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奇功絕學
「白虎星宿戮神刀罡？」
周君房點頭：「這個名字極其霸道，倒是蠻符合侯爺的一貫作風。」
「此功雖強，卻有缺陷。」
郭凡搖頭，道：「以我看來，並不如魔刀，排在第二還算恰當。」
白虎星宿戮神刀罡是異術，與武功並不相同，而且每日也只能施展一次。
再加上這門異術本就有缺陷，因而在他看來並不如魔刀刀法。
但在其他人眼裡，卻是不然。
「侯爺。」
周君房搖頭，道：「您的這門奇功威力強悍，十丈之內無物不斬，更內蘊肅殺之意，攝人心魂。」
「若是全力施為，魔刀也非敵手！」
「此功，在江湖傳聞中已非武技功法，而是堪比傳說中的神通！」
「……」
郭凡目光閃動。
卻是忘了，魔刀雖然不全，他卻已明悟刀意，只需補足刀招就可圓滿。
以圓滿的魔刀與殘缺的白虎星宿戮神刀罡相比，自是覺得魔刀更強。
但異術之威，極其恐怖。
宋雲鳳的玄陰劍氣，在內氣境界怕都能斬殺先天，刀罡若是完整，也定然能力壓魔刀。
兩個世界底蘊不同，功法自然也有天壤之別。
「好吧！」
郭凡點頭：「那在你看來，當世排名第三的功法，又是哪一種？」
「自是九字真言！」
周君房面容肅穆，道：「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常當視之無所不辟。」
「此功內壯肉身、外感天地，有心意、口訣、手印加持，最終達到我心即道，萬化冥合之境。」
「張道真就是悟通此功，力壓兩僧五霸主，一躍而成當世第一人。」
「九字真言？」
郭凡若有所思：「此功早有聞名，卻多是坊間傳聞，多有誇張繆誤之處。」
「你可知道詳情？」
「屬下也未親身感受過，又豈能知曉。」
周君房笑著搖頭：「但王爺曾與張道真交過手，言道其功法幾盡大道之妙。」
「非人力可能擋！」
「因而此功雖然極少有人見過，歷來也沒有什麼記載，卻也足可位列第三。」
「嘿……」
一旁的楚牧野笑著搖頭：「你列出的這前三種，我看也是難分伯仲。」
「尤其是九字真言位列第三，江湖上怕是有人不服，要知道武當掌教可說過，此功不亞魔刀。」
周君房也笑道：「本就是一家之言，侯爺想聽，我也就說一說而已。」
「那第四哪？」
郭凡抬頭，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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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師觀。
此觀位於京城南郊，與城北的佛寺遙相呼應，恰與皇宮組成三角。
「噠……」
黑白相間的棋子，縱橫交錯，每一子放下，都代表著天平的傾斜。
每一子的優勢，逐漸疊加，最終匯成滔滔大勢，一舉站定勝局。
「道長棋藝高明。」
一位身著朝服的官員輕捋鬍鬚，笑道：「此局，本官看來是無力回天了！」
對面，一位相貌清癯的道人聞言輕笑。
「謝大人忙於國事，自不如貧道整日清閑，一心專研這黑白小道。」
道人年約半百，兩鬢微白，雙眼通透，雖衣衫簡潔，難掩道骨仙風。
正是當代天師觀觀主，天下第一人張道真！
「不然。」
謝大人搖頭，道：「黑白棋子雖小，卻蘊有天道，謝某在俗世沉浮，豈比得上道長超凡脫俗。」
說著，再次按下一枚棋子。
「大人說笑了。」
張道真身不動、手不抬，身邊的一枚白色棋子已是自行飛出，落在棋盤之上。
「天道人心，本就有共通之處，大人身處紅塵，才能明悟天心。」
「倒是貧道，畏手畏腳，只敢在這小小的道觀稱雄，比不得大人。」
「哈哈……」
謝大人聞言大樂。
「聽說前些日子鎮武司找上了道長，想借閱道觀經卷，補足朝廷武庫藏書？」
「是這樣沒錯。」
張道真點頭：「貧道這兩年也在重編道藏，朝廷此舉，功在千秋啊！」
謝大人手上動作一頓，道：「道長觀現今鎮武司之主鎮武侯如何？」
張道真眼神複雜，悠然輕嘆。
「心如赤子，可怖可畏。」
「確實可怖可畏。」
謝大人面色一沉，道：「此子怕是秉承白虎殺意下凡，殺性入骨。」
「天下已是如此，他竟然……」
說著，謝大人單手一托，就要掀翻棋盤：「他竟然妄想重新開始。」
「呼……」
清風繞身旋轉。
張道真目光下移，那棋盤就好似重於千鈞，任由謝大人如何發力，也是紋絲不動。
「人力有限，天道無盡。」
他目視棋盤中的黑白子，淡然道：「想要掀翻重洗，怕是有心無力。」
「呵……」
謝大人收回手掌，輕笑點頭：「道長說的是，這一局，謝某輸了。」
…………
「第四。」
周君房慢聲開口：「卑職給了武當派的純陽無極功！」
「哦，為何？」
郭凡眼神閃動，問道：「此功雖然名聲不小，但似乎並不足以名列前茅吧？」
「武當派人才輩出，但修習純陽無極功的，年輕一輩好似並無出挑之人。」
「侯爺也說了，是年輕一輩。」
周君房笑道：「但再看武當派中年一輩，乃至年過半百的老一輩。」
「江湖上能與之相抗衡的，也只有少林了！」
「嗯。」
郭凡點頭：「你的意思是，純陽無極功初始不顯，卻後勁十足？」
「不錯。」
周君房肅容，道：「純陽無極功能壯筋骨、守精元，雖名聲不顯，卻潛力驚人，世人怕都小覷了此功。」
「侯爺當知，人一旦過了四十，精元外泄，再沒有機會成就先天。」
「但……」
「武當派現今掌教，可是五十齣頭，才成了先天！」
「嗯？」
郭凡一驚。
此事，他卻是沒有注意。
「不止武當掌教，歷來武當派的先天，有不少都是四五十歲才有成就的。」
周君房語聲不斷：「此外，純陽無極功還有延壽之效，武當派的百歲老人，同樣天下聞名。」
「呵……」
郭凡輕笑：「不錯，活得夠久，就是最大的本事，此功確實可排第四。」
「那第五哪？」
…………
武當派。
一群江湖豪傑不請自來，齊聚大殿之上，群情激奮，咆哮不止。
「諸位，掌教真人有言，那鎮武侯雖殺性太重，但自有朝廷處置。」
「現今他已回京，江湖平靜，我們武當派無意插手，還請諸位回去吧。」
「道長，鎮武侯殺了祖老爺子，殺了白玉雙劍俠，還有十幾個武當派外門弟子和諸多江湖豪傑。」
「就這麼算了？」
「不這樣又如何？」
道人攤手：「鎮武侯已經奉命回京，難不成你們要殺到京城討還公道？」
「不過，他如果還出京再次在江湖上造出殺戮，掌教真人自會出山勸說。」
「勸說？」
「這等人豈是能勸的動的？」
「他畢竟是鎮武侯，朝廷的侯爺，武當派難不成還要強行動手不成？」
「就這樣吧，走了，走了！」
一場鬧劇，好似就此散去。
…………
「第五。」
周君房繼續開口，面色也變的有些陰冷：「第五我給了排教的請神術。」
「請神術？」
不得不說，周君房對天下武學的排名，讓郭凡屢屢感到意外。
但對方通曉諸多武學，自然有他的道理。
「不錯。」
周君房點頭：「正是請神術。」
「侯爺不要小瞧此功，據聞此功乃天界神人所創，專為凡人修行。」
「這就有些胡扯了。」
楚牧野搖頭：「排教是邪教，各種說法自然是都要扯到神靈頭上，不過是無稽之談罷了。」
「楚老說的是。」
周君房拱手，道：「但此番說辭，可不止出現在排教，還有三百年的紅花會、五百年前的白蓮教等等……」
「所以，卑職認為，這門請神術應該是一脈相傳，來歷傳承絕不低於少林。」
「都是邪教！」
郭凡皺眉。
「確實。」
周君房點頭：「這是一門邪術，能凝聚神魂，心與體合，爆發出恐怖威能。」
「百年前，排教教主施展此功，以一己之力硬抗數位先天並戰而勝之！」
「威能，可想一番。」
「這事我知道。」
楚牧野笑道：「侯爺，請神術類似坊間傳聞的神打，能讓人的念頭與肉身合二為一，逼催潛能。雖然厲害，但同樣弊端極大。」
「當年那排教教主雖然勝了，但自己也沒活多久，就精枯力竭而死。」
「是嗎？」
郭凡側首，面帶疑惑。
若只是如此的話，怕是排不得第五。
「侯爺。」
周君房開口：「此功修習簡單，無需任何急促，只要天賦足夠，短短數年就能早就一大批高手。」
「而且這些高手對排教之神極其狂熱，動起手來不懼疼痛，無畏無懼……」
「論及邪性，此功怕是還超過魔刀！」
「當世諸多武學之中，也當屬此功最易突破先天，排教也歷來不缺先天高手。」
…………
南隴道。
一群排教教眾出現在某地駐軍之前。
這群人手持刀叉、棍棒乃至鐵鍬，身著破爛衣衫，猶如一群乞丐。
他們面泛狂熱，雙眼赤紅，神情癲狂，正自朝著軍營大吼大叫。
「大劫在即，天地皆暗，日月無光，恰逢五神降世，天下大吉！」
「吼……」
吼聲中。
千餘暴民沖入軍營，展開一場瘋狂殺戮。
這些人幾個月前不過是普通百姓、流民，此即卻是個個面泛狂熱，不懼疼痛，朝著官兵瘋狂撲殺。
即使身軀被刀劍貫穿，竟也絲毫不顧，張牙舞爪，撲向官兵。
「殺啊！」
某處城池之前。
烈火熊熊，阻住去路。
一位位排教中人雙手托天，面泛虔誠，接連撲入火場，以肉身滅火。
「五神降世，天下大吉！」
「沖！」
咆哮聲中，一個個城池接連失守，不過月余之間，南隴道已是遍起沙場。
…………
「第六，則是易筋經。」
「此經力貫全身，有種種妙用，在江湖上大名鼎鼎，侯爺更是了如指掌。」
郭凡點頭。
尋常功法，若想施展，與運氣調息，搬運內力，才可發揮妙用。
但身懷易筋經，勁力渾然一體，心念一動，力道自然而然滋生。
更有煉化異種真力，去疾療傷等諸多功效。
排在第六，毫無問題。
少林寺。
大雄寶殿。
佛經禪唱聲一頓。
「阿彌陀佛。」
二十年過去，當年的真慧已是變的成熟穩重，身著大紅袈裟，地位尊崇。
「聖僧。」
主持無妄已經垂垂老矣，面對猶在壯年的真悟，竟是眼帶儒慕。
「鎮武侯施展的那門玄奇刀法，與當年的真悟如出一轍，卻不知……」
真慧當年與真悟同處一室，相交甚好，得知真悟所作所為後也是吃驚不已。
隨後也是明白，自己暗中曾多次受對方恩惠，才能免遭一難。
「阿彌陀佛。」
真慧雙眼睜開，一雙眸子幽深難見底。
他雙手合十，慢聲開口，聲音嘶啞難聞，竟是如修行了多年的閉口禪。
「我與真悟有因果未清，當有再見之時。」
「鎮武侯殺心難抑，以天下為沙場，心有怨念之人定然難逃一劫。」
「至於佛門……」
他轉動掌中佛珠，面色來回變換，眼眸中好似也出現某些場景。
「魔盛佛消，萬佛坍塌。」
「啊！」
眾僧聞言變色。
「無妨。」
真慧閉上雙眼，語聲淡然：「爾等與他還有因果，少林寺可避過一劫。」
「一切，皆等那日到來。」
「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
…………
「第七，則是王家的天玄勁！」
周君房開口：「自古以來沒有千年的王朝，卻有千年的世家，世人怕是已經忘了，朝廷四大家族的王謝兩家，還是江湖中的豪門！」
「王家的天玄勁，傳承久遠，來歷神秘，修成之後可兩兩傳功，乃至匯幾十人之力。」
「少林寺有大小羅漢陣，武當派有真武七截陣，也可以彼此借力，但人數都有限。」
「而天玄勁不同。」
他面色一正，道：「只要修習了天玄勁，經脈承受的住，就可一直往上疊加內力。」
「也是因此，只要王家出現了先天高手，就可立馬成一方之霸。」
「嗯。」
郭凡默默點頭。
「此外。」
周君房目光閃動，道：「天玄勁有一種奇妙的感應，只要修習此功的兩人身處百丈之內，都能察覺到對方的存在，堪稱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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