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以殺立威(下)
如果鮮卑牧民的士氣不泄,他們如果能拚死力戰,戰果如何或許隻有老天才會知道,可是沒有那麽多如果,當然結局是可以預見的。
此時集中在一起的鮮卑人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多澤看著周圍所有的鮮卑人心如死灰,全無鬥誌,隻要時間足夠,他們這七八萬人被黑衫軍屠殺殆盡是必然的趨勢。多澤大吼道“大鮮卑勇士們,現在我們已經被卑鄙的漢人圍住了,卑鄙的漢人用他們的強弩無情的射殺我們,如果這樣下去,我們的下場可想而知,那就是死路一條,大鮮卑勇士們,隻有向漢人發動反攻,衝破漢人的包圍圈,我們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殺啊,殺死漢人。”鮮卑遊牧民族的獸性突然間暴發了,他們高喊著鮮卑族的口號,向黑衫軍發起了反攻。
近了終於在付出足夠大的代價後,鮮卑人終於衝到了黑衫軍騎兵的麵前,他們叫喊著聽不清的口號,對準黑衫軍的騎兵兜頭便砍。
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一堵明亮的刀牆,黑衫軍騎兵裝備的斬馬刀刀手高高舉起,在日光下。好象一麵麵反光鏡,出奪目的光芒,刺激得鮮卑人眼睛都睜不開。斬馬刀是明朝後期發明的,它是由唐代最著名的陌刀演變而成,首先是重量,陌刀份量極重,達到驚人的五十六斤,現在葉不凡製造的斬馬刀和陌刀區別更小,唯一最大的區別是陌刀手是重裝步兵,而黑衫軍的斬馬刀手全部都是騎兵。
斬馬刀刀牆對著鮮卑,劈頭蓋腦的劈了下去。刀光如匹練,其快如風,力大如泰山,鮮卑牧民根本就沒有明白過來,就成了斬馬刀下的亡魂。此時的鮮卑牧民,不再是屍體。變成了碎肉。被一把斬馬刀劈中,就會變成兩截;給兩把斬馬刀劈中,就會變成三段。甚至四段;給三把、四把,斬馬刀劈中,就會成為一片片的碎肉。
斬馬刀的威力極大,就算是他們的對手是歐洲的羅馬帝國的重裝騎兵也會連人帶甲一劈兩半,更何況鮮卑人隻是穿著簡單粗劣的破甲。這種粗劣的防禦裝備隻能在距離較遠時防備輕弓的射擊,麵對橫刀沒有效果,麵對更加犀利的斬馬刀,簡直就像是薄紗一層。
隻見碎肉灑了一地,腸腸肚肚全在。不是給劈成一截截,就是一段段。就是鮮卑牧民心髒,也難有完好的,有不少給劈成了碎片。
這些碎肉生機未絕,不住抽觸動,乍一看上去,就象魔鬼的不死之體似的,很是駭人。鮮卑牧民們冒著密集如雨弩矢雨,一波又一波的衝鋒,最後不得不止步於斬馬刀之下。多澤掃視戰場,眉頭不由得擰了起來。雖然鮮卑牧民是黑衫軍的三倍。可是,照這樣打下去,他的兵力優勢將不複存在。從早上打到中午時分,十數萬鮮卑牧民僅乘不足四萬人,傷亡過半,而黑衫軍卻是傷亡極微。陣亡數百,傷者過千,與鮮卑人的傷亡相比,可以忽略不計。
多澤也曾經是一名出色的將領,隻是年紀大了,他不得不退位讓賢,多澤對周圍的鮮卑牧民道:“黑衫軍的弩陣太厲害了,我們不能硬衝,我們得把軍隊分散,要兵士們的距離拉開。再來衝鋒。光這樣還不夠,還得分幾路進攻,分散黑衫軍的弩陣。”
多澤是精通兵法之人,他的盤算是正確的,黑衫軍的強弩也隻能一分為三。分頭迎擊了。如此一來,弩矢的密集程度有所減弱,而鮮卑牧民仍享有兵力優勢,衝鋒的人數不僅沒有減少,反倒是更多了。
戰法一改變,還真有奇效,衝到黑衫軍陣前的鮮卑牧民比起先前的多的多。
隻要衝到黑衫軍軍陣前,弩陣就對這些兵士構不成威脅,就可以近戰了。鮮卑牧民雖然大多數都是老弱病殘,但是也有不少年輕力壯者,他們衝到黑衫軍軍陣前,士士氣大漲,吼叫著,揮著彎刀就撲了上來。
然而,葉不凡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平靜異常,仿佛他們的衝殺不存在似的。
日光下,隻見刀牆一次次出現。一撥接一撥的鮮卑牧民給劈成了碎片。地上的碎肉越積越多,血水來不及浸入土裏,匯聚成了一泓泓血湖。
日光下,血湖處處,紅光閃閃。鮮豔奪目,美麗異常。
斬馬刀這種在明代才出現的武器,居然在千年之前就象噬血狂魔,無情的吞噬著鮮卑人的性命,
此時黑衫軍的強弩、斬馬刀,組成了一架無情的絞肉機,把鮮卑牧民的生命無情的吞噬了,地上的屍體、地麵的碎肉越來越多,層層相因,每一腳下去。都會踩中屍體或者碎肉。來不及浸入土裏的鮮血匯成越來越多的血冉。衝鋒中的鮮卑人不停的濺起一朵朵血花,仿佛他們在血水裏衝鋒一般。
打到快餉午時,按照古代戰爭的規律,應該收兵暫歇,吃戰飯,準備下午的再戰。這是古代戰爭的鐵則,鮮卑人為了活命居然毫不遲疑的繼續發動著攻擊,仿佛他們都是可以不吃不喝的機械人,打到此時,黑衫軍騎兵的斬馬刀手真的是累了。疲了,很多人渾身汗濕,極需要歇息。可是,鮮卑牧民好象潮水一般湧來,斬馬刀手哪裏有時間歇息,隻能咬牙撐著,繼續作戰。不能歇,並不是說不能吃喝。戰飯,黑衫軍早就準備好了的。黑衫軍斬馬刀刀手隻能把肉幹叼在嘴裏。一連咀嚼,一邊揮動斬馬刀作戰。
劈死的鮮卑牧民,鮮血噴濺。黑衫軍斬馬刀手不知道劈死了多少鮮卑人,渾身血淋淋的,活脫一個血人。他們叼在嘴裏的肉幹,為頭盔上滴下的鮮血染紅。此時此刻,哪有時間去管這些,隻能就著鮮血一起吞進了肚裏。鮮血還未冷卻,入口溫溫熱熱。還能解渴,反到省了黑衫軍不少事,免得去喝水,可謂一舉兩得。
這是一頓別開生麵的戰飯!就著敵人的鮮血飽餐戰飯,這種事在曆史上不多,或許隻有這麽!
不過,愛兵如子的北宮純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對葉不凡請命道:“主公,兄弟們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不如讓他們退下來吧。”
葉不凡反問道:“休息一下是可以的,可是為什麽要退下來?”
北宮純一臉愕然,驚奇的翻著眼珠,不解的問道“那怎麽辦?”
葉不凡手中的馬鞭朝向後騎兵一指“第一騎兵營的兄弟們太閑了,讓他們上來熱熱身。”準備進攻吧”。葉不凡臉色一肅,猛的拔出橫刀,緊握在手裏。
“嗆!嗆”。
清脆的金屬磨擦聲不絕,冉瞻他們拔出橫刀,緊握在手裏,等待著葉不凡的命令。“進攻!”葉不凡手中的橫刀一揮,大喝一聲。
“咚咚!”
如雷的戰鼓聲響起,震得地麵都在顫抖,這是進攻的命令。
“威武黑衫、複我河山,血不流盡,絕不休戰!”
衝天的戰號響起,五千黑衫軍重裝騎兵對著鮮卑牧民的後背壓了上去。打了半天,黑衫軍五個騎兵營其他四個騎兵營都上陣殺敵了,身為黑衫軍開路先鋒的五千重裝騎兵隻有掩護的份,屁事沒有。重裝騎兵早就憋足了氣,個個手癢得緊,等的就是這機會,騎兵個個賽似下山猛虎,無不是掄起橫刀,拚命砍殺。
那情景就象虎入羊群,手下無三合之將,橫刀無論下劈。還是上撩,必然有鮮卑人中刀倒地,非死即傷。而重裝騎兵麵對鮮卑人的攻擊不僅不避,反而直接迎接上去。鮮卑人的彎刀在重裝騎兵的鎧甲上僅僅能留下一道道潛痕跡。
而黑衫軍的重裝騎兵就象一隻嗜血的凶獸,無情的吞噬著鮮卑牧民的性命。他們所過之處,必是血流遍地。死傷無數,地上的屍體疊了一層又一層。鮮血來不及浸入土裏,匯聚成一泓泓血湖,馬蹄踏處,就會綻放出美麗的血花。重裝騎兵的盔甲,再也不是以前的漢朝時代劄甲,而是仿明光鎧,明光鎧的防護能力非常好。對這種盔甲。鮮卑還沒有辦法攻破,因為鮮卑和匈奴一樣,沒有強弩,無法穿透這種盔甲。這種鎧甲要破不是不可以,就像這種斬馬刀最多三刀就可以劈開,或者用轟天雷,再不然就是類似於武候戰車上的那種強弩,可惜這幾種武器,鮮卑人一樣都沒有。
戰爭打的就是裝備,裝備來自先進的文明,達的科技。鮮卑人沒有文明,接受的是華夏文明。雖然他們處處在學習漢人,卻是處處沒有學到家,遠遠沒有達到漢朝那種高度。就算是晉代腐朽不堪,鮮卑人也學不來,更別說葉不凡製造出超時代質量優良的裝備了。
剩餘的三萬人鮮卑人再也不敢向黑衫軍發動攻擊了,他們逃到哪裏。就有黑衫軍騎兵從後殺來。就是堂堂之陣鮮卑人都不是黑衫軍騎兵的對手,更別說潰逃中的鮮卑牧民了,毫無還手之力。因為葉不凡早就下達了一個不留的命令,所以黑衫軍很忠實的執行了葉不凡的命令。經過黑衫軍的幾番絞殺,這剩餘的萬餘鮮卑人,舉手投降了。
開始的時候就算是投降的鮮卑人,黑衫軍會毫不遲疑的舉刀砍下他們的腦袋,葉不凡那道不留一個活口的命令並沒有給徹底執行,因為最後還有上萬鮮卑牧民活了下來。他們之所以能活下來,是不黑衫軍不能殺他們,是黑衫軍再殺下去已經沒有了意義。
十五萬鮮卑牧民一日之間給碾成碎片,這已經足以令塞北異胡聞風喪膽,此事一傳開,異胡之民一定會震驚於晉朝的威風,嚇破他們的膽,葉不凡立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恩威並濟,曆來是治世之策。威立夠了,就該用恩了。留下這些僅剩的鮮卑人,葉不凡是通過他們的口,把晉朝的恩德威風傳揚出去。
就在戰場的邊緣一處並不顯眼的山穀上,一老一少兩個道士正在對飲。他們坐在一塊幹淨的巨石上,麵前擺著鹿肉、還有他們二人從鮮卑人那裏順來的羊肉,馬奶。還有美酒,師徒二人對月共酌,另有一番情趣。“師父,葉不凡好厲害,他練的軍隊太能打了!這才一日之間,就把鮮卑十五萬人給打得精光了。”那個少年道士有著幾分醉意,抓起一塊鹿肉,狠狠的對付起來。
“是很厲害!”老道士撫著額頭,有些心驚的道:“我原本以為,這一仗要費時三五天才能打出結果來。沒想到,隻用了一天就結束了。厲害!厲害!”
略一停頓,接著道:“如此凶悍的打法,可謂空前絕後了,就是白起、孫吳於地下,也不過如此!”
“是呀,是呀!”少年道士兀自有些心驚:“當初,葉不凡把這幾萬人進軍北上,我還以為他托大。沒想到。是我小瞧了黑衫軍的威力。如此打法,前所未有,就是商鞍練就的大秦虎衛,也不是對手。”
少年道士不著邊際的問道:“師傅,這個葉不凡身著黑衣戰甲,這些黑甲武士個個打起仗來也全然不要命,他們莫非也是。。。。。”
老道士道:“如此凶悍的打法,如此凶悍的勇士,已經消失八百年了。”此時老道的雙眼熱淚盈眶,喃喃的說道“大秦,大秦。。。。。。。。。。。。”漸漸聲音已低迷得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