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解放笈多（六）
秦軍與南印度獨立軍以及決死軍團圍攻貝納勒斯，而超日王則緊急調動笈多帝國一切機動兵力支援貝納勒斯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笈多帝國的宗教聖城。而此時遠在貝納勒斯三百裏之外的華氏城，絲豪沒有一點大戰前的緊張氣氛，此時的華氏城一切照舊，依舊是歌照唱，舞照跳，酒照喝。
相對於華氏城來說，大戰離他們很遙遠。華氏城此時除了增加了巡防兵力之外，在城外設置哨卡之外，並沒有緊閉城門，也沒有實施宵禁。此時距離華氏城北十公裏的一處哨卡上，這是一個典型的笈多軍的小單位，擁有一輛戰車，一頭戰象，三名騎兵，五名步兵，類似於現在的一個綜合班，被稱為波特提。
在笈多帝國軍中除了塞那，相當於現代的營級軍官才是由貴族擔任，而波特提則是由普通的自由民出身的吠陀擔任。
一個哨卡士卒提著短戈向另外一個士卒道：“聽說，南邊鬧得很厲害，死了好多人，好多行省都出現叛軍。”
一個答話的士卒道：“可不是嗎？聽說整村整鎮的人都被屠殺一空，財物都被搶光了。”
另一個士卒露出向往的神情，低聲道：“你知道嗎南邊的印度軍隻要參加可是分到糧食和田地，當兵都有錢響可以拿。比咱們可強多了！”
笈多帝國此時的兵役製度類似於秦朝時期的征兵製，到達規定年限，必須參加軍備，而且出操例行訓練還要自備糧食，除了打仗可以得到糧食補償以外，其他一切都是自備，武器是屬於自己的，鎧甲也是，有錢可以買，或者因為戰功可以受到獎勵。
平民要想升遷，除了戰功之途以外，別無他法。所以笈多帝國可以在短短幾十年的時間內橫掃印度次大陸，包括今天印度、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國的以及印度尼西亞大部分領土都屬於笈多帝國的版圖，依靠的並不是超日王的英明神武，而是笈多普通希望通過戰爭來改善自己的生活條件。所以他們通過不斷的戰爭，獲得更多的土地和財富。
對外擴張的侵略戰爭，從來不是依靠一個人或是一個集團就可以發起來的，而是通過一個國家大部分人受益的前提綜合起來的。而國內某些人把日軍侵華戰爭歸結於軍國勢力的獨斷行為，與日本民眾無關，這簡直就是可笑至極。
葉不凡的對外擴張通過的還是把利益全國化，打下來的地盤由文官統治，文官集團想升官，除了踏實幹工作之外，隻有通過擴張才能實現，如果不擴張，你在一個縣令的位置上有可能做到老死而得不到升官，但是秦國從一個小的諸候國到全麵統一，地盤越來越大，那些先前追隨葉不凡的文官成員的官也越做越大，他們很可能連縣令的位置做不到一年，就升任一郡太守，更有甚者，出仕短短幾年，就從七品縣令，升為萬石州刺。而武將更不用說，那是升官發財的唯一出路。而傳統世族讓葉不凡轉變成一個一個的利益集團，在秦國國內不準擁有土地和特權，但是在海外領地，則沒有限製。而普通民眾則可以通過戰爭，獲得更多廉價的生活資料和財富，所以秦國上下形成了一個以武力擴張，全國受益的龐大利益集團。
曆史上中國一直反對擴張，主要因為是文官害怕武將騎在他們頭上，因為打仗打好了，必須給武將升官，而造成武盛文衰的現象是所有儒學官員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所以以文抑武，這是曆朝以來皇帝為追求平衡而采取的保守策略，可是葉不凡卻一改這個傳統，不斷的在國內鼓吹戰爭的好處，以戰養戰，達到富國強兵的目的。依靠戰爭富裕的國家和民族數不勝數，近代的美國，就是典型依靠戰爭發家的國家。所以美國可以形成一個全國性的共同利益。
其他十幾個士卒也都深有同感的點點頭。這個時候，國家的概念非常模糊，他們忠於的隻是君王一家一姓，對於國家無利和有利的事情，他們根本沒有那個覺悟。
另一個士卒突然道“如果印度軍打過來，你們投降嗎？”
說這個問題在中國估計是誅九族的重罪，可是在笈多帝國卻不會。言論方麵，笈多帝國要開化得多，反正隻要沒有實質性的叛亂，他們是不會被治罪的。
波特提突然道：“你想背叛佛祖嗎？”
“我不敢背叛佛祖，可是也不敢忤逆哈奴曼啊～！”
眾人都沉默了，佛祖是無尚的存在，可是哈奴曼卻是戰神，哈奴曼不僅在印度家喻戶曉，更是他們心中最大的英雄。
於是乎，在他們的內心深處開始產生劇烈的碰撞。
是忠於佛祖，還是忠於哈奴曼？他們都迷茫了，雖然在這支小小的波特提的私底下的交談中，他們這支波特提產生了不知所措的迷茫，而更多的笈多人也同樣陷入迷茫之中。
就在這種迷茫之中，一隊莫約七八百人的商隊遠遠的緩緩走來，這支商隊除了三百餘手持武器的護衛之外，還擁有數十輛牛車，那些牛車上滿載著貨物。
這個哨卡並沒有產生懷疑，因為這個時代速度有限，一次商隊出行快的也要幾個月，慢的需要長達數年，笈多帝國出現戰爭不過才幾個月的事情，估計這個商隊在出發時根本沒有想到笈多帝國出現戰爭。例行的交涉之後，商隊繼續向華氏城行去。
這支商隊的所有成員，麵貌特征不像笈多人，事實上這支商隊是由血刃營裝扮的，張繼和王淮二人率領血刃營曆盡千辛萬苦，終於翻過喜馬拉雅山脈，來到華氏城外圍，不過他們損失了大量的人員，原本張繼想把部隊分散潛入華氏城，可是後來偵察發現，笈多人此時對華氏城的管製並沒有想象得嚴密，對於往來商隊，也隻是略為檢查一下，隻要付出一定的錢財，他們就可以輕鬆通過。
正巧，此時北部出現一支由布色羯邏伐底出發的商隊，布色羯邏伐底乃古代北印度犍馱羅國之舊都城。略稱弗迦羅城。位於布路沙布邏城（現今之白夏瓦市）東北。張繼就命令血刃營伏擊了這支商隊，以血刃營的戰鬥力，他們八百餘人至少可以輕鬆擊敗十倍的笈多正規軍部隊，在伏擊的情況下，本身並沒有多少戰鬥力的商隊，自然很快就全軍覆沒了。笈多帝國也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擁有一百多個民族，其中語言和相貌特征差距明顯，他們稍作化裝就瞞過了笈多軍，輕鬆入城。
當然，此時並沒有人注意到秦軍把一顆釘子悄悄嵌入華氏城中，而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貝納勒斯。
在眾人注目的目光中，貝納勒斯的戰鬥終於還是打響了。秦軍以遠征軍全部火炮，一共一千二百門火炮，共計一千餘輛武候戰車，向貝納勒斯的城牆發起了進攻。
在火炮毀滅性的打擊之下，堅硬的貝納勒斯城牆沒有經過半天的轟擊，城牆就多處損毀。
隻要有破壞了城牆，進攻貝納勒斯的戰鬥就沒有秦軍什麽事了，貝納勒斯外圍隻留下五萬兵力用來防止笈多人玩一個中心開花的詭計，所以，大量的炮兵和車弩則被快速轉運到伏擊地點，秦軍的主要目標還是殲滅笈多軍為主。
貝納勒斯作為笈多帝國婆羅門教的聖地，如果秦軍對貝納勒斯發起進攻，弄不好會引起笈多全體民眾的反抗，所以葉不凡決定笈多人的事情，還是由笈多人解決。
以南印度獨立軍和決死軍團為主要攻城力量的四十二萬進攻力量。這場聲勢浩大的慘烈戰鬥激烈的進行著，雙方都是一樣的民族一樣的樣貌，他們為了彼此不同的信念，展開了血性的對抗。作為婆羅門教的聖城，笈多守軍自然不敢不拚死作戰，而進攻的一方在巨大田產和財富的誘導下，也是拚命攻擊。
對戰的雙方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所以這場戰鬥打得相當慘烈，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驚天地泣鬼神。此時，戰場的形勢就如同兩頭正較勁的公牛，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將勝利。不過，如果形勢繼續如此持續下去，兵力處於絕對劣勢的笈多軍是不可能獲得最終勝利的。
必竟城池的攻防戰，主要作戰方向都集中在城牆上，所以在開戰時，城牆上集中了二十萬笈多軍的大部分兵力，在秦軍的炮火打擊下，笈多軍傷亡慘重，二十萬兵力在半天的炮擊中至少傷亡八九萬人，此時笈多軍還有十一萬兵力，而進攻的軍隊高達四十二萬人馬，差距更是明顯。
雖然笈多軍作戰頑強，可是由於城牆多處坍塌，笈多軍不得不用人命填補缺口，而南印度獨立軍和決死軍團因為事先得到“攻破貝納勒斯城，可以全軍在貝納勒斯縱情劫掠三天，對於這個可以讓奴隸為之瘋狂的命令，南印度獨立軍和決死軍團將士個個奮勇爭先舍命搏殺。
人命在此刻變得最不值錢，每時每刻，在貝納勒斯城交戰雙方都有數百上千人死去，可是戰鬥依舊猛烈無比，雙方都殺紅了眼，人人都是寸步不讓。南印度獨立軍的一個塞那道：“誰衝進城去，賞錢萬金，升為刹帝利。”
在笈多帝國刹帝利是軍事貴族和行政貴族。他們擁有征收各種賦稅的特權。和中國古代的世族豪門一樣，這個提升可比什麽官升三級更具有誘惑力。
原本笈笈可危的笈多軍在此時更是險象環生，異常危險。
終於惡戰的日落時分，南印度獨立軍和決死軍團殺進城去數萬人，此時經過秦軍將領訓練的獨立軍立即更瘋狂的展開殺戮。
就在雙方血戰搏殺之時，笈多軍的一支特殊部隊增援了過來。他們不著鎧甲，兵器更是簡陋不堪，有的甚至拿著木棍，他們就是笈多軍的特殊部隊——納勒斯城護法大軍。
已經殺紅眼的雙方士兵根本就沒注意從後麵上過來的護法大軍的士兵。他們仍然在酣戰不休。
當黑夜正式來臨，得到生力軍補充的笈多守軍終於穩住了陣腳，暫時緊守內城和部分城郭。
而此時南印度獨立軍見士氣已泄，再戰無益，隻好息兵休整，擇時再戰。
經過一天的血拚，在納勒斯城雙方共計十數萬人斃命，當然還是笈多軍損失更為慘重，怪就怪他們沒有防炮擊的經驗，若非他們以為在城牆上會發生慘烈的戰鬥，他們也不會這麽慘。此時笈多軍二十萬兵力傷亡超過三分之二，按道理，守軍此時再無戰鬥力了，可是由一千五百多座寺廟的信徒和護侍僧兵組成的軍隊，及時彌補了守軍力量的不足，而南印度獨立軍也損失了近三萬人。可是相較之下，南印度獨立軍仍占據絕對的人數優勢。
貝納勒斯守將折普陀羅。笈多，他不僅是高貴的刹帝利貴族，更是笈多帝國的王族，他是旃陀羅·笈多一世的第十一個兒子，超日王異母同父的弟弟。經過清查傷亡之後，他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僅僅一天的戰鬥，他就損失了十三萬部隊，這絕對是前所未有的！由此也可見這場戰鬥是何等的慘烈！
折普陀羅內心非常震驚，他堅信可以堅守的信念在這一刻產生了動搖，他再也坐不住了，隻好提筆寫信向超日王求援。
和貝納勒斯城的戰鬥一樣，此時的笈多帝國形式也不容樂觀。剛剛上任的南印度國王充分了展示了他的政治智慧，他向幾乎可以說得上話的各個行省總督派出使者，並許下重諾，平分天下，均分利益，一下子許出了三十多個次王稱號。一時間笈多帝國的各個行省總督有的意動，有的反對，有的旁觀。反正人人心思各異，而此時的超日王得到迦裏陀外交行動的時候，開心對身邊深信的大臣們產生了不信任的態度。
對於迦裏陀亂開空頭支票的行為，葉不凡不像其他的人一樣輕鬆，反而對這個見風使舵的迦裏陀產生了警惕，曆史劉邦有何德何能，為什麽他可以得到天下？葉不凡就知道劉邦的一點，他非常喜歡開空頭支票，這樣他會有很多追隨者。
不過，葉不凡必竟多了一千七百年的見識，此時他沒有對迦裏陀嚴加控製，反而，反而處處放縱他。葉不凡又在密密的派人前往阿拉伯的兩河流域尋找一種名叫阿芙蓉的東西，事實上這個東西就是後世的鼎鼎有名的鴉片。再堅強意誌的人，在鴉片麵前都給成為徹底的俘虜。這是葉不凡為迦裏陀準備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