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利害如何(中)
“得得得得”一陣密集的馬蹄響了起來。一隊騎兵莫約數千人,正漫無邊際的奔馳著。隻是這隊騎兵的打扮有點怪異。他們都戴著鬼麵盔,如果葉不凡在此的話一定會驚訝萬分,因為這隊人馬怎麽看怎麽就像後世影視作品裏的契丹武士。
為首的一人身高七尺八寸,體重二百三十斤,嚴重的不成比例。更加讓人不可思議的是,為首的那人無論動作還是神情,都帶著一股子彪悍味。此人名叫烏延,乃柔然可汗子車鹿麾下俟利,俟利是柔然國的官名,職責和中國方伯大同小異。烏延世居塞外,對草原極為熟悉。這個人不但了解塞外各部落的情況,還能說一口道地的鮮卑語,子車鹿得知鮮卑慕容部與秦國大戰,他想混水摸魚,所以子車鹿派熟悉草原的烏延為大軍前哨。
正在這時,一陣牛角號響起。
一名柔然士兵向烏延報道:“俟利大人,前方有一個遭遇到洗劫的鮮卑部落,應該是秦軍所為。”
烏延率三千部曲南下,來到鮮卑人的領地五天,讓他奇怪的是,竟然沒有發現一個鮮卑人。當然大多數鮮卑人要麽被殺,要麽被俘虜,烏延能發現鮮卑人才是怪事。
烏延一蹙眉頭,立刻催馬向前。
麾下部曲緊緊的跟隨,不一刻的功夫,一行人就到了那營地說是營地,其實已經變成了廢墟!
這個營地,準確的說應該是一片廢墟,這裏有數十上百座損毀的帳篷,按照鮮卑人的習俗,這裏應該是一個超地千人的小部落,積雪覆蓋之下,橫七豎八的躺著無數被燒成焦炭的屍首,有遭遇馬蹄踐踏的痕跡。看死屍的模樣,好像是一場突然襲擊。而且看不出鮮卑人任何反擊情況。
一個中年大漢翻開幾道屍首,衝烏延道:“俟利大人,這幾具屍首明顯是直接被戰馬踩踏致死,以奴才所見,這些人死了恐怕超過一個月了。”
烏延有點心中發寒,這些人做事真的是心狠手辣,不留餘地。
烏延跳下戰馬,俯下身子,伸手將一具燒得麵目全非的屍首上的箭拔出來,烏延仔細的打量著箭頭,這支箭頭和烏延所認知的箭頭完全不一樣,這不是普通的三角翼型的箭頭,而是圓尖形,上麵刻有四個細細的流血槽,這樣的箭支有一個好處,既使不把箭頭從身體裏拔出,血液也會快速的流光。
烏延看著這個營地道:“鮮卑人看樣子是吃了大虧,以慕容鮮卑有仇必報的個性,現在這個營地不可能不被鮮卑人發現,然而他們過了一個月也沒有安葬這些族人,很可能是全麵敗亡了。傳令下去,立刻巡查三百裏方圓內的動靜。”
就這樣烏延在遼東草原千餘裏的範圍內尋查了四天,終於得到了一個結論。慕容鮮卑完了,大大小小千餘部落營地全部遭遇襲擊,無一幸免。烏延暗暗深吸了一口涼氣,太恐懼了,以他們的情報,整個遼東鮮卑慕容部是鮮卑族實力最強的一個部落,擁有六十餘萬控弦之士,近三百萬民。能把三百萬人屠殺殆盡,這需要多少兵力?六十萬肯定不夠,一百萬人或許勉強。
烏延不敢遲疑,得趕緊把這個情況匯報給子車鹿,如果柔然招惹了這樣的敵人,肯定會和鮮卑人一樣被亡族滅種。
就在烏延準備回撤的時候,有士兵稟告道:“俟利大人,前麵有一片疏林,過去六十裏,有一個不知明的營地,所偵騎所觀查的情況,人數不少至少,有數萬人馬。”
在鮮卑人的領地上出現了不知明的人群,難道是那些秦人?烏延在心裏嘀咕道。
過了一會兒,烏延道:“通知突利幢帥,(柔然軍製,千人為軍,軍置將一人,百人為幢,幢置帥一人;先登者賜以虜獲,退懦者以石擊首殺之,或臨時捶撻)讓人率部前去查看一下,那裏究竟有多少人口。記住,不得擅自行動。不得打草驚蛇。”
這裏正是秦軍北宮純部,此時天色已黑,整個營地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那營地中的篝火,還有一股濃鬱的烤肉香味。
北宮純端坐在主帳內,和一眾將領吃肉喝酒,打敗了鮮卑慕容廆部,整個幽州遼東郡統一在大秦治下,眾將士其樂容容,再加上回軍長安之後,葉不凡就要登基稱帝號,而他們都是開國功臣。
無論將領還是士卒都把警戒放鬆了,他們想的是,慕容鮮卑一族是整個鮮卑族最強的部落,他們都敗了,這裏還會有什麽敵人。
原本五十裏的警戒哨,現在放了不到二十裏,馬蹄聲,在空寂地曠野中回蕩。突利幢帥率領百餘柔然騎兵悄悄接近秦軍東部軍營,雖然他們的動作很小心,甚至關門避開了秦軍的偵察兵,但是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秦軍向來布置哨兵都是一明一暗。
突利自覺得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可是黑暗一雙眼睛把他們看得徹徹底底。
“連長怎麽辦?”一個雪包下麵一個秦軍士兵對他的連長道。這個雪包猛然一看是尋常雪堆那樣,其實不然,裏麵別有洞天。這其實是一個偽裝帳篷。帳篷裏不光可以住人,而且還養著戰馬。不過,帳篷不是搭在地上,而是建在地下,上麵隻露出三十公分的高度,再用白雪覆蓋。
那個連長模樣的人瞥瞥嘴道:“慌什麽是,這隻是敵人的偵騎。你去通知北宮將軍,我帶著兄弟衝上去消滅他們!”
這個連長名叫楊大川,他知道,葉不凡登基以後,再想建功立業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了,要知道現在秦國版圖從西域到遼東,何止千裏,反正消息傳出去以後,他們的援軍很快就會趕到,這時候如果消滅這支敵騎,也不一件不小的功勞,說不定能混個營長當當楊大川在心裏想道。
踏踏踏踏馬蹄聲越來越急,越來越近!秦軍暗哨悄悄把偽裝帳篷掀開,嚴陣以待的秦軍偵察騎兵立即衝出偽裝坑,金屬鐵蹄踏踩地麵,散發出一股凜冽的鐵鏽腥氣,令人感到心驚肉跳。
那馬蹄聲,驚起了不少人地主意。突利扭頭看過去,不由得發出了驚呼“這些人從哪裏冒出來的!”
他的話單未落,隻見迎麵就射來一陣箭雨。突然而來的箭雨讓突利部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
突利這下嚇得魂不凡魄散,僅僅一個照麵百餘部曲還能站著的竟然成了個位數。對麵的人數比他們多不了少人,這仗怎麽大,突利趕緊叫道:“撤,快撤!”
楊大川冷笑道:“追上去,不要把他們殺光,看看他們往那裏跑!”
散亂的箭支在空中肆虐,不時的有柔然人倒下,要知道秦軍騎兵占了弩機射程上的優勢,雖然突利部和楊大川部人數差不多,但是秦軍戰鬥力並不是太差,雖然武器的優勢占了一部分原因,楊大川以一人輕傷的代價,幹掉了對方五十幾個人,如此輝煌的戰績足以說明一切。就這樣秦軍騎兵和烏延部突利一逃一追,玩起了貓戲老鼠。
這要是讓他們進了射程,那自己就算最終會取得勝利,隻怕也會付出不小的傷亡呢!楊大川長長的出了口氣。
烏延左等右等,終於等到了突利,不過看到突利一百人走,回來了五六個人,烏延氣得破口大罵:“你個蠢貨,怎麽不去死!”
烏延不用看也知道,突利肯定把敵人引來了。
烏延順著馬蹄聲望去,看到後方不遠處出現一百多裝備精良的秦軍騎兵,烏延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此時他已然有些明白為什麽突利的隊伍全都被幹掉了,眼前這支秦國軍隊顯然不是一般人。性能強的武器,訓練有素的軍人,的確能稱得上是一支強兵。
不過遇到自己,那便是他們神話終結的時候了。烏延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現在對方不過就是占據了武器性能的優勢而已,如果對方進入了自己手下的射程之內,憑借著手下的箭術,數十倍與對方的兵力,烏延有信心把他們全部消滅光!
“我命令,不惜代價以最快的速度壓上去,跟對方短兵交接,而不是就這樣被敵人追著挨打!”說完,烏延打馬便衝了出去。在他前後的人顯然是早有默契,緊跟著衝了出去。不過他們並不是在楊大川他們的對麵,而是在楊大川他們的一側!柔然騎兵呈扇形向楊大川部包圍了上去。
“咻咻咻”的弩箭在空中不凡舞。楊大川見秦軍射出三輪弩箭後,柔然騎兵在付出二三百人的代價後終於衝進了秦軍陣前一百步的距離,這樣的距離對於奔馳的騎兵來說,隻是呼吸間的事。
楊大川臉上露出惡魔般的微笑。喝道:“點燃轟天雷扔在地上,全速後退!”
眼見秦軍撤退,柔然騎兵怪號著更加瘋狂的向前衝鋒。
“轟!”剛剛向前拚命衝鋒的柔然騎兵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呢,便感覺一股氣浪在自己腳下升騰,將他卷了起來,緊接著渾身一疼,整個人都不省人事了!
這還沒有結束,接連的爆炸聲快速的響了起來,數十上百顆轟天雷將烏延部千餘士卒都給炸死炸傷。
烏延深吸了口涼氣,暗罵道媽的這仗還怎麽打,轉眼之間自己麾下三千兵力就折損一小半,再這樣下去,這三千人馬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呢,怪不得擁有六十萬兵馬的鮮卑人會敗得如此之快,如果秦軍都是這麽厲害的兵馬,隻需要區區數萬人馬,足以橫掃自己柔然國的三十萬精銳。
“不行,得把這個消息快速報告給可汗,如果柔然國招惹上了這樣一個可怕的敵人,恐怕會赴鮮卑人的後塵,亡族滅種不是沒有可能!”烏延心裏想道。
這時一個柔然千軍向前說道:“俟利大人,快下令撤吧,不然兄弟們得全部留在這裏!”
烏延道:“後軍便前軍,全速撤退!”
楊大川輕輕的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無所謂的淺笑:“兄弟們壓上去,用敵人的人頭,獻給皇上登基當賀禮。”
其後秦軍士兵頭上布滿黑線,有人送金,有人送銀,還沒有聽說送賀禮送人頭的。
朝鮮城府衙內大堂,此時慕容廆看著案上的軍報,一雙濃眉擰著,陷入了沉思。
而在慕容廆下首位坐著一名滿臉燙傷疤痕的人,此人看不出年紀,隻是一雙陰冷的目光讓人無法適應,如果葉不凡在這裏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個滿臉幾乎全部毀容的男子竟然和慕容恪有幾分想像,其實他就是死裏逃生的慕容恪。
或許慕容恪命不該絕,當慕容恪進入遼東境內後,已經全身無力,凍暈在雪地中,後來被鮮卑人的潰兵救起,當慕容恪收攏一部分殘兵敗將,曆盡千辛萬苦終於和慕容廆相遇。
如今的燕國,不管慕容廆承不承認,可供他選擇的方略太少了。要是在以前,燕國雄據遼東,幾乎將整個幽州控製在手中,退可守,進可攻,有很多可供慕容廆選擇的方案,但是現在卻根本就沒有絕對保險可供選擇的方略。
“可惡的葉不凡!”慕容廆在心中狠狠的咒罵道,燕國如今造成這份落魄的境地,都是葉不凡造成的,如果葉不凡在慕容廆跟前,慕容廆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慕容廆同時也在慶幸,因為樂浪郡獨特的地理環境,無論是百濟還是高句麗,他們雙方都想得到,而他們雙方都不願意被對方漁利。這樣也給了慕容廆喘息之機。
現在慕容廆心中有兩個方略可供選擇,但是同樣,兩個方略都有同樣的高風險。慕容廆南可攻百濟,北可攻高句麗,但是這一打起來,就是反反複複。曆經數載不息。這一爭奪起來。就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這些,以燕國的國力,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消耗。
況且慕容廆心中還有一個巨大的憂慮,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秦國。
慕容廆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慕容廆頗感無奈,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下首的慕容翰,一直以來慕容翰都是以勇猛和智慧著稱。
慕容翰當然明白慕容廆的意思,立即不假思考的說道:“解決國策軍略,是大燕的根本。若是陷於爭奪樂浪地區,那就是得不償失。”
這時,一直沉默不言的慕容恪突然開口道:“要破此局其實不難,隻要我們繞開外圍,直接攻進丸都城,一切困難皆迎刃而解。”
“攻入丸都?”慕容翰和慕容廆都嚇了一跳,這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攻入丸都,從根本上解決高句麗的問題,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慕容翰和慕容廆驚訝的不是這方略,而是這方略的難度。
丸都城,也就是國內城,周圍是六十餘座高句麗的城池,哪有是這麽容易攻陷的,高句麗雖然以前軍力遠不如鮮卑,但是如今卻此消彼長,高句麗不下十萬兵馬,如果在野戰情況下,鮮卑騎兵自然可以輕易將其擊潰,但是如果他們龜縮在丸都城內,鮮卑人又不擅長攻城之法,困難不是一般的小啊。
“怎麽你們怕了!”慕容恪將二人震驚的樣兒看在眼裏,慕容恪微微一笑:“高句麗和百濟是死仇,總是滋擾不絕,就是因為有高句麗在朝鮮半島中部具有重要戰略意義的肥沃的漢江流域。即使長期一國之力對抗百濟和新羅仍不處於下風,高句麗即使在戰場上吃了虧,因為有漢江富饒之地可供其快速休養生息。一旦兵強馬壯,就會再來打百濟和新羅。如果我們在漢江流域對高句麗進行佯攻,迫於漢江流域的戰略地位,高句麗肯定不會置漢江流域而不顧,所以高憂弗肯定會分兵支援漢江,他們在丸都城內,我們鮮卑騎兵無法發揮應有的威力,但是在漢江平原,正是我們鮮卑騎兵大展身手的最佳時機。”
慕容恪悠悠的笑道:“如果高句麗不敢離開丸都城,那更方便,隻要我們擁有了富饒的漢江之地,對於我們後擴張打下良好基礎。相反,高句麗卻因丟失漢江流域而國力大減。”
“以敵之短,擊已之長!”皇甫真讚道:“少將軍大才無人可及也!”
慕容恪已經弱冠,也許是繼承了慕容皝優良的血統,長得非常俊俏,為人也十分豪爽。兵法精湛,弓馬純熟,殺法驍勇。
自從慕容皝死了之後,慕容廆對這個孫子可以說是非常的疼愛。不過他也知道那個溫室花朵的道理,所以雖然寵愛,卻不驕縱,所以慕容恪年少就獨領一軍,或許這是慕容廆感覺對自己慕容皝的虧欠。
巍峨的長白山的山脈下,波瀾的鴨綠江的江岸上,一座雄偉壯觀的城池便展現了出來。
此時正值深冬,天氣寒冷,說滴水成冰有點誇張,但是慕容翰和慕容恪正不停的督促人馬向丸都城進發。無論鮮卑的戰馬和士卒皆微微粗喘,慕容恪一路上見高句麗反應與自己的謀算一樣,高句麗把主要兵力都調往漢江流域,參與漢江平原的爭奪,想到馬上就可以抵達丸都城下,慕容恪非但沒有感覺到即將大勝的喜悅,反而心中生起一種隱隱的憂慮。
不恥下問,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慕容恪經曆恒山慘敗,以及江油完敗,連番挫折,讓慕容恪身上的貪功冒進的性格消磨光了,此時慕容恪忍不住的衝慕容翰道:“伯父,高憂弗應該不會如此不堪,我們會不會中了高憂弗的誘敵之計?”
慕容翰看著慕容恪點點頭,眼睛中讚賞之色不言而喻。勝不驕,敗不餒。此子可堪大才。
雖然慕容恪此時很謹慎,但是慕容翰卻不以為然,或許是慕容翰曾打擊過美川王,毀掉高句麗的都城丸都吧,反正慕容翰淡淡的笑道:“若說地誘敵之策,可這誘敵誘地,未免是過於凶險,把大半個高句麗國讓出來?至少我慕容翰是不敢這麽做。一個差池,那可就是把整個高句麗都交給了敵人,膽子大太大了!”
或許這隻是一個理由,慕容恪感覺有點不對勁,到底哪裏不對勁,慕容恪也說不上來,為了保險其見,慕容恪道:“伯父,若不然,我領一軍,在後方壓陣?若沒事自然是最好。若有事。也可照應!”慕容翰心裏不免生出不快。這是在懷疑我的判斷?不過慕容恪是他的從子,慕容翰雖有不滿,也不好表現在臉上。要知道雖然慕容翰是慕容廆的長子,但是他是庶出,並非嫡子,論地位遠不如慕容皝,雖然慕容皝一死,但是論起在慕容廆心中的地位,他這個庶子,遠不如他的這個侄子,嫡長孫。
慕容翰當既決斷,分成慕容恪一萬兵馬,作為後軍,然後他帶著一萬五千騎兵,五千步卒,
作為前軍向丸都城衝去,雖然慕容恪的的那一番話。有多麽的不入耳,可還是有些道理。慕容翰雖然在嘴上不說,心裏還是多了些小心。
丸都城遠遠在望,可是守城的士卒卻沒有什麽警惕。
慕容翰率領鮮卑騎兵發丸都發起進攻,若說鮮卑人的騎兵戰鬥力不行,那得分跟誰打,如果鮮卑騎兵麵對匈奴騎兵,烏恒騎兵,那絕對是一麵倒的屠殺。雖然鮮卑騎兵麵對秦軍那是屢戰屢敗,但是鮮卑人的單兵戰鬥力無庸置疑。要知道若非秦軍裝備上強悍,加上雙馬蹬的秦軍騎兵,戰鬥力增加三成不止,就算是後世橫掃歐亞大陸的蒙古大軍,麵對秦軍騎兵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蒙古輕騎兵利用機動優勢可以在戰場上耗死歐洲重裝騎兵,但是他們能死歐秦軍輕騎兵嗎?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慕容翰幾乎沒有費力,幾輪衝鋒就把城牆上的守軍射殺殆盡。慕容翰高喝道:“衝進丸都城,活捉高憂弗。”
說著打馬入城。
正在這當慕容翰進入丸都城(按曆史資料,丸都城方圓不過六裏。本文有點誇張)裏許後。正在這時,一陣沉悶的鼓聲響徹整個丸都城。丸都城內街道兩邊的屋頂上出現無數高句麗弓箭手,他們一露頭,對準鮮卑騎兵就是一陣猛射。在一陣人喊馬嘶聲中,鮮卑騎兵傷亡慘重。
在草原上是騎兵威力發揮最大的時刻,城內空間本來就狹窄,況且鮮卑人太多,所以一時間未能做出有效的反應。
雪上加霜的是不時的,有整捆的柴草被點燃後拋在街道上,慕容翰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耳邊隻聽到一聲嗤的聲音,丸都城中突然間烈焰熊熊。丸都城內的街道上本來是青石路麵,原本沒有什麽可燃物,但是這些柴草都是經過動物油脂浸泡過的,雖然燃燒起來沒有猛火油猛烈,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枯木草團,紛紛如雨,在落入火焰之中以後,頓時狂暴地燃燒了起來。紫青色的濃煙頓時在整個丸都中升起,並且伴隨著強烈的刺鼻氣息。
刹那間,整個丸都被濃煙和烈焰所包圍。慕容翰拚死按住了胯下的戰馬,厲聲吼道:“不要慌,大家不要慌……”
正在這時,隨著一陣號角響起,原本平滑如鏡的雪地裏開始出現一個一個綠色的身影,這些都是高句麗的精銳部隊,他們都身披白色的披風藏在雪地裏。原來,高憂弗按照國師倉助利之計,故意放棄外圍城池,防止新羅和百濟落井下石,然後以誘敵深入之計,把鮮卑軍吸引到丸都城,其實鮮卑偵騎看到高憂弗把部隊調往漢江,但是那其實隻是丸都城內的百姓,隻不過他們穿上的高句麗的軍裝而已。
這樣正好可以一石二鳥,一來是迷惑鮮卑人,二來高憂弗真正的用意是遷都,由於秦國太過強大,高憂弗害怕秦軍突然襲擊丸都,高憂弗一點準備的時間都沒有,丸都城離秦軍太近了。
這些出現的高句麗步卒一出現,迅速集結。他們排列成軍陣,手持長槍,向鮮卑人衝去。
鮮卑騎兵原本就亂成一團,加上這突然來的伏兵更是驚慌不已。
慕容翰抬眼一看,隻見鮮卑騎兵一個一個葬身火海,短短半個時辰,近兩萬兵馬隻剩數千人,然而周圍出現的高句麗伏兵不下六七萬人,雙方的優劣,一眼能看出。
高句麗為首的一員大將金盔金甲,掌中象鼻古月刀,厲喝一聲:“慕容小賊休走,豈諾頓在此等你多時!”
眼見高句麗兵馬就要完成全圍之勢,突然高句麗軍後方又出現一支騎兵,人數不下一萬,部隊中樹立一麵大旗。上書慕容。為首的是一員小將,正是負責殿後的慕容恪。
慕容恪橫刀立馬,衝慕容翰喊道:“伯父快退,我在此抵擋住敵將!”
慕容翰也不想讓慕容恪殿後,但是看看自己麾下的兵馬人心惶惶,鬥誌全無,無奈之下隻好說道:“恪兒小心!”
慕容恪高喝道:“大鮮卑的勇士們,為了蒼狼神。衝啊!”
說著率先向高句麗兵馬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