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殺人如割草
「鎮武侯？」
「他怎麼回來了？」
「幾日前他不是才剛剛剿滅排教，誅殺排教教主陳四龍，現今應該率大軍朝漕幫總舵進發才是！」
大殿之中，一時間竊竊私語聲不斷。
不少看過來的目光，都帶著深深的畏懼和忌憚，就如再看一尊殺人魔頭。
當然，其中自也少了濃濃的仇恨！
「鎮……武侯。」
見到郭凡，皇帝的面上當即一喜，不過隨即又變的有些尷尬。
因為就在剛剛，他已經打算退讓。
畢竟群臣的威脅就在面前，若是不答應，怕是他這皇位也坐不下去了。
就算是現在！
鎮武侯突然回來了，在皇帝看來也是於事無補，改變不了局勢。
舍了鎮武侯，雖然天下叛匪還能禍亂一段時間，但難以長久。
若是不舍……
群臣攻訐不止，天下大亂將至，乃至改朝換代怕也是沒有可能。
不！
以鎮武侯這一路殺伐來看，定然不會放過殿中群臣，到時候天下大亂怕是難以避免。
「陛下。」
郭凡拱手：「陛下放心，有本侯在，這天下沒有人能威脅到你！」
「你……」
皇帝張了張嘴，竟是有些感動。
剛剛遭遇群臣的背叛，這時候來了位支持者，自也讓他心中激蕩。
奈何……
沒有你，這天下、這朝堂，還有朕與群臣的關係，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鎮武侯。」
許大人面色繃緊，側身吼道：「你未曾得到皇命，身為武將統帥，豈能擅離平叛之地？」
「其罪，當誅！」
他許氏一族，經由郭凡一番殺戮，已是所剩無幾，自是惱怒。
此即雙眼中的怒火，宛如實質。
朝堂群臣之中，若論對郭凡殺意最盛之人，許大人怕是當之無愧。
「你是哪位？」
郭凡皺眉，大步朝殿中踏來：「陛下，微臣聽說京城有人圖謀不軌。」
「原本還有些不信，此番急急趕來，不過是以防萬一，卻是想不到……」
他豁然轉首，直視殿中官員，百戰沙場養出的猛虎真意咆哮而出。
「竟真的有人，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蹬蹬蹬……」
「噗通！」
朝中官員雖有不少精通武藝，但大都養尊處優，豈能擋得住這股煞氣。
當即有不少人面上變色，連連倒退，乃至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哼！」
郭凡面露不屑。
「百無一用是書生，一群手無縛雞之力之輩，竟也敢圖謀不軌！」
這也說明，皇權旁落。
自當年靖王開始，皇權就已開始沒落，現今皇帝更是大權不再。
試問歷朝歷代，哪有朝中四大家族這種擺在明面上的利益團體。
就算有。
也應該是在皇權之下才對！
這些人，卻能輕易做出逼宮之事，再次上演十幾年前的場景。
他們敢，
他們能，
就已經說明問題所在！
「鎮武侯！」
謝大人低喝一聲，竟是舉步上前，一身八卦勁氣繞身，氣勢滔天。
此老內力之深厚，放在江湖上，也是一位頂尖好手。
「你自上任以來，短短數年時間，命喪你手之人有多少？可曾數得過來？」
「身為朝廷命官，你濫殺無辜，動輒屠門滅派，惹得天下動蕩不安。」
謝大人雙目圓瞪，官袍無風自動，一股久居上位培養的氣度湧現。
口中更是大喝。
「你就是朝廷的罪人！」
「當誅！」
「胡言亂語！」
郭凡面色一沉：「本侯所殺之人，自有取死之道，豈是濫殺無辜？」
「那些宗門、幫派、商會、世家，一個個道貌岸然，背地裡男盜女娼，沒有一人無辜。」
「這些個貪官污吏、亂臣賊子，禍亂百姓，本侯如何就殺不得？」
「本侯殺之，乃是尊天地大道、肅朝廷法度。」
郭凡大步行來，先天高手的意念咆哮翻湧，幾乎籠罩整個大殿。
也讓殿中不少人瑟瑟發抖。
「倒是爾等，身為朝廷命官，不思報效皇恩，反而彼此勾結威逼陛下。」
「做下這等大逆不道之事，才是真正的該殺！」
「陛下。」
郭凡回首，朝皇帝抱拳一禮：「請陛下開口，容微臣大開殺戒！」
「一掃這朝堂渾水，還天下一個清靜！」
「陛下！」
王大人大吼一聲，直接跪倒在地，道：「陛下，老臣侍奉先皇多年，又隨侍陛下十餘載。」
「對朝廷、對陛下如何，陛下心中清楚。」
「而今，鎮武侯張口閉口誅殺，這豈是對待朝中元老的態度？」
他語聲哽咽，又道：「陛下，殿外有百官跪拜，城中有萬民所視，城外更有數萬兵丁看著陛下。」
「還請陛下降罪鎮武侯，以安群臣之心，以平百姓之憤，還天下太平！」
王大人對皇帝如何，他自然清楚。
若說論情緒上，皇帝巴不得鎮武侯能大開殺戒，把眼前人殺的一乾二淨。
但他是皇帝！
他做事，不能那麼衝動。
王大人的話很清楚，若是皇帝敢維護鎮武侯，城外數萬大軍怕是會立馬強行逼宮。
就連守城將怕是都會倒戈。
屆時……
皇宮大亂，誰人也難以阻止。
到時候鎮武侯再鬧一鬧，甚至逃出去，這天下怕是再無寧日。
「請陛下降罪鎮武侯，還天下太平！」
群臣再次叩拜，大聲呼喝：「請陛下降罪鎮武侯，還天下太平！」
「這……」
皇帝張嘴結舌，看了看殿中群臣，有看了看面色繃緊的郭凡。
良久無語。
「陛下。」
殿下，不知哪一人開口催促。
「哎！」
皇帝眼神閃動，最終把目光從郭凡身上收回，慢慢點頭：「好……好……」
「好狠的心！」
郭凡聲音一提，大嗓門突然響起，差點把皇帝的心給嚇的跳出來。
「本侯殺貪官污吏、滅叛匪大盜，對朝廷、對皇帝更是忠心耿耿。」
他牙關緊咬，怒瞪場中眾人。
「爾等，竟然逼迫陛下殺我？」
「可惜，陛下深明大義，知曉誰人才是忠於朝廷之人，豈會殺我，該殺的是你們這群亂臣賊子！」
「……」
皇帝眨了眨眼。
「陛下？」
王大人也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看向皇帝。
皇帝面上有些尷尬，側首朝著郭凡看去，表情更是透著股無奈。
「不……不……」
「陛下可是要讓微臣不用擔心？不要害怕？」
郭凡面色一正：「陛下放心，微臣一身殺膽，從不知道害怕為何物！」
皇帝身軀一晃，只覺雙眼發暈。
「陛下！」
幾位大人站起身來，聲音也是一沉：「天下以後如何，全在陛下手中。」
「還請陛下直言！」
「若是陛下質疑維護鎮武侯，怕是天下人不答應，外面的兵丁也不會答應！」
「別……朕……」
皇帝大急，連忙開口。
「別想威脅陛下！」
郭凡上前一步，替他把話音補全：「陛下乃天子，豈會受爾等小人脅迫。」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你們今日此舉，以下亂上，大逆不道，陛下又豈會放過你們？」
他豁然轉身，直視皇帝，喝道：「陛下，請把此事全權交給微臣，微臣定不會讓他們得逞！」
「你……你……」
皇帝拚命喘氣，單手顫抖著指著郭凡，兩眼上翻，激動的幾乎倒不過氣來。
「看來陛下是同意了！」
郭凡點頭，顯然是明白皇帝的意思。
「陛下已經把此事交給微臣處理，所以，你們誰人還敢多言？」
「噗通！」
身後一聲悶響，卻是皇帝兩眼一翻，竟是氣急攻心直接暈了過去。
在此之前，他本就被氣的吐血，現今更是堅持不住。
「陛下！」
成崖客面色一變，急急攙扶著皇帝，伸手一探，面色才稍稍變緩。
「陛下情況如何？」
郭凡急急開口詢問，殿中的群臣也是一個個探長脖子。
成崖客單手把住皇帝的脈搏，回道：「無妨，稍作休息就會好。」
「那就好。」
郭凡放下心來，轉首看向眾人，面色一沉：「爾等果真大逆不道，竟把陛下氣的昏厥。」
「放你娘的狗臭屁！」
有人忍不住悲憤大吼：「陛下這樣，明明是你氣的，陛下的意思也不是你說的那樣。」
「放肆！」
郭凡大步一邁，殺氣狂涌：「竟敢質疑陛下！」
這不是質疑好不好……
就連成崖客，此時也感覺表情僵硬，但場中鋪天蓋地的殺氣卻非開玩笑。
而是實打實的要殺人！
「鎮武侯。」
謝大人直起身來，暗暗使了個眼色，殿中的一干護衛已是悄悄圍了過來。
「你想幹什麼？」
「無他，清理罪臣而已！」
「何為罪臣？」
郭凡冷笑：「罪我者為罪！」
「你……」
謝大人面色陰沉：「你不覺的，這麼做太霸道了嗎？」
「霸道？」
郭凡慢慢活動著筋骨，邁步上前：「謝大人，你可是太后的血親，現今竟也逼宮上前。」
「爾等，才是真正的霸道！」
「你們聽著！」
他冷眼掃視全場，道：「執意置本侯於死地的，大可站著不動。」
「其他人，滾一邊去！」
場中文武百官，其中有不少是四大家族的人，但也有些想要置身事外。
只不過沒有機會而已。
聞言，已是有些意動。
「大膽！」
王大人突然大喝：「亂臣賊子，曲解聖意，給我動手，殺了他！」
「彭！」
一聲悶響緊隨其後。
卻是一人手持雙鐧，重重的撞在一起。
此人身材魁梧、雄壯，雙鐧金黃，對撞之聲如同銅鐘大呂傳遍四方。
更有一股如刺目驕陽的雄渾真氣，噴薄欲出。
先天高手！
殿中的護衛也虎吼連連，隨身各持刀槍，朝著郭凡緩緩逼來。
「末將常辟玄，請教侯爺高招！」
「六陽神功！」
郭凡眼神微動：「想不到，朝中也有如此高手，可惜，奈何做賊！」
天山派的六陽神功，至剛至陽，天下無處其右者，在周君房排出的十二門奇功之中，位列末尾。
「鎮武侯，是你殺心過重。」
常辟玄身著重甲，邁步猛衝，雙鐧自上而下，裹挾巨力狠狠砸落。
「一起上！」
鎮武侯的威名傳遍天下，他早有耳聞，自然知曉自己不是對手。
一聲咆哮，百餘護衛一擁而上。
這些護衛能拱衛皇宮，哪一位都非弱者，放在江湖上，任何一人都可揚名立萬。
更何況他們還精通聯手對敵之法，就算是天下第一高手張道真來此，也休想討的好處。
「彭！」
金鐧落下，大地震顫。
堅硬的大理石地面在雙鐧之下，就如柔韌的豆腐，瞬間撕裂開來。
「吼！」
常辟玄大口張開，音波震蕩，竟是讓郭凡的動作也為之一頓。
獅吼功！
論及天下武技藏書之廣，最多的不是鎮武司，而是內宮武庫。
此地武將所學武藝，自也是天下頂尖！
「好！」
郭凡眼神閃動，身軀微蹲。
金光綻放！
金光不壞神功！
「咚……」
「咣當……」
巨響聲中，一干衝上來的人紛紛震飛，郭凡的身形也如嬌夭神龍，騰空而去。
「死！」
魔刀一出，萬物中分。
「呲拉……」
常辟玄只覺手中一空，雙鐧竟已從中斷裂，而他的眉心，也冒出一道裂縫。
裂縫擴張，漸漸成一條線，最終連同盔甲從中分開。
先天，死！
隨著郭凡實力的不斷提升，往日能與他廝殺許多回合的先天，已是再非對手！
數招之內，就能取其性命！
「殺！」
「給將軍報仇！」
殿中守衛多年來朝夕相處，情同手足，眼見此景，無不驚怒交加，紛紛狂吼一聲，各使武技撲來。
一時間。
少林絕技、武當絕學、天山內功、崑崙劍法……，如此種種在眼前盡展。
而且這些武技彼此配合，威能更增！
其威勢自恐怖，就連上首護衛皇帝的先天高手成崖客，也是面色發白。
而郭凡則是眼神不變，微微後退一步，雙手一搓，三十六道刀光漫天犁出。
「唰！」
白虎星宿戮神刀罡！
刀罡所過，十丈之內無物不斬！
場中一靜。
「咔嚓……」
「噗！」
一道道裂痕，出現在諸多守衛的身上，刀罡切開他們的身軀、鎧甲，繼續向前。
王大人、謝大人、許大人、柳大人……
朝著的諸多大人身上，也同時浮現道道裂痕，眼中更是滿布驚恐。
「噗通！」
一人的屍首重重落地。
就如連鎖反應起了開頭，落地聲絡繹不絕，場中的屍首，瞬間過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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