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你欠了我
秦雲舒眸色微變,再次看向盤中的糕點,共三種顏色,餡料為三種。
桂花,臘梅,菊葉。
都是她平常吃的,用的麵粉也很講究,口感清爽。
“是啊,前一個月才嚐,才喜歡上。”
謝蘭不動聲色的蓋過去,如果她說不喜歡,隻怕旁人多心。
所以,即便不喜,她也興致滿滿的夾了兩塊,放在盤中慢慢吃著。
“太姑姑,您怎不早說?禦膳房最不缺的就是糕品,各種餡料都有。日後,我給你帶幾盒。”
說罷,謝蔓兒沉默了,除了今次,估計沒有以後了。
不多時,她又改口,“我派人送來,不然,你進宮也行。”
謝蘭輕笑,“你有心了,隻是,我在外住慣了,就連齊京都不怎去。我啊,還是喜歡偏安一隅,靜看山水。”
話落,她又擺手招呼眾人用膳。
秦雲舒明白,蘭夫人說這話,今後必定去偏遠之地,隻因那個孩子。
糕點上罷,還有各色茶水,花茶果茶,更有君山銀針,寧河碧螺,滿足不同人的口味。
眾人慢慢吃著,這時候,高台戲班子再次開場,又是一出叫人啼笑皆非的戲。
嬉笑不已,熱鬧非凡,絲毫不覺得夜色已深。
秦雲舒坐久了,想沿著四處走走,索性和蘭夫人說了聲,得到同意後便起身了。
庭院四處都是園子,她也不走遠,就在這裏逛著,也能看到前邊熱鬧的戲台。
“侯夫人。”
忽而,一名丫鬟從另一側小道走來,福身行禮,規矩萬分。
秦雲舒瞧了眼,見其裝束,是府中奴仆。
“常大小姐身子好像不太舒服,奴婢扶去後院了,瞧著不對勁,也不放心,想著稟告蘭夫人,恰巧碰到您。”
秦雲舒念及常知茉今日確實吹了不少風,離桌前也發現她不在,就怕哮喘發作。
“我去一趟,你去稟告蘭夫人,盡快傳大夫過府,不能耽誤。”
說罷,秦雲舒徑自往前,直往後院。
丫鬟扭頭瞧著她迅速走遠,眼神略有遲疑,而後走上另一側小道。
秦雲舒走的快,不一會進了西院門。
分派給常知茉的廂房位於西處,丫鬟扶來,也是朝著西廂房。
她不知哪一間,但瞧到西側一屋亮著燭光,估計就是了。
快步而上,手抵住屋門,即將推開的那刻,燭光募的熄滅。
秦雲舒察覺不對,沒有立即推開,而是敲了敲,朝裏喊道,“知茉。”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但她還是沒有馬上進去。
“知茉。”
話音落下,極其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卻不是屋裏,而是身後!
秦雲舒立即警覺,腳步偏轉的那刻,手突從橫側伸出,一把抵住她的背,將她直往裏推。
背對月光看不清麵容,但通過力道和手腕,她斷定是個女子,身量和她差不多高。
秦雲舒極快的穩住心思,一把扣住女子的手,另一手卻伸來,更加用力的將她往裏推。
砰——,屋門因力度直接被退開,發出突兀的聲響。
卻在這時,秦雲舒腰部被扯住,力道比之前更大,大的根本不是女子!
轉瞬即逝間,她被扯了過去,鼻間盡是陌生的男子味道。
“你!”
女子尖亮的一聲,來不及多說,身子不穩,直被男子大手推了進去。
砰——,屋門關上,繼而清脆的落鎖聲。
也就是那一聲,秦雲舒才知道是誰,華裳!
常知茉沒有出事,或許該說,根本不在這。急於將她推入屋中,屋裏藏了什麽?
“多行不義必自斃。”
冷冽的男子聲從頭頂傳來,謝運之眸色陰沉,雙手自然收緊,隨即散開放開秦雲舒。
他低頭瞧著她,低笑道,“你素來聰明,怎這次不靈光了?旁人說什麽你就去,若我不跟著,屋裏的便是你。”
“謝運之,放我出去!”
屋門被搖的哐哐響,華裳不停的拍打,恨急氣急,她什麽都安排好了,又出了岔子!
在屋裏的本該是秦雲舒!
“你以為你能藏得住,和秦雲舒見不得光的關係?人家都成婚了,還藕斷絲連,可笑!”
一聲聲盡是嘲諷,秦雲舒眉頭皺起,她向來清清白白。
“很快,她就不能說話。”
謝運之聲音低沉,如冰一樣浸透寒意。
話音落下的那刻,一切都安靜了,隻剩拚命搖晃的屋門以及一聲聲沙啞。
華裳不能再說話,遞給她的茶水裏放了啞藥,她以為計劃密不透風,也將秦雲舒成功騙到這裏。
何曾想,她安排入府的那位丫頭,早被發現端倪,已被謝運之秘密處理。
不過將計就計罷了,而屋裏,並非華裳一人。
秦雲舒聽到動靜,辨別聲音後,她才知道,謝煜也在裏麵!
她立即看向謝運之,謝煜不可能是他安排在此。
華裳吩咐丫鬟,以常知茉為借口,將她騙到這裏,更給她送了份大禮,便是謝煜。
隻要眾人到場,推開屋門的那刻,見到她和謝煜,夜晚在一個屋中……
後果不堪設想,無法堵住悠悠眾口。
“來人了。”
謝運之極快出聲,右手而上,迅速取下落鎖。
緊接著,他腳步快速移轉,一把扣住秦雲舒的腰,將她直往旁側假山帶。
“怎麽回事,華府姑娘好端端的,怎犯病了?”
謝蘭腳步連邁極快走來,身後跟著嬤嬤和華夫人。
此事不能鬧大,來人很少,她本想命運之在前堂,誰曾想找不到,也不知去哪了,就連煜兒也不在。
她不能在東廂房多留,作為主子,客人發現長時間不在,定有端倪。
此時,秦雲舒被帶入假山,手依舊被謝運之牢牢握住。
她掙了掙,眾人在前,她不能發出太大聲響,眼神示意他放開。
豈料,他卻故意靠前,唇角勾起,“若你在屋裏,被她們發現,會怎樣?”
說話間,手握的更緊,聲音更低,“秦雲舒,你欠了我。”
秦雲舒眉頭再次皺起,沒有回話,再次掙了掙,後背觸著假山,兩人又在假山裏麵,空間狹窄。
“裳兒!”
“煜兒!”
忽的,兩道婦人聲相繼傳來,前者擔憂,後者驚訝。
丫鬟來報,明明是華府姑娘犯病,怎煜兒也在裏麵?
謝蘭眸色深沉,入夜時分,共處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