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滅拐子馬（上）

  葉不凡一馬當先，在城門打開的瞬間，如猛虎出籠，衝向聯軍陣中，在葉不凡身上那股慘烈豪邁的氣勢完全表現了出來。在場的所有人全都被震懾得臉色大變。其中最吃驚的要數寧丹，她完全想不到葉不凡竟會有如此表現，寧丹的神情很激動，整個腦海中都因為心情的激動而變得迷茫了。


  一時間寧丹站在城牆上望向葉不凡的身影，她伏身在牆垛上，雙手撐著下巴，美麗的雙眸望著城外的葉不凡正怔怔地出神，在寧丹的腦海中，剛才葉不凡那樣一副傲氣豪邁的形象怎麽也揮之不去，此時葉不凡在身影仿佛在那一瞬間變得無限放大，像高山一樣威儀，寧丹不禁心頭一顫，有點癡了。。。。。


  司馬熾學的是詩詞歌賦，擅長的是花前月下吟詩作對。讓他思考軍事方麵的問題真是太難為他了，雖然司馬熾不懂軍事問題，但氣勢依舊不減，長久以來，司馬熾都是以高姿態俯視眾生，怎奈現在洛陽凶險萬分，稍有不甚，後果不堪設想。不過，司馬熾也可以看得出葉不凡是一個難得的將才。有道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自古文武不合，文人看不起孔武有力的戰將，武將也同樣不恥酸溜溜的文人。司馬熾是本來對武人是不屑一顧的，突然發現，這些在他過去鄙視的武人有一種讓人心顫的氣概。


  突然，司馬熾眼神變得賊亮賊亮的，那眼神就仿佛在沙漠中長途跋涉的人突然看見了綠洲。司馬熾注意到城牆上有一個一個嬌俏的身影，從側麵看，那身影簡直是美絕人寰。烏黑的秀發隨著呼呼而至的西北風輕擺，寧丹像一個塑像一樣，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裏，在血與火的戰場上，她柔美、婀娜多姿的樣子與這旖旎風光相得益彰。


  千般嫋娜，香臉半開嬌旖旎，當庭際，玉人浴出新妝洗。不過如此。司馬熾呆住了，同時他也更疑惑了，為什麽以前沒有見到如此美麗的美女？司馬熾背著手在城牆上來回踱著步，眉頭緊皺很是苦惱的樣子，他此時全然不顧洛陽安危，一心撲在寧丹身上，他想去又感覺太冒失。一時苦悶至極。


  在這個年代，一個美女要想在這亂世很好地生活，就必須跟一個實力強大的男人，至於才貌、感情這些東西則都是次要的。寧丹自知容貌不凡，為了給自己給家人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故意打扮成一個人見人懼的醜八怪。


  司馬熾非常猶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寧丹突然轉頭，司馬熾猛然見到寧丹的麵容，目瞪口呆半響，臉色瞬間煞白。


  正是了那句話，看了後背想犯罪，見了麵容想後退。


  城上沉靜異常，城外戰火連天，熱鬧非凡。


  北宮純部突然殺進聯軍陣中，聯軍突然的人仰馬翻，軍隊混亂並沒有使得聯軍就此兵敗如山倒，也同時反應出了百戰雄師的強悍和豐富戰鬥經驗。隻見聯軍一發現來襲敵人時，原本勒馬擠成一團，同時還慌亂招架弓箭的騎軍立刻掣馬揚鞭，怒吼著加速朝敵軍撲去，聯軍無數次戰鬥以來，從來就沒像這次這麽狼狽失敗過，還未和敵軍交鋒上，就率先被閃了個大耳光，所有聯軍將士帶著強烈的憤怒、悲號、恥辱，更是瘋狂地朝黑衫軍撲去。


  黑衫軍此時見到敵人竟然向他們衝來，他們都不怒反喜，北宮純大喝一聲：“黑衫出擊，有我無敵！”


  無數人同時怒吼著：“黑衫出擊，有我無敵！”


  噬血凶殘的氣息迅速彌漫整個黑衫軍上空，黑衫軍如同一支無形的死神鐮刀，迅速的收割著聯軍將軍的性命。


  黑衫軍以第一營西涼重裝騎兵開路，兩則是都是輕裝騎兵，戰鬥力最弱的王彌那五千降卒卻被放在最後的攻擊陣形。


  “兄弟們！殺退敵軍，營救將軍，”北宮純大喝一聲，隨即一挺丈二鐵槍當先殺入聯軍騎兵群中。隻見他運使長槍左蕩右掃，大開大合，氣勢萬鈞。所過之處，聯軍騎兵人仰馬翻。


  “嗬！！”三千黑衫軍鐵騎也同時大喝一聲，隨即緊隨北宮純，迎著聯軍騎兵流衝了上去。


  刹那間，隻見雙方騎兵交錯在一起，在一陣驚心動魄的吼叫聲中，在一陣耀目的刀光之中，雙方騎兵一個接著一個從馬背上墜下去。騎兵交鋒時表現出的那種浩大如山崩的氣勢是讓人驚心動魄的。


  在一陣短暫而猛烈的交鋒過後，聯軍騎兵節節敗退，形勢比人強，任誰也沒有辦法。黑衫軍第一營是西涼鐵騎的原班人馬，特別是裝備了馬鐙以後，戰鬥力更是不能同日而語，黑衫騎兵的重型鎧甲重達六十餘斤，強弓箭射在上麵隻能釘釘作響，一刀全力劈下，刀卷刃。而鎧甲隻是火星四射而已。用句不好聽的話說，黑衫軍第一營就像是一個鐵王八，任你如何進攻，就是奈何不了分毫。


  相對而言，聯軍的輕裝騎兵的輕型鎧甲就如同紙糊的一樣，每一刀下去，必然會是衣甲破碎，人馬兩分。


  僅僅一個照麵，聯軍騎兵就傷亡三千多人，聯軍的騎兵攻擊隊形迅速逆流，向後方緩緩退去。


  北宮純手持滴血的丈二鐵槍在陣前大聲吼著，“立刻重整隊形！雁形之陣，黑衫軍向敵人進攻”。


  騎兵的威力全在衝擊力上，而要使騎兵的衝擊威力達到最大，就必須排成合理的衝擊隊形.

  正當雙方騎兵對峙之時，石勒發現來襲黑衫軍僅僅萬餘人，相對而言，他們聯軍有七萬多人，就算是他們混身是鐵又能撚幾顆釘，石勒命令攻城步卒，繼續攻城，按部就班地繼續向城牆推進。


  此時洛陽西門城門卻不攻而開，從裏麵衝去三百餘白衣軍士。每人右手持槍，左手持圓形盾牌，在這個時候。聯軍的攻城步卒怎麽也想不到守城居然可以出城反擊。操縱投石車的聯軍士卒隻能算是輕裝步兵，此時，聯軍的攻城部隊距離投石車部隊後麵還有百來步的距離，他們等待著投石機攻城城門，再蜂擁而上。


  麵對這突然其來的變故，那些操縱投石機的聯軍士兵一時間竟然愣在當場。他們愣住了，很快他們又反應過來，操縱著投石機向葉不凡等人攻擊。投石機雖然威力大，但是射擊速度和精確度卻低得可憐，麵對穩然不動的城門城牆等死目標，投石機是可以發威，但是攻擊步卒卻有點不明智了。


  葉不凡橫刀一刀當一名聯軍投石機操縱步卒腰斬，葉不凡的攻勢不減，迅速向另一名聯軍士兵橫掃而去。


  無當不凡軍是步戰中最精銳的兵種之一，從組建之初，每戰向來都是以少勝多，以弱擊強。無當不凡軍以悍勇凶殘稱著聞名。麵對聯軍步卒的攻擊，無當不凡軍將士用左用的單兵護盾牌抵擋對方的攻擊，右手的長槍順勢刺進對方的胸膛。


  戰場上一時間出現了一種別致的景觀。三百餘無當不凡軍竟然追殺三千多操縱投石機的聯軍步卒數百步之遙遠，斬首數百，傷敵近千。麵對無當不凡軍的犀利攻勢，聯軍投石兵雖然盡力的抵抗，不過戰鬥力相差太遠，勢同席卷的掃蕩之下，操縱投石車的這些輕裝步兵很快便完全崩潰了，除大部分被斬殺之外，其餘少數幸存的則倉惶向後逃去。


  在投石兵之後，石勒的鐵甲營兩千餘重裝鐵騎整裝待發。以石勒的打算，隻要投石兵攻破城門，兩千鐵甲營鐵騎就會像鑿子一樣鑿穿洛陽守軍的防守陣線。打算是好的，不過現實太殘酷。


  葉不凡率領的無當不凡軍雖然如願擊潰了聯軍投石車部隊，但他們卻陷入了危機之中。由於被聯軍的那些輕裝步兵拖了一下時間，兩千鐵甲營從兩翼把葉不凡等人包圍起來。


  聯軍重裝鐵騎近已經近在咫尺，在這種情況之下，無當不凡軍除非背負兩翼，衝天而不凡，否則根本沒有後退的可能。


  如同驚雷般的馬蹄聲響徹大地，葉不凡聞聲望去，暗暗驚呼了一口涼氣，隻見明晃晃的重裝鐵騎每五人用鐵鎖鉫在一起，如同一麵巨大的推土機，正迅速逼近。


  葉不凡見到石勒的鐵甲營的情況，當時就懵了。腦海迅速閃出一個名詞：“連環拐子馬”這是什麽世道呀，自己雖然成功穿越了，不會這麽整人吧。


  連環拐子馬，熟悉嶽不凡故事的人都知道，嶽不凡在紹興十年（1140）郾城戰役中，命步兵持長斧入陣，專斫金軍馬足，建立了大破“拐子馬”的奇功。很長時期內，人們把“拐子馬”解釋為“穿著鐵甲的連環騎兵”，即連環馬。這一說法最早見於嶽不凡之孫嶽珂所編的《鄂王行實編年》：“兀術有勁軍，皆重銷，貫以韋索（皮繩），凡三人為聯，號拐子馬，又號鐵浮圖，堵牆而進，官軍不能當，所至屢勝。”


  葉不凡怎麽也想不明白在這是南宋初年才出現的拐子馬，為何會在八百多年前的西晉出現。葉不凡轉念一想，自己本來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自己都可以出現，連環馬出現也是沒有什麽不可能的。隨即葉不凡邊釋然了。


  石勒的重裝鐵甲營雖然麵對王浚軍的首番亮相中，大放異彩。大顯神威。不過相對葉不凡而言，自然知道破解連環馬的辦法，隻是他並沒有準備鉤鐮槍，鉤鐮槍是中國古代的一種冷戰兵器.又稱“麻紮刀”就是將鐮刀用麻繩綁紮在長槍上這是最早的鉤鐮槍,用於步兵戰鬥,是古代兵車戰法中的一種兵器。後來的鉤鐮槍都是槍尖刃同倒勾連同一體，再也不會出現麻繩鬆動出現的意外。


  鉤鐮槍鉤鎌槍是在槍頭鋒刃上有一個倒鉤的長槍。專門用於對付敵人騎兵。當騎兵突入陣中，陣中士兵迫使敵騎，不得不在己方陣中亂竄，這時，步兵可以用鉤鐮槍在地上橫割馬腿，然後消滅落馬的敵軍。


  徐寧叫使鉤鐮槍，宋江大破連環馬：《水滸傳》中的徐寧，就是一名使鉤鎌槍的戰將。宋江大破連環馬一章中記載了鉤鐮槍的製作和使用方法。雖然小說中宣稱當初嶽不凡是憑借梁山徐寧祖先發明的鉤鐮槍大破拐子馬的，不過我們知道立功的其實是斬馬刀。


  葉不凡尋思此時沒有鉤鎌槍，無當不凡軍也沒有配備斬馬刀，如果麵對敵人的輕裝騎兵，無當不凡軍自有辦法對付，他們用左手盾牌擋住對方的攻擊，右手持槍刺進對方的隻見胸膛。馬匹的自身衝撞力加慣性會輕易將對方騎兵穿胸而亡。


  不過麵對重裝連環馬，無當不凡軍的這套對付騎兵的辦法顯然不可取。切不說能不能刺穿對方的鎧甲，就是左右兩翼的其他騎兵就會把已方士兵群毆而死。


  重裝騎兵速讀雖然比不上輕裝騎兵，不過相對於步兵來說，那也是非常之快了。短短數百步的距離，重裝騎兵也隻是短短數息之間就至。


  葉不凡道：“分散開來，放過騎兵，專門攻擊中路馬腿！”


  張繼聽聞葉不凡的話雖然說不上是醍醐灌頂，但是卻也讓張繼有一種大夢初醒的感覺。


  葉不凡身穿防彈衣自然不會畏懼對方的兵刃攻擊，不過如果兵刃或劈或砍或刺在身上那滋味也不是好受的。葉不凡一個很不雅觀的賴驢打滾，躲開對方的攻擊，手中的橫刀劃出一道寒光，在一陣驚心動魄的吼叫聲中，五連環之中的那匹馬前蹄雙雙俱斷，戰馬順勢倒在，由於慣性的作用，馬背的的騎兵也被摔不凡了出來，正落在葉不凡身後。這突然不其來的變故，那名騎兵被摔得七昏八素，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感覺脖子處突然一涼，混身的力量正不凡速流失，接著迅速收縮的瞳孔。


  連環馬中間的那匹被斬馬腿，左右也被其所累，不能前行。隨即後麵的重裝騎兵攻勢也猛然受阻。


  張繼見狀後，大喝一聲，手中的長槍順勢一計重力橫掃，他麵前的五連環馬也步了葉不凡的後塵。有道是一寸長，一寸強，現在長兵刃的優勢發揮出來了。無當不凡軍裝備的長槍長八尺三寸，刃長一尺二，雖然槍是刺殺兵刃，但是但凡兵刃都可以發揮他們應有的優點。


  接著一個，兩個，數十個連環馬陣被破，鐵甲營的犀利攻勢全然不在了。在後方觀陣的石勒他那一個勁的肉疼不已，鐵甲營這時麵對三百無當不凡軍不僅沒有全殲滅對方。反被對方斬殺一百餘人，雖然無當不凡軍此時也傷亡一百餘人，幾乎是雙方慘敗之局，不過石勒卻感覺他虧大了。


  石勒下令鐵甲營迅速後退，不過得理不讓人的葉不凡居然率無當不凡軍反殺過去。兩條腿雖然追不上四條腿，但是也讓石勒心驚不已，暗道：“瘋子，他們都是瘋子！”


  正在這個空檔，北宮純率領的三路黑衫軍攻擊隊穿過層層聯軍的防守陣線，北宮純集合第一營的全部兵力向石勒的聯軍指揮中軍大賬衝去。


  石勒在匆忙之下做出了一個近乎愚蠢的決定，自己斷送了全部鐵甲營兩千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