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鑽了空子
活該子車鹿倒黴透頂。子車鹿同意程遐的意見發兵圍攻長安，雖然這樣倒是鑽了空子。其實他還遇到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尋常四至六月這三月間是秦軍護軍例行訓練的日子。無論遠在幽州的遼東，還是大西州的敦煌，這裏的護軍都在指定地點進行軍事訓練。
護軍的訓練不比正規軍，他們隻接受最基本的軍事訓練，結合起來就是後世的三大步法四麵轉法還有就是聞鼓號而進行編隊行軍布陣，真正的沙場對戰技法倒沒有多少涉及。不過好在護軍集結在一起，而且必要的糧草補給也都準備充分，所以當征召命令傳達下來各地的護軍可以說聞令既動，根本不需要準備。
護軍的裝備不像秦軍正規軍那要奢侈，鋼鐵武裝到牙。護軍的裝備主要來自兩個方麵一則是秦軍正規軍部隊淘汰下來的廢舊武器；二則是征戰中繳獲的武器；秦製淘汰下來的武器並不算多。護軍主要裝備還是從葉不凡交戰中的遊牧民族中繳獲的，護軍的主要裝備是普通的皮甲和彎刀弓箭。
這樣的武器雖然威力不大，但是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輕便。對於急事趕來長安的護軍來說絕對是一件幸事。
黑夜漫漫，久別重逢，葉不凡數度大展雄風好不痛快。同一片夜空下，然而城外的子車鹿卻渡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子車鹿也發現了事情的反常，聯軍能登上城牆，卻在城牆上止步不前，惡戰兩天一夜，聯軍至少折損了十數萬人馬，表麵上看對於聯軍整體實力影響不大。但是實際上，卻不盡然。
聯軍總共有一百多個部落組成的，除了柔然、氏還有鮮卑還算大部落，其他的卻是一些小部落，有的出兵數千，有的過萬，更有甚者許多部落都是出兵僅數百人。他們本來就是長安的巨大財富和利益來的，他們本來人數就少，參與攻城傷亡太大，讓許多部落都開始打起了退堂鼓。雖然現在還沒有人參與退盟，但是子車鹿知道那是他們迫於自己手底下有三十萬人馬，不得不虛與委蛇。如果戰事再不能取得突破性進展，恐怕讓武力威懾也無法壓製得住。
子車鹿柔柔發脹的腦袋，這時侍從對子車鹿道：“可汗。國相希利垔求見！”
柔然的國相，要掌管行政、外交，為文官之首，相當於中原的丞相。不過柔然雖然立國，但是終究是一個遊牧民族，帶有濃重的草原文化氣息，對於他們來說，無論何種官職，都是帶兵打仗的，屬於那種典型的軍政一體。而所有成年壯丁皆編為騎兵，平時放牧牲畜，戰時拿起武器上馬作戰。行軍時，騎馬攜帶自己的牲畜、財物和妻孥，即所謂“戰則與家產並至，奔則與畜牧俱逃”。從可汗、大臣至基層均是按軍事編製，是一個軍事與民事合一的遊牧政權。
而希利垔是世襲國相，早年曾留學中原，深得漢文化熏陶。在柔然國，希利垔有智者的美稱，他在子車鹿兼並周圍部族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子車鹿對他也非常信任。子車鹿對侍從道：“快請！”
子車鹿知道國相要麽不說話，要說話肯定是大事情。所以他整整衣衫，等待國相到來。
柔然國的君臣之禮和中原一樣，都是三拜九叩的大禮，不過由於二人關係甚密，國相隻是衝子車鹿行一個漢人文士的作輯。平時沉穩異常的國相，此時臉上竟然露出了焦急的神色，讓子車鹿甚為意外。
子車鹿不解的道：“國相不知道何事如此驚慌？”
“可汗，大事不好啊！”希利垔神情惶急有點急不可奈的道：“慕容部跑了！”
“不會吧！“子車鹿道：“此次草原諸族歃血為盟，慕容部可是主要發起人之一，現在眼見長安既然將城破，他們怎麽會跑？不要說葉不凡曾與慕容部有血海深仇，就是這長安的財富，慕容部能不動心？”
“此事千真萬確！”希利垔歎了口氣道：“昨天秦軍援軍到來，戰場一片混亂，當時慕容翰率軍迎戰秦軍援軍也沒有太在意，隻是誰曾想今天早間派出去慕容部營地查看，發現他們早已人去營空，留在營地裏的哨卡竟然全是草人。”
“什麽？”子車鹿道：“我不是讓莫可監視著慕容部嗎？他可是有五萬人馬，他是幹什麽吃的？”
“哎！”希利垔心中也非常不好受，他懊惱的道：“我草原諸族皆不擅長攻城作戰，現在被拒於長安城下，勇士們傷亡頗大，聯軍士氣日益低落，現在我懷疑，我們此舉是否妥當！”
子車鹿猶豫著說道：“草原上都是真漢子，示信義為生命，既然歃血為盟，他們這樣做會成為草原人的公敵，難道他們這樣撤退就不怕我們報複嗎？”
子車鹿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希利垔心中打了一個冷顫，“報複嗎？”他腦袋中靈光一閃，有一個可怕的念頭漸漸形成。
“不好！”希利垔大驚失色的道：“可汗。大事不妙！”
子車鹿也不傻瓜在希利垔失神以後，他想到的是慕容部這是名目張膽的保存實力，現在秦軍如此難打，即使打下長安城，草原諸族瓜分長安城的財富，到時候憑的不是誰出力多少，而是誰的拳頭硬，如果慕容部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們這樣就會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利益。
然而希利垔的話卻讓子車鹿大為意外。
“可汗，恐怕我柔然國草原霸主的地位要動搖了。”希利垔眉頭緊皺地說道“如果我柔然大軍損失過大的話，恐怕現在臣服我們的部落就會心生異心，就算長安財富再多，這裏終究不是草原，這裏不適合放牧，我們終究會回去。”
就在子車鹿和希利垔暗中商量著如何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利益時，而在長安皇宮的葉不凡也醒了。
“陛下，應該去上朝了！”諸葛明月身披輕紗柔情似水的說道。
葉不凡像一個熟睡的嬰兒，他喃喃的道：“朕今天就做一回昏君，不理朝政了。”
古代皇帝是不是聖明，不在乎他是否有雄才大略，是否有識人之明，關鍵隻有一條就是上朝。泥腿子出身的大明開國皇帝老朱就是一個上朝狂，除了末期重病時以外，三十一年皇帝幾乎沒有休息日。
諸葛明月道：“皇上願做紂王，那臣妾豈不成妲己。”
葉不凡此時腦袋清醒了，他看著諸葛明月道：“皇後此言差矣！帝辛被稱為暴君，其實那不是是周文王及臣子對他的汙蔑，帝辛繼位後的局麵，一個內部四分五裂、外部群強環伺的老大帝國。他是怎麽做的呢，尚書之中的記載可以想象。皆無實據，隻不過自古成王敗寇，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被滅國時，商王的軍隊東征、南伐，滅掉百年大患，軍隊在外遠征，這才給周文王趁虛而入。遠的不說，秦皇贏政也被漢人稱為暴君，但是他一世功過誰又能明白呢？沒有秦皇，何來漢文字？焚書坑儒算是贏政最大的罪過，但是六國文字，各不相同，為了給子孫後代便利，贏政甘願承擔千世罵名？切不說秦末年間，秦軍百萬大軍除趙佗的五十萬大軍遠征交州之外，蒙恬三十萬大軍遠在河套防備匈奴，他寧願亡國，也不算讓剛剛占領的土地陷於異族之手，這份胸懷何人能及？”
葉不凡的話是後世人以客觀的事實做為憑據論證的，可以說是有理有據。當然這種觀點在諸葛明月看來有點驚世駭俗。
葉不凡穿上衣服，連早餐也沒有吃就去城牆了。
葉不凡以為他早，其實他還是晚了。在葉不凡到達安門城牆上時，王猛早就在那裏了，不僅王猛在，石越也在，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也在那裏。竟然是鸞衛宮統領，秦軍軍中唯一的女將軍餘梅。
“參見皇上！”
當葉不凡來到城牆上，隻要不是正在參戰的士卒都向葉不凡行禮。葉不凡看著王猛，此時王猛眼中布滿了血絲，身材更是顯得柔弱。葉不凡上前扶起王猛道：“景略辛苦了。！”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為陛下分憂解難，是臣下份內之事。臣不敢言辛苦。”葉不凡聽聞此言甚是感動。
戰場上，秦軍士卒與聯軍仍然進行著激烈的拚殺，看著秦軍分分秒秒都有無數軍隊倒下，葉不凡是心如滴血，雙目赤紅的他高喝道：“如此我長安城形勢危急，而且已無退路，要麽擊退敵軍，要麽全軍覆滅！家園能否存在，全在大家一念之間，大家願意為自己的家園奉上生命嗎？”
“我等願意為皇上赴死！”得民心者得天下，這是至理名言，秦國立國以來，葉不凡就奉行發展生產，阜民之財。節約開支，省民財力，節省工役，減輕負擔。宣傳教化，加強法治。使百姓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像葉不凡這樣的皇帝可以說就沒有，若說有也隻有一千多年以的大明開國皇帝能有一拚。心中出奇的高，所以這些普通軍士能是深受葉不凡恩澤的普通百姓。加上葉不凡一直在軍中輸送為保衛自己的家園獻出生命理念，所以秦軍向來不畏死。
城牆上的秦軍將士因為葉不凡到來暴發了強悍的戰鬥力，突然間的小暴發讓聯軍士卒一時間無法適應，他們很快就被擠下城牆。
葉不凡道：“眾位將士不愧為我大秦虎憤之士。朕今天與將士們同在，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葉不凡話音剛落，城牆上暴發出驚天的吼叫聲。“皇上萬歲，大秦萬歲。”
伴隨著萬歲的口號，興奮不已的秦軍士卒竟然自發的利用聯軍的雲梯下城與敵拚殺，結果更是大出眾人的意料。秦軍士卒不僅在城牆上占據優勢，野戰竟然也不遜色。殺得聯軍節節敗退！”
都說巾幗不讓須眉。女將餘梅跪地道：“陛下，鸞衛軍請求出戰迎敵！”
石越也不甘示弱的道：“陛下，禁衛軍請求出戰迎敵！”
“戍衛軍求戰！”
“安門左營求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