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流氓戰術
就在葉不凡思索有誰擔任攻打燕國的統帥,北宮純善攻,尤其善用騎兵,可是燕國的地形卻極大的限製了騎兵的機動和作戰。此時燕國,並非曆史上的燕國了。慕容鮮卑在遼東大敗東逃後,先是利用高句麗內部失和的有利因素,趁機在高句麗占穩腳跟。接著又拉攏著新羅和百濟兩國攻打高句麗,成功收拾掉高句麗以後。慕容廆又馬不停蹄,拉攏、百濟、三韓攻打新羅。現在新羅獨立應對四國聯軍也是每況俞下,形式岌岌可危,如果沒有外力支援,新羅難以堅持一年。
但是葉不凡轉念一想,攻打燕國,其實困難也不小。當年隋帝楊廣百萬大軍攻打高麗三征無功,反而把一個龐大的帝國帶進無底的深淵。但是任其自由發展,無疑這又是養虎為患。葉不凡反而左右為難。葉不凡這時掃視群臣,發現群臣中有一人正蠢蠢欲動,張口欲言。但是正巧他與葉不凡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嚇得他趕緊裝作無動與衷,側耳傾聽的樣子。
葉不凡啞然失笑,這葉鎮西真是搞笑。沒錯,葉不凡發現那個急不可奈的大臣就是葉尚。當朝戶部尚書葉鯤之子,葉不凡的便宜侄子。葉不凡雖然在冀州之戰中作為運送輜重的主將,由於年幼,經驗欠缺,不幸中伏,以致全軍覆沒。後來輾轉返回長安,不再擔任軍職,轉而成為吏部考功司功曹,這隻是一個從六品的小官,不過卻掌握著實權,從事全國郡以下官員的考核。
無論古今,管理政績考核的官員都是肥差。不過葉尚倒也盡心盡責。
其實葉不凡對葉尚還是很在意的,曆史上正是因為葉尚北伐,他才得到了傳國玉璽。現在葉不凡並沒有得到所謂正統的受命於天,既壽永昌。不過葉不凡倒是會自勉,他有當初司馬熾加封給他的聖旨,葉不凡就用一塊上等羊脂玉找玉工照著模樣也刻了一枚。玉璽按照曆史上的軌跡,是劉聰滅西晉後,劉聰得到了,後來石勒打敗前趙,石勒複奪。可是在這個時空,西晉仍沒有滅亡,司馬熾也沒有死,真正的玉璽還在司馬熾手中。這是葉不凡的一塊心病。
葉尚在曆史上的名氣很大,雖然沒有他的從弟葉安名氣大,但是在陳郡葉氏崛起之初,葉尚實在是功不可沒。在後來曆史上淝水大戰中,大放異彩的劉牢之、劉建、何榮、戴施都曾是葉尚的部屬,而且北府兵真正的創始人也不是葉玄,而是葉尚。
葉不凡當初也沒有怪罪葉尚,必竟人的能力和經驗閱曆是分不開的,就算是孔明在世,如果讓他生長在一個和平穩定的太平盛世中,也可能就沒有了曆史上算無遺策的孔明了。葉不凡笑著向葉尚問道:“考功曹有何高見!”
眾臣聽聞,紛紛向葉尚望去。這丫倒好,被眾人一看,刷的一下,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跟。葉尚倒也不是矯情的人,他雖然短暫的慌亂,稍後平複情緒,淡淡的衝葉不凡問道:“臣敢問陛下是想要打敗燕國,還是要把其入秦國的版圖?”
葉不凡一愣,自己到也沒有去考慮這個問題。打敗一個國家並不算很難,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但是要想吞並一個國家卻非常難,既要做到軍紀嚴明,與民秋豪無犯,還要花大力氣收服民心,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後世葉不凡也曾考慮過,若非楊廣隻是意氣之爭,還全沒有必要花大力氣打一個高麗,千年以來,與周圍小國家相爭,無非是逼其稱臣納貢,僅此而已,這樣勞師遠征其實是得不償失。如果當時楊廣能靜下心來,隻派出一支偏師,兵臨城下,完全可以達到他想要的目的。把朝鮮半島完全並入版圖,這樣做起來,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朝鮮半島山城和高原占了整個半島的百分之八十以上,朝鮮半島的獨特地理環境,相當對於控製整個東南亞來說,占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但是治理起來卻相當繁瑣,打下來容易,治理卻非常難,成吉思汗打下來的疆土非常大,但是卻沒有治理好,轉眼間整個帝國又灰不凡煙滅。
這個頭疼的問題,葉不凡想了一回越想越頭疼,他眼中精光一閃,反問道:“以打敗為目的如何?以占領為目的又如何?”
“其實這其中的區別可就大了,如果以打敗為目的,中傷燕國的元氣既可,可以令軍隊擄奪燕國財物、婦女為己所用,這樣就算是一支沒有經過訓練的新軍,打起仗來也會如狼似虎。但是如果要占領為目的,就不能與燕國百姓發生爭端,同時還要擔負著戰後重建問題,這需要大量的錢糧消耗。臣的意見是,既然擔心燕國會日後坐大,完全可以先以中傷為目的,日後再慢慢蠶食。與其費心費力,大打出手。占一塊沒有任何價值的土地,不如以戰養戰,小打即可。”葉尚從容的說道。
葉不凡沒有當場表態,而是向王猛問道:“丞相的如何看待此事?”
王猛想了想道:“陛下,臣以為,以傾我秦國目前的實力,想要打敗或吞並燕國都不算難事;隻不過現在秦國仍缺乏大量的官員,而且各州縣百姓也相當稀少,想要占領燕國,想要有效的管理和控製,必須向燕國遷移百姓,而且還要派出大量的駐軍和官員,這樣才能起到長治久安的作用。不過,眼下要想這樣做,卻有相當大的難度,我秦國十五州僅一千多萬百姓,尚有大量的土地處於荒廢狀態,如果讓百姓往燕國遷移,恐怕他們不會願意去,就算是強製手段,也會讓百姓與陛下離心離德,所以臣以為,此時對燕國的態度,以小打影響其正常發展既可!”
一盆冷水當頭而下,葉不凡到是很快冷靜下來了,然而眾武將卻更加興奮。為什麽?因為無論葉尚還是王猛都主張對燕國采取有限的局部戰爭,隻有有仗可打,不讓他們窩在長安裏混日子,這就可以了,采取以戰養戰的打法,可以為所欲為,可以升官發財。這樣的戰爭才是這幫福有攻擊性軍隊最喜歡打的戰爭,既可以名正言順的過過戰鬥癮,又可以從中漁利,何樂而不為?
葉不凡正在猶豫之間,北宮純大大方方的出列拱手道:“皇上,臣願為陛下馬前卒,率軍踏平燕國,揚我大秦國威!”
杜曾一怔,心中對北宮純暗恨不已,西域五十國,你自己獨自滅了三十多個,冀州之戰你是主力,我做冷板凳,現在又想搶功,還讓不讓人活了。北宮純話音剛剛落,杜曾立即大步向前,朗聲道:“陛下臣觀燕國,地形以山地為主,騎兵出戰乃以已之短,攻敵所長,乃不智的行為,北宮將軍擅長騎戰,而是卻恰恰最擅長步戰,所以臣才是攻打燕國合適的人選。”
正在北宮純和杜曾為爭奪出征統兵之權時,兩位大門神身後走出一個身材挺拔,濃眉如墨,直鼻闊口略為單薄的身材而不失威武。此人正是洛陽降將蘇峻,官居秦國遊擊將軍。而且自他投靠葉不凡以來,一直沒有仗打,寸功未立,長安之戰雖然擒了子車鹿,然而從此以後卻沒有統兵的機會,他的本部本是皆晉軍出身,由於秦軍軍士素質要求嚴格,兩萬人馬一下子被減掉一萬六千多人,而且還被打散重新編組了。蘇峻在秦軍軍又多少受到其他各部士卒的岐視,蘇峻骨子裏也是一個不安份的人,他鼓足了勁兒想立一場大功勞回來揚眉吐氣一番,自然不肯放過這個好機會。
“陛下,末將請戰。”蘇峻剛剛想張口發言,沒有想到居然又被人捷足先登了,蘇峻回頭一看,鼻子都快氣歪了,原來居然是陳安部下的馬匪將軍胡大海,胡大海是涼州人,縱橫西北,殺人越貨,來去如風,防不勝防,不管是氏族、匈奴、還是西部鮮卑,還是羌勢力,對他這個狡詐如狐、凶狠似狼的馬匪頭子都有些頭痛。後來他被陳安用計活捉,見陳安也是一個豪爽的英雄,就真心歸附於陳安。陳安降秦,胡大海成了管理馬政的在太仆從事,雖然是一個位僅次於九卿之一太仆的官職,也掌握著實權,但是對於一個土匪出身的胡大海來說,這個官當得實在是鬱悶。
胡大海為人粗鄙,他直接開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陛下,臣以前曾是馬匪,四處劫掠,打家劫舍乃是看家本領,要論做無本買賣的本事,俺老胡若論了第二,放眼秦國還沒有人敢任第一!”
“這家夥倒是憨直的可愛!就算別人不知道你以馬匪出身,也不用這麽說吧!”葉不凡在心裏想道。
王猛差點要笑噴了,這家夥,如果被皇上放出去,肯定會弄得燕國雞犬不寧,再無寧日了。
葉不凡強忍著笑意,正色的說道:“胡將軍,咳咳,你要記清自己的身份,你現在不是馬匪徒的大當家,而是我大秦的馬政從事。燕國無故攻打我秦國遼東,冒犯我秦國天威,朕自然不會姑息養奸,放任不管。此次出戰,不以攻城掠地為主,而是以重傷燕國軍力為重,當然,奪敵物資,以為已用,這也是可以的。如果你能攻破燕國城池,滿城物資皆可由你部取用,即使取不走,也得給朕燒了,反正不能讓燕國得到。朕賜你便宜行事之機,臨陣決斷之權。”
“臣,絕不辱命!”
秦國這邊派出了一個土匪將軍率部五千去劫掠燕國,可以想象慕容廆應該會頭疼不已。不過身在九州島采取遊擊戰術對抗秦軍的島津義弘現在更是頭疼不已,此時的島津義非常狼狽,一臉塵土,衣衫破爛,臉上還有幾道血口子,而他身邊也隻有四五百薩摩軍團的士兵,這些士兵同樣也是疲憊不堪。
原本島津義弘采取叢林遊擊戰對付秦軍,許樂剛剛開始時還真不適應島津義弘的戰術改變,損兵折將,進又進不得,退又退不得。
許樂又沒有辦法應對這種打擊方式,隻要穩步推進。漸漸的他摸清了島津義弘的規律,每一次都是等秦軍在叢林裏宿營以後,在淩晨發動進攻。這一次他改變被動為主動,在營地外圍大量設置陷井,埋伏重兵張網以待。
果然,島津義弘又在這天臨天明時發動夜襲,數百薩摩軍團的士兵趁著夜色悄悄接近秦軍的營地。然而這時悲劇發生了,先是一名薩摩軍團士兵一腳踏進專門夾野豬的那種獸夾,鋒利的夾子夾住了他的腿,鮮血瞬間浸失了他的小腿,劇烈的讓他發出如狼嚎般的怪嚎叫。
“巴嘎!”島津義弘實在是氣極了,這不是明顯向敵人示警嗎?島津義弘一計漂亮的橫劈,結束了這個士兵的痛苦。
此時秦軍早已聞聲而動,失去先機,島津義弘隻要忍痛放棄這到嘴的肥肉。他無奈的下令撤退!
可是,進來容易再出去就難了。
不是樹上掉下一座尖樹齒耙子,砸死砸傷幾個武士,就是有倒黴的武士掉進滿是尖刺的陷井,或許不小心被彎曲樹枝上綁著的利刃割破喉嚨。獵戶用來撲捉野獸的各類陷井,現在都成為了薩摩軍團的死亡陷井。
短短幾裏讓土生土長的倭國閉著眼睛也能走出來的林間小路,一路上卻丟下數十上百條人命。
這還不算完,冷不丁來一支冷箭,這才是最致命的殺手。漸漸的箭雨從四麵八方射來,秦軍的弩箭像不要錢的一樣,可勁的向薩摩軍團招呼,濃濃的血腥味兒頓時便布滿了原本清新的森林,慘嚎,嗬斥,怒罵頓時響成一團。有的躲在樹後打聲的呼叫著,有的趴在地上拚命的找尋敵人,還有的則是起身就跑。
原本還跟自己有說有笑的戰友,突然變成了屍體,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死的是誰。他們連敵人的麵都沒有見著就損失了過半的人馬,幸運之神已經拋棄了他們,現在主宰他們命運的是死神,死亡之神。
“不要亂,全都不要亂,隱蔽……”島津義弘臉色蒼白,嘴唇兒哆嗦著聲嘶力竭的喊道。不說還好,他這麽一開口,立即有無數箭支將他身後的大樹打的劈啪作響。
可惜,許樂心中沒有後世的那種手擂彈,不然,再林中布置一些鬼雷,這才夠這幫小鬼子喝一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