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所思非人
此時血刃營全體將士,幾乎每一人都斬殺數十敵人,手臂也開始酸麻，但周圍的險境使他們暫時忘記了疲憊，隻想著守城以傷敵為上，尋找反擊布陣的機會。
在後麵觀陣的高詡,見陣中的這些黑衣甲士神勇無比，不禁心下犯疑：“數日來圍城攻打皆不見這些人，何為今日忽然間冒出來，真如天神下降凡界一般，個個都是以一擋十之輩”高詡瞧著從前線抬下來的傷員血染皮甲，不計其數，心中歎道：“都說鮮卑大軍猛如豺狼，所向披靡，然則今日多倍於敵的兵力竟仍鬥晉軍這支小部隊不過，看來事先低估了對手啊！”
高詡想到此處，腦海驀地閃出一個名字,高詡虎目精光，神色不定，忽道:“黑衫軍，原來是黑衫軍！”
周邊副將及都尉不解，疑惑問道：“長史大人難道識得這些人？”
高詡搖了搖頭，狠狠道：“並未朝過麵，但是，我聽說上一次大單於在濡水河畔曾與一支身穿黑衣戰甲的部隊惡戰一場，大單於本部十萬精銳竟然不敵對方三萬人馬，反觀這支小部隊，雖然人數不足千人，在數十倍的重圍之下，仍然進退有序，威風凜凜，想必就是最近風頭正盛的晉國驃騎將軍葉不凡的部下，葉不凡的部下都是以勇猛著稱，想當初葉不凡剛剛出道時，竟然以不足千人規模的部隊夜襲匈奴汗國國都平陽，斬敵數千，致使劉淵四十萬擔糧草被毀之一炬，後又以區區數百士卒夜襲石勒軍營，瓦解石勒進攻晉陽的攻勢，智取離石，千裏勤王救駕，以數千騎兵破匈奴與鮮卑段部聯軍。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厲害！厲害！”兩句‘厲害’尤占分量。
在旁幾名負立的鮮卑校將，望著沙場鏖戰中血刃精銳的威猛，各自心中湧現四個字：“名不虛傳！”就是他們之中最普通的士卒，足以趕上鮮卑軍中千夫長的勇猛了。
兩軍又激鬥了一個多時辰，直到東方漸白，血刃人數逐層遞減，現在隻有五六百之數，傷亡過半，不過鮮卑軍可不好過，至少在血刃營陣外留下了近萬具屍體，加上攻城的折損，現在鮮卑大軍至少傷亡在兩萬以上。鮮卑大軍在南門集結了近十萬兵馬，雖然傷亡慘重，不過相對來講，鮮卑人仍占據絕對的優勢。
由於血刃營是葉不凡揮照後世特種兵訓練的，雖然訓練時間不長，僅僅半年，但是血刃營的將士都是從黑衫軍中挑選而出，耐力比普通士卒強得太多。攻城的鮮卑大軍大幅度減少，都投入剿殺血刃的行列中，如此一來，給守城提夠了些許的喘息之機，城頭的守軍將床弩重新架好，向著兩倍弓箭遠的鮮卑軍射去，又占回地利優勢。
葉不凡擔心出城遲了會救諸葛明月不得，急得眼眶變紅，大手緊緊握住著刀柄，恨不得立即帶兵前去增援，可是他是一名軍人，一名沉著冷靜的後世特種兵，他深知此時出城救援肯定不是最佳時機，況且南門處的晉軍傷亡殆盡，隻有民夫和百姓，讓他們在城牆上依據洛陽城牆高固之便，還有可能與鮮卑大軍一較長短，但是出了城，那就是任人宰割。如果葉不凡身邊是黑衫軍精銳，恐怕葉不凡早就衝出城去了。
諸葛明月穿著一身素裙，被風拂動似欲乘風仙去，飄逸若神，她見旌旗招展，風勢忽然驟起，西北方天空渾濁，異於其它方位，大喜道：“是寒流吹動北方的流沙黃土形成卷風塵暴，百年難遇，天助我軍，來人，向城中發信號，讓他們出城側應我軍入城。”
話音未落，一股風沙從西北方刮來，由於血刃營是背北向南，眼睛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而鮮卑卻正好處於下風處，人和戰馬的眼睛都被風沙吹得難以睜開。
高詡大叫不好，將士們睜不開眼，如同瞎子，如何與血刃精銳激戰，當初秦與魏國大戰，魏卒著重甲，勇猛異常，秦軍連戰失利，就是在風沙大起，魏戰下風處失天時，所以敗北。今日遭此變故，當真天有不測風雲，大出意料，當即下令後備軍向東南撤出三裏避風塵。
圍攻的鮮卑大軍見風沙襲麵，敵我難分，紛紛退後擴大戰圈，諸葛明月見狀命令排陣成弧形，向一麵猛衝，借著風沙之利，頓時衝破了一麵的豁口，衝出一角後，轉身一變反撲敵兵。
王淮天象大變，果如諸葛明月所料，不由心生敬意，歡喜道：“小姐料事如神，洞悉天機，王淮欽佩之極，剩下的事便交給王淮和諸位將軍好了。”
葉不凡見風沙大起，暗道：“機會來了！”隨即下令讓南門的黑衫軍重裝騎兵三百餘人齊裝而出，而後是五百餘盾牌手與長矛手近攻防禦，弓箭手在後補射，穩住陣腳各盡所長，減少傷亡的機會。
葉不凡催馬上前，幾刀就把兩名敵將斬於馬下，晉軍士氣平複，都殺紅了眼，連死都不怕還懼敵兵麽？
黃沙不凡揚，掩麵襲身，城外鮮卑軍四散構不成圍擊之勢，反讓血刃營掉過頭來追殺，沙塵愈烈，雙方軍隊的戰鬥力都受到影響，但血刃營將士抱著必死之心，廝殺鬥狠勢如破竹。
葉不凡率領重裝騎兵穿入鮮卑軍陣中，重裝騎兵與輕裝騎兵在戰場上近戰，結果可想而知，這完全是一麵倒的屠殺。五百盾牌手及弓箭手配合，相得益彰威力不小，而最為激烈還屬諸葛明月親率五六百血刃精銳反撲鮮卑兵，簡直無攻不破，士氣如虹，借著風沙掩麵混戰，此刻鮮卑軍副將都被張繼斬於馬下，前線變成無將指揮，登時敗下陣去。
高詡雖然文能安邦，武能定國，但是卻不是一個能通天地的天才，古代不像現在這樣科技發達，現在人幾乎都會看雲識天，古代人卻不會，高詡眼見十萬精兵損失慘重，這次天出異象，實在匪夷所思，當即下令收兵，長角吹動沉重渾蕩，前線的士卒早已怯戰，鬥誌全無，此時聽到撤退的指令，不再戀戰，精兵殿後退而不潰。
葉不凡望見鮮卑軍撤退，本想乘勝追擊，但風沙狂卷各有利弊，必竟黑衫軍人數太少，有心無力，倒也不能迫近追趕，隻有掉頭清除城下的殘餘敵兵，然後與諸葛明月等將士匯合後，大軍歸入城中，清查人數已不足八百，死傷過半，可知激烈程度。
“退了……鮮卑退了……”城內將士一片高呼，盡管艱苦鏖戰死傷無數，但見鮮卑軍退去，洛陽依然屹立不倒沒有淪陷，便有活下去的希望，再加上葉不凡神勇歸來，擊敗這一次敵兵洶湧進攻，城內軍民都沸騰起來。
葉不凡傳令清掃戰場，拾撿兵器，並將護城河拓寬改渠，修補城牆等防禦攻勢，出動數萬軍民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剛從前線作戰回來的士兵被批假休息，短時間內估計鮮卑大軍不會攻城了，因為對方傷亡更重，需要恢複戰鬥力。
待一切任務吩咐妥後，葉不凡讓諸葛明月先回府歇息了，等主要將領慰問傷員和前線戰士，體恤一番，並發放一些糧餉銅幣給殉城的家眷，場麵催人淚下。
大小軍事都處理完善，已將近晌午，葉不凡筋疲力盡，當下改坐騎而乘車打道回府，途中昏昏沉沉，片刻便睡了過去。
待葉不凡醒來時，天色已晚，發現自己身無寸縷橫躺在床上，蓋著一條薄被，懷中卷縮著一位女子，身子同樣胴體無遮，肌膚白皙，嫩滑嬌骨，俯頭一瞧正是諸葛明月，葉不凡靜靜地端看這才貌與智慧並存的美女。
或許是天意弄人，當初他自駕滑翔翼，遨遊天空，不想卻因為機械故障，從空中摔落，巧遇諸葛明月，諸葛明月才智過人，改進諸葛連弩，發明武候戰車，製造血狼，傾家族全力支持自己。葉不凡感歎如果今生負君，葉不凡枉為人也。
“葉郎，你醒了。”諸葛明月仰起螓首，翹目以盼，嬌美的臉蛋、雪白的勃頸、豐挺的酥胸，盡在眼下，雖然葉不凡看慣了絕色美女，但此刻也不禁眼前一亮。
葉不凡回過神來，摟住懷中花嬌女，微笑道：“記得為夫還在車中，怎麽一下子就睡到這裏來，噢，我的衣服呢？”
諸葛明月激動道：“相公征戰多時，路途奔波，體力透支，才會睡在車廂中，在府門口，明月都差點心碎了，擔憂夫君的身體，幸好沒有受傷！”
葉不凡微一挪身，四肢及胸腹肌肉都酸疼的厲害，身上汗泥味濃，他眉頭略緊道：“好幾個日未洗澡了，為夫想沐浴更衣，然後飽餐一頓，月兒能陪我一起麽？”
諸葛明月臉上微紅道：“當時見你睡熟的正酣，所以沒有驚醒你，直接送入臥房來了。”
葉不凡奇怪道：“那你怎麽也身無寸縷躺在床上了？”
諸葛明月幽怨道：“還不是你這風流夫君，當我們送你入房寬衣解帶後，你忽然攥住人家手臂，口中卻喊著甚麽婉兒的名字，肯定是你念起了一個叫婉娘的女子，她也是你的妻子，認識你更在我們之前，隻是她卻遠在曲陽，至今一年多沒有再相見，故此才令夫君時常掛念她的安危。不如相公著人把她也帶到青州吧，我們一家團圓，再也不分開了。”她婉轉地把話引開，免得丈夫尷尬。
葉不凡也意識到自己的過失，怎麽能當著諸葛明月麵喊其她女子的名字，多讓她傷心，但想想心愛的女子都聚到一起，包括楊素素、水如煙，唯獨缺了一個婉娘，她性子柔弱，命運不濟，早年喪夫、喪子，跟隨自己剛剛有了一段平靜的生活，無奈一別難聚。不過，葉不凡隨即又想起公主司馬姝，到底應該怎麽與她相處？雖然說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倒也無可厚非，可是從來沒有聽過駙馬也可以三妻四妾的。讓葉不凡放棄其他諸女葉不凡辦不到，但是如果不娶司馬姝為妻，如何讓司馬熾心安。難道現在就與司馬熾撕破臉嗎？切不說其他諸王如何反應？但是以劉琨的性格，肯定會與自己對立，別人倒也不怕，隻是劉琨這個曆史上的中國民族英雄，殺了太可惜，收服卻也沒有辦法。
諸葛明月不忍見愛郎難過，便道：“夫君，不如我陪你入浴如何？”
諸葛明月叫幾名婢女燒水，準備沐浴。
葉不凡數月來征戰不休，南征北伐，鬥智鬥勇，路途奔波勞累，若不是他體力驚人，早就吃不消了，躺在溫水池中，洗去全身的疲勞，筋骨舒坦無比。
諸葛明月穿了一件淡薄的短褲和紅褻衣，雪白的肌膚暴露在客氣中，白裏透紅，細嫩光滑，美得不可方物。諸葛明月撩撥浴水往身澆洗，水珠淌在胴體上，香氣熏人，熱氣騰散，蒸得她俏臉頰通紅，嬌美無限，特別是浴水浸透了紅褻衣和短褲，緊貼在身上，凹凸有致，玲瓏優美。
葉不凡正閉著眼睛，調節呼吸旋律，眼觀鼻、鼻觀心，葉不凡回想起後世屠夫隊長的話，“練功在於練氣。”一般的功夫重視力道，以快、狠、準為主，靠的是熟能生巧，這樣的功夫雖然見效快，實用性強，卻難以達到一流境界，就算現代的格鬥之王，如果遇到內家功夫高手隻有挨宰的份。
練劍達到登峰造極之時，可將自身的潛力完全挖掘出來，做到人劍合一，劍是我，我就是劍，不但靠悟性，還要練元氣，此氣可謂之精神，是一種氣勢與內修的結合，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勝敵不靠劍，單是眼神或舉手投足的氣勢便將對手擊敗。
葉不凡想著幾乎每日在劍口上殺敵度日，手中的橫刀雖然夠快夠鋒夠狠，卻不夠氣勢，這種氣勢並不是單一的殺氣霸氣，而是缺了一股仁者之氣，要不斷提高自身的修為才能感悟得到。若非當時與淩如鬆打鬥采取了不光明的方法，估計這一刻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與內家高手對壘，並不需要純靠臂力體力較勁，在氣勢、修為、心理戰術上都可挫敗他的信心，以氣運劍遠比以力使劍省體力、威力大。
但是轉念一想，一個人的功夫再高，也難以抵抗千軍萬馬，難以抵抗熱武器的襲擊，不過葉不凡也知道這個時代想造出子彈太難，不過葉不凡想來，雖然現在製造出了火藥，但是卻是用原始的點火引弦，這種方式太落後，根本不可取，如果遇到陰雨天氣，轟天雷簡直就成了擺設，得加快拉弦引信的設計和製造，如果製造出地雷，任你鮮卑、羌、諸胡有千軍萬馬，隻要一陣手雷彈雨過後，保證片甲不留。說到底還是工業不發達，想想後世，中國雖然不是世界軍事科技最發達的國家，但是放眼世界敢硬戰中國的區指可數。
科技達到了所需要的高度，隻有用士氣和血性做到，現在黑衫軍確實做到了血戰到底這四個字，可是其他漢人卻遠遠不夠。
諸葛明月裸肩露背，在溫水池中遊靠過來，葉不凡見諸葛明月猶如一條美人魚一般，綺情無限，惹人遐思。
諸葛明月摟住他粗壯的脖子，嗬氣如蘭道：“相公，你在發呆，想些什麽呢？”
葉不凡嗯了一聲，說道：“沒什麽，我再想準備送給你一個玩具，省得你以後寂寞！”
諸葛明月一聽葉不凡要送她東西，高興的說道：“相公準備送給明月什麽？”
葉不凡站起身來，露出膝蓋以上的赤裸身體，笑道：“為夫準備給你一個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