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飛劍
有著人老成精的黃副盟主八面玲瓏，又有先天高手郭凡坐鎮。
武盟日後可見興盛，自會引人來投。
摩雲劍沈微，只是一個開始。
但此人實力不凡，尤其是一手御劍絕學，就連先天都不敢小覷。
也算開了個好兆頭。
此後幾日，又有不少高手來投，一時間武盟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就連郭凡外出，都需走後門。
「盟主。」
說話的是葛洪。
此老作為郭凡的心腹，最近兩個月沉浸於踏仙藥經和藥師寶典，倒是越來越精神。
就連修為，都有所長進！
「最近藥房人手不足，而且有些丹方不易泄露，所以老夫想找個人幫忙。」
如今武盟逐漸成型，根據處理事務不同，分為外務、內務兩部分。
其中外務又有劃分。
負責各種生意的行商堂口，主管商隊護衛的外勤堂口，和主要處理自己內部人員的指法堂口。
這些，郭凡盡數交給了黃副盟主。
對方也投桃報李，把行商堂口第二位負責人，讓給了猛虎門的夏燕。
這位小女孩雖然修為不高，做事到還算穩重，再加上有郭凡的背景，也無人有異議。
內務方面……
根據銀錢、職位、物資、藥房等等，又劃分為數個職權部門。
總體而言，已有幾分大勢力的雛形。
黃副盟主自己也身兼數職，把銀錢、職位這兩部門握在手裡。
當然。
銀錢倉庫的二把手，交給了郭凡信任的方柯業，也算彼此監督。
獨獨藥房，是郭凡的私有地，其他人不得插手。
藥房主管自是葛洪。
他手下有著武盟內部的諸多藥師，其中不乏精於煉丹的好手。
隨著勢力的擴張，尤其是得了郭凡提供的大量丹方，葛洪已經有些忙不過來。
像破障丹、通脈丹之類的，對修行有大用，更是不能泄露出去。
這還是沒有大小還丹和龍虎寶丹的情況下。
「嗯。」
正自要登上馬車的郭凡聞言一停，輕輕點頭。
「葛老說的是，你可有合適的人選？」
「有。」
葛洪小心翼翼看了眼郭凡，才道：「我想讓丹玄，來藥房幫我。」
「他？」
郭凡一愣。
他猜了數個人選，卻是沒有想到，葛洪竟然要自己的孫子去幫忙。
當下搖了搖頭。
「丹玄年紀還小，而且剛剛服用了丹藥煉就內力，怕是沒有時間。」
「也不然。」
葛洪拱手，笑道：「實不相瞞，我們葛氏傳承的法門另闢蹊徑，醫術越高，修為越強。」
「丹玄雖得盟主傳功，但葛氏傳承與之並不衝突，老夫想讓他試試。」
「這樣。」
郭凡略作沉吟：「丹玄的想法？」
葛洪急忙開口：「他本身對醫理也很感興趣，自然是願意去的。」
「盟主。」
葛洪拱手：「武盟初立，藥房里也眼多口雜，老夫一時間難以找到信得過的人。」
葛丹玄是他孫子，又是郭凡的徒弟，自然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那好吧。」
郭凡點頭：「以一個月為期限，若是一個月內，他的修為沒有落下，就可繼續呆在藥房。」
「若是不成，再尋他法！」
「是。」
葛洪躬身。
「盟主。」
這時，謝卓功也走了過來，手捧一大堆書籍。
「這是我從盟內各大勢力的手中收集來的，應該符合盟主的要求。」
「好。」
郭凡眼中一亮，同時朝他招手：「一起上車吧，這些東西你都已經看過？」
這輛新制的車廂極其寬大，別說兩人，就是四人對飲也是綽綽有餘。
「稍微翻了翻。」
謝卓功垂首：「不過屬下實力不足，眼界也淺，也只能看出有趣來。」
「哈哈……」
郭凡朗笑：「足夠了！」
「有些東西，現今看來確實用處不大，卻會化作底蘊，在某些時候派上用場。」
「盟主說的是。」
謝卓功跟著上了車，訕訕一笑。
不過見郭凡翻開書籍，他還是道：「盟主，先天少見，各家關於先天的記載多有繆誤，到先天罡氣乃至其上更是眾說紛紜。」
「如果盟主想看關於這些方面的記載，可以問一問郡府里的大人。」
「或者……」
他目光轉動，道：「那些名門大派的藏書，有著較為明確的記載。」
「就是如此了。」
郭凡輕扣書案，嘆道：「武盟人手雖多，勢力也不少，卻都沒什麼根基。」
「這些東西在大門大派眼中算不得什麼，我等想一窺真容卻是千難萬難。」
「那侯府你以為是那麼好進的？」
他搖了搖頭，面泛無奈：「齊大人看似熱情，但說起正事來卻總是推三阻四。」
「我素直來直去，受不了他這種的性子，乾脆就此作罷，免得心煩。」
「事到如今，也只知道先天有罡氣境，其上有個叫通玄的境界。」
「其他的，一概不知！」
說著，輕撫腦門。
此界高手眾多，容不得他肆無忌憚，但郭凡又不是能委曲求全的。
年少修為不足時，被人稱之為木頭、獃子，就是為了不改性情。
現今，更加不會。
也就只能把主意打到武盟內部，看坊間有沒有關於更高層次的記載。
「呵呵……」
謝卓功聞言輕笑：「盟主無需憂心，以您的天賦，有些東西到時候自然就會知道。」
「現在只是時間不到而已！」
「哈……」
郭凡抬頭，搖頭道：「不管何物，只有自取，豈能等著它自行上門？」
「他人施捨，與我自行獲得，豈能一樣！」
說完伸手一指：「你幫我把這些分一分，涉及到先天的分為一類。」
「其他的，分為一類。」
「是。」
謝卓功點頭，上前處理，眼神落到一本御劍術上時，不禁跳了跳。
這本御劍術，就是幾日前摩雲劍沈微贈與郭凡的法門。
現今就這般擺在這裡。
「你想看？」
郭凡見他面色變換，隨手拿起遞來：「大可一看，不過怕是會讓你失望。」
「哦？」
謝卓功心中一動，伸手接過。
隨手翻看了兩頁，果不其然，就如郭凡所言，面上滿是失望。
「如何？」
郭凡輕笑，隨手翻開一本書冊。
這些東西，都是各家關於武學高手的記載，並無具體的武學法門。
雁門郡出過不少先天，就算是小勢力，祖上也有可能發達過。
其中不少記載，都確有其事。
當然，繆誤更多！
但就是只有十之一二是真的，都可化為郭凡的積累，助他夯實根基。
為更進一步，打好基礎。
「這御劍術，虛有其名！」
謝卓功也回過神來，道：「修行這劍術，最重要的竟然是有一柄寶劍！」
「然後花費大量時間精力蘊養寶劍，最終達到如臂指使的地步。」
「如此也就罷了。」
他連連搖頭，一副上當的表情：「還要每日用精血養劍、靈藥洗劍，一日都不可中斷。」
「這與傳聞中的仙家飛劍，簡直是天壤之別！」
「不錯。」
郭凡點頭：「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就算你能依此法煉出飛劍，怕也沒有沈微的威能！」
「哦。」
謝卓功抬頭看來：「為何？」
「這御劍之法，與我等所學劍法不同。」
郭凡屈指一點，指尖輕顫，就是幾路精妙法門。
「我等施展劍法，必須有人握住劍柄才行，沈微的飛劍，卻無需持劍之人，劍法招式自能少去諸多窒礙，多出許多變化出來。」
「所以，這煉劍之法，應該還需搭配一路御劍劍術，才算是完整。」
「不錯！」
謝卓功雙眼一亮，隨即就是嘆氣：「如此看來，這御劍術簡直是食指無用、棄之可惜。」
「也不盡然。」
郭凡搖頭，道：「這上面的煉劍之法，所需之物無不極其罕見，步驟更是繁複。」
「但一旦有成，劍鋒鋒利，無堅不摧，比之秦家的神兵還要厲害一倍。」
「那沈微修為雖然不高，但若是在十丈之內，就連我都不敢大意，就是飛劍之功！」
「嘿……」
謝卓功苦笑。
「但盟主您也說了，煉劍所需之物極其罕見，動輒就是萬年冰晶之類的東西。」
「你看那沈微，那麼大年紀，不也才煉製出那麼一柄巴掌大的飛劍。」
「這話你卻說錯了。」
郭凡一笑：「首先，御劍術極其耗費心神，根本就不會煉製過大。」
「其二，沈微手中的飛劍是從他師傅手上傳下來的，代代相傳，他自己可煉不出來。」
「別說他，就是咱們武盟，怕也集不全這上面的東西！」
「呃……」
謝卓功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道：「如此說來，此法豈不是還是無用？」
「……」
郭凡搖頭，不再言語。
這御劍術對其他人用處不大，對先天高手卻不然。
尤其是他，心神強大，只要能夠得到一柄飛劍，就能省去絕大部分的步驟，直接與飛劍取得聯繫。
當然。
沈微的那把不行，那上面有他自己的氣息，旁人奪來也難以蘊養。
除非他自願抹去劍身上的氣息，一如他師門這般代代傳下來。
這也是對方敢於把御劍術交給郭凡的原因。
但現今不行，等心神之力變的更強，乃至開了眉心祖竅的時候。
就未必了！
到那時候，強行抹去飛劍上他人的印記，怕也不是沒有可能。
「飛劍……」
這個世界有沒有真正的飛劍？
那傳說中御劍飛仙，朝游北海暮蒼梧的存在，是不是真的有？
「咯吱……」
不知何時，馬車一滯，打斷了郭凡的思路。
「盟主。」
車夫的聲音響起：「到地方了。」
「嗯。」
郭凡放下手中書冊，輕柔額頭，在謝卓功先行一步掀開車簾走下馬車。
前方不遠，是一處小小的村落。
這裡位於大山之中，道路難行，就如陶淵明所言的世外桃源，雞犬相聞，婦人呼喊、童子喧嘩聲接連入耳，一片祥和。
「盟主。」
一人走上前來，小聲道：「孔家的人就藏在這個村子里，我們也是偶然才發現的。」
「嗯。」
郭凡點頭，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朝著村子行去。
他們一行二十餘人，各個氣息強悍、衣衫華貴，有的人更是滿臉煞氣，與村子里的氛圍格格不入。
一入村，就引起眾人的矚目。
不過這裡的孩童好似從未見過外人，一個個眼露好奇，竟然競相奔過來圍看。
倒是大人急急拉住孩子，但也未離遠，俱都一臉好奇的看向他們。
「有趣。」
郭凡輕笑，邁步朝村內的一處院落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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