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聽風血雨
“堂主放心，屬下絕不辜負堂主厚望，必會竭盡全力把郭長風以及餘黨鏟除。”西門雲風對葉不凡恭恭敬敬的說道。
“嗬嗬！”葉不凡擺擺手對西門雲風道：“我不需要你的保證，因為這次我要親自帶隊！”
“這怎麽能行？堂主您是萬金之體！”
葉不凡其實很清楚，自己回到長安之後，就要入住皇宮，登基稱帝號，進入皇宮，尋常人以為那是一個尋歡作樂的安樂窩，其實那裏何償不是一個牢籠。葉不凡知道當皇帝以後，再想出去上戰場撕殺，那可不是容易的事了。就想出來體查民情，恐怕也隻能像康熙爺一樣微服私訪了。葉不凡知道或許這是這一輩子最後一次上戰場，葉不凡很想最後一次體會那生與死的考驗。
葉不凡想到這裏對西門雲風道：“放心吧，我什麽場麵沒有見過，在這個世界上能殺我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西門雲風知道自己的這個主子，隻要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西門雲風見葉不凡心意已決，也沒有再勸。西門雲風在心中暗暗打定注意，就算拚了這條命，也不能讓葉不凡受一點傷害。
西門雲風是鄴城人，在晉八王之亂時，成都王司馬穎以皇太弟的身份專政時期，西門雲風之父西門洛為成都王司馬穎麾下安定校尉，司馬穎被司馬越所殺，西門洛一家遷移至東萊城居住，然而此時西門家不凡來禍，西門洛的為司馬穎部將的身份被舉報給東萊太守劉巴，劉巴為巴結司馬越，率軍將西門一門一百餘口也誅殺，僅西門雲風一人在護衛的拚死護衛下逃生。西門雲風從一個衣食無憂的公子哥，淪落為乞丐。
西門雲風雖然不會謀生技能，但是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尤其是一身輕功，就連錦衣衛首席輕功高手耿四也自歎不如。不過，西門雲風卻天性善良，雖有絕世武功，卻險些餓死。葉不凡在青州時遇到快要餓死的西門雲風，將其帶回青州將軍府，後西門雲風得知，是葉不凡下令斬殺劉巴，如今大仇得報，隨投下葉不凡身邊，奉葉不凡為主。
在葉不凡的授意下，西門雲風以各地流民乞丐為基本，組建了清風堂，本來是將清風堂打造成葉不凡在民間的耳目，誰知道四年過去了，清風堂竟然發展成了一個龐然大物，擁有不下錦衣衛的實力。
王猛在清晨接到來自長安匯報，不敢停留，趕緊向葉不凡匯報。
來到葉不凡大帳後，王猛發現葉不凡已經整裝完畢，準備出發了。
王猛道：“皇上出大事了！”
“哦”葉不凡微微一笑道：“丞相何事慌張，這可不像你啊！”
王猛道：“皇上，你還是自己看看吧！”
卻說，冀州戰事，雖然晉國並沒有占到便宜，但是王敦仍被司馬熾加封為鎮東大將軍，都督江州、揚州、荊州、湘州，交州，廣州六州諸軍事，而且領江州刺史，漢安候。
而陶侃則被封為安南將軍，領梁州，益州，寧州三州軍事，然而實際上由於上屬三州現在皆為秦國版圖，別說兵馬，就是一個小民，陶侃也調不動。陶侃無奈，隻要率領五千餘部份客居壤城，與鎮南將軍山簡整日飲酒渡日。
由於葉不凡這個異世蝴蝶的作用，在曆史上原本在永嘉五年爆發的杜弢農民起義，在推遲兩年後，終於爆發，杜弢率四五萬流民攻進湘州長沙，誅殺湘州刺史荀眺，原本由於葉不凡在北方的作用，司馬熾把主要兵力都集中在黃河一線，陶侃率五千安南軍緊急馳援長沙，後被杜弢部將張彥逸以待勞，在林障(今武漢漢陽東北率軍大敗陶侃。陶侃無奈之好率不足千餘殘部，逃往江州刺史華軼處暫避，但是由於華鐵為司馬睿所不喜，處處受克製，權力幾乎被架空，華鐵隨即生出反意，在陶侃到來之際，誘入城內生擒，華鐵隨即宣布投降杜弢。
經半年多的轉戰，杜弢的勢力涵蓋荊州、湘州，交州，廣州四州大部，杜弢自立為楚湘天王，定都長沙。建國湘楚。
杜弢在四州重新推動務農和練兵，用心去聽群眾意見，而且又自選地方官員，所以一時間民心所依，湘楚軍在短短的時間內發展到近十八萬人，雖然湘楚軍戰鬥力不行，遠不如晉國軍，但是長處在於地利熟悉，加上民心所向，所以一時間前來圍剿的尋陽太守晉將周訪，安成太守郭察，廣州刺史郭訥，曆陽內史甘卓紛紛敗北。
杜弢稱王號後，害怕晉國傾國之兵來攻，隨即遣使前往長安，向秦國稱臣。
葉不凡暗暗唏噓不已，杜曾被自己拉在自己身邊，但是杜弢還是反了，難道是冥冥自有注定。葉不凡對王猛道：“丞相如何看？”
王猛道：“皇上。以臣之見，當納降，雖然杜弢誠心有待考量，不過卻給了我們南下的借口。”
葉不凡搖搖頭道：“杜弢勇猛有餘，智謀不足，況且這個人很自私自利，目光短淺。難成大事，我就算接納他投降，日後隻怕會給秦國留下禍端。”
“那臣這就回絕他們！”
“不，接納他們吧！”葉不凡心想日後司馬睿建立東晉如果有杜弢在一旁製衡，或許會極大的壓縮司馬睿的戰略空間。
王猛不解的看著葉不凡。葉不凡微微一笑道：“傳令白翼二人各率三萬兵力從益州沿江而下，蒙天護從陸路進軍。記住杜弢及部將要好言安撫。”
王猛抱拳道：“臣遵旨！”
葉不凡道：“還有，從今天開始，車駕繼續向長安進發，我要秘密出左北平一趟。”
“皇上是準備動手解決錦衣衛的問題！”
葉不凡點點頭。
王猛大急道：“皇上，萬萬不可啊！”
“皇上是萬金之軀，千萬不可以身涉險啊！”葉不凡學著王猛的口氣說道。
王猛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王猛知道葉不凡的脾氣，隻要是他決定的人，一般人無法左右。
葉不凡打扮成一個毛皮商人，然後帶著十幾名護衛向北平郡進發。
北平郡治所是徐無（河北遵化市遵化鎮東），由於石勒一直占領著北平郡，慕容廆南下屢次敗，隻好止步與此，故北平郡保存相當完好。葉不凡進入徐無城，由於北方久居戰亂，雖然保存相對好一點，但是徐無卻一片蕭索。
不過，萬變不離其宗，再破落的城池，有兩個地主方都會很熱鬧，一是賭訪，二是青州。進入徐無城主街，兩邊的旅館前，到處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女在拉客，葉不凡一行人剛剛準備進入一家名叫君悅客棧的旅館前，葉不凡就被一群妓女圍住。
此時已是十二月初的天氣，這些妓女為了拉客隻是穿著單薄的衣服，葉不凡看著感覺不忍心，拿出一點零碎銀子打打賞她們。葉不凡不打賞她們還好，這一下一見葉不凡出發大方，更不會放葉飛走了。葉不凡無意間在人郡中發現了西門雲風的身影，葉不凡這一失神，就被十幾個妓女連拉帶扯，拉進秋月樓。
光聽這個名字，葉不凡就知道這裏是煙花之地，一看到葉不凡等人，門口的龜公忙迎上前來道：“原來是幾位大爺到了，快裏邊請，我這就叫鴇母去，為你們張羅幾個姑娘來侍候諸位。”
很快，龜公帶著一個年過三旬，徐娘半老但濃妝豔抹的女人來到葉不凡跟前，帶著濃烈的香粉味扭著水蛇腰直撲葉不凡過來。
“我的媽啊！”葉不凡差點被那個鴇母給熏暈了。那個鴇母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她這樣的人一般人還真看不上，就離葉不凡半步的距離上停止住了身子。
一番寒暄，鴇母領著葉不凡來到二樓的一個雅間。
葉不凡故意裝著粗聲粗氣的樣子衝鴇母道：“有什麽好酒，好極菜全都給爺端上來，再找幾個賞心的姑娘，大爺我有的是銀子！”
鴇母出去不久，隨著一陣燕語鶯聲，幾位穿著不多的少女在老鴇的帶領下，進了雅間，果然不愧是秋月樓中的絕色，那幾名少女，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更難得的是，受過專業的訓練，立刻撲進葉不凡的懷中，看來她們也是願意陪好看的，一下子，葉不凡身邊上來五個。
鴇母衝葉不凡道：“這位大爺，我們的姑娘您可滿意，如果不行，我再給您換幾個！”
葉不凡本來就無心嫖娼，要知道這些妓女雖然姿色不錯，但是如果與葉不凡後宮中的那些美女相比，無論身段還是樣貌，都差得太遠。稍時酒菜上來，酒是無極的河北恒水老白幹，那些菜式，也都是尋常的大魚大肉，並無新意，就是和秦軍軍中的夥食相比，也的差遠了，沒辦法，隻好湊合著吃吧。
那幾個侍衛倒也盡職，看到葉不凡在這裏吃喝他們都自覺占據周圍要害位置，保護著葉不凡。
五個姑娘，一個給葉不凡喂酒，一個挾菜，兩個擂腿，一個按肩。葉不凡感覺那就是一個字爽，葉不凡在心中暗道了句，穿越以來，終於過了把大爺隱。
三杯酒下肚，葉不凡吃得差不多了，有道是飽思**，葉不凡慢慢的身體有了反應。
正在這時，一樓的大廳的舞台上，老鴇搖著豐臀走了上去，請大家安靜。很快，嘈雜的人聲沒有了，所有客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不再吃喝，等著看下麵的表演。
老鴇道：“各位客官，今天是秋月樓的頭牌紅淩姑娘為大家表演，按照老規矩，她是在後麵上場，首先為諸位安排的，是一段胡舞，由秋月樓的姑娘為大家表演，然後，就是紅淩姑娘的表演。”
二樓雅間的窗戶，正好對準下麵的舞台，葉不凡倒是可以把下麵的情況一覽無餘。
待老鴇下去後，很快，舞台上出現了十位隻穿褻衣，身披薄紗的少女，媽的，真沒有人道。葉不凡暗罵了句，這麽冷的天讓這些姑娘穿這麽少，不是純粹折磨人嗎？
隨即伴隨這一些亂七八糟的音樂，少女們表演的，都是些極盡挑逗的動作，到了高潮處，令周圍的嫖客不停的嚎叫，往台上扔大錢和黃金，最後，幾位少女甩掉薄紗，隻著褻衣又接著跳，那雪白的大腿，高聳的酥胸，不停搖動的豐滿臀部，都令在場的眾人如醉如癡，有的嫖客，按捺不住跳上舞台，被妓院的護院打手拉了下來，不過，看在他們是客人，那些打手也不會對他們動粗，就這樣，在眾人狂呼亂叫的高潮聲中，第一場表演結束了。
在眾人翹首企盼之中，首先出來的，是一位年約雙十的少女，身上穿的是標準的宮裝，雲鬢高卷，頭上斜插著一朵黃色的絹花，黛眉清掃，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貴的氣質，令人為之所攝、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夢繞，不能釋懷，那姑娘懷抱一個古箏，然後向看台周圍微微一福，輕輕的坐下。
紅淩纖手微微一動，一陣錚錚然如金屬撞擊，整個曲子的節奏激昂、慷慨，葉不凡聽著聽著，感覺有點不對味，感覺很是熟悉，琴聲忽而激昂，忽而幽怨，全曲貫注一種憤慨不屈的浩然之氣。葉不凡終於聽出來了，這不是曆史上早已失傳的《廣陵散》嗎？
相傳，戰國聶政的父親，為韓王鑄劍，因延誤日期，而慘遭殺害。聶政立誌為父親報仇，入山學琴十年，身成絕技，名揚韓國。韓王召他進宮演奏，聶政終於實現了刺殺韓王的報仇夙願，自己毀容而死。後人根據這個故事，譜成琴曲，慷慨激昂，氣勢宏偉，為古琴著名大曲之一。（資料引用不算正文字）嵇康所編此曲，作為竹林七賢領袖人物的嵇康的編曲,怎麽能為青樓妓女所學會，葉不凡心中有一個謎團。
葉不凡知道嵇康為晉文帝所殺，難道這人是嵇康的後人不成？
葉不凡讓人招來老鴇，對老鴇道：“幫我請紅淩姑娘前來一坐！”
老鴇對葉不凡道：“這位大爺，實在不好意思，我們紅淩姑娘隻是賣藝不賣身！”
葉不凡摸摸鼻子，掏出五兩金子對老鴇道“我隻是想問紅淩姑娘幾個問題。”
“這，這，。。”
金錢一旦作響反對的聲音就會嘎然而止，這是羅斯柴爾德的至理名言。
葉不凡慢慢的從錢搭裏取出金子，金錢絕對是一個好東西，它可以讓烈女變成蕩婦，也可以讓清官變成貪官汙吏。更何況在葉不凡麵前的老鴇，不僅不是一個烈女，更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小人。
時間不長，臉蒙輕紗的紅淩輕輕的走來。
看到紅淩走來，那幾個姑娘不管葉不凡同意或不同意，都起身離去。
“聽風血雨參見主上！”葉不凡還沒有開口，紅淩衝葉不凡微微福了一福，貝齒輕啟。
“聽風血雨，清風堂的人？”葉不凡一時間蒙了。
或許葉不凡應該想到的是，妓女和間諜這個人類曆史上最古老的職業一直都是相輔相成的。作為葉不凡親自調選出來的情報組織頭目西門雲風自然會想到這一點。
“竹林七賢嵇康是你什麽人？”葉不凡直接問道。
紅淩道：“嵇公康乃吾曾祖！”
葉不凡點點頭。“怪不得，怪不得，中國十大琴曲，相傳早已失傳，原來如此啊！”
葉不凡原來心想，若紅淩是嵇康的後人，就出錢為她贖身，但是現在知道紅淩竟然是聽風北平群頭目血雨，葉不凡自然不會多此一舉。葉不凡衝窗外道：“西門雲風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