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解放笈多（四）
胡大海對騎兵營營長命令道：“對於這群連基本武器都沒有配備的蠻夷，簡直就是一群土雞瓦狗，你段奎若是打不勝，老子也不撤你的職，老子讓人專門給你弄一塊愚蠢無能的大牌子，掛在你胸前，讓你掛一輩子！”
段奎一聽這話，當時臉就變了，在秦國以崇尚武勇，他如果得了這麽一個殊榮，別說他自己抬不起頭做人，就連家人和親族也會被人看不起，估計他的兒子以後找媳婦都困難，必竟人人都愛英雄，沒有人把女兒嫁給一個窩囊廢。
段奎道：“將軍，那塊牌子你留著給需要的人吧，我們第三十二軍騎兵營沒有一個孬種！如果不消滅敵人，我們騎兵營沒有一個人會回來！”
對於與笈多騎兵和步兵的戰鬥，胡大海根本連問都不問，雖然三十二步軍整體人數上出於劣勢，胡大海在心中還真沒有把笈多騎兵和步兵當盤菜。雖然同樣裝備粗劣的鮮卑騎兵，至少在戰術上比笈多騎兵靈活得多。鮮卑人的打法也相對比較凶悍。
秦軍步兵在對陣騎兵方麵一直有較豐富的經驗，必竟無論是匈奴還是鮮卑，羯，氏，他們最能拿得出手的都是騎兵，秦軍就是在與騎兵交戰中成長起來的，別說是步兵對騎兵人數相等的情況下，就算步兵人數略少，他們也休想占到便宜。
此時的笈多帝國，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化外蠻夷，雖然他們大乘佛教理論方麵取得開拓性的進展，另外笈多帝國在天文、數學、醫學、冶金方麵有巨大成就，王朝後期的數學及天文學家亞利雅巴達算出圓周率至小數位後四個字，當然比起祖衝之他還差得多。祖衝之是正確的七位。可是他們的成就對於生產生活卻影響不大，再完美的理論，必竟抵不上真正的生產力。而且笈多帝國由於麵對的對手太過弱小，他們的軍事理論和裝備一直沒有取得較大的發展。
他們把冶金技術用來鑄造大型佛像和佛塔，這一點上和中國發明火藥卻用來製造煙花有異曲共工之妙。他們的醫學發展迅速，也取得相應的成果，可是這些成熟的醫學技術隻服務於國王、長者及居士等權貴。此時雖然他們發明了大馬革士刀的原形戰刀，卻沒有全麵推廣，隻是上層高級武士的玩物，對戰鬥力提高也幾乎沒有影響。
讓胡大海最放心不下的還是對於象軍的戰鬥。必竟秦軍擁有與騎兵，步兵。以及車兵作戰的經驗，可是對於大象兵，卻根本沒有見過。更沒有經驗。
按照大秦參謀本部的測算，在麵對一千頭戰象衝擊時，至少需要一百門佛郎機火炮才能對象兵造成壓製性的轟擊。可是此時三十二軍麵對的象兵足足有八千頭，按照換算，三十二軍需要擁有八門百佛郎機火炮。可是縱觀整個秦軍遠征軍火炮數量也不過一千二百餘門，而三十二軍軍屬炮營也隻有九十六門火炮。
為了彌補火炮數量上的不足，胡大海甚至把器械營的六十八輛火龍車，四十八輛武候戰車以及匠作營（也是後世著名的工兵營）把僅有的三千顆地雷在伏擊圈內設置了一個不大的雷場。
“報告，敵人的象軍距離伏擊圈還有五裏！”
胡大海表情平淡的道：“再探，再報！”
說實話，胡大海心中此時也沒有底，他內心裏非常緊張，來到笈多本土，三十二軍有幸成為全軍第一個與象兵交戰的部隊，本身就有一定的風險。
終於，不用偵察兵報告，胡大海就可以用肉眼看到象軍衝鋒的情景。八千頭戰象，三萬兩千隻象腿，踏踩在地上，簡直比十萬騎兵的動靜還要大，轟轟隆隆，聲勢驚天動地。
幸虧沒有把騎兵放在伏擊陣地上，不然，此時肯定暴露目標，大象的吼叫，讓胡大海的坐騎煩躁不好，四個親兵死死的壓製著胡大海的坐騎，不然，戰馬肯定會不受控製。
雖然伏擊陣地上沒有戰馬，可是大象的吼叫，讓人感覺心中壓力巨增，呼吸不暢，很多身經百戰的秦軍士卒臉色大變。
終於，笈多象軍部隊開始全麵進入伏擊圈。胡大海沒有四麵包圍，而是采取圍三缺一，在沒有伏兵的那一麵，卻留下了三千顆地雷。他不敢確定此舉能不能成功，以往秦軍的火炮隻用來攻堅，或是對城池的城門轟擊，或是對城牆上的敵人進行毀滅式打擊，對於野戰情況下的炮戰，這可是破天慌的第一遭。
胡大海咬咬牙，命令道：“炮兵自由散射”
隨著胡大海命令的下達，偽裝的炮兵，七手八腳的去掉偽裝，然後快速的調整火炮發射角度。六個連的炮兵，在各自連長的指揮下快速完成準備工作。隨著旗語“正前方，準備，放！”的旗語傳來。
九十六門佛郎機火炮一齊開始發威。拖著尾焰的炮彈劃過天際，向正在衝鋒的象軍不凡去。
那些笈多象軍士卒看到不凡來的火球，目瞪口呆的道：“這是什麽東西”
突然，有一個見多識廣的笈多將領道：“不好，這是阿鼻地獄火！”
阿鼻為地下之牢獄，故曰地獄。在此地下之最底，餘大地獄重疊其上。見俱舍論世間品。止持音義曰：“阿鼻，此雲無間。觀佛三昧經雲：阿言無，鼻言救。阿鼻地獄火焰，可以燃燒一切東西，把一切都能燒成灰燼。
雖然他非常著急，可是炮彈的速度怎麽可能給他反應的時間。
一個個橘紅色的火球，有的落地上，爆炸開來，周圍的大象被氣浪掀得東倒西歪，這是比較幸運，可憐的就是那種被炮彈正麵擊中的大象了，象皮再厚也經不起炮彈的轟炸，正麵擊中的大象身體上出現一個臉盆大的血洞，沒有超過三秒，大象直接倒斃。而在大象上麵的士卒也同樣遭受滅頂之災。
首戰告捷，炮兵越打越穩，而笈多象兵卻是個個呆若木雞。他們本來就沒有經曆過火炮的打平時象軍出動的機率並不多，他們也缺少訓練，應變能力不足，給炮兵暴風驟雨般的打擊打懵了。
這支象軍普利特那的指揮官叫普旺，他在殘酷的現實麵前，終於接受了他的軍隊在炮兵的打擊下傷亡慘重的事實，臉色發青，瑟瑟發抖，根本就沒有任何命令傳下。
超過一千五百步的射程，他們隻有繼續衝擊才有戰勝敵人的可能。或許是長期受婆羅門教精神的毒害，這些經過短暫慌亂的笈多士卒，口中念念有詞“什麽佛祖保佑，金鋼護體。”
就這樣，他們又展開了新一輪的衝鋒，可是秦軍的炮火並沒有停頓，佛郎機型火炮，威力不算大，在早期的火炮中，它的最大優點是射速夠快，經過葉不凡改進的佛郎機火炮氣密性更佳，火藥比例更佳，威力也更大。
經過三分鍾的急速轟擊，象軍在損失近一千頭戰象後，終於放棄了這種自殺式的攻擊。不是笈多士卒想放棄進攻，而是他們的大象不願意進攻，發瘋起來的大象，象兵根本無法控製得住。
兩千多發炮彈打出去，這時大象不由自主的想逃，可是炮彈依舊如雨點一樣落下，雪上加霜的是武候戰車也開始發威，這種一並九九八十一發的武候戰車，射出的弩箭一隻就有一丈二那麽長，連夯土牆可以射進去三尺的弩箭，自然毫不客氣的射進大象的體盡，由於大象進攻受阻，陣形混亂，更讓這種武候戰車大發神威，四十八輛武候戰車，三千八百八十八隻巨弩，一下子掃倒近兩千頭戰象。
經過武候戰車和火炮的打擊，這時普旺的象軍終於潰不成軍了。
這個時候，胡大海懸著的心，才算徹底放在肚子裏。他興奮的道：“火炮跟進，延伸轟擊，火龍車掩護炮兵，武候戰車追擊。”
通常，在冷兵器時代，最大的殺傷並不是在正麵攻防的作戰中，而是在撤退中的追擊中產生的，像曆史上冉閔以三千漢騎，斬首三萬，追殺匈奴百裏。如果是正常的戰鬥，漢軍騎兵的戰鬥力根本不能強過匈奴那麽多，可是在士氣全無的狀態下，被追的一方，根本不能形成有效的防禦。
不足一百門火炮以及四十八輛武候戰車，區區兩千餘兵力，竟然戰勝八千戰象，擁有兩萬四千兵員的部隊，這種本身就是一種奇跡。笈多象軍每一頭戰象擁有一個飼養奴隸，一名戈手一名長弓手。
此時，戰鬥已經明了，經過火炮和武候戰車的雙重殺傷，普旺殘部向胡大海預設的雷區逃去，三千顆地雷，至少能造成不小的傷亡。
笈多象軍逃出了炮兵的有效射程，讓炮兵推著炮車追大象，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在炮火延伸之後，胡大海命令器械營和將作營打掃戰場。
很多戰損結果就出來了，此次戰鬥，秦軍付出了二十三人傷亡的代價，其中炮兵三人，都是被抵近的笈多長弓手冷箭射殺的，還有十五人是武候戰車的弩機兵，他們也是中箭而亡，其他五人是在追擊時，被受傷的，撞傷的太可憐了，這五名傷員無疑都是重傷殘，以此時的醫療水平，他們幾個終於也將躺在床上了。
戰場有也有五六百笈多戈手和弓箭手的幸運兒，大象都死了，他們居然還活著。
胡大海當了十幾年的土匪，這時他的匪性上來了。他命令道：“秦軍優勢俘虜，放下武器，脫離衣服免死，穿著衣服，可能暗藏武器，危害秦軍士卒的生命安全，為此，拒絕脫衣服的直接補刀”
好在這個時代並沒有什麽人權，笈多戰俘也都很有決悟。
雖然言語不通，可是秦軍殺了三百多人後，他們終於無師自通，學會的漢語，竟然知道秦軍的口號是讓他們脫衣服。
當然，以戰象衝擊雷場的普旺所部還是沒有全軍覆沒，衝擊雷場無果後，剩餘的兩千餘頭戰象在象兵極力的控製下，他們平穩的投降了。
胡大海隨即把戰報向葉不凡作出了匯報。
葉不凡看到匯報後，召集遠征軍諸將開會道：“現在第七軍團三十二軍給我們開了一個好頭，我們一直找不到戰勝大象的方法，現在可以根據三十二軍的作戰經驗，進行全軍推廣，既，利用我們移動速度快的優勢，在運動中調動敵人，讓敵人各部之間不相等的速度差異造成各部之間的聯係中斷，而進行各個擊破！以騎克步，以步製騎，以炮製象的戰術，以運動戰為主，遊擊戰為輔助，堅決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同時，加強俘虜收降工作，以夷製夷才是製勝之道。”
就這樣，秦軍在參謀部的統籌之下，遠征軍各部以軍為作戰單位，向賈姆葉德布爾邦，以及瓦納拉西平原地帶進行運動。為了避免部隊被圍，秦軍運動的路線沿恒河附近，同時，不凡艇部隊擔任空中警戒。
葉不凡雖然在策反工作陷入遲滯階段後，把目光對準了奴隸階級。
因為笈多帝國的四大種姓，就算是平民階層都深受婆羅門教的影響，他們對於笈多帝國雖然沒有太多感情，可是對於佛祖卻不敢產生一點違逆，首陀羅、吠舍作為帝國的中堅力量，不易被策反。雖然超日王在《政事論》中製定釋放奴隸的條件，包括能夠交回贖金的奴隸應被釋放，以出租地他人耕種征收一部分收成取代奴隸製度。既然是奴隸，他們根本沒有能力繳納贖金，所以奴隸依舊是笈多帝國的主體結構，而平民階層僅占笈多總人口的三成半，而奴隸則占五成半。
作為一個後世之人，葉不凡最推崇的還是毛偉人的那一套，以農村包圍城市的辦法。所以，葉不凡命令一千多名政工幹部在投降的笈多人的幫助下，在農村和鄉鎮地區，展開轟轟烈烈的解放奴隸運動。
那些掛著佛門居士名頭，實際上則是中小奴隸主人群是葉不凡攻擊的對象，他們擁有的土地不多，生產資料和財產也不太多，自然而然的，他們擁有的私兵更不多，這樣以來給解放奴隸工作帶來便利。
平民策反困難，可是對於策反奴隸的工作，卻進展順利。再一個多月時間內，加爾戈那行省，幾乎所有的農村完成奴隸解放。這時，秦國在笈多帝國不僅得到了近二十萬平方公裏的實際控製權，而且還得到近一百萬奴隸的忠心擁護。
這些投降的奴隸，在被政工幹部洗腦之後，他們在心中被種下了忠於秦國，效忠大秦皇帝的思想。
日本的以華製華策略，成為了中國人心中永遠的痛，葉不凡決定以印度製印度。所以他大力發展笈多武裝。葉不凡的把忠於秦軍的一百多萬奴隸，從中抽出青壯，組成一支十萬人的部隊，他們不擔負正麵作戰任務，隻擔負配合秦國政工幹部解放奴隸的工作，進攻居士，領主，長者的莊院、城堡和任務就是這支名為南印度獨立軍的主要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