,準備親自過去。
車子開到一半的時候,秦樊剛的電.話就進來了,也是因為報道的事情,不過他倒是有些意外。
“下午的時候,報道就已經被人弄掉了,其實我還想找人去弄的,不過有人快我一步。”
歆晚現在滿腦子都是童言煜的事,什麽八卦報道的,她問心無愧,從來都不在意,秦樊剛說了什麽,她也不過就是馬馬虎虎應付了幾句。
秦樊剛聽出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寶貝兒,你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歆晚這兩天是真的有點心力交瘁,時差是第一,她沒有休息好,每天腦殼都是痛的,還得時時刻刻都想著兒子撫養權的事,偏偏溫翰宇還要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藐視人一樣的玩弄自己,她這會兒是真的又氣又急,隻是秦樊剛雖是問了,她也不會主動說什麽,她並不想再把他給牽扯進來。
“沒什麽,就是有點兒累。”
她忽然想到了什麽,又說:“越,我有件事情想讓你幫我。”
“有沒有搞錯?你和我說什麽幫?你有什麽事情盡管開口。”
他總是這樣,把自己的事情看得比他的事情還要重要,其實昨天晚上,他們也沒有怎麽樣,秦樊剛來找自己,就是隨便說了幾句話,之前在遊樂場所她嘴太快了,說了讓他傷心的話,她也和他道了歉,結果他就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笑的風.流倜.讜的,“知道錯了?那以後還說不說了?你個沒有良心的小東西,知道哥哥我這麽多年來守著你多不容易麽?”
“晚晚,我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強的,但是我絕對不想給你造成任何的壓力,所以你也別急著推開我,像是以前那樣就可以,好不好?”
當時她什麽話都說不出口,她覺得自己真是挺差勁的一個人,秦樊剛那麽好,為什麽偏偏就是對自己不死心?
“寶貝兒?叫你呢,到底什麽事?”
歆晚倉促地回過神來,定了定心,然後才說:“之前的譚霽,我想讓你幫我問一問,如果我要和溫翰宇打撫養權官司的話,他會不會幫我?我如果親自去問的話,我怕他會比較尷尬,之前我約了他,結果又讓溫翰宇撞見了,可能你們私下關係比較好,所以好說話一點,如果他不想接這個官司的話,我想找別的律師。”
秦樊剛一聽,頓時警惕起來,“要打官司了?”
“撫養權的問題,總是要想辦法解決的,這麽拖下去,我也耗不起,我在美國,還有半年的時間,我不是很想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