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鬼魂
“哼!”目送周家叔侄離開,徐豹不忿冷哼:
“在這裏也敢動手,祝你們迷路入了禁製,此生再也走不出來!”
仙雲聖山的上半部分,有雲煙在,護山陣法猶存。
若是與人動起手來,極有可能會引動附近的禁製,後果難以預料。
這是他前不久險象環生的經驗。
除此之外,武者的大部分實力也被壓製,與人廝殺殊為不便。
也是因此。
郭凡與周遠彼此試探過後,就沒在繼續動手,畢竟需要提防的地方太多。
當然。
這是在實力差距不是很大的情況下,麵對徐豹,周遠動起手來絕不會手軟。
“前輩。”徐豹猶在憤恨:
“我覺的這兩人不可信,他指的這條道可能是陷阱,咱們不能上當。”
“……”郭凡掃了他一眼。
隨即輕晃雲龍刀,朝著周遠所指的路徑示意。
“沒關係。”他語聲淡然:
“你走前麵,就算出現了問題,我也能把你救出來,就像剛才。”
“呃……”周遠張了張嘴。
話雖如此。
但自己就是探路石,一旦遇到真正的危險,怕是立馬就會被拋棄。
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背起高策,有些費力的朝一旁小徑行去。
郭凡持刀跟在身後,不緊不慢,心思半是關注周遭,半是沉浸識海。
天龍斬傳來的訊息奧妙不凡,若想參透,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不多時。
“明心殿!”徐豹在一塊石碑前站定,眼神微閃:
“還真在這個方向。”
“走。”郭凡在身後開口:
“進去看看。”
“是。”徐豹定了定神,邁步越過石碑,行不遠就看到一處半截坍塌的大殿。
大殿青磚碧瓦、金玉點綴,奢華中透著莊重,隻可惜半截傾覆。
一眼掃去,空空蕩蕩更顯荒涼。
“這裏麵雲煙不多。”徐豹看了看四周的雲煙,加快速度上前幾步。
“嘎吱……”
腳下的異響,讓他猛然蹦起。
垂下頭,卻是一個支離破碎的門匾,‘明心殿’三個大字仍然可辯。
入了大殿,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尊倒塌的神像,半截身軀紮進地麵。
這裏的地麵光華如鏡,一看就知是上品玉石鋪就,簡直是奢侈。
還有附近的梁棟、飛簷、角樓,把此地搜刮一番,怕是能有武盟數年的收益。
隻可惜。
往昔的繁華,隻能襯托如今的破敗。
讓人心生世事無常之感。
顯而易見,這裏被人仔細搜刮過一番,如今隻剩下滿地的俗物。
覓靈彩蝶來回飛舞,最終飛向大殿正中,那高高上懸的圓鏡。
圓鏡足有一人合抱之大,鏡麵光滑,映照大殿之景,纖細必備。
小七受那圓鏡靈性吸引,在附近不停飛舞,卻偏偏不敢靠近。
“那鏡子是個寶貝。”徐豹磨搓手掌,麵泛激動:
“小七的這種表現很少見,明珠蒙塵,想不到前麵的人竟然沒能發現。”
“說的不錯。”郭凡點頭,持刀示意:
“你去,把它取下來!”
“我?”徐豹一愣,下意識伸手一指自己鼻間:
“這種寶物,前輩不自己收嗎?”
“不急。”郭凡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你先替我收著。”
“哦!”徐豹有些不解的轉過身,站在圓鏡之上,拿棍就要去杵。
不過動作隻做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不對!”他眼神閃動,道:
“這東西那麽明顯,前麵的人不可能看不見,他們為什麽不拿走?”
“或許,不是他們不想拿,而是試過卻拿不走,那它就很危險。”
音落,身子不禁一縮,回首看來:
“前輩,咱們還是別拿它了!”
“倒也不是真笨。”郭凡輕哼一聲,慢聲開口:
“不過你還是要試一試,若不然豈能甘心?”
你怎麽不自己試?
我一點都沒有不甘心!
徐豹有些無語,掃了眼麵無表情的郭凡,在心中重重歎了口氣。
他掃眼全場,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石放在圓鏡下方,隨後後退兩步。
然後再次撿起一塊碎石,在手裏顛了顛。
“應該沒問題。”口中喃喃,他估算了一下角度,陡然甩手拋出碎石。
“啪!”
手中的碎石撞在地上的碎石上,勁力一震,徑自朝上方彈起。
直射圓鏡。
看著他的動作,郭凡輕輕點頭。
這小家夥有時候會迷惑,但轉起念頭來也不慢,法子倒是精巧。
隻可惜,怕是用處有限。
“啪……”
那鏡麵極其堅韌,碎石與之一觸,當即崩裂。
下一刻。
“唰!”
圓鏡上光暈流轉,陡現一道白光,筆直射向距它數丈外的徐豹。
“……”郭凡眼眉一挑,雲龍寶刀適時而出,悄然攔在白光之前。
“當……”
巨力湧現,刀刃顫抖,清脆悠揚的碰撞聲緊接著響起。
“怎麽會?”直到此時,徐豹才回過神來,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我都已經這樣了,它怎麽知道是我動的手,難不成長眼睛了不成?”
話音剛落,他抬頭直視那圓鏡,鏡麵上自己的一舉一動俱都清晰可辯。
“呃……”
“不會真長了眼睛吧?”
再次看向那圓鏡,他眼中也露出懼意,下意識想要避開目光。
“看樣子不行。”郭凡麵露沉思。
剛才那一下,徐豹發力不算大,但鏡麵照徹的白光卻能重傷他。
既然周遠、獨一門的人都來過,怕是就連開了祖竅的高手也拿它沒辦法。
自己……
“嗯?”耳邊的異響,讓郭凡念頭一頓,當即功聚雙目朝外看去。
“噠噠……”
聽似散亂,實則有序的腳步聲傳入耳中,聽聲音怕是有十餘人。
熟悉的衣衫,在雲霧中閃動。
“你自己小心,機靈點。”郭凡看了眼徐豹,身軀一縱,已是躍向大殿穹頂。
身在半空,輕輕一晃就已消失不見。
“小心什麽?”徐豹一臉迷茫:
“前輩,你要去哪裏?”
“有人?”殿外,有聲音響起。
隨即衣衫獵獵聲傳來,幾位劍穀武者持劍而入,掃視全場後,把目光落在一臉驚慌的徐豹身上。
其中一人長劍一指,冷聲道:
“你是誰?哪裏來的?”
“我……”對方劍意冰冷肅殺,更人多勢眾,徐豹的麵色當即一白。
他後退一步,咽了咽口水,才大聲道:“我是武盟的人,我認識武盟盟主,你們要幹什麽?”
這一路行來,郭凡戰無不勝、縱橫無敵的形象,已是深入他的意識。
不論是魔教、清微派,還是開了眉心祖竅的高手,都非武盟盟主的對手。
在他看來,郭凡的威勢,定然也能嚇得住來人。
隻可惜,事與願違。
對麵的劍穀眾人聽到武盟盟主四字,不禁沒有驚恐,反而麵露嗤笑。
“小子。”一人輕輕搖頭:
“此地早就已被三大宗封鎖,外人不得入內,至於武盟盟主……”
他麵帶不屑:
“他算個什麽東西!”
“你……”徐豹雙眼大睜,一臉的驚訝:
“你竟敢小瞧武盟盟主,你完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
“厲害?”對方不屑一笑,持劍緩步行來:
“小子,你知不知道什麽叫目光如豆?什麽叫做井底之蛙坐井觀天?”
“區區武盟盟主,在你眼裏竟然就已大如天,該是何等的可笑!”
“夠了。”後方,一人冷聲開口:
“既然不是另外兩宗的人,殺了就是,這小子的運氣倒是不錯,身上竟有那麽多好東西!”
徐豹身上大包小包,足有十幾個,能讓丐幫長老都為之汗顏。
濃鬱的藥香,想遮都遮不住,可謂是一個十足的箭靶子、探路石,也難怪郭凡一直讓他走在前麵。
後方那人的身份顯然不同尋常,前方劍穀弟子聞言麵色當即一肅。
開口道:
“是。”
同時數人拔劍,圍了上去。
就算是麵對年紀輕輕、氣息不強的徐豹,他們依舊小心謹慎,倒不虧是劍穀精銳。
“你們要搶我身上的東西?”徐豹麵色一變,腳一蹬就要後退:
“休想!”
“你逃不了的。”有人冷笑,持劍逼近。
與此同時,第二批劍穀中人也踏入大殿,共有四人,具已修成罡氣。
他們的目光在徐豹身上隻是一落,就搖了搖頭,朝四下看去。
“呼……”
上方,一抹火紅悄然飄落。
火紅明明極其顯眼,但它的氣息卻與周遭渾為一體,不論前麵還是後麵,所有的人下意識都把它忽略。
直到,一抹刀光落下。
一人正自前行,表情卻陡然一僵,隨即一抹紅痕浮現額頭正中。
紅痕轉瞬擴大,化作一道粗線。
“噗!”
身軀一分為二,朝左右倒去。
與此同時,另一人隻覺頭頂一痛,眼前一黑,就再沒了意識。
在他人眼中,卻是一隻大手扣下,輕輕一扭,生生扭斷了脖頸。
“哢吧!”
“誰?”
“大膽!”
眾劍穀弟子直到此時才回過神來,紛紛大喝,持劍猛衝郭凡。
即使是處於驚怒之中,他們依舊劍式嚴謹,劍光一起,瞬間籠罩全場。
“嘿……”身處劍式威壓之下,郭凡不驚不怒,反而是麵露冷笑。
同時左手一揮,蓄勢許久的七煞離火訣以天地無極斬狠狠斬出。
五指一扣,九幽鬼爪緊隨其後。
“轟……”
場中勁氣轟鳴,倉促而起的劍式陡顯混亂。
恰在此時,郭凡身形如電,陡然前衝,雲龍刀爆斬九道刀光。
雲龍九現!
“找死!”怒吼聲自身前傳來,劍光大盛,如山嶽、如江海撲來。
是熟人。
當初同桌共飲的劍穀祖竅高手,高陽明!
但可惜。
當初的同桌情義,並不能改變眼前的殺機。
“叮叮當當……”
碰撞聲不絕於耳,郭凡的身軀陡然後撤,雲龍刀借力橫掃四方。
原本打算撲向徐豹的幾人正自回返,他們的修為本就不高,此即劍式一亂越發難擋。
“噗!”
“哢嚓……”
一人被一刀絞首,一人則是從中被劈成兩截。
“啊!”高陽明怒吼:
“姓郭的,我要你死!”
“死!”
此時,他也已經看清來人,雖然驚訝於郭凡實力的突飛猛進。
卻也憤怒於自己人被人狠下辣手!
接連四人喪命,這是入山之後,他們一行人損失最大的一次。
其他人同仇敵愾,隨著劍意牽引,同時朝前轟出威力恐怖的劍光。
“嘿……”郭凡身在半空,再次發出冷笑。
隨即身軀一晃,腳踏雲霧,當空一繞,退縮到一麵圓鏡的後方。
“彭!”
劍光不偏不倚,轟在圓鏡鏡麵。
“嗡……”
白光乍現,朝劍穀眾人罩落。
郭凡適時反撲,雲龍刀爆斬而出,刀光霍霍,一口氣接連收割三個人頭。
在其他人剛剛反應過來,再次身軀後撤,以九幽鬼爪、烈焰刀狂轟。
“轟隆隆……”
轟鳴聲不絕。
趁著劍穀一方感知蒙蔽、劍陣不穩,郭凡再次持刀殺出,以玄武真身硬抗著逼至近前。
“唰!”
一人腰腹撕裂。
“彭!”
一人被轟入遠處禁製。
剩下的幾人再次發力,卻被郭凡一一閃過,而他們的攻勢竟大多落在那圓鏡之上。
然後……
“嗡……”
白光落下,刀光補上,一人再次喪命。
徐豹縮在大殿內裏,不停的後退,眼神跳動,心中更是滿布驚恐。
他乃先天之體,心思靈動遠超常人,隻是定睛一看,就辨識分明。
劍穀一行足有十九人之多,其中有先天、有罡氣,還有一位開了眉心祖竅的頂尖高手。
論功法,劍穀是天下七大宗之一,自是不缺。
論實力,他們同樣遠超郭凡!
尤其是現在,郭凡肉身受損、實力受限,更加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但偏偏……
一眼看去,落入下風、疲於拚命的,竟然是人數更多、實力更強的劍穀一方。
為什麽?
徐豹眼露不解,再次審視全場,卻是看出幾分端倪。
在他看來,劍穀一方人數雖多,卻混亂不成形,氣機不得統禦,彼此之間反而會造成障礙。
動起手來,更是畏畏縮縮,唯恐傷到自己人。
就算全力以赴,極大可能會被郭凡引給後方的圓鏡,反克己身。
而郭凡。
他就如經驗老到的獵人,時而撲殺、時而倒退,動作看似雜亂,卻無不引動場中眾人氣機變換,就如一位棋手操控棋局,一位樂手在撥動琴弦,一位沙場戰神在統禦戰局。
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盡在他的掌控之中,無一人能夠例外。
但見刀光霍霍,人命接連收割。
以弱者之身,收割強者人命,郭凡身處生死之尖,卻能麵不改色,舞出驚人之作。
“厲害!”徐豹張了張嘴,心頭狂跳不止。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就連他都能看出來,劍穀中人豈會看不出?
但看得出,卻不代表能夠擺脫。
這,更加的恐怖!
在郭凡的操控下,所有人都疲於奔命,他們自以為最優的選擇,卻偏偏讓自己深陷泥潭,不得掙脫。
不過片刻功夫,就有人堅持不住,眼露癲狂,咆哮著轟出一記異術。
“不要!”高陽明雙目大睜,急急狂吼。
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唰!”
郭凡身軀一晃,避開絕大部分劍氣,剩下的則盡數留給圓鏡。
“嗡……”
鏡麵流光閃爍,隨即白光刺目,筆直照徹在那劍穀弟子身上。
一擊,就化作塵埃。
場中似乎一靜。
但這徐豹的隻是錯覺。
郭凡至始至終都未停下,如同冷酷無情的殺戮機器,瘋狂收割人命。
“為什麽?”高陽明怒吼:
“你敢殺劍穀的人,你可知道會是什麽後果,武盟所有人都要陪葬!”
“哼!”郭凡冷哼:
“殺人者,恒殺之。”
“你敢動郭某的人,郭某自不會手下留情。”
“天大地大我最大,你如果想威脅我,那就想錯了,給我去死!”
怒喝聲中,森森刀氣在場中遊走,一瞬間就把一位罡氣高手剿殺。
“你個瘋子!”高陽明嘴角抽動,咬牙低吼。
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郭凡語氣中的冰冷肅殺,和肆無忌憚。
這種人,不會畏懼劍穀,也不會被任何外物羈絆。
不!
世上怕是沒有什麽東西,能夠讓他畏懼,也不會有東西能讓他改變心意。
“都讓開!”高陽明低吼:
“退到後麵,別礙事,他交給我!”
事到如今,劍陣難成,人數越多越亂,倒不如退出去騰出空間。
這樣他也能夠不受約束。
然後……
高陽明緊咬牙關,怒視郭凡:“姓郭的,今日,我必殺你!”
“晚了!”郭凡目光冰冷,身軀陡然一漲,顯出丈許身形,持刀橫掃。
刀光幽暗,魔刀顯形,就如死神鐮刀,橫掠而來,收割性命。
異術!
魔刀!
“開!”殺機臨身,高陽明雙目圓瞪,肉身百竅陡噴濃鬱劍氣。
劍氣狂卷,橫隔身前。
異術!
六陽劍煞!
“轟……”
巨響聲中,兩人身軀狂震,同時倒退數丈。
郭凡輕飄飄後退,高陽明卻是發出不甘怒吼,落入濃鬱雲煙之中。
那裏,有禁製在。
一旦落在其中,生死難料。
而沒了高陽明,場中的其他人雖然修為不弱,卻非郭凡的對手。
他眼神冰冷,下手無情,就如戰場猛將幾個衝殺,就有兩人喪命。
剩下的人瘋狂怒吼,卻難挽局勢,有的咬牙躍入禁製尋求生機。
有的則不要命的轟出異術,祈求絕境翻盤。
“唰!”
刀光閃過,一人身軀僵直,口中‘咯咯’作響,頭顱卻突然離體跌落。
“彭!”
雲龍刀輕輕杵地,郭凡也麵無表情的回轉身來。
在他身周,劍穀高手的屍體不下十具,幾乎俱都一分為二,場景慘不忍睹。
這些人,本應是江湖英傑,一方之霸。
有著光明的前景。
但郭凡突下辣手,卻都橫屍當場,怕是誰人也沒有想到這種結局。
“咕嚕……”徐豹咽喉滾動,不敢再看場中的郭凡,下意識垂下頭去。
毫無疑問。
麵前的這位是個十足十的煞星!
這一路上,他幾乎見誰殺誰,出手毫不留情,認識的人雖多,卻沒一個是朋友。
就連劍穀的人,都敢偷襲,而且殺了那麽多,還有誰不敢殺?
橫行無忌、嗜血成狂……
簡直比魔門的人更像魔頭!
……
剛才的一番慘烈廝殺,對郭凡來說好似尋常,麵上不動聲色。
隻是看了眼徐豹,慢聲道:
“收拾下東西,繼續往前走!”
“是。”徐豹急忙應是,放下昏死過去的師父,急急收攏場中之物。
“咦!”郭凡突然側首。
“怎麽了?”徐豹抬頭不解。
“有……”郭凡張口欲言,突然麵色一變,一個閃身徑自躍出數丈開外。
“呼!”
眼前雲煙激蕩,氣機湧動,好似有一個芊芊素手,迎麵擊來。
“去死!”嬌叱聲響起。
“哼!”郭凡麵色不變,身形不動,隻是口中低哼:
“幻術,休想亂我心誌!”
“呼……”
果不其然,那手掌急速拍過,如清風拂麵,根本不能傷及分毫。
“幻術又如何?”又氣又急的聲音自四方回蕩:
“姓郭的,你現在落入守山大陣的禁製中,我看你怎麽出去?”
“是你?”郭凡側首,似是認出來人,雖身處險地,依舊麵色不變,隻是問出心中的疑惑:
“你怎會操控此地陣法?”
“你想知道?”女聲如緊咬牙關,滿含憤怒:
“等你死了,就知道了。”
“夜蓉。”一個男聲響起:
“你我之劫,是命中注定,怪不得郭兄。”
“說起來,我們能有今日的緣分,全賴郭兄成全,秦明在此謝過了。”
“秦明?”郭凡眉頭一皺。
“你沒死?”
“不。”秦明的聲音緩緩飄落,如同鬼泣:
“我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