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要不要弄死她
縱然門縫狹小,男子仍饒有興致的看著,雙眼盡是光亮,女子就在眼前,仿佛稍稍一伸手就能摸到。
就在欣賞正濃時,衣領忽然被人從後一提,欣賞美人被打擾,橫生一股怨氣,直起身板就要罵,卻突然看到揪住他衣領的人,師爺!舅舅最器重的手下,說話和舅舅如出一轍,辦事相當嚴謹。
“李木,裏頭坐的是秦大小姐,進去好好認錯,磕頭說好話,萬萬不能唐突。否則,大人回來,有你好看的。”
濃濃訓斥卻也不能大聲,話音落下,抬手敲了敲屋門,隨著一聲進,師爺一揪李木的衣領拽了進來。
右腳抬起直接往膝蓋踹去,“還不跪下!”
李木膀大三粗,被這麽一踹絲毫沒動,偷偷瞄了秦雲舒一眼,美人在前,他需留個好印象。
於是,他心甘情願的跪下,直接認錯,“秦大小姐,是我有眼無珠做錯了事。您要打要罵,我甘願受罰。”
一番誠懇,師爺見了緩下一口氣,忙跟著應道,“以後這事,他再也不敢了。”
秦雲舒並未答話,低頭淡淡的看了李木一眼。恰巧這人偷偷抬頭打量她,一時之間四目相對。
那眼裏的不懷好意,自被她發現,當即眸眼一凜,冷聲道,“打罵是李大人該做的事,大齊法紀有度,按規辦事。”
私下了結不可能,那李氏兒子什麽德性,賭場勾欄院混慣了。
師爺心一沉,秦大小姐毫無商量的口氣。一旦按規矩,必革職仗打坐牢。李夫人守寡多年就這麽一個兒子,真要這樣,豈不是要了她的命?
這事是他們理虧,極力想著說辭時,李木卻無所謂的說道,“不必這麽嚴肅吧?我也沒幹啥,摸了把小手而已,那個女人太能哭,好像我對她做了什麽一樣。”
他就不信了,哪個男人沒有占過小便宜?摸把手至於這樣麽?
“李府家教至此,若你們不怕更嚴重,我就在這坐著等李大人回來。那時,想必父親也回了。”
一聽秦太傅,師爺眉頭皺起,也不再多慮,秦大小姐要求這樣,哪怕李木膝蓋跪爛,也改變不了,別說他還無所謂的態度。
“不必,犯法在先證據確鑿,按您說的辦,來人!”
李木一聽,縣衙前堂對待犯事的罪人,師爺就這種口氣。
“喂,真要懲處?我呸,早知道……”
話還沒說完,衝進來幾個衙役,利索的連拖帶拽弄走了。
李木氣急,也在縣衙當差多年,他知道按照法紀應有什麽懲罰。
摸個小手就這樣,早知道直接上了,好歹是秦家女!心裏罵罵咧咧起來,腦海裏偏偏都是秦雲舒的身影。
等著瞧,觸怒他了,手段多的是,總有辦法搞到她!
屋內立時安靜,秦雲舒起身,“師爺明事理,今日就懲處,成效如何,秦府兩位管事留下盯著。”
此話一出,想偷偷放水都不可能。可以暗地責罰,不散漫開來,但懲罰不能輕。
師爺聽出了她的意思,忙道,“一定按律辦事。秦二小姐處已經妥當,現在就能接回去。”
事情差不多了結,這尊佛還是快點走為妙。
秦雲舒微微頷首,吩咐兩位大管事在此,定要親眼看著仗打關入大牢才行,囑咐過後才離開,從後院而出帶走秦柔。
馬車中,秦柔眼眶微紅,時不時抬手拭淚,“大姐,我以後再也不獨自出府了,這事不光彩,求您替我封鎖消息。”
若傳出去,她豈不是要嫁給李木?那個混帳東西,她寧可死了。否則即便別人不笑話她,她也會憤恨羞愧而死。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封鎖。你雖是二房庶女,在外也頂一個秦字。”
話音添了抹厲色,秦柔有些駭然,忙不迭點頭,“大姐教訓的是。”
不是小門小戶,叫她謹言慎行,她聽得懂。原本她出府也就隨意逛逛,也探得幾個謝小公子常去的地方,恍惚間好像看到謝府馬車了。
興許裏麵坐的是謝小公子,她沒有多想跟著去了,哪曾想半道冒出個李木。她因走的快一下子撞了上去,匆忙下連忙道歉,他卻見色起意。
秦柔不知道,她之前遇到的確實是謝府馬車,但裏麵坐的並非謝煜,而是謝凜。
此刻一處典雅茶樓廂房內,略略敞開的窗戶後是一雙冰寒的眼,正瞧著秦府馬車過去。
薄薄唇瓣溢出低聲,“你招惹了幾個秦家姑娘?”
淡淡一問,眸底毫無情緒,反倒站在他身後的謝煜抬了眉,“未曾,按照叔叔的意思,幾次三番接近秦雲舒,她卻若不見縫的牆,滴水不漏。旁的秦家小姐,我可管不住她們的心思。”
謝凜抿唇不語,那位秦大小姐他見過幾次,也對過招。比其他女子,確實要大膽些,也敢威脅他。
“小叔叔,薑大人已奉旨,今日前往洪災地。出乎意料的是,三皇子也要同行。”
想到那位一直在朝中的楚黎北,謝凜輕哼一聲,“他去隻會壞事,攔截。”
謝煜立即應了聲是,但他不明白,為什麽小叔要扶持秦府一脈?四皇子的人馬都在抗災前線,通過連日觀察,一向遊手好閑的楚郡王也不是吃素的。
聯手抗災,若無意外基本都是功勳在身。尤其是那位蕭校尉。
“準備賀禮,一回來就送入軍營。”
說罷,謝凜轉身坐下,修長的手指不斷把玩眼前茶盞,“你暫且不用去秦府,別到時候牆沒釘著,被蒼蠅圍了一身。”
謝煜一聽就明白,沒了商談正經事的肅穆,桃花眼勾起笑道,“世間女人在小叔眼裏,都是蒼蠅了?”
說到這,突然停住,若有所思的道,“興許秦雲舒不是。我去辦事,小叔慢慢品茶。”
話落,人迅速離開,吱嘎——,屋門關上。
的確,誠如謝煜所言,秦雲舒在謝凜眼裏和別的女子不同。但這份關注比漠視可怕,隻因他在考慮要不要弄死她,畢竟那事隻有她一個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