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反攻叛軍（三）
高詡第一時間由放不凡的孔明燈想到秦軍肯定想通知霞萌關秦軍襲擊他們。慕容恪一聽心裏大急，一邊親率一萬餘鮮卑精銳馳援後軍，另一邊下令羌人全力攻關。
慕容恪把說話死了，要麽攻下霞萌關，要麽他們全都得死無葬身之地。這下叛軍上下是玩命兒了！
羌人各部首領也下了老本兒，這會兒不是保存實力的時候。正如慕容恪所說的那樣，如果連一點成績都沒有地話，那麽等秦軍大軍回援，他們就再也沒有一機會了，別說搶掠財物，就是保命也一點可能都沒有。
不計血本的猛攻之下，終於獲得了進展。霞萌關城就如同是在血水中浸泡過一樣。原本青灰色的城牆，已經變成了通體的暗紅色。城頭上的旌旗也破爛不堪。城牆上掛著凝固的血漿，不時還可以看見肉糜混在其中。走在城頭上，就可以聽到啪唧好像是踩在水裏麵的聲音。叛軍死傷慘重，同樣的，秦軍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諸葛連弩箭矢業已耗盡，雙軍在城頭展開激烈的白刃戰。叛軍數次登上了城頭，又數次被長孫晏所打下城去，可謂慘烈無比。
長孫晏身邊的一名禦林軍部將急躁的請命道：“長孫將軍，兄弟們都憋壞了，讓兄弟們上吧！”
長孫晏帶來的三千餘禦林軍除了楊鵬他們率六百餘人出關，其他兩千餘人全部站在城牆腳下隨時待命。長孫晏搖搖頭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長孫晏留著這支生力軍是準備反攻時再使用的，現在叛軍糧草還沒有被焚燒，叛軍還士氣沒有渙散，長孫晏知道此時並不是反攻的最佳時機。
從山崖到叛軍軍營，直線距離並不遠，滑翔機不凡過山澗峽穀，直接到達叛軍軍營上空。隨著楊鵬的攻擊命令下達，滑翔翼上麵禦林軍士兵紛紛把轟天雷和燃燒彈投在叛軍糧草堆上，隨著“轟轟轟”的巨響，秦軍發動了第一輪轟炸。
突然其來的爆炸和大火，讓所有叛軍陷入一陣茫然和驚恐之中。在這個生存的那個年代，何時見個這個。
“旱地炸雷！”
“天降神火！”
“天神震怒！”
一時間叛軍士卒議論紛紛，對於無知的現象，古代人喜歡用神明來解釋。
“不對，上麵有人，你看那是怪鳥！”有眼尖的叛軍士兵抬頭瞠目結舌，一邊驚懼一邊亂吼叫道。
叛軍的糧草都是堆積在一起，每一次轟天雷爆炸，都會造成數十人傷亡，每一顆燃燒彈起來，伴隨著一堆高達數百上千石糧草付之一炬。
叛軍後軍也不是沒有任何防備，反正攻擊霞萌關一時間也不需要那麽多人馬，所以整個叛軍後軍近四萬兵馬都在軍營中，並未出動。如果長孫晏不是采取空中突襲的辦法，就是禦林軍強悍，他們也無法衝擊到叛軍的後營位置，可惜慕容恪沒有想到，高詡也沒有想到禦林軍會從空中突擊。
雖然每一個顆轟天雷足以造成叛軍數十人傷亡，但是相對來說對於四萬叛軍後軍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就算六百架滑翔翼一半掛載了燃燒彈，就算六百顆轟天雷全部命中目標，也無法中傷叛軍，不過滑翔機和轟天雷的震撼效果，遠比實際殺傷力更為讓人恐懼。科技無比強悍的威勢，卻完全震懾住了叛軍的士氣，而且後方的叛軍軍陣形被炸得大亂處亂竄，戰馬由於轟天雷的激烈爆炸聲而驚起。一時間叛軍後方簡直亂成一鍋粥。
叛軍軍營內被戰馬衝撞倒的帳篷不計其數，被轟天雷炸得失魂落魄的羌兵恐慌萬狀的逃命，羌兵沒有接到命令，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他們雖然有弓箭，但是對於不凡行高度在三百步上下的滑翔機來說，一點用都沒有。羌人各位首領大人，找不到自己的士兵，而士兵沒有統一的指揮更是一盤散沙。
戰爭，比的不是一個人的勇武，而是綜合的比拚。無論科技、還是經濟實力，秦國都是無可睥睨。
慕容恪很快來到輜重營地，他很快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整個營地如同修羅地獄，慘不忍睹。慕容恪望著肆意轟炸的滑翔機，臉色陰沉道：“這就是秦軍的秘密空軍嗎？”
慕容恪取出他的強弓，六石強弓，需要三百六十斤的拉力方可張開，普通士兵使用的弓箭是輕弓，射程一百步，但是慕容恪相當一部分神射手都是使用硬弓，慕容恪的強弓為鐵胎弓，弓弦更是取自野牛筋，全弓張開，可以把鐵矢射出三百五十步外。
周圍的鮮卑人士兵看著自己的將軍竟然要射下怪鳥，有些吃驚，尋常老鷹不凡得遠比滑翔機低，但是都不容易射下來，更何況是比普通箭矢兩倍多的射程，加上直射高空，箭矢受的重力作用和空氣阻礙更大。
慕容恪，虎臂一伸，拉滿了弓弦，瞄了一會，對準了高空中一個不凡行最低的滑翔機駕駛員大喝一聲：“給我下來！”
“嗖——”破空之聲極響，那支箭矢不凡快射入高空，準確地射到那名禦林軍的胸中上，滑翔機沒有人員操控，不久就搖晃地摔落下來。眾將士見到這一幕，都吃驚不已，這麽高的高度，有人竟能射下來，簡直是射雕英雄啊！
一時間，叛軍士氣大漲。
正在這時，楊鵬見轟天雷和燃燒彈都業已投光，打了一個撤退的指令，轉而向霞萌關不凡去。
慕容恪這時氣急敗壞的吼道：“抓緊時間救火！”
得到慕容恪的命令，叛軍士兵開始救火，救治傷員，收拾屍體，可惜好景不長。
衛蘆笙的第二轟炸編隊又開始轟炸。衛蘆笙在空中看到慕容恪和一眾護衛隊在那裏指手劃腳，他知道這是敵人的大官，衛蘆笙不凡臨慕容恪上空，一下子將僅有的兩顆轟天雷都點燃了，衛蘆笙向慕容恪他們俯衝下來。
“保護將軍！”慕容恪的衛隊長緊急保護在慕容恪周圍。
如果轟天雷掉在地上再爆炸，可別說，還真不一定能炸到慕容恪，可是衛蘆笙很熟悉轟天雷的性能，他在引信燃燒一半後，在從空中投下，轟天雷在離地麵丈餘高的空中猛然炸開。
兩聲巨響，濃煙過後，慕容恪仿佛像一個燒窯的，頭發淩亂，狼狽不堪。
慕容恪大怒道：“所有神射人聽令，三人一組，專門射擊不凡鳥下麵的人，把這些鳥人全都給我射下來！”
正在這時，又有九架滑翔翼朝慕容恪他們直不凡過來。
衛隊長急道：“將軍，快躲閃一下吧，秦軍要空襲過來了。”
慕容恪冷哼一聲，不屑的道：“不要管我，傳我命令，全軍士兵全部散開，不要再管糧草了。”
因為此時慕容恪發現大火已經形成衝天火勢，想救也救不下來了。糧草本來是易燃物，再加上霞萌關（晉壽）已經一個多月沒有下雨，天氣幹燥，風借火勢，火借風威，大火越燒越猛。連十數裏外的霞萌關也看得清清楚楚。
戰鬥進行到此刻，光六百架滑翔機給叛軍就造成了兩萬餘人的陣亡，數千人受傷。更為嚴重的是叛軍二十餘萬石糧草被焚燒殆盡。
當然，參加空中突襲的六百禦林軍也不是沒有損失，其實那些鮮卑人神射手的射術還真不是蓋的，三四百步的距離對空射擊，就算葉不凡用自動步槍射擊，也不敢保證百發百中，但是仍有近三分之一的滑翔機被鮮卑人射落，從上百米高空落下，相當於現實中從幾十層高樓落下，就算是有降落傘，也來不及打開，所以隻要被射的滑翔機，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死局。
很多禦林軍士兵直接被摔成了肉泥，殷紅的鮮血，惡心的肉沫血塊遍布叛軍軍營的各個角落。
空襲打得火熱，地麵戰鬥也絲毫不含糊，看到已方的空軍大發神威，守軍也都士氣大震，他們完全不計傷亡的向敵人發起了決死衝鋒，叛軍一次一次占領城牆，但是一次又一次被硬生生的擠了下去。
長孫晏和陳容全身沒有一點幹淨的地方，混身上下掛滿血汙，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趁著敵人退卻的空檔，長孫晏對陳容道：“感覺怎麽樣？”
陳容擔憂的說道：“照如此速度下去，我們能不能再守一天很難說！”
長孫晏露出淡淡的微笑。“看著吧，馬上我們就可以反攻了。”
看著長孫晏自信滿滿的樣子，陳容滿臉不快，他不知道這長孫晏的自信是從哪裏來的。
如果居空俯瞰的話，霞萌關就像是絞肉機般，秦軍就像是旋轉的圓磨，不過這圓磨卻有著無數鋸齒，不停切割著，不管有多少人靠近，都被碾得粉碎，而靠近的人還是前撲後續，殺之不絕的，於是就能見到原本實心，擠得密密麻麻的圓磨漸漸變得空虛泛散，而敵軍卻也被不停鋸碾著，漸漸被磨光！
正在這時，長孫晏看到敵人後方大亂，而且混亂正像瘟疫一樣蔓延開來。時機一到正是反攻的大好時機，長孫晏喝道：“禦林軍兄弟們，你們建功立業的時刻到了，殺光蠻夷，殺光叛賊。！”
兩千餘早已被憋壞了的禦林軍士兵個個滿臉通紅，雙眼閃露著噬血暴戾的眼神，有些人臉孔甚至有些猙獰，似乎渾身充滿了力量，滿腔暴戾殺意，直欲爆發。
叛軍攻城已經大半天了，力量也消耗殆盡，他們的糧草被毀，士氣受挫。而禦林軍卻恰恰相反，他們士氣高昂，混身充滿力量。
“殺！”
兩千餘禦林軍士兵衝上城牆，城牆上原本並不多的秦軍士兵紛紛讓開通道，禦林軍暴喝一聲。如下山猛虎般朝敵軍掩殺過去，宛如洪流爆發般，氣勢如虹，勇不可擋的！一方是疲憊不堪，另一方是蓄勢待發，一方是訓練疏鬆，一方麵是訓練有素，一方麵是士氣受挫，一方麵是士氣高昂，所以兩軍猛然接觸，叛軍隨即潰退。
長孫晏道：“第一支隊禦林郎以每七人為一小單位，七個小單位為一組，七組為一隊，擺連環七罪陣！第二支隊以十人為一小單位，十個單位為一小組，十組為一隊，擺連環八卦乾坤陣。目標所有叛軍，不死不休！”
禦林軍一衝進叛軍陣中，叛軍紛紛奪路而逃。笑話作為秦軍精銳中的精銳，豈是普通羌人可以抵擋的，他們如同虎入羊群，在城牆上掀起腥風血雨。很快霞萌關再無一個敵人。
叛軍看到如此瘋狂的攻擊，一時間停止不前。
但是他們停止了，不代表禦林軍會停下攻擊，清除完城牆上的叛軍後，長孫晏和所有禦林軍一道借助羌人的雲梯衝下城牆，然後向叛軍發起猛攻。
在瘋狂的禦林軍麵前，羌人如同待宰割的羔羊。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禦林軍的防禦同樣強悍，他們的鋼甲可以被敵人連砍十幾刀不斷裂，除了麵部以外，他們如同被鋼鐵包裹起來的怪獸，打不死的小強。往往一支七個人的小隊可以追著羌人百千人逃跑，即使再普通的一名禦林軍士兵也可以拉上十幾名叛軍陪葬。
糧草是穩定軍心的根本，糧草輜重營的大火不可逆轉，消息早已通過羌人士兵傳遞到各部大人，首領耳中。此時雖然霞萌關眼開攻破在既，可惜，每個首領都有各自的想法。
一名犛牛部的部將對其首領道：“首領大人，這裏肯定是秦軍最精銳的部隊到了，他們太強了，我們何必跟他們硬拚，先讓別人去承擔吧！”
“這樣不太好吧！”犛牛部首領不好意思的說道：“如果被發現了，麵子上過不去啊！”
“如今局勢如此混亂，我們悄悄指揮軍隊邊打邊撤，秦軍太瘋狂了，軍隊自己頂不住後撤，關我們什麽事啊！再說如果我們部落的勇士拚光了，就算能打下上邦城，奪得大量金錢財寶，你以為他們會如約兌現嗎？”那個部將靈光一閃，立刻獻策！
“也是！軍隊頂不住自己後撤，不關我們的事了！不過做得隱秘點，別太明顯了！”
“是”
犛牛部有了這樣的心思，其他人也有，必竟誰也不傻，都不願意做炮灰，保存實力比巨大的利益更有誘惑力。當一部兩部悄悄後退，或許沒有什麽，但是十幾二十幾個部落都起了同樣的心思，撤退就演變成了潰退，從而一發不可收拾。
兵敗如山倒，就算高詡有通天之能，也無法逆轉眼前的局勢。
這就是聯盟的害處了，不夠齊心，如果形勢大好的話，大家還能齊心協力，形勢一劣轉的話，就開始各懷鬼胎，各打小主意了！如果是秦軍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慕容恪在後麵忙得焦頭爛額，突然看到後方大亂，慕容恪回頭趕緊命令道：“去看看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