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統一北方（一）
“得得得，。。。”如同驚雷般的馬蹄聲響徹底大地，秦軍騎兵瘋狂的追擊著聯軍潰兵。
此時追得最凶的當數祖逖率領的一支約七千人的騎兵部隊。此時，祖逖終於在雲中境內追上一支約三萬多人的鮮卑騎兵部隊。現在秦軍威名極盛，在鮮卑人眼中，秦軍都是魔鬼，人人都是瘋子，落到秦軍手裏，恐怕沒有好果子吃，給鮮卑人膽子，他們也不敢反擊秦軍，隻有一路逃命。
周圍秦軍齊齊大喊著：“放下武器者免死。”、此時的戰場上，還有兩三萬鮮卑人在逃命，在作困獸之鬥。一聞是言，不由得猶豫起來。
一名年輕的小將喊道：“機會給你們，如何選擇，是生是死全在一念這間！一刻鍾後全軍發起進攻。”
鮮卑人在眼中從來沒有留下俘虜的習慣，在他們以往的戰爭中隻要取勝，俘虜年青的留下當奴隸，老弱病殘直接殺掉，省得浪費糧食，雖然秦軍承諾他們投降會放掉他們，但是他們也不想當奴隸，所以一時間驚疑不定。
“時間到！全軍出擊！”
“隆隆！”秦軍騎兵馳騁起來，斬馬刀高高舉起來。在陽光下閃閃光。
鮮卑軍一將領揮著彎刀，大吼大叫道：“大鮮卑的勇士們，拿起你們的彎刀，射出你們的箭矢，殺死可惡的漢人！”
鮮卑軍士抄起弓箭，對著秦軍手進行徒勞的射殺。
明光鎧甲除了麵部和手的部位無法防護之外，其他都被鋼甲遮蓋得嚴嚴實實，鮮卑騎兵僅裝備著普通的輕弓。這樣的箭矢哪裏能湊效，不外是濺出一篷火星罷了，這是大戰中的一點樂趣罷了。要不然，全由秦軍進行屠殺表演，那也太無趣了。
箭矢對秦軍沒有多少效果，除了個別特別幸運的被鮮卑弓箭手身中麵部，中箭落馬之外，其他根本沒有效果。有不少鮮卑騎兵硬著頭皮揮著彎刀衝了上去，迎接他們的是雪亮的斬馬刀，刀光掠過，他們就成了碎肉。
戰場上，裝備和士氣及戰鬥意誌是取勝的關鍵，秦軍裝備和鮮卑軍裝備相差不是一點半點，秦軍大勝士氣高昂，反觀鮮卑軍士氣受挫，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鮮卑就象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倍受熬煎。給秦軍騎兵象趕鴨子一般趕著。在戰場上處亂逃亂躥。
殺人盈野，血流漂接。凡秦軍騎兵所過之處，必是一地的碎肉，必是一地的破碎內髒，必然會出現一咋。又一個小小的血湖。那是來不及浸入土裏的鮮血匯聚而成。斬馬刀殺人，比得上絞肉機了，一刀下去，必然沒有活物，有的隻是一段段、一截截的屍體，比起修羅屠場還要慘烈，慘烈得多。
一開始，鮮卑還妄圖抵擋，可是。幾番徒勞的抵擋不過是增加傷亡罷了，鮮卑不由得心膽俱裂，哪裏敢與秦軍的斬馬刀對抗。原本鮮卑人害怕秦軍的弩機，秦軍的弩機不僅射程遠，而且射速快，精確度高，威力也大。現在近距離和秦軍交戰，鮮卑人發現也根本就是一場惡夢。
“啊！啊！啊”。驚天動地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很快，鮮卑人的慘叫聲漸漸消失了，他們不是被秦軍殺死就是被自己人或秦軍的戰馬踩死，反正都是一個死，死後也沒有感覺了。
“完了！完了！”慕容彪從來沒有過的絕望，終於湧上了心頭，臉色蒼白。他本來在消滅劉粲的大部分軍隊後，直接率領部隊支援慕容恪的戰鬥，可是誰曾想，他們剛剛接近戰場，還沒有看到秦軍的麵，聯軍就直接潰敗了，潰敗的情緒像瘟疫一樣快速的傳染著，連慕容彪的部隊也沒有幸免於難。
從常山到雲中，慕容彪千裏大潰敗，祖逖率軍一路直追。眼見無法突出重圍，慕容彪心情極其複雜，怨恨的打量著祖逖：“你用兵如神。奇詭莫測，人生能有你這樣的對手，既是我的幸運，也是我的不幸！”
一個人活在世上，若是沒有對手。那就是“獨孤求敗”高處不勝寒，會很寂寞。可是，“既生瑜，何生亮。”又是人生的悲哀！
此時此刻，慕容彪就是這種心情。他是鮮卑的戰神，向來以用兵如神稱著，可是今天卻陰溝裏翻船了，七八萬鮮卑騎兵從在常山時被祖逖一萬多人追著，一路撕殺到現在，秦軍雖然還剩五六千人，可是他身邊卻僅僅剩四五千人。
“你是一個不錯的對手，雖然讓人痛恨，卻也值得欽佩！”祖逖點頭道：“放下武器，饒你不死！”
“大鮮卑隻有斷頭的勇士，沒有放下武器的勇士！”慕容彪眼睛猛的一瞪，眼角開裂，鮮血湧了出來，拔出彎刀，就朝脖子上抹去。他生性勇毅，寧死不屈。
就在慕容彪自殺之後，所有的鮮卑人都投降害怕了，他們紛紛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叫著，“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生怕晚了，給秦軍問罪，無不是拋下武器，隻片時功夫，四五千鮮卑就扔掉武器，膽顫心驚，驚恐萬分，比起受驚的兔子還要膽
鮮卑，一個強悍的敵人，在東漢末年以來數十年壓著漢朝打，殺死、擄掠的漢人不計其數，就麵對曹操和司馬昭這樣強大的敵人時也沒有大規模向漢人投降過。即使葉不凡在令支之戰時，殲滅近百萬鮮卑軍民，那時鮮卑人並不害怕，因為他們不是被葉不凡在戰場正麵擊敗的，此時鮮卑人已經破膽，他們知道害怕秦軍了！
以前，鮮卑人根本就不把漢人放在眼裏。罵漢人膽是溫順的綿羊。任由鮮卑砍殺、淩辱。如今，綿羊是鮮卑，秦軍狠如狼，鮮卑人不得不懼！
“嗬嗬！”祖逖望著垂頭喪氣的鮮卑人。拈著胡須，欣慰的笑了。緊接著，又是虎目含淚，激動不已：“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漢人終於讓鮮卑人感到畏懼了！”
鮮卑和匈奴一樣在邊境橫行，滋擾邊關，擄掠百姓財產，毀壞家園，數百年不絕，多少百姓罹難！多少人為之痛心！多少熱血誌士，為破擊韃子而奔忙！
當年衛青和霍去病打敗了匈奴，才使匈奴分裂成南北兩部，後來在東漢時期，南匈奴投降漢朝，但是三國戰亂數十年，眾人隻看到了三國英雄無敵的形象，很少人去觀注這個時代漢人實在是太弱了，弱小到在五胡亂華百餘年間漢人人口從兩千萬人到隋朝建立時，漢人已不足四百萬人口了，這時其實漢人真正的血統已經不再了，為什麽後世百年屈辱的曆史會發生，其實漢人在這個時代已經被種下了奴性，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隻成了一句口號，也成了所有漢人的痛結所在。
“秦軍威武！”祖逖欣喜萬分，揮著胳膊大吼起來。這是葉不凡心血的結晶瀝血這麽多年，終於有了如此成就，任誰都會激動！
“秦軍威武！”五六千秦軍將士揮著胳膊，大聲呐喊！呐喊聲，含有無盡的喜悅，道不盡的激動！
“大秦萬歲！”祖逖再次揮著胳膊。大吼一聲。
“秦王萬歲！”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緊接著秦軍將士們都跟著喊了起來，呐喊聲不絕，直上雲霄，震得大的都在顫抖，連天上的浮雲都在片片碎裂！秦軍將士們臉上洋溢著笑容，無不是揮著胳膊，盡情的渲泄激動的心情！
此時，祖逖的情緒反而冷靜下來了，“秦王萬歲！”這是所有秦軍將士們的心聲，但是作為秦軍高層將領之一的祖逖顯然知道，恐怕葉不凡登上九五至尊的寶座為期不遠了，雖然早知道會有這樣一個結果，但是真正麵對的時候卻是另外回事。
這個歡呼聲的口號喊了近半個時辰才結束。
這時，副將虎目中光芒四射，手按在刀柄上，狠狠盯著那些俘虜問道：“將軍，這些俘虜如何處置？”
祖逖手中馬鞭朝前一指：“我秦國鋼鐵礦山正缺少勞力，這些俘虜反正不會讓他們白吃糧食。帶走，我們回去！”
一名秦軍士兵手中馬鞭一揮，狠狠抽在一個不肯配合的鮮卑人身上，他發出一聲慘叫。這樣以來，沒有人敢再反抗，他們被秦軍像趕綿羊一樣帶走了。
就在秦軍占領常山郡治所真定時，葉不凡並沒有再下令追擊，必竟此戰秦軍傷亡也不小，葉不凡下達了一個各部將領可自主追擊的命令，然後部隊在真定城集合。
此時，秦軍書記官把戰報報給葉不凡：“上麵清晰的記錄著，自秦軍發動此次戰役，共計戰殞五萬三千八百六十二人，受傷一萬一千多。重傷一千五百多，失去戰力，不能重返戰場的。有四百多。”葉不凡看著傷亡統計，眉頭一挑道：相對於石勒軍和鮮卑軍傷亡超過三十三萬人的戰果，秦軍損失也太重了點，都怪我太輕敵了。”
“用不足七萬兵力在糧草消耗殆盡的情況下正麵擊潰二十五萬聯軍，也就是說秦軍用不足六萬人員傷亡的代價消滅了三十三萬敵人。也就是說我們秦軍每一個人換了聯軍六個半人。”
石越驚訝的道。
這是一個奇跡，在戰爭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奇跡，石越想都不敢想。不要說想，就是做夢都不會夢到。
葉不凡微微一笑道：“這算是什麽，想當初唐國大將李嗣業在平定吐蕃軍隊叛亂時，以五千陌刀軍，直接斬首六萬餘級，自身傷亡僅一千餘，達到一比六十。”
石越頓時目瞪口呆，驚得連下巴都快掉下來了。石越仔細搜索記憶，發現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曆史上出現過任何一個國家叫唐國，更沒有聽過有一個叫李嗣業的將軍。想想如果按秦王所說，有如此戰績，肯定不會是曆史默默無聞的無名之輩。石越不解的問道：“秦王殿下，那個，，，，，唐國是哪個國家，是春秋時期的諸候國之一嗎？贖末將愚昧，從來還沒有聽過李嗣業的名號？”
葉不凡一拍額頭，怎麽忘記了這茶，唐朝可是離現在還要四五百年後才會有的，李嗣業更是一個六百年後的人。葉不凡正想解釋，
此時劉迪道：“秦王殿下，妾身將熱水燒好了，從秦王殿下擺身，臣妾侍候秦王殿下沐浴。”
石越可不敢欣賞葉不凡洗澡，知趣的說道：“末將軍務在身，先行告退！”
葉不凡想想也是，劉迪來得真是時候，這樣也好，剩得再編一套說詞。
洛陽，晉國皇宮禦書房內司馬熾額頭擰成一個“川”字，明光的燭火在無力的搖曳著。其實當石勒派人與他聯係聯合他對付葉不凡時，他心中也是非常無奈，他司馬熾眼中，葉不凡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喂不熟的白眼狼。葉不凡雖然戰功至偉，但是司馬熾自認對他不薄，讓金枝玉葉的公主，下嫁他葉不凡是莫大的殊榮，封王立國更是開創晉國異姓王的先河；
但是，葉不凡卻背叛了他，征討西域原本無可厚非，但是葉不凡卻沒有做一個諸候王的覺悟，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動用秦國十餘萬精銳曆時一年多連滅西域五十國；這讓司馬熾感覺非常沒有麵子，其他諸候王不把皇帝放在眼中，司馬熾倒可以忍受，至少葉不凡在司馬熾心中那是自己的嫡係勢力，葉不凡不尊重司馬熾，此時，其實司馬熾已經心生怨恨，至少秦國兵強馬壯，司馬熾也無可奈何，後來葉不凡滅掉成國，兵力非但沒有損失，反而越打越強，這時，司馬熾再也坐不住了。
司馬熾並不是沒有反製措施，他聯合其他諸候王，重用王導、王敦，甚至曆史上的晉元帝司馬睿也因為司馬熾的扶持而迅速強大起來了。可是其他諸候王在反製葉不凡這件事上，隻是喊喊口號，並沒有一個諸候敢付之真正的行動，要知道西域諸國並非沒有強國，至少不比匈奴弱的大國就有幾個，但是僅僅一年多的時間全部煙消雲散，葉不凡帶給其他諸候的威懾力量太強大了，在其他諸候王眼中，葉不凡就是一個西域瘋虎，他不招惹你，你就自求多福了，成國就是因為想撿便宜，落一個國破家亡。
在聯合石勒這件事上，司馬熾其實考慮得原本很周全，近二十萬石勒軍、二十萬鮮卑軍，再加上司馬熾的十五萬軍隊，實力上占絕對優勢。司馬熾也知道葉不凡的能力，更知道秦軍強悍，所以在雙方交戰之初，他並沒有輕易相信石勒，而是一直在箕關屯兵觀望。
司馬熾本是曆史這一年被劉聰毒死的，或許是冪冪注定的，司馬熾進入入秋以來，身體大不如前，按說司馬熾也不至於如此，他並不好色，身體也沒有像其他皇帝一樣被酒色掏空，此時司馬熾麵容憔悴，靠在軟榻上。
“咚咚！”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中常侍常德道：“皇帝，丞相大人王導求見！”
司馬熾抬抬眼無力的說道：“準！”
時間不長，王導來到司馬熾的軟榻前見禮道：“微臣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馬熾眉頭一挑，臉上泛著喜悅：“是不是喜報”
“皇上，你有所不知道，這真的是大捷報！”王導笑嗬嗬的說道：“從未有過有的大捷報呀！”、
司馬熾臉色一沉，“到底什麽事?”
王導道：“此番葉不凡和石勒慕容恪的戰鬥完全和皇上當初預想的一樣，現在劉粲被慕容彪伏擊，匈奴十萬精銳損失殆盡，僅剩不足萬餘人馬退回了長安，現在匈奴元氣盡失，不足為慮了。另外石勒和慕容恪四十萬聯軍也損失慘重，造成三十餘萬聯軍傷亡，葉不凡慘勝，目前秦軍僅剩不足六萬人馬，其中葉不凡部陳安率四萬多人在圍攻襄國城，葉不凡和其他殘部在真定休整！”
司馬熾是明悟之人，一聽便明白，虎目猛的睜圓了，“這麽說葉不凡在真定根本沒有多少兵力了？”
王導點點頭，說道：“現在我晉軍主力部隊離葉不凡最近的僅三天路程，隻要我軍以勞軍的名義接近葉不凡，葉不凡肯定不會防備，到時再突然發難。葉不凡肯定無法逃過此劫，就算他能提前預料，但是想想我晉軍以十萬部隊還收拾不了葉不凡那一萬多殘兵敗將.”
“咕！”司馬熾喉頭出一陣古怪的聲響，卻是沒有說話。
現在葉不凡仍顧及翁婿之情，並沒有擴張之意，如果動手，成功了還好，不成功可是真正的撕破臉了。
司馬熾突然站得筆直，目中精光四射，好象利劍般挺拔，似欲刺破蒼穹。司馬熾狠狠一握拳，大聲說道：“傳聯口俞：命彭默將軍立即執行此事，王丞相隨軍督導。”
王導走後，司馬熾越想越開心，大手一揮道：“常德，取酒來！聯要痛飲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