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知道我是誰麽!
薑對雪上馬車離開之際,夜幕降臨,晚風吹起,拉下簾子,雙手環抱取暖。
瞧著衣裙,唇越抿越緊,白綠相間的鮮亮顏色,無疑在嘲笑她。
過了那麽多天,如蟄伏獵人,不是不出手,而是等待時機。
不管她多戒備小心,還是有辦法製住她。
思及此,雙手緊緊相握,雙眸更是眯起,不多時冷哼。
“這次遭了你手,暫時罷了。”
一聲落下,身子冷不丁顫抖,渾身更冷,她發燒了。
“大小姐。”
恭敬的一聲喚起,馬車突的停下,薑對雪已然無力,隻想快點回府,眉頭跟著擰起。
就在這時,她聽到熟悉的女子聲。
“薑大小姐。”
字字清晰,是杜思雁,時辰已晚,卻來找她,定是郡王府出事,亦或地位受到威脅。
“我知道晚了,幾句話就行。”
溫軟女子聲傳來,薑對雪沒有精力應付她,隻說一句,“今日已累,走。”
最後一個字,擲地有聲,她要立刻回到薑府!
趕車小廝揚起馬鞭,啪的一聲抽在馬臀上。
“薑大小姐!”
杜思雁大聲喚道,隱在衣袖中的手緊緊握起。
忽的,馬車一陣晃蕩,清脆的車軸斷裂聲在寂靜的夜晚,尤為刺目。
砰砰——,接連幾下,馬車朝另一側傾斜,杜思雁清晰的聽到女子悶哼。
這是怎了?
疑惑疾步往前,街道兩旁巷口突然出現幾名黑衣人。
杜思雁腳步猛然停住,有人暗殺薑對雪!
“大膽,知道我是誰麽!”
濃烈的斥責聲響起,遠處的杜思雁看到薑對雪挑起簾子,被眾人包圍,依舊麵不改色,橫眉冷對。
“就是知道你是誰,才下手。”
涼涼夜風,殘酷不已,一聲之下,為首黑衣男子揮手。
“啊!!!”
一陣慘叫,趕車小廝已被利劍封喉,鮮血直流,慎人不已。
縱然薑對雪再鎮定,看到血腥一幕,仍舊止不住心驚肉跳,身子緊繃而起。
危險在前,所有無力和不適頃刻散去,雙眸大瞪。
“齊京要地,不顧大齊律法,竟暗殺世家貴女。我父親是刑部尚書,若我死了,他定細細追查,你們主子……”
話未說完,爆裂巨響,馬車頓時四分五裂。
街道旁小巷口,停著一輛暗色馬車,皎潔月色落下,森然密布。
“大人,郡王妃也在。”
秘密誅殺薑大小姐,給外人造成失蹤身亡的假象,郡王妃竟在,事情敗露藏不住。
暗衛在等主子下令,片刻後,隻聽沉吟。
“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不殺,給個教訓。”
暗衛瞬間明白,躬身道,“遵命!”
話音落下,另一名暗衛急速走來,“大人,另一隊人馬混入,薑大小姐已落旁人之手。”
馬車中,謝凜劍眉擰起,麵色冷沉萬分。
“屬下不知何人。”
說罷,簾子掀起,高大身影在月色的照耀下,俊冷非常。
無需探查,他知道是誰,隻有蕭瑾言。
他要殺薑對雪,卻要阻止,嗬!
眸神深邃,腳步沉穩,漸漸走出巷口,這時候,他聽到另一死胡同傳來女子慘叫。
視線逡巡而過,他看到杜思雁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已經昏死過去。
至於薑對雪,他冷然的看著胡同入口。
“謝大人。”
清冷的男子聲從背後傳來,謝凜轉身看去,唇角微挑,“蕭總兵何時這麽清閑,管旁人事。”
說罷,話鋒突的冷冽,“這種女人,為何救?”
話音落下,隻見胡同入口拖出一名暈過去的女子,雙腳全是鮮血。
見此,謝凜就已明白,“原來,你命人挑了她的腳筋。”
“挑去一處,以後隻能行走,奔跑亦或快走,絕無可能。”
聲音清冷,麵若常色。
“表麵看去,蕭總兵慈悲心腸,留她一命。細細想去,無比狠辣。隻怕兩三年內隻能慢走,對這種女人而言,痛不欲生。”
遭此大難,世家傳開,誰敢和薑對雪打交道,生怕被她拉下水。
“事情就此落罷,以此,也算還謝家小姐公道。”
說罷,蕭瑾言拱手,就要離開。
“你這麽做,怎可能為了蔓兒?”
蕭瑾言腳步停住,出聲有力沉穩,“當然不是為了她。”
話落,抬腳離開,漸漸的身影消散。
夜風吹過,一切回歸安詳,除了滿地狼藉證明剛才發生什麽。
“大人。”
暗衛走來,謝凜才收了心緒。
“處理現場,不要露出任何蛛絲馬跡。”
“是!大人,郡王妃被蕭總兵手下打暈,送回王府了。”
謝凜沒有多言,擺手示意屬下盡快安妥後續,然後一人離開。
至於郡王妃,嚇的不輕,回了王府,依楚連城和蕭瑾言的關係,必知道一切。
自己的女人,知道怎麽管製,不會走漏風聲。
不過,和薑對雪交好的女人,想來不是好東西。郡王府有這樣的人存在,禍起蕭牆,猶未可知。
“回謝府。”
三字落下,謝凜上了馬車,車軸轉動離開胡同之際,他又囑咐道。
“從秦府側門所在街道走。”
那扇門離她居住的雲院最近,從那走,便是在她存在的地方路過。
處置薑對雪,看起來是為蔓兒,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為了她。
欲速則不達,他會讓她心甘情願。當然,如果執意不願,他不介意用強的。
思量片刻,他挑起簾子,看到秦府側門時,特意命侍衛慢行。
抬頭望去,一樹桃花開的正豔,一處枝丫越過牆頭。
他靜靜瞧著,她不喜歡桃花,喜冬日臘梅。
而他……,可能她真以為,他喜歡荊棘,畢竟索要多次。
殊不知,他隻要秦府後山的。
“走。”
輕穩一聲,侍衛領命,馬鞭抽起,很快經過秦府側門,朝著謝府直奔而去。
寂靜夜色,風吹遍野,帶著春日芬芳,散入千家萬戶,血腥也被蓋住。
事發地已經打掃清理完畢,一夜過去,晚風吹去,一地無痕,就連血漬也瞧不到分毫。
悄無聲息抹去所有,更在寬敞街道,兩處都是鋪子,不是居民居住地,隻有白日熱鬧,到了深夜,毫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