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女兵逞威（下）
餘梅摸了摸藏在內衣裏的匕首，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興奮之色。餘梅被十餘數土匪押解著向寨子深處走去，這座營寨同山下青牛嶺至狼頭山隘口的所有土匪營寨都不同，整座營寨布局嚴謹，根本就不像是土匪營寨，倒像是軍隊的寨壘。張麻子能被呂震山器重，必定有過人的本事，別看張麻子一臉凶悍暴虐、不凡揚跋扈的模樣，其實他對於攻防之法頗具心得，不然呂震山也不會把這最後一道屏障交給他把守！
一路上餘梅雖然也蠢蠢欲動，但是心中卻隱隱有一絲不安。劉細花也是一臉急切的表情，她不時的用眼神示意餘梅行動，餘梅看著周圍如臨大敵的十餘名土匪，眼中閃過莫名的神色。餘梅感覺這裏麵似乎有文章，但是具體是什麽她還是猜測不出來，敵情不明，過早的暴露自己的企圖是不明智的行為。餘梅用眼神示意眾黑衫軍女兵不要輕舉妄動。
天色越來越暗了，這是黎民的最黑暗的時刻。正在這時，一名尖嘴猴腮的委瑣漢子來到這隊土匪頭目的麵前，不懷好意的在那名小頭目耳邊輕聲嘀咕起來，聲音不大，卻正好夠讓餘梅聽得清清楚楚。隻聽到那名委瑣男輕道：“大當家有令，敵人進攻猛烈，爾等前去支援，不得有誤！”
那名頭目對兩名小嘍嘍道：“我們去支援前麵的戰事，你們把她們帶下去，如果她們敢亂跑，就。。。。。！”說著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餘梅心中一動，暗付機會來了，正要摸向內衣的匕首，突然發現前麵山穀中似乎有異樣，突然餘梅感覺到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是危險來臨的征兆。餘梅心頭那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她不由得疑惑起來，按說，她與賈順商議好了，等她在寨中得手之後，會點火為放煙號，賈順從外往裏攻！隻是剛剛過了數刻鍾，難道會現什麽意外變故，餘梅更加疑惑起來，賈順這個人的為人她十分清楚，他絕對不是那種出爾反耳的小人，如果賈順沒有問題，那隻能說明，這是土匪的小伎倆，目的就是引蛇出洞。想到這裏，餘梅會心的微微一笑，示意眾女兵少安毋躁。
終於餘梅在那兩名土匪的帶領下行到一處緩坡上。緩坡往東向下，左側是怪石嶙峋，右側是一片灌木叢生的斜坡。餘梅瞥了一眼斜坡下的灌木叢，心中的憂慮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更加焦急了。突然餘梅發現前麵不遠出閃出一絲不經意的寒光，餘梅知道那裏肯定埋伏不少刀斧手，看來張麻子果然心細如發。
兩名土匪押解著一百多女兵，她們被沒有被捆綁起來，古代並沒有女兵，張麻子雖然對餘梅等人反常的舉動表現出懷疑，但是經過試探他並沒有試探出餘梅等人的意圖，張麻子接到下麵小嘍嘍的匯報，不由得搖搖而笑，暗付難道是自己太大意了。
張麻子看了看周圍，對身邊的眾土匪道：“待會打起來，你們誰也不準給我慫了！”張麻子這還不放心，就派出人去山下打探情況，片刻後，斥候回報張麻子：“大當家，周圍很正常，沒有任何情況！山下的敵人正在此處三裏處準備雲梯，看樣子他們是準備強攻！”
張麻子問道：“對方有多少人馬？”
斥候回答：“僅僅三千餘人！”
張麻子心中的擔憂登時消失不見，他深思道：“如果是僅僅三千餘人，怎麽可能連破山下十三道隘口，要知道那裏可都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峻之地，這僅僅是敵人的先頭部隊，不過這蜂王嶺與山下其他隘口稍微不同，這裏最險峻的盤山羊腸小道，不僅僅如此，另外這裏還是出了名的蜂洞，此處僅僅有一個地麵出入，周圍散布著百餘小洞協同防守，這百餘小洞，穿插其中，離地麵從一丈到十幾丈不等，絕對是防守的好地方。
另一邊，賈順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煩躁不安，看著身邊的黑衫軍幾個連長問道：“都已經走了大半天了，怎麽還未有一點消息？”
一個女兵連長抱拳道：“賈統領稍安勿躁，餘營長機敏過人，定然不會辜負了統領的重托！”“屁話！”賈順不耐煩地罵道。女兵連長的神色依舊如常，因為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早已知道賈順的為人了，知道賈順平時就是這樣罵罵咧咧的樣子，其實他也就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賈順的心腸並不壞，對待下屬也甚為體貼，隻是江湖中人都有一身劣習，有道是江山易改，秉性難移，雖然賈順當了黑衫軍營長之後，收斂了許多，不過，心情好時，他還能克製自己的情緒，不過急火攻心之下，賈順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賈順煩躁地一屁股坐下，對身邊的傳令兵揚聲道：“拿酒來！”且慢！”女兵連長連忙阻止道。隨即朝賈順抱拳道：“賈統領，葉將軍有軍規嚴令不得在軍營之中飲酒，除非凱旋慶功之時！”
賈順鬱悶地翻了翻眼睛，不悅道：“不喝酒不喝吧！”
此時沉默下來，這幾人的神情都非常焦急。而此刻他們還不知道，餘梅正混入了蜂王嶺內部。
這裏一個天然的大熔洞，裏麵空間甚大，至少可容納千餘人。此洞正是張麻子等土匪關押眾婦女的地方。由於此洞僅一個出口，裏麵空氣流通不暢，裏間彌漫著一股難聞的異味，其中夾帶著血腥味，屎尿味、還有濃濃的黴味。洞內燃燒著數十火把，倒也光線通明。餘梅放眼望去，隻見約三四百衣衫不整，瑟瑟發抖麵色慘白的婦女，女人淒厲的哭喊聲讓人頭皮發麻。這些婦女不光要被那些土匪性侵犯，還要為他們洗衣做飯，及做一些並不粗重的活。餘梅緊皺著眉頭，一臉焦急的神情。
這個山洞原本有三十多名土匪把守，當他們看到餘梅等人時，不由得眼直了，一個個眼冒綠光，份外饑渴的樣子。每一個人都感到被撩得慌，但由張麻子的嚴令，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卻不能不暫時強自忍著。土匪哪裏有善良之輩，隻見他們人人都是一副餓狼般的神情，雙眼死死地盯著餘梅等人，氣息都顯得有些粗了。
眾土匪淫邪至極的笑聲讓人遍體森寒，餘梅抬眼看了看四周，隻見無數綠油油的眼光正看著自己，她感到自己就仿佛處在狼群中的一隻小羊羔一般，心中害怕極了。這三十多餘土匪心癢難耐地盯著餘梅等人，不過他們知道，這個餘梅和其中十幾名姿色甚佳的女人不是他們能動的，他們知道，上等姿色都是老大們的專享品，在土匪這個群體中自古就有這樣的傳統，老大吃肉，嘍羅喝湯。
不過他們雖然不能動餘梅和其中十幾名姿色甚佳的女人，卻敢動那其餘姿色平庸之輩，有總勝於無。這土匪的頭目雙眼中放射出赤裸裸的光芒，哈哈大笑道：“兄弟們，這些小娘子可能需要男人們來疼疼她們，我們要不要幫幫忙啊！”
眾土匪歡聲雷動，狼嚎般的聲音在半空中翻卷著。早就迫不及待的眾匪立刻竄了下去，土匪們更加肆無忌憚起來。那名小頭目一把按住一個少女的一雙纖手，另一支手準備撕扯少女的裙裳。其他土匪也都是迫不及待的脫下自己的衣服，赤裸著身子撲向那群黑衫軍女兵。
然而正在這時。猛然間，一把匕首刺向那名土匪頭目的脖子，“嗤”的一聲輕微悶響，鋒刃完全沒底，那名土匪頭目如同被電擊中了一般，身體一顫，想呼叫卻怎麽也發不出聲來，兩秒鍾後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身體向一邊斜倒。而一旁邊餘梅手中的匕首正潺潺的往下滴著血。餘梅目光寒氣大盛。
這下，在場中眾土匪一下子愣在當場，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這些平素弱不禁風的美嬌娘，怎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她手中怎麽會有匕首？
土匪愣住了，餘梅並沒有愣住，她大喝一聲“動手！”
這下，一百多名黑衫軍瞪時如同發威的老虎，她們不約而同的湧向那些土匪，有的去抓土匪的手，有的用匕首刺向土匪們的胸膛、脖子，小腹。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匕首和菜刀雖然不是戰場撕殺的絕佳兵刃，不過對付這些混身赤裸，手無寸鐵的土匪足夠了。片刻後，大洞內的地上留下三十餘具赤露的屍體，每具屍體上都身中數十刀，反而被餘梅一擊而殺的小頭目，死得最為安祥。
這時，一名身著一襲破爛碧綠長裙，看樣式和材料，應該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身段似乎很美，很美，她哽咽著講述著悲慘的經曆：“我們都是關中人氏，三個月前被土匪劫掠而來，本來我們有一千多號人，集中帶到這裏稍有反抗，就被用騎木驢（古代刑罰之一，主要用於不守婦道的女人，是用尖木從下陰穿入，穿通腸胃，死法苦不堪言）。或被捆綁起來被土匪輪流折磨。。。。”
劉細花氣憤得握緊了拳頭：“傷天害理的畜生！”
“你們當中有多少人沒有行動能力？”餘梅麵無表情繼續問道。
“行動困難是有，一點也動彈不了的倒是沒有。”那個少女抹了把眼淚，回答道。
餘梅看著眼前近四百被折磨得體無完膚的婦女，似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三個月前，她正是被葉不凡從匈奴人手中解救而出，三個月後，餘梅成為了一名黑衫軍女兵營長，她感覺此時恍然如夢。“你們以後打算怎麽辦？”餘梅效仿當初葉不凡的語氣，冷冷的喝問道。
有幾個人已經流下眼淚，無數人更是沉默不語，雖然餘梅讓她們明白，她們已經得救了，但是她們又得去哪，就算可以出去，過正常人的生活，可是她們被土匪玷汙過的身子誰地稀罕。她們再也不能嫁人，結婚生子，留給她們的必是終生的惡夢。
餘梅繼續依舊用陰冷的聲調道：“眼淚和哀求洗刷不掉你們身上的恥辱，現在有一個機會，可以洗刷掉土匪強加到你們身上的恥辱！隻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勇氣去做，敢不敢去做！”
眾婦女道：“願意，請大姐幫助我們，隻要能洗刷掉我們身上的恥辱，讓我們做什麽事都願意！”
餘梅道：“殺了這幫畜生。讓這幫畜生為自己做下的事情付出慘重的代價，一輩子都為之後悔，這樣的恥辱隻有用血才能洗掉！”餘梅接著一字一頓地堅定說道：“我救你們出來，不是要你們忍辱偷生，窩窩囊囊地過完一生，要是那樣，我寧肯把你們當成一堆行屍走肉，你們在臨終前也會痛悔自己的屈辱經曆，而死不暝目。上天隻幫助值得幫助的人，這世上也沒有什麽救世主，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希望借助外力獲得解救和幸福，也隻能使自己永遠在苦海裏掙紮。所以你們必須用你們的行動來洗刷你們自己的恥辱！”
抹掉眼淚，婦女們恨得咬牙切齒，紛紛表明態度。：“殺光那些土匪!”“報仇，我要報仇。”
“殺光那幫畜生，否則還不如死了的好。”
餘梅接下來整編那些被抓來的婦女，這些婦女根本沒有多少戰鬥力，如果正麵遭遇那些土匪，根本支撐不了一個回合。餘梅又問清的民工的關押地，率眾女把兩千多礦工解救出來。
人們都有一種固定的思維，要想衝進守衛森嚴的堡壘，非常困難，可要是從內部衝出來，則相對要容易很多。張麻子怎麽也想不到一百多婦女竟然在他的後麵翻了天。
蜂王嶺雖然在外麵易守難攻，在內部向外，卻恰恰相反。是易攻難守。
餘梅帶領一百多黑衫軍女兵、三百多被救婦女、兩千多礦工，分成十隊分別前往各個山洞。
此刻，餘梅讓人點燃火堆，上麵用淋濕的棉被撲上，頓時濃煙滾滾十餘裏外清晰可見。
賈順見得煙起，知道餘梅業已得手，急忙率兩千餘黑衫軍直朝土匪把守的蜂王嶺而來。剛剛接近蜂王嶺，賈順命人用弩箭射擊，頓時，黑衫軍萬箭齊發，土匪也自然射箭反擊。正麵接戰越來越激烈，如火如荼，處處殺聲震天。雖然攻勢浩大，不過兩方人員傷亡卻不怎麽樣。
不過張麻子的注意力都被賈順吸引過去了，而後麵的防守根本不嚴，餘梅一路上根本沒有遇到相應的抵抗，餘梅急匆匆地竄進了一處不大的小山洞，緊接著，山洞內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人的慘叫聲，隨即沉靜下來。
片刻後十支隊伍都安時匯集在一起，餘梅掃了一眼人數，發現居然減少了三分之一，不禁暗暗驚異，按說，雖然他們戰鬥力不如土匪，不過人數上占據優勢，又是突然襲擊，應該不至於如此慘，不過餘梅肯定沒有考慮到，這些婦女根本不懂打仗，那些礦工也是如此，況且他們都沒有吃飽，沒有多少力氣，全憑一口氣在拚命支撐著。
不過，此時餘梅是箭在玄上不得不發，開弓自然沒有回頭箭。餘梅命這一千七百餘人一起向最大的那處山洞攻去。
快要到山洞口時，餘梅突然靈光一現，趕緊製止隊伍前進，讓隊伍尋找易燃燒的東西和火油。時間不長，眾人找來不少火油和易燃燒的東西，什麽棉被，桌、凳、幹柴、都有。餘梅讓人把這些東西放在獨輪車上，足足裝了一百多車，上麵淋上火油，推到各處山洞口，然後再點燃。為了防止濃煙嗆到自己人，餘梅讓人用濕布蒙住已方人員的口鼻。
烈火戰車堵死洞口，裏麵的土匪頓時驚慌失措，此刻，混水摸水的餘梅等人業已暴露，回過神來人土匪紛紛停止前麵的抵抗，回過頭來往餘梅他們圍攏過去，每一個人都顯得怒不可遏的樣子。
餘梅沒有選擇在與眾土匪正麵硬戰，而是邊打邊撒，往山穀中退卻。
與此同時，賈順見正麵抵抗的敵人攻勢猛然一弱，知道此時餘梅必定承受了絕大多數土匪的攻擊。心急之下，賈順命人加緊進攻！黑衫軍士兵們狂呼怒吼，手中的橫刀變得異常瘋狂，血水不凡舞而起，連在一起，仿若一片血浪。首當其衝的匪眾們就感到麵前的簡直就是一群恐怖的風暴，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又交戰了片刻，地上已經增加了土匪的兩百餘具屍體，黑衫軍主力殺到，氣勢萬鈞，如洪流破堤席卷原野。匪軍在勢若浪湧的黑衫軍麵前就如同大浪麵前的沙堤般，瞬間便完全崩潰了。
賈順一舉殲滅防守大洞前的三百餘悍匪，立刻分兵。分路剿殺。直殺得匪軍抱頭鼠竄血肉橫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