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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兵變前夕

  石勒話剛剛說完,張賓看了看石勒,張口欲言。張賓知道在這個時候,石勒和慕容恪說話,根本沒有他插嘴的地方。張賓出現這個表情,石勒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石勒道:“孟孫,有話但說無防。反正這裏都是自己人!”


  趁他病,要他命。其實張賓聽到慕容恪的提議,也是頗為心動,倘若真如慕容恪所言,從而一舉消滅葉不凡的這兩支主力人馬,最其碼葉不凡在短時間內無法與趙國抗衡,以張賓的打算,隻要給他時間,他有把握把趙國建設得和秦國一樣強大,在巨大收益的同時,麵臨的風險也非常大,現在石勒傾其部所有能調動的軍隊,不過才五萬餘人馬,襄國城雖然也有近五萬人馬,但是卻無法調動,慕容恪擁有近十八萬軍隊,雙方實力懸殊太大,如果戰後,慕容恪突然翻臉,石勒的下場無疑是引狼入室。況且另一個讓人擔憂的問題是,秦軍素來以作戰凶悍稱著,現在葉不凡麾下部隊基本上還沒有損失,不過埋伏加上敵軍有饑餓難耐確實有很大的勝算,張賓麵帶憂慮的說道:“葉不凡以勇猛聞名於世,萬一被他臨死反咬,再加上陳安拚死相救,勝算並不太大。”


  這下,大廳裏頓時沉默了。其實在坐的各位,誰不是人精,有道是,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況且葉不凡還是一隻凶殘的惡狼。


  慕容恪沉著考慮了一番,張賓的話如重錘擊在他的心頭,雖然他報仇心切,但是還沒有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紫金山一戰,給他的震撼太大了,一直以來,慕容恪都以為天下間戰鬥力最強的勇士是他們鮮卑族的兒郎,但是見到“葉尚”寧死不屈,以及秦軍押送糧草的那一萬精銳以死明節的英勇氣概,慕容恪深深的被折服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風險和收益同樣存在,關鍵是看要如何取舍。”慕容恪道:“別看葉不凡是司馬熾的女婿,其實二人麵合心不合,眼見葉不凡的勢力一天比一天壯大,司馬熾早已心存不滿,其實司馬熾也明白,葉不凡遲早要謀奪他的權位,現在司馬熾在箕關屯有六萬兵馬,如果能說服司馬熾參戰,攻擊葉不凡部後方,葉不凡縱然有排山倒海的能力,也必敗無疑!”


  石勒向張賓看了看,見他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顯然正在考慮事情的得失利弊。石勒道:“尋常人都會錦上添花,雪中送炭的人卻極少。隻要給司馬熾足夠的籌碼,司馬熾肯定會出兵攻擊葉不凡。”


  張賓突然目光一淩,說道:“聖上,可以派出向司馬熾陳述利害關係,並許諾戰後割讓河內、河東、上洛及長安地區給司馬熾,司馬熾即位以來,急功近利,收複失地,重塑晉國司馬氏的威嚴是司馬熾夢寐以求的願望。隻要買通南陽王司馬模,及琅邪司馬睿,隻要這兩個宗室推波助瀾,相信不久就會向葉不凡出兵。”


  石勒當即表態道:“好,此事全由孟孫處理!本王一戰定叫葉不凡永無翻身之力!”


  慕容恪笑了,笑得有點隱晦。


  與此同時,身在襄國城外的葉不凡顯得有點萎靡不振,不光葉不凡如此,就連七萬餘秦軍同樣是如此,現在秦軍所有糧草即將告馨。襄國城卻依然固如泰山,葉不凡攻無法攻下,退又心有不甘。葉不凡有點迷茫了。為了應付眼前的困局,葉不凡下令,一日三餐改為兩餐,秦軍從建軍開始,還從來沒有下過節食的命令。雖然士兵並沒有怨言,不過由於不知不覺間,軍中關於糧草被劫的流言四起,士卒們將信將疑。


  葉不凡心急如焚,腦中一團漿糊,“是攻還是退?”看著同樣苦惱的祖逖、石越、冉瞻道:“糧草已盡,吾等何以充饑?”


  祖逖道:“目前我軍絕大部分軍隊是以騎兵為主,如果把戰馬都殺了,近萬匹戰馬足夠吾等十日食用,我軍目前戰馬近十五萬匹支撐到秦國再次運糧到來不成問題。”


  葉不凡心痛道:“不可,這些戰馬都是難得的駿馬,無論大宛馬還是烏孫馬,都是馬中極品,現在西州戰馬飼養能力大大下降,如果沒有這些戰馬,三五年之內,我秦軍騎兵難以再展雄風,騎兵沒有了戰馬實力幾乎下降了大半,如果沒有騎兵,縱然秦軍戰鬥力不俗,但是鮮卑、匈奴騎兵來去如風,我軍僅能被動防禦,況且秦國邊境線太長,光靠步兵防守,肯定會給敵人可趁之機!”


  冉瞻道:“雖然石勒采取了清野的策略,但是城外各村寨仍有不少百姓,如果派出士兵強征附近百姓的口糧,我軍可堅持數日,現在秦王殿下命秦軍派出運送糧食的部隊出安定郡接應,我軍仍可以堅持到兩軍匯合。”


  竟然要搶劫百姓賴以生存的口糧,葉不凡麵龐上的刀疤因為憤怒有些扭曲,如同一隻惡心的蜈蚣。巨大的手掌狠狠拍在案幾上發出一聲巨響,對已經嚇得目瞪口呆的冉瞻冷冷道:“百姓本來生活就極其艱難,現在奪他們的口糧,就是把他們往死路上逼,如此以來,得有多少人因此而喪命,這與屠殺無異,此等喪盡天良的事情,以後休得再提。”


  冉瞻紅著臉恭敬道:“是,秦王!”


  正在這時,洪戰來到葉不凡身邊,輕聲低語道:“秦王,卑職已經打探清楚,現在石勒把趙國所有糧草全部聚積在常山郡恒山山間。”


  “哦!”葉不凡來了興趣,自從進入趙國境內,發現石勒竟然采取堅壁清野的戰術對付自己,葉不凡就多了一個心眼,把手中的疾風營放了出去,專門偵察石勒的秘密藏糧之地,皇天不負苦心人,葉不凡終於發現了石勒的存糧所在,葉不凡:“命士卒飽餐一頓,吾決定全力攻打常山郡!”


  祖逖吃驚道:“襄國城離常山三百八十裏,對於騎兵來說,雖然一天之內可以完成這次突襲,但是器械營的重型裝備移動速度卻非常慢,三百八十裏需要兩天,我們現在所有的糧食僅夠全軍將士飽餐一頓,就算到了常山郡的恒山,將士們也沒有力氣打城池啊!莫非殿下要殺戰馬,充當糧食。”


  葉不凡歎息道:“戰馬雖然寶貴,但是遠遠比不上忠心耿耿辛苦訓練出來的將士們的性命,如今隻好如此了,好在我在西州、秦州置下十一處馬場,共計有八萬餘匹幼年戰馬,稍加時日,秦騎兵照樣可以嘯傲天下!”


  而在此時,突然士兵進來報道:“秦王殿下,匈奴大軍悄悄拔營,剛剛悄然走了。”


  葉不凡啞然失笑,劉粲太小家子氣了。


  原來,劉粲得知葉不凡糧草被劫,擔心自己手中的那點糧草被葉不凡惦記上了,要知道現在秦軍和匈奴軍的人數相關不大,劉粲的兵馬不足八萬人,他深知匈奴騎兵戰鬥力雖然比晉軍強上不少,但是和秦軍相比,太不夠看了。為了避免全軍覆沒,劉粲連個招呼都沒有和葉不凡打,偷偷帶著麾下將士悄然離去。


  此時,劉粲自以為聰明,其實卻做了一件愚蠢的事,葉不凡固然可怕,但是也肯定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動劉粲,與秦軍分開,正好可以被鮮卑逐一擊破。慕容恪可不是一件省油的燈,至少十萬鮮卑正在去長安的路上以逸待勞。


  葉不凡不再猶豫,隨即下令道:“冉瞻作為全軍先鋒,率領一萬輕裝騎兵率先進軍常山郡,祖逖、石越隨本王兵發常山。”


  葉不凡果斷的放棄了攻打襄國城,讓全軍士卒飽餐一頓兵發常山。時至中午時分,秦軍進入常山郡境內的無極縣,士卒們饑餓難耐,葉不凡苦澀的下令殺戰馬充饑。


  秦軍騎兵流淚將斬馬刀揮向了茫然望著主人的戰馬,心痛的感覺讓將士們都如同孩子般哭泣。足足殺了五千餘匹戰馬,才夠七萬大軍吃飽。如此行軍了兩日,殺了一萬兩千餘匹戰馬,許多秦軍騎兵變成了步卒。


  相對騎兵來說,戰馬情同戰友。葉不凡不敢想象,如果揮馬向自己的戰友砍去,心會有多痛。安慰著失去戰馬的騎兵,葉不凡朗聲道:“兒郎們,不要為自己的戰馬哭泣,這是軟弱的表現,是誰讓吾等失去了最親密的夥伴?是可惡的石勒,是那些鮮卑雜碎,是石勒軍和鮮卑軍將送糧軍剿滅在紫金山,收起眼淚讓敵軍的鮮血洗去一切屈辱,我們的目標是常山郡的恒山山澗,攻陷恒山就有無數糧草,向前進~”七萬大軍在葉不凡的激勵下,士氣高漲的往恒山而來。


  箕關,天下雄關無數,而箕關絕對算不上其中之一。全長不過數裏,與綿延十幾裏甚至幾十裏的真正雄關一比,隻不過算是一個小關隘罷了。不過箕關的險峻卻在擁有如汜水,虎牢,函穀等名關大隘的司州也是小有名氣的。河內郡與河東郡的分界之處有一座很有名的山,就是王屋山,當年傳說愚公想移走的二座山之一,此山有極大部分連綿橫亙於兩郡之間,而箕關就建在兩郡山脈地勢最緩和也是海拔最低處。區區數裏的箕關,高不過七八米,卻依舊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而此時,司馬熾把五萬軍隊屯積在此,箕關在手,就算把河東郡西麵的門戶就是一直敞開著,箕關退可守,進可攻。


  此時關前到來一隊騎兵,為首的是一名彪形大漢,就是頭發少了點,他正是司馬熾麾下愛將,衛將軍彭默。


  在晉軍箕關的一處軍營營房內一名裨將坐在主位,其他在位的各位,也沒有一個是普通士卒,他們大都是以前黑衫軍連、營級小校,為首的那名裨將姓錢,名貴。如果葉不凡在此的話,自然會想到後世一家連鎖的KTV。錢貴長的很粗獷,很有土匪氣質,錢貴看了看四周的這樣同僚,然後陰陽怪氣的說道:“哥幾個,近來過得可好!”


  “好個鳥,天天無事可幹,老子都淡出個鳥來!”


  “無事可幹,倒也無防,關鍵是他媽的七個月都不發軍響了。還讓不讓人活啊!”


  “哎,杜胖子,這段時間沒少弄油水吧,看你可長了不少膘。”


  “嗬嗬,哈哈!”


  四下的數十名基層軍官都吵嚷開來,簡直如同一個菜市場。


  錢貴拍拍手,示意眾人靜下來。錢貴道:“其實我也和兄弟們一樣,過得不順心,也不如意,很懷念以前跟隨主公的日子!”


  這些人有點鬱悶,不明白錢貴的意思,名叫杜胖子的那名軍司馬是一個急性子,“錢老龜,有什麽事,直說吧,兄弟們沒有外人!”


  錢貴,示意親兵到營房外看守著不讓外人靠近。


  過了一會兒,錢貴吧息道:“眾位兄弟可知今天彭將軍至此有何意圖?”


  杜胖子道:“難道是要打仗?”


  “不錯,確實是如此!”錢貴道:“可是你們知道我們這次要打誰嗎?”


  “難道是劉粲?”


  “不對,應該是石勒,現在最狂的就是這廝!”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過了半響,錢貴道:“你們都猜錯了。這次我們要打的是秦王葉不凡?”


  “啊!”驚呼聲響起一片。


  “什麽?”


  “不可能!”


  “秦王是當今駙馬爺,哪裏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


  錢貴道:“確實如此,這點毋庸置疑。”


  這時,眾人都沉默了。


  錢貴道:“今天我把話說明了吧,聖上命彭將軍率領兄弟們於明天出發攻打秦王後部,兄弟們打算怎麽辦?”


  杜胖子蹭的一下子起身,跳著罵道:“直娘賊,我杜衡別的本事沒有,但是最其碼的禮義廉恥還是知道的,秦王對我有再造之恩,若非秦王,我和我爹早已在青州的時候就餓死了。就算我死,也不會恩將仇報,誰要與秦王為敵,必先踏過我的屍體!”


  “聖上有令不尊,那是欺君大罪,要滅九族的,吃糧當兵,將軍讓打誰就打誰。”一個尖嘴猴腮的漢子道。


  “嗤嗤!”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傳來,那名尖嘴猴腮的漢子發覺全身的力量正快速的流失。低頭一看,胸口上插著一把短刀,短刀的主人竟然是剛剛還做在主坐上的錢貴,其實錢貴還有一個身份,錦衣外衛。代號八五零一。


  錢貴道:“跟隨秦王殿下打江山,還是願做司馬熾的走狗,要麽生,要麽死。兩條路,諸位自己選擇吧!”


  話音剛剛落,營房門大開,門外湧進來幾十名手持弩機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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