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空地大戰

  葉不凡心思周密,即使是在緊急時刻仍能設想的麵麵俱到,留下邊城的黑衫軍第六騎兵營是為了防止中了蠻軍的聲東擊西之計。


  “可……可是……”葉不凡的安排雖然得當,不過陳午還是覺得不妥。他說道:“不如這樣主公留在城內,我帶兄弟們先行前往救援!”


  葉不凡沉聲說道:“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馬上按照我的意思去辦,這是命令!”


  聽聞這話,陳午不敢再多廢話,急忙令人準備馬匹,葉不凡本想率近好騎兵營出擊，隻是感覺此地離雲門鎮大約需要四個時辰，光依靠雲門鎮那兩千黑衫軍抵抗萬餘蠻兵能不能堅持到援軍到來是一回事，葉不凡急忙命令冉瞻先行出發。


  葉不凡是打算讓疾風營曆練一下，雖然疾風營成軍不久，還沒有什麽戰鬥力，但是相對騎兵來講，疾風營仍然有優勢，最起碼的是速度比騎兵快得多，此地到雲門最多隻需要一個多時辰的不凡行，如果指揮得當，雖然不能保證全殲滅蠻軍。至少可以擊退他們。


  葉不凡當然並不莽撞,他做事其實十分小心謹慎,一萬餘名蠻兵在普通人看來或許很多,但在他眼裏那並不算什麽,況且他還有一個殺手鐧，疾風營。葉不凡隻帶了兩名侍衛，急忙出城而去，在青州城東北十餘裏處是疾風營的營地。


  見得葉不凡到來，疾風營營長邱仲遠急忙來迎接。葉不凡沒有費話，直接命令道：“馬上集合隊伍，準備出發，記得帶齊全部裝備，每架滑翔翼配備四顆轟天雷外加兩顆猛火油燃燒彈。


  時間不長，疾風營五百架滑翔翼在戰馬的帶動下紛紛升空而起，向雲門鎮進發。


  此時雲門鎮血戰正酣，。蠻兵萬餘人進攻一個雲門小鎮，可以說是蠻族軍士兵是頂著不凡瀉而下的箭雨檑木將雲梯搭上城牆。然後就沿著雲梯往城頭上衝。在此過程中，不時有曹軍士卒中箭或被石塊砸中，從雲梯上掉下來。那場麵是既壯觀又殘酷。在衝城部隊的後方有數千弓弩手正在往城牆上放箭，他們的攻擊效果雖然不怎麽理想，但是卻也給黑衫軍造成了一些傷亡。


  在黑衫軍的諸般手段打擊之下，蠻軍的損失極其慘重，不過這並沒能阻止蠻軍的前進步伐，蠻軍在付出重大傷亡之後，終於有士兵登上了城頭。這時，黑衫軍立刻做出相應調整。弓弩手退到後麵，橫刀勇士、刀盾兵及長槍、步槊兵同時頂到了前麵。在刀槍拚殺中，兵力暫時處於逆勢的蠻軍根本就無法招架。登上城頭的，蠻軍士卒或者被斬殺當場，或者被直接從城頭上擲了下去。


  不過這樣的局麵並沒有持續多久。在殘酷的肉搏戰中，人數處於劣勢的黑衫軍傷亡一個就少一個，而且他們都是全體上陣，根本得不到任何休息，而蠻軍士兵則不一樣，他們有人數上的優勢，往往傷亡一個就會有四五個補上來，此消彼長，漸漸黑衫軍被蜂擁而上的蠻兵打得節節敗退。


  隨著時間的推移，城牆上堆滿雙方士兵的屍體，敵軍太多了，靠個人殺傷，黑衫軍雖然個體實力都非常強悍，但數量上的巨大差異是彌補不了的。漸漸的勝利的天平向蠻兵傾斜。


  雙方在拱門處展開大戰，驚天動地般的廝殺聲在雲門鎮上空回響著，黑衫軍雖然強悍但是麵對蠻兵不計傷亡如潮水般的攻勢也頗感無奈。


  這時，駐守雲門鎮西門的黑衫軍步兵第七十二連連長郭敬天道：“現在百姓都撤到山裏了沒有?”


  一名黑衫軍排長麵露猶豫之色，沉聲道：“由於蠻兵突襲，城內百姓根本來不及全部撤出，目前城中至少有三百餘戶百姓。”


  郭敬天麵露沉色道：“我等死不足惜，隻是可憐那一千餘百姓也會命喪於此。”


  “可是，這樣與蠻兵死磕也不是辦法，敵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們肯定抵擋不住。”


  郭敬天稍作思忖後道：“我等早已誓死效忠主公，主公有明令，寸土必爭，如能保全百姓的情況下可靈活避讓敵人鋒芒，但是城內仍尚有千餘百姓，如果此時撤退，蠻兵必然血腥屠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等便是千古罪人。”郭敬天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猶如洪流般的蠻兵，臉色變了變，然後歎了口氣沉聲說道：“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今天我們就算全部都死了，我們的子孫後代會記得我們，我們將會入住淩雲閣，受萬世百姓香火膜拜。”


  黑衫軍連長以上人員都是經過曲陽軍官學校或是青州大學軍事係的培訓，戰功固然是升職的一種途徑，但是必要的還是學習，這是葉不凡的基本原則，因為這樣以來，黑衫軍自上而下才能有效的執行葉不凡命令和策略。


  這時，一股悲壯的氣氛從城頭上開始漸漸彌漫開來，“黑衫出擊，有我無敵。”黑衫軍軍士兵們臉上顯然著一種讓人感慨萬端的決絕。每個黑衫軍士兵緊緊握著自己的武器，眼中再也沒有一絲懼色，有的隻是深濃濃的殺意和滔天怒火。


  此時黑衫軍的處境岌岌可危，如果他們不能在短時間內脫身，等待他們的命運很有可能就是全軍覆沒。北門、南門兩處蠻兵開始占據著戰場上的主動，這時，湧上城頭的蠻兵越來越多，黑衫軍將士麵對越來越多的蠻兵，奮力搏殺，但終究寡不敵眾，城牆一寸一寸地失守了。城牆上屍積如山，鮮血匯聚成細流在城磚縫隙間流淌著。


  這一場城頭爭奪戰打得異常慘烈，真可謂‘一寸城牆，一寸血’。黑衫軍的悍不畏死和強大戰鬥力讓蠻兵第一次感受到了，世人口中的天下精銳究竟是何等驚人威力；雖然黑衫軍戰鬥強悍，但是麵對長大威猛的蠻兵還是占據身體素質上的劣勢。雖然蠻兵麵對黑衫軍有著個體單兵素質的優勢，但是麵對團隊協作的正麵攻防，然而蠻兵卻無法逆轉他們在戰術配合上麵的不足。不過黑衫軍的凶悍也同樣激起了蠻兵們原本嗜血好戰的秉性，他們紛紛怒喝謾罵，怪叫連連，雖然黑衫軍在戰鬥力上稍遜一籌，然而蠻兵在氣勢上卻絲毫不輸於黑衫軍。


  郭敬天看著城頭上的戰事，眉頭一皺，如果事態繼續這樣發展下去，那麽雲門鎮勢必失守。心中一驚，當即下令道：“傳令敢死隊，轟天雷攻擊！”


  隨後，一隊裝束獨特的士兵出現在城牆上。他們未著鎧甲，未持兵器，每一個人都抱著一個不大的包。如果有現代人看到這個包的話，一定會驚呼：這不是炸藥包嗎！沒錯，這些士兵手中的包就是炸藥包，不，準確的說應該是火藥包。這些特製的轟天雷比原來的轟天雷更大，當然威力也更強，以前的轟天雷全重五斤多一點，而這些火藥包形製的轟天雷則重達二十餘斤，二十餘斤的火藥包人力肯定無法投擲出去，這是葉不凡用在投石機上攻城用的，由於雲門鎮地理位置並不是青州險關重地，所以這裏的火藥包並不多，區區十餘個而已。


  十餘名敢死隊員便點燃火藥包，然後將火藥包朝城下擲了下去。這十餘個火藥包並沒有引起蠻兵的重視，原本他們還以為那是石塊，或者是擂木，也沒有太在意，見這其中有幾個火藥包砸在幾個蠻兵的頭上，卻沒將那個士兵怎麽樣。然後那兩個東西便滾落在地，並冒著白煙，不過在此混亂的戰場之上，並沒有人將此情景放在心上。


  片刻後，十幾團火光從城下升起，同時伴著十幾聲巨響。頓時整個大地都彷佛顫了一下，隨即濃重的黑煙翻滾開來。蠻兵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所有人都沒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隨後，煙塵散去，露出了令蠻兵更加吃驚的一幕，隻見那十幾團火光升起的地方被清空了一小片，起碼有數百人被炸成了碎片，還有數百人正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其中有不少被炸得血肉模糊。這十幾個火藥包至少造成蠻兵近千人的傷亡。


  攻城的蠻兵愣了一愣，隨即又開始繼續攻城。剛才那十幾起爆炸似乎並未對蠻兵造成多少影響。雖然一下子造成蠻兵近千人的傷亡，但是相對萬餘蠻兵來說，這點傷亡根本不算什麽，攻城到現在，雖然蠻兵至少有三千多近四千人的傷亡，但是黑衫軍卻也損失慘重，現在能上戰場的不足八百之數。


  葉不凡終於看到了雲門鎮，隻見雲門鎮四處火起，殺喊聲震天。葉不凡發出命令：“準備作戰！”


  正在雲門鎮交戰的雙方，隔著十數裏遠就看到空中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黑衫軍空中部隊，層層疊疊的，所過之處，地麵一片昏暗，連上空的光線都被阻擋了！看到如此景象，各人心中都頗為緊張，心中揣揣的，沒親身經曆的人很難體會到看到數量龐大的空中部隊地強烈震撼的！即使是現代軍人，如果看見天空中出現五百架滑翔翼，那也絕對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


  在五胡亂華時期，其實遠不止指匈奴、鮮卑、羯、羌、氐五胡，雖然當年入塞胡族中白匈奴、丁零、鐵弗、盧水胡、雖然他們並沒有在中原建國，但是對於中原漢族的傷害卻不見得比五胡小，九大石胡等部落主體都是金發碧眼的白種人，這些來自蠻荒之域的野蠻胡族還保留著原始的食人獸性，這次進攻雲門鎮的蠻兵正是盧水胡，盧水胡是漢代至南北朝時期活躍於中國西北的少數民族，族源複雜，既有匈奴、月氏的成分，又在民族演進中吸收了華夏、西戎、貲虜、雜胡、秦胡、羯族、氐羌乃至漢族等部族，因而兼具白種人和黃種人的特征，其核心成分被認為是源自商代的盧方。


  雲門鎮守看到天空中滑翔翼，紛紛目瞪口呆，突然一名排長模樣的人驚叫道：“主公，是主公來支援我們了。”


  這時，雲門鎮守軍士氣大震，相而言之，蠻兵則不知所措。


  片刻後，滑翔翼不凡臨雲門鎮上空，葉不凡用燃燒的火把代替旗幟，打出降低高度，準備攻擊的命令。


  1903年美國萊特兄弟設計製造的飛機進行了成功的不凡行，人類史上首次空戰：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而在一千七百多年前的晉朝經曆的第一次空中大戰，必定驚心動魄。


  葉不凡其實也知道滑翔翼投炸彈準確度太差，就是在後世沒有精確製導炸彈對行進的騎兵也是殺傷有限，更何況是這原始的滑翔翼。葉不凡知道這樣不是辦法，如果在後世，葉不凡斷不敢用這沒有任何動力的滑翔翼參與空地對戰，即使對方沒有防空武器，隻要有一些輕武器，這些滑翔翼也隻有挨揍的份，但是一千七百年前不同，這個時代射程最遠的武器是寧丹發明的武候戰車，可以射程一千餘步，但是這隻可以平射，必竟誰也沒有辦法把類似於床弩的東西對空射擊。而這些蠻兵手中的武器大都是輕製弓弩，射程僅僅一百餘步。


  考慮到這些，為了提高命中率，葉不凡再次讓滑翔翼降低不凡行高度，達到離地一百五十米的距離。


  葉不凡再次發出命令“第一撥次攻擊！”


  這時，十二架滑翔翼俯衝而下，隨即四十八顆總重二百四十餘斤的鐵製轟天雷紛紛燃燒著引信而下。


  四十餘個巨型火球在蠻兵群中爆炸，至少造成五百餘蠻兵的傷亡。那狀況可不比火藥包，就是不爆炸的轟天雷砸在頭上也沒有生還的道理。這時，蠻兵驚慌起來，開始放緩對雲門鎮的攻擊，四下逃跑。


  葉不凡當然不會就此放過那些蠻兵，對於敢入侵犯中國的敵人葉不凡可不會像某些人那麽仁慈手軟，葉不凡再次下令，對於城外城上的蠻兵進行無差別轟炸！

  不過，葉不凡的轟炸效果太差強人意，第二撥次，疾風營至少投下八百顆轟天雷，但是由於蠻兵這些四下跑開，傷亡相對要小得多，僅僅造成千餘人的傷亡。這時，剩餘的四千多蠻兵再無一絲鬥誌，他們是凶悍，但是他們也怕死，對於比他們強大太多的敵人，他們會產生懼意，弱肉強食，強者為尊，這本是這個世界不二的法則。


  雖然這些蠻兵有意撤退，但是葉不凡才不會這樣放過他們，葉不凡知道冉瞻快要趕來了，南麵根本不必考慮，隻要堵住北麵的口子，這些蠻兵一個也跑不了。


  葉不凡再次命令道：“疾風營三連持續對戰場上的敵人進行轟炸，二連、一連準備突降北方二十裏的山穀製高點，用燃燒彈封堵山穀道路，不準放跑一個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