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不急這一會
林潤不死心,仍追了上去,不停的問,卻換來丫鬟閉口不言,直行離開。
如果真走了,不該這種反應,仿似避之不及,有難言之隱,或許有命在身,不許對外多說。
他更確定,大小姐就在薑府,說她去北地,很可能她出事了。
什麽樣的事,能令薑老爺對外稱她走了?
難道……?
林潤心一緊,悄悄跟在丫鬟身後,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一直跟到集市。
之後,他見丫鬟進了一家醫館,再次出來時,手上拎了好多藥包。
她真的生病了,病的不輕。薑夫人怕拖累他,才對他說那些話。
怪不得,一個人的態度,不可能短短幾日說變就變。
大小姐正值芳齡,身子特別好,到底得了什麽病?
“林公子,您怎麽又出現了,奴婢和您說的清清楚楚,求您不要再跟著。”
婢女剛走幾步,就見林潤,她知道他對小姐的心思,但現在實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
“您隻要如實回答我兩個問題,我就不會再跟著。”
林潤輕聲說道,麵上盡顯誠懇。
丫鬟見他如此,一時心軟,點頭答應,“直接問吧。”
隻要不透露小姐在府裏,就行。
“你家主子什麽時候決定去北地的?”
“昨晚。”
既是昨晚,便是突然決定,側麵證明,昨日薑對雪才身體抱恙。
“她前幾天,做了什麽?”
不可能無緣無故就病了,總要前因後果,林潤想知道因。
“除了在府中,便是應秦大小姐邀請,昨天去了趟秦府。兩個問題,奴婢都已如實相告,請林公子遵守諾言。”
說罷,丫鬟迅速離開。走了幾步特地回頭瞧,這一次沒有跟上,她總算放心了。
林潤沒有追上,站在原地麵色凝重,陷入沉思。
秦大小姐?不就是薑大小姐的表姐,之前屢次和他提及。
他素聞其美名,但對她沒有絲毫興趣。所以,他也多次說明,隻對她一人傾心。
然薑大小姐不信,更提出讓他深入接觸秦大小姐的要求。
乍一聽,他很糾結,也十分震驚。
現在,約莫猜出一些。大小姐去了秦府,一回來就生大病,在秦家到底遭受了什麽?
秦家那位對她做了什麽?
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握緊,這一次,他真要深入接觸一下。
此時,日頭高掛正中,已經到了午時,早晨的清風帶了熱意。
秦雲舒早已吃過午膳,柳意切了盤梨子遞來。
父親現在還沒回來,她以為還在和翁老下棋,沒有派人去問,就在自己院中,吃了些梨後,去了內寢休息。
興許天熱,睡意多了,這一覺便是兩個多時辰。
起來時,渾身軟綿綿的,套了件外裙,仔細係好後出了去。
見到柳意,隨口一問,“老爺有沒有回來?”
“還沒呢,日頭都要下了,可能有要緊事,小姐別擔心。”
透過窗戶看著外麵,天色漸暗,沒有彩霞,亦無黃昏餘韻。
哐哐哐——,一聲巨響,天瞬間黑沉,頃刻間狂風大作。
“呀!起大風了,肯定要下大雨。這老天,變起來比翻書都快,外麵曬了桃幹,奴婢趕緊收回來。”
說罷,柳意跑了出去,吩咐幾個小丫鬟一起收。
不一會,曬了滿院的桃果蜜餞收進小廚房,整齊的擺在櫃中。
已經過了一天一夜,翁老棋癮這麽大,父親還不回,是不是去了其他地方?
又或許,是她想多了。
哐哐——,再次巨響,不一會劈裏啪啦,豆大的雨珠滾落下來,瞬間濕潤遍地。
風大雨大,下了半夜,過了子時才停歇變成小雨,翌日辰時才停。
空氣都帶著雨露濕意,混著泥土芳香,十分清新。
“大小姐,老爺回了,褪下朝服,洗了身子吃了早膳,有些疲累,直接進屋睡下了。”
如此,便是和翁老下棋到很晚,匆忙上朝,現在才回。
一天一夜沒合眼,能不累麽?等醒了,她再過去。
“大小姐,京城開了一家果鋪,店家從邊境歸來,烙了一手好餅,搭配自製的果子醬……”
還沒說完,鼻子就被秦雲舒輕巧一點,“說那麽多,直接一句,你饞了不就行?”
被說中心思,柳意臉頰微微紅了,“好多人排隊,店家不看門第,所有人按序排隊。餅不貴,得來卻不易,有人排了足足一個時辰呢!”
說到後麵,表情誇張起來,做起動作表明隊伍多麽長。
“沒有兩把刷子,也不會引來那麽多人。今日天氣不錯,我帶你去。”
說到現在,就是希望她今日出門,這個小小心願,自然滿足。
鋪子所在街道,並非鬧市,不用坐馬車,走幾條街就到了。
還沒到店門口,秦雲舒遠遠的就見很長的隊伍,仿似沒有盡頭。
有男有女,不分年齡,老少皆有。走近了,發現不少姑娘身穿中上等料子,也有普通粗布。
真應了那句,不分等級身份,所有人按序排隊。
秦雲舒帶著柳意排在隊伍末尾,緩緩前進著,等了一會後,身後又來了好多人。
“這麽長,要排很久呢!小姐,您去旁側茶館坐坐,奴婢在這等。”
隻聽輕快的一聲傳來,緊接著是透著暖意的笑。
“一人隻能買一份,誰吃誰排隊,我怎能走?”
女子聲音清朗,十分熟悉,不等秦雲舒扭頭,後背就被人輕輕一拍。
“可是……?還真是。”
這時候,秦雲舒也瞧清了,常知茉。
已經出府遊逛,看來身體沒有大礙。
因人群環繞,兩人不便透露身份,常知茉微微笑著以示禮節。
秦雲舒回以微笑,並沒多聊。
隊伍再次前進,不知不覺快到中部,這時候,一陣車軸聲響起。
“讓開些,擋住馬車道了。”
侍衛的聲音緊接著響起,鋪子所在街道不寬敞,排了那麽多人,馬車不便走。
“罷了,等等過去,不急這一會。”
清冽的男子聲傳來,低沉有力,富有磁性。
秦雲舒聽的分明,稍稍一瞧馬車,果真出自謝府。
不止她,常知茉也聽出來人,心不由得緊了起來,即便瞧不到人,她仍然朝那邊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