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商業聯盟
性急如火,這是周陽的最顯著的特點。周陽在接到命令之後,立即命令各部向目的地滿刺加進發。同時,在他的旗艦漢武大帝號上,召開各部將領會議。
周陽開門見山的道:“陛下此次命我等趕赴中南半島與笅多帝國交戰,但是有一點諸位必須明白。陛下曾說過,戰爭非為戰爭而戰,戰爭其最終目的還是為了和平,為了穩定。這是以暴力製,達到促進和平的目的。”
周陽一環視眾將一眼,見眾將皆聽得入神,繼續說道:“大秦要想走向世界,無論開通與美洲和歐洲的海上商路,就必須保持在中南半島的絕對控製權。這次我們的對手不是美洲那些落後的土著武裝,也不是倭國那些剛剛脫化的野蠻人。而是一個與我們大秦一樣擁有著悠久曆史和文明的超級帝國。笅多帝國如今已經控製了南亞次大陸,版圖與我大秦不相上下,他們的軍隊和國家實力甚至比我們大秦還要強大,現在據情報所知,滿刺加和中南半島南部地區都在笅多帝國的控製之中。陛下也曾說過,誰先控製海洋,誰就控製了世界。現在中南半島和滿刺加沒有絕對的武力威懾,沒有打怕打疼笅多帝國的實力,笅多帝國不會拱手相讓,所以這一戰,我軍務必以最打出我們秦軍強悍的氣勢和威風,一定要讓笅多帝國看到我們大秦的軍旗就要退避三舍,隻有把他們打服了,他們才會乖乖的與我們大秦做生意,才不會生出強取豪奪之心!”
原晉軍石頭水陸軍事都督沈充現在成了改編後的秦國第三艦隊參謀長官兼先鋒將官。《晉書·列傳第六十八》記載:“少習兵書,頗以雄豪聞於鄉裏”。這又是一個在晉代消耗在內鬥之中的智將。在三國演義中,三國名將如雲,良謀如雨,事實上在曆朝曆代皆如此,楊堅建立大隋朝,那時北方胡族比漢人還要多,但是楊堅卻南征北戰,統一天下。名將少嗎?不見得?就算曆史上最弱的宋朝,武將,能打仗的武將也不少。可是卻毀於內鬥中。
沈充這時站起來道:“我們大秦與笅多帝國都是超級大國,都有遼闊的國土和龐大的戰爭潛力,不過笅多帝國必竟是南亞次大陸上的霸主,他們海洋上的實力遠強盛過我軍,自西而東的海洋線,他們已捷足先登、掌握手中。大秦要發展海運就不能不正視他們的存在。笅多帝國雖然在陸地上與我們大秦幾乎直接接壤(這個時代喜馬拉山脈還是無人區),但是陸路上發起大規模戰爭的事情幾乎不會出現,與笅多帝國的戰爭,我們海軍才是主角。
“由於戰線漫長、路途遙遠,誰也沒有能力傷及對方的根本。戰事連綿徒耗財力,說不定反叫別的國家混水摸魚,那又何苦來哉?所以……這場戰爭就要打出水平了,既要打痛打怕他們,又不能給他們埋下不解的仇恨,至少目前應該是這樣的。”
秦軍海軍將領對於這點沒有任務異議,但是此時卻有人站起來準備發言了,沈充抬眼一看,心中略有點不悅,這個是他太康的老鄉,曆史上周陽老子周劄的死對頭錢鳳。曆史上周處死後,長子次子皆早亡,三子周劄世襲了建威將軍周處的爵位,周劄在東晉建立之初,又有迎駕之功,且在平定徐馥叛亂,立下大功,一門封五候。(周劄封東遷縣侯,侄兒周懋為清流亭侯、周讚為武康縣侯、周縉為都鄉侯、周勰為烏程縣侯),並且很多人都身居高職,為當時江南士族中最顯赫的,周劄的部將錢鳳為了支持沈充在江南發展,就向王敦進言誅除周氏。在這個時空錢鳳沒有成為周劄的部將,同時他和沈充卻關係非常親密。
錢鳳聽了若有所思,沉吟半晌道:“沈大人的意思,這仗還是要打的,隻是要盡量少殺傷人命,以留下今後轉寰的餘地。”
沈充點點頭:“正是!”
這時,周陽卻趁機道:“少殺是要少殺的,不過前提是我軍必須是占據戰場主動的情況下,這時才可以以招降為主,但是如果笅多軍既不配合,也死硬負隅頑抗到底,那麽就必須以強烈的手段處置。陛下曾說:“險惡務比盡。”在有些時候,殺戮雖然不是推崇的方法,卻是在戰爭中取得絕對主動權的必要方式!”
葉不凡此時站在長江邊上,洶湧的浪花不停的拍擊著岸邊的巨石。這次對笅多帝國的戰爭,葉不凡原本想禦駕親征,可是他卻不通海戰,在海戰方麵也有太多偶然因素,就算打勝了,得勝而歸,保不齊來一場颶風,可能會讓整個艦隊全軍覆沒,在大自然的肆虐下,人類的力量也是太小。哪怕是後世十萬頓級別的巨型航母,在遇到颶風時也不得不退在港口中避風。更何況這個時代的木質戰艦,在超過十級的台風麵前,這些戰艦簡直就和玩具沒有什麽區別。
沒有機會參加戰鬥,最失望的不是好戰的葉蓋,反而是平時最文靜的冉閔。
冉閔苦苦在身後哀求道:“義父,可否準許兒臣參戰!”
葉不凡笑道:“海戰和陸戰完全是兩個概念,戰爭不是兒戲,朕已經愧對冉瞻了,朕不能讓你親自赴險!”
冉閔一時語塞,他確實不通海戰,自幼小時他參加禦林軍,禦林軍是秦國將領的實習基地,在那裏他學習了遊擊戰,常規的騎兵戰,步戰,攻堅戰,但是唯有沒有接觸過海戰。不過冉閔卻倔強的道:“陛下,小臣卻知無論騎戰、步戰和海戰,都有相同之處,無非是調兵遣將,克敵之弱,以示已強。在有利已方的地方,盡量發揮已方的優勢,在敵之長處,盡量讓敵之長處無處可施,有道是一脈通,則脈脈通,正是此理!”
葉不凡揮揮手道:“朕意已決,卿不必再言。”
冉閔張了張嘴,沒有再說話,他知道葉不凡隻要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他沮喪的低著頭,甚是沒有精神。
正在這時,後麵傳來一個尖細嗓音,像是被人捏住嗓子在說話。“咱家要見皇上,誰敢阻攔?”
葉不凡一聽,不用回頭也知道,這是司馬熾的中常侍常德。葉不凡對外圍的侍衛道:“讓他進前說話!”
常德一路小碎步,小跑到葉不凡麵前,然後三拜九叩道:“皇上,候爺醒來,候爺想見皇上!”
常德口中的候爺就是大晉前皇帝司馬熾,在晉國舉國皆降之後,葉不凡封司馬熾為逍遙候。這和趙官家封李煜為違命候是一個道理,這隻是一個虛的爵位,隻有俸祿,沒有實際權力。葉不凡就是讓司馬熾在蓬萊島嶼上逍遙一生。
葉不凡想說:“宣他前來覲見。”可是轉念一想,司馬熾服過劇毒,剛剛從鬼門關前轉了一圈,身子骨現在大不如前,來回這麽一折騰,恐怕他會吃不消。葉不凡道:“算了,朕去見他!”
建業皇宮,在司馬熾投降的那天就被葉不凡收回了,成為和洛陽一樣的行宮。此時司馬熾住在建春門的逍遙候府。
這裏本是晉臣梁龕的府邸,當初劉隗彈劾梁龕,司馬熾準奏,將梁龕夷三族,家產充公,這座府邸,又被葉不凡拿來暫時安置司馬熾。
葉不凡策馬急馳,不約片刻便來到建業城中。葉不凡在常德的帶領下直赴逍遙候府!葉不凡徑直向後宅走去,此時的司馬熾和衣而臥,經過幾天的緊急救治,總算撿回了條命。不過這場折騰也讓司馬熾難以吃消。
太醫見葉不凡到來,趕緊跪在地上道:“陛下,候爺當時心存死誌,服了大量的毒藥,若非皇上妙法解毒,再晚一點恐怕神仙難救了!”
心存死誌?葉不凡冷哼一聲,太醫的言下之意是葉不凡有意逼死司馬熾,若是以前,葉不凡肯定會一拳打得他滿地找牙,現在他的氣量比以前大得多了,宰相肚子都能稱船,皇帝肚子裏應該可以跑航空母艦了。
葉不凡雖然沒有這個意思與一個小小的太醫計較,但是他兩眼一瞪,太醫嚇得冷汗濕透衣衫。他必竟沒有經曆過大場麵。怎麽能承受得住葉不凡身上的那恐懼的殺氣。
人常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司馬熾這時,感覺到了異常,看到葉不凡鐵青著臉走了過來,嚇得他一聲尖叫:“你不要過來,不要殺我!”
臥室中除了太醫還有皇後,嬪妃等數人。司馬熾這句話更是坐實了葉不凡要殺他的事實。
葉不凡這時更是氣得不輕,他恨不得此時就捏死司馬熾,有你這麽埋汰人的嗎?
葉不凡突然冷冷的道:“朕要殺你,去不去你身前,一樣可以達到目的,朕隻要一句話,叫你五更死,你絕對活不到天明!”
司馬熾這時也不裝瘋了,也不扮傻了,葉不凡的話倒是沒錯,現在他才是天下之主,哪怕一句話,千萬人奉為神明,就算葉不凡想要移平泰山,也會有人去做。
看著司馬熾目瞪口呆的樣子,葉不凡又好氣又好笑,他接著說道:“朕若殺人,何人可以阻止朕?不要以為什麽氣量狹隘的名聲就會讓朕卻步,朕何時惜過名?令支一戰,朕盡屠鮮卑百萬軍民,朕何惜這殘酷好殺之名?朕發動西域之戰,將西域諸國盡歸我大秦治下,朕何時惜過以強淩弱,有失仁義之名?匈奴為害北方千年,是朕一手將他們徹底連根拔起,讓匈奴人在中原無寸土立足之地,讓鮮卑,氏、羌,但凡殘殺我漢人同胞之族盡數屠戮殆盡,朕何時惜過這嗜血好殺之名?”
葉不凡轉過身子,悠悠的說道:“朕不惜名,天下人奈我如何?朕打壓門閥,打壓世族,他們除了敢私下了發幾句嘮叨,何時見他們敢反朕?朕創紙張、創印刷術,創科舉製度,讓天下所有寒士歸心,盡為朕所用,朕現在不缺人才,離開世族門閥,照樣治下這若大的天下。在有些人眼中朕是十惡不赦的惡魔,朕是殺人魔王,可是在天下百姓眼中,朕卻是可比肩三皇五帝的聖君。名聲,虛名而已,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朕才不會在乎什麽虛名,虛名在朕的眼中不過是過往的浮雲。”
司馬熾猶豫了片刻,看著葉不凡,神色複雜地說:“你不殺我?”
葉不凡笑道:“殺妝何益之有?”
司馬熾驚怒,眼中寒光閃現,他歎了口氣,開誠布公的道“我曾是天下之主,我活著,那些忠於晉室的人必定有所念想,為了天下穩定,為了斷絕那些人的不安的心,我必須死!。”
葉不凡仰天大笑,莫約片刻,葉不凡冷冷的道:“朕最初乃楊家一介死士,僅憑千餘死士便打下這片基業,你當時坐擁大漢十三州之八九,可曾想過有朝一日,你我君臣移換?”
葉不凡接著道:“就算你還是晉國皇帝,也一樣難逃一敗,這是曆史命數,不管你信還是不信,大晉就是毀在你和你兄長的手中。”
司馬熾眼睛一亮,從葉不凡的話語中,聽出了一些意思。簡單的說,就是你當時是天下之主,我都不怕你,還怕你鹹魚大翻身?這樣他就可以活下去了,其實司馬熾也不想死。
司馬熾道:“皇上怎麽不怕,虎歸山林,魚入大海?”
葉不凡盯著司馬熾道:“諸葛亮再有能力,阿鬥始終是阿鬥,他成就不了劉備的王圖霸業。”
話裏的意思很是打臉,就把司馬熾比喻成了阿鬥,事實上司馬熾比阿鬥強得大多了,如果他遇到一個能和諸葛亮比肩的丞相,他不會成為亡國之君。
葉不凡沒有興趣和司馬熾談下去了,他轉身道:“蓬萊此去千餘裏,乃人間仙境,四季如春,你去哪裏安渡晚年吧!”
建業城正陽門大街上有一幢華麗的大宅子,正中匾額上寫著兩個隸書大字“顧府”。此時顧府門前車水馬龍,人頭湧動,許多江南士紳和文士打扮的人都在門前等候著。
這座顧府的主人是會稽顧氏的當代家主顧榮,在晉國偏安江南時,南北世族對立,矛盾非常激烈。明爭暗鬥層出不窮。北方世族以王導為首,下麵就是北方名士、溫嶠、庾亮、王承、卞壼、陳頵等,而江南世族則以顧榮、紀瞻、賀循等人。而顧榮則是三國名士之一的顧雍之孫。在江南素有名望,號稱江南風望。
顧榮為江南世族首腦,向來是江南世族的風向標,他往哪裏指,江南世族皆以以榮俱榮以損俱損。
現在葉不凡統一天下,有道是一朝天下一朝臣。司馬熾在東晉立國後,受司馬睿舉薦接納了顧榮,並委任其為散騎常待。
顧榮此時雖然臥病在床,可是那些不知所從的江南世族都前來問策。顧榮就是江南士族的腦袋殼子,隻有他才可以指導江南世族的動向。
顧榮在床上無力的道:“他們的來意,我以知曉,他們隻有先舍棄才會有得到!大勢所趨,勢不可擋,唯有順應,方有生機!如果想發展,隻有向楊家學習!”
在顧府會客廳中,無數江南有頭有臉的人物,此時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們非常著急。晉降,天下一統,江南就會和江北秦國一樣,世族的末日到了。
江北沒有傳統的士族了,土地和文化、特權,這三個世族門閥典型的優越性,現在都會在皇帝手中,江南也會同樣遭受這樣的變遷。他們應該做出一個新的出路!
“思遠兄!(紀瞻的字)彥先(顧榮的字)兄的話是什麽意思?”賀循百思不得其解,隻好問上首的紀瞻。
紀瞻的目光炯炯有神。“大勢所趨,勢不可擋!這就是明確告訴我們,千萬不要和秦國對著幹,葉不凡可不是司馬熾,並州世族就是前車之鑒啊,他這個殺人魔王可不是白叫的,如果和他對著幹,不是一家一族之殤,而是我們整個江南世族的滅頂之災!”
在場的眾人都是一家之主,或是整個家族內重量級的人物。他們紛紛點頭,表示同意顧榮的意思,人越有錢越怕死,必竟他們才是最怕死的那種人。
“效仿楊氏,就更好理解了。”紀瞻接著道:“楊氏本來就不是世族,他們是商賈出身,現在楊氏的財富在秦國也可以說是富可敵國,但是楊氏身為外戚,卻從來沒有家族內的人在朝中或地方為官,換句話說,就是我們以後,千萬不可試圖幹涉朝政,做一個富家翁足矣!”
賀循苦惱的道:“我們是世族不是那些卑微的商賈。”
紀瞻道:“秦國在各地都有三學,他們的官員是從三學中科舉考試擇優錄用,我們這些世家子弟要想為官,不是不可能,但是卻沒有舉薦權了,隻有和那些寒門士子一樣,參與科舉考試,層層過關後,方有機會,就算當了官,如果做不出政績,一樣會被趕下來。所以為官之路,往後越來越難行。就算我們所有世族子弟都不參與秦國政事,但是他們照樣有人可以治下天下,現在秦國的政事和軍事,都集中在皇帝手中,這是最大的區別。有兵有將就有權,我們這些儒學子弟不可能和那些大老粗去講道理吧。他們也不會聽啊!”
賀循道:“就算是從商,現在楊家在江北諸地都有分號,就連江南他們也有不少產業,他們的產業太大,規模大,我們也沒有什麽可以竟爭的機會啊!”
紀瞻聞聽,微微一笑,起身道:“一個家族當然不能與楊家抗衡,但是十個數十上百個家族,把所有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全部聯合起來呢?這樣總可以與楊家抗衡了吧。南船北馬,地區差異是我們的優勢,蘇繡、絲綢,茶,這都是我們比楊家強的地方。這是我們的優勢,我們可以把極品頂級的茶、上等的絲綢,精美的繡品和江南的特產,運到北方,可以產生巨大的利益。”
“聯合起來,到不是不可以,隻是如何聯合,所產生的利益,應該如何分配?”
紀瞻笑道:“這很容易啊!我們用一百貫錢,賺了十貫,如果其中我出了五十貫錢,那麽收益我要占五貫,就是按所投入的多少和產生的利益按此依據進行分配!”
在天下統一之時,中國曆史上第一個以壟斷經營為目的股份製大企業開始建立了。
在《秦吏》記載,泰平十五年四月,在建業成立了秦國江南商盟,以會稽顧氏、紀氏、周氏、賀氏等一百三十多個世族門閥組建了江南商盟。他們集資共計一千四萬餘萬兩銀子,經營領域包換造船、茶、絲綢、香料以及各種食品等數十行業,後來江南商盟在實力上整體超過楊氏,後來楊氏與江南商盟為了爭奪市場發生了激烈的商戰,楊氏敗北,後楊氏與梁、彭、胡葉等八家組成北方集團,與江南商盟展開激烈對抗。
後來在秦國與羅馬帝國交鋒中,江南商盟起到了到頭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