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不可能!
() 眸中盡是厲光,聲音越發尖利,話音直指謝運之。
就是他,為了一己私利,為了穩固朝堂地位,對趙家下手!
別侍郎,論兵部尚書,在心機上,也不上詭計多端的謝運之。
“可憐趙家,老爺出生入死,疆場一去就是七八年。如今下平安,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場。”
字字句句,用盡氣力,雙手猛然握起,可惜她是夫人。
否則,她恨不得衝上去,殺了他。
身後被押的趙府眾人,聽的分明,一個個身子僵直,原來如此!
一些二三房的夫人,知道謝大人出手,急的冷汗連連。
誰都知,謝大人對付誰,從沒有失手過,斬草除根,下手慘絕。
右統領見情況不對,這麽汙蔑下去,傳了開來,豈不是謝大人的錯?
思及此,他立即揚手,“閉嘴!”
聲音冷然,眸中泛著厲色,事情根本不是趙夫人的,趙大人所有罪行,證據確鑿,就連他自己,都承認了。
加上淑妃那事,謀害龍嗣,皇上大怒。
“隨她,等她沒了力氣,自然開不了口。”
沉冷的聲音從車中傳出,不一會,骨節分明的手微擺。
“押去大牢。”
“是!”
右統領遵命,趙大人的罪行,由謝大人搜尋彈劾,皇上命謝大人權負責,由他這個統領在旁協助。
趙府滿門都被抓,謝大人自然要入宮回稟。
此事,牽連文武朝臣,一旦傳開,武將都要緊著骨頭做事。
當然,定北侯除外。
這時候,已入深夜,侯府中
秦雲舒隨蕭瑾言回來後,立即去了孫花妮院中,大夫早已搭脈。
僅僅皮外傷沒有動及根本,她才放心。
蕭淩一直守著,女兒被他哄睡了,看到妻女這樣,內心的自責和愧疚,溢滿心頭。
是他不好,入了齊京,隻想做一番大事。
至少,別人提到他時,可以,是個工藝很好的匠人,亦或有名的木材商。
而不是,定北侯的親弟弟。
但他現在,才猛然發現,他錯了。
證明自己的確重要,但一生中,隻有至親才是珍寶。
陪伴的時間太少,出了事,他最後一個知道。
自己的女人被欺負,作為大丈夫,他該第一個挺身而出,而不是……
思及此,他更加愧疚,看向嫂子,不知如何。
他連個柔弱女子都比不上,算什麽男人?
“淩,這段日子,好好照顧她們,別出去了。”
就在這時,柔緩女子聲傳來,蕭淩再次抬頭看向秦雲舒,最終道,“我曉得。”
“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是我疏忽了。她們清早出門,午時未回,我就該派人找。”
或許……
秦雲舒目光凝重,思慮片刻後。
“我明日命管家采買婢女,分派入院,日後出府,更有隨行兵士跟著。”
不能單獨外出,齊京不是雨花村,視野廣了林子大了,人心也不簡單。
這一次,蕭淩點頭了,“一切聽憑嫂子安排,你忙到現在,累了,隨大哥回主院吧。”
孫花妮的情況已經穩定,秦雲舒也放心了,拉著蕭瑾言的手往外走,卻被他定住。
“你先出去,我有話和淩。”
秦雲舒想起,蕭家搬入京城後,兄弟兩人還沒私下談話。
“好,我先回去。”
待屋門關上人影消散,蕭瑾言才看向蕭淩,目光不似剛才柔和,添了幾分肅穆。
“從入京到現在,總共三四個月。你從木匠到自己包活,到現在,手下幾十個工人,更跑起木材來,攤子鋪的很大。”
一般情況,就算很有能力的人,也需要踏踏實實做三年,才能達到這個水準。
可蕭淩,不到四個月。
他不是否定,而是速度太快,過猶不及必有詐。
“大哥,我沒有走捷徑,運氣比較好。”
一單又一單,有生意也靠譜,他肯定接。
蕭瑾言沉眸,從袖中拿出一疊單子,“看看。”
蕭淩順勢接過,不禁瞪大眼睛,“大哥,你怎麽會有,我和木材商往來的生意單?”
收多少銀兩,進多少木材,運往哪裏,打造成怎樣的家用品。
“根本不是木材商。”
蕭瑾言沉沉望著他,話音篤定,目光沉冷。
“不可能!”
蕭淩聲音一大,想到孫花妮在,立即閉嘴,忙不迭朝外屋走。
整個人都是僵硬的,怎麽會呢?他們懂不少木材,更到很多工藝品質。
他在雨花村做了多年木活,雖然都是自家用,但他費了不少心思。
是不是正兒八經的木材商,他能區分。
“誰隻有木材商才懂木材?”
罷,蕭瑾言又遞去一疊紙。
銀莊記錄,這些錢從哪裏過來,又分散開來從哪裏匯入。
其中有個名字,赫然就是蕭淩。
他竟然被人盯上,洗……錢!
這些銀子一開始的來源,就不正常,打著做木材生意的幌子。
“大哥,我……,我根本不知道,若知曉,不可能做犯法之事!”
“一炷香前,皇上下令,趙府女眷流放,未滿十八的男子邊外終身苦役。其餘人,一律斬殺。青鸞殿淑妃,三刻前,自縊。”
寥寥幾句,低沉道來,聽著風馬牛不相及,實則……
蕭淩僅僅握住紙張,“洗銀的人,是兵部侍郎,趙大人。”
而他,成了其中一環,被盯上了。
“確實,內閣首輔謝大人,六日前就開始追查。”
此事,已交由刑部,上至大理寺。兵部侍郎暫押牢,等周國使臣一走,立即斬首示眾。
對將領而言,無疑黑點,更被有心之人傳散。
“大哥,我連累你了,我去自首。”
就算被欺騙,他也間接參與,更有他的名字在裏麵,逃不了。
然而,他還沒走,肩膀就被按住。
回頭時,他就見大哥接過紙張,放在燭火上,一點點燃燒。
漸漸的,一張又一張,地上積了很多灰塵。
“你的證據,我已扣下。從今日起,不得外出,所有生意散了。”
著,他看向內寢,輕緩道,“你已很久沒有陪她們。”
話落,他不再多言,邁步朝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