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調虎離山
千萬別看不起女人。
交手十幾回合，郭長風就發現了蒙麵的血雨，其實是一個女人。當然，他手底下雖然沒有留情，但是心裏對血雨充滿不屑，女人再厲害，也終究比不上男人。小看女人的下場，很快就得到了應驗。
郭長風在與血雨交手五十回合後，身上至少中了十幾刀，當然，由於血雨抱著同樣戲耍郭長風的態度，所以他的傷口都不深，不過這樣以來，郭長風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郭長風現在是有苦難言，心中充滿了苦澀的味道，差一點兒，就差一點兒啊。隻要再給他一天的時間，他便能夠徹底的對錦衣衛進行一番清理，便能夠幹掉洪戰離開這兒裏，功成身退。可惜，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慢了這兒一步的直接也是唯一的一個結果，便是他徹底的輸了。包括他自己的小命在內，全都輸了進去。
眼見郭長風落在下風，一旁的魏無涯低著頭，眼中卻凶光直閃，他深知自己的情形，他都是被郭長風收買，或者觸犯了秦軍規矩的，七殺軍紀，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繼續呆在錦衣衛，隻有死路一條。想到這兒，魏無涯握刀的手不禁緊了緊。
魏無涯見周圍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場中打鬥的二人身上，他悄悄退後幾步，讓幾名心腹護衛擋在自己身前，然後衝被郭長風拉攏的那些人道：“你們都他媽的傻了嗎？就你們犯的那些罪，足夠讓七殺軍紀將你們千刀萬剮的，不想死的話，就拚一把，殺了葉不凡啊……”
這些錦衣衛外勤人員，都是亡命殺手，讓他們殺人，他們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但是當他們麵對葉不凡的時候，心裏難免有點嘀咕，要知道，長久以來，葉不凡在錦衣衛成員心中，那是高山一樣偉岸，像神一樣不可冒犯。
人都是自私的，在形勢麵前不得不為自己考慮，終於有人耐不住寂寞了。他們大喝一聲，手持武器向葉不凡他們衝來。
葉不凡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葉不凡咬咬牙，狠狠的扣動手中的扳機。
槍響了，在五十步距離內，03式自動突擊步槍的威力得到最大的釋放，幾乎在他們發動攻擊的同時，這些叛徒的下場早已定型，巨大的子彈衝擊力，幾乎將那些人的腦袋打碎半個，腦袋上全都綻放出猩紅的雪花。一個個的大活人，竟然哼也不哼便成了一堆屍體。
站在郭長風那邊的人全都傻了，他們想要喊，想要轉身逃跑，可是腿肚子抖動的厲害，身體抖動的厲害，他們喊不出聲音，邁不開腳步。轉眼之間，三十個高手，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他們的下場都是一樣的，慘不忍睹。他們看到這一幕，心裏再也生不出反抗之心，神之怒火，豈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抵抗的。
在這一失神的功夫，郭長風手底下一慌，血雨趁機又給郭長風幾刀，現在郭長風幾乎成了一個血人，混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刀口，若是他心誌堅強，換成一般人早已不支在地。
就在葉不凡開槍的同時，郭長風放棄了無謂的抵抗，他的身手雖然高強，尋常的錦衣衛殺手三五個無法近身，但是十個錦衣衛殺手也能打敗他，最多十三四個人就可以把他生擒，但是像葉不凡這樣，三十個錦衣衛金龍級的殺手，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雖然郭長風也明白，那不是葉不凡的功夫高強，但是他自認也躲不過葉不凡手中暗器，死亡，冷涔涔的死亡，如同死神的獰笑一般，輕輕的搭在了他的喉嚨上，隨時準備撕開他的喉嚨，讓他的生命激射而出。
不過，他卻漸漸的冷靜下來。所謂的瘋狂，隻不過是他們為了希望而掙紮的過程。當一個人真的徹底沒有一點兒希望之後，他反而會冷靜下來，那是一種絕對的冷靜。
血雨必竟是一個女人，一番惡鬥，體力消耗甚巨，現在她也有點呼吸急促了。不過血雨仍有盡職的用鴛鴦連環刃抵在郭長風的喉嚨處。
葉不凡冷冷的望著郭長風，問道：“為什麽要背叛我?為什麽？”
“為什麽？哈哈哈，難道到了現在，你還不知道為什麽嗎？”郭長風哈哈大笑，他後麵那些錦衣衛叛徒則一個個的臉色慘白，老老實實的坐在了地上。剛才想要試圖逃跑，不，緊緊是側了一下身，想要朝後麵縮縮的幾個家夥，也被隱藏在暗處的清風堂撲風殺手給割破了喉嚨之後，剩下的人就老實多了。
他們默默的坐在那裏，寧願等待著軍紀和命運的審判，也不想被那幾個如幽靈一般的殺手給結果了性命。站著死，跪著生，說出來容易，做出來難，必竟沒有人願意死，好死不如賴活著。
“自從錦衣衛從成立到現在，你為我們做過什麽？憑什麽因為你一句話，我們就得去不顧生死的撈取情報？憑什麽我們隻能躲藏在見不得陽光的地方，而你們卻在陽光下享受著別人的尊敬？憑什麽我們在提心吊膽的為了一個情報而擔驚受怕的時候，你們卻躲在女人的懷抱中？我就是死了，連個烈士的榮譽都沒有，家人還要受盡別人的白眼，我們做了那麽多，為什麽收獲的那麽少，這對我們錦衣衛來說，不公平。”郭長風揭斯底裏的吼道。
葉不凡聞言一時語塞，為了錦衣衛的隱蔽性，葉不凡除了暗中支付一部分資金外，其他事情並沒有多少費過心思。雖然古代反間諜手段差，但是那個時代的人都很愚忠，在他們眼中，忠義遠比金錢重要，所以這些搞情報的人，如果心急，不僅會勞而無功，反而會把自己搭進去。錦衣衛成立到現在，犧牲的人員差不多達到數千人，這些人有很多連屍首都沒有。
葉不凡雖然沒有說話，不過耿四卻衝到郭長風麵前，現在聽到郭長風的叫囂，這兒個脾氣耿直的漢子再也忍不住了，猛的衝上去一腳踹到了郭長風的身上，他狠狠的罵道：“什麽不公？我們沒有站在陽光下的本事，不幹情報幹什麽？沒有主上給我們提供這兒麽一個機會，你，你，你，還有你~”
“你們中有多少是在以前是一無所有的流民，看人臉色，半死不活的熬著生活的？你們以前過的什麽日子？你們的老婆，孩子過的是什麽日子？再看看現在！”
耿四忽然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的那些兄弟，大聲道：“咱們吃的是什麽？喝的是什麽？穿的是什麽？咱們的老婆，孩子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這兒些在以前，你們敢想嗎？”
“你，敢想嗎？”耿狠狠的瞪著郭長風，大聲道：“你不敢！因為你那時候過的豬狗不如！沒有主上給這的這兒個機會，不成為錦衣衛的一員，你當初因為搶劫一個匈奴貴族，被匈奴兵追殺！你那個時候怎麽不給匈奴人說這不公平，如果沒有主上你能活到現在嗎？你能有現在的人模狗樣的嗎？”
“我呸！”耿四扯著郭長風的頭發，連接甩了他幾個耳光，耿四的鐵撐可不是容易受的，繞是郭長風功夫高強，抗擊打能力強，他的臉也腫得變了樣。“當初你在平陽被匈奴人踩在腳下，給人家打短工，人家不給你例錢，你怎麽不給人家說這不公平，被人家有錢人踩在腳下的時候，你們怎麽不奮起反抗？你怎麽不給人家鬧？你們不敢！因為那個時候，你們活的不像個人，像個三孫子。現在一個個的知道自己是人了，知道不公平了？我呸！”
耿四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原本站在郭長風那邊的人有不少悄悄低下了頭。他們中有不少原本就是功夫高手，他們大多都是有錢人家的看家護院，在北方異族逞凶肆虐的時候，一個人的功夫再高，也躲不過千軍萬馬的追殺，他們這些人空有一身功夫，報國無門。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可以說是葉不凡收留了他們，讓他們過上了好日子，不用再受別人的白眼，給了他們重新找回自我價值的平台，給了他們一個實現自我價值的機會。現在，頂針這番話當然是字字說到了他們的心坎裏。
葉不凡見狀輕歎一聲，這兒就是人品啊，有的人是屬蛇的，在他僵直凍死的時候，你給了它新的生命，等他還過氣來的時候，第一件事情便是反咬你一口。而有的人呢，卻知恩圖報，飲水思源，深懷一顆感恩的心。
“主上，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辜負了你，卻跟這些兄弟無關！希望你能放他們一馬，我就是到了下麵，也會想著您的好……”說著郭長風的身子軟軟的倒在地上。
葉不凡上前一看，眉頭緊鎖，郭長風顯然是咬碎了藏在牙齒裏的毒藥，這種殺身成仁的手段，在後世應該是屢見不鮮，可是在一千七百多年前的晉代就有點讓人匪夷所思。
葉不凡閉著眼睛，長長的吐了口氣，他的生命原本是不用這樣結束的，可惜，他自己選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而這兒條錯誤的道路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慢慢的走向前，來到郭長風身邊，葉不凡輕聲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郭長風已經用他的鮮血，洗刷了他的罪名。也給你們求得了一條生路，現在，所有的人都主動到督察隊去交代清楚自己所犯下的事兒，這兒是你們唯一的機會，希望你們不要讓郭長風的死白費。”
耿四回頭看著周圍出現的黑衣人，感覺有點眼熟，這樣的打扮他也曾經有過，當初他作為楊家死士的一員隨葉不凡夜襲平陽，就是這樣的打扮。
錦衣衛的事情雖然不太完美，但是總算解決了。
葉不凡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郭長風，頓時葉不凡愣住了，郭長風的手臂和脖子都呈現了青黑色，這是中毒後的跡象，不過奇怪的是他的臉，他的臉現在仍呈現微笑狀，而且栩栩如生，葉不凡蹲下身子，伸手向郭長風臉上抓去，忽然見葉不凡從郭長風的臉上揭下來一層薄薄的仿佛人皮似得東西，而下麵的郭長風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換臉，成了另外一個人，頓時失聲叫了起來。
這張人皮麵具做工甚是精細，比起諸葛明月的那個醜女麵具更是精妙，而且手感很好，麵部表情一覽無餘。當初葉不凡就是感覺諸葛明月臉上的表情太過僵硬，才知道他是帶了一個人皮麵具。
“這個人是誰？”葉不凡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郭長風道。
耿四看了一會兒，對葉不凡道：“這個人我也不認識，或許這也許是郭長風的本來麵目。”
葉不凡搖搖頭，說道：“不會，郭長風本來是什麽樣，我當然清楚，當初救下郭長風時他的臉上挨了幾拳，青腫不堪，可以說完全是真臉，現在現在看起來，這個郭長風是假的，真正的郭長風今晚根本就沒有出現！”
“哎”葉不凡歎道：“千算萬算還是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
“那真的郭長風在哪？”耿四問
葉不凡並沒有回答而是衝西門雲風道：“錦衣衛除了這個集會以外，其他還有異動嗎？”
西門雲風道：“回主上，除了錦衣衛在徐無城的集會以外，並沒有異動。”
葉不凡閉上了眼睛。心裏嘀咕起來。
“對了，還有就是原本布置在洛陽的銀龍十七，還有十幾個暗影衛，現在離開洛陽了，他們目的地很可能就是長安。如果按照他們的正常速度推算，明天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到達長安了。”
“不好！”葉不凡臉色大變。
西門雲風道：“屬下該死，耽誤主上大事。”
葉不凡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錦衣衛在徐無的集會，很可能根本就是一個誘餌，故意吸引自己前來此地，他們真正的目的是長安，錦衣衛最大的威力不是戰場撕殺，而是暗中破壞，在葉不凡特戰戰略思想的熏陶下，錦衣衛的破壞力得到極大的施展，如果現在葉不凡願意，以錦衣衛的力量，完全可以把洛陽絞得天翻地覆，同樣，如果對付長安，也會讓葉不凡損失慘重。
死點人，損失點錢財，葉不凡到是不太心疼，不過長安現在有剛剛到達的諸葛明月等諸女，還有就是葉不凡的兒子，女兒們，如果他們受到傷害，葉不凡會發瘋。
“西門雲風，現在我命令你，在長安周圍所有清風堂的所有力量全部到達長安，既刻持本王令嚴密保護好皇宮。隻有還有一個清風堂的人在，不能放一個亂堂進入皇宮，如果出了差子，你給我提頭來見！”葉不凡冷冷的說道。
西門雲風道：“屬下遵命！”
葉不凡接著道：“耿四，現在錦衣衛我就交給你了，你現在是錦衣衛代指揮使，全麵負責錦衣衛所有事項。而且給我傳令。錦衣外衛所有成員不得進入長安，如有違背，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