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自作自受
客廳裏,裕暄坐在沙發上,伸手揉了揉眉心,今晚恐怕是睡不好了。.travelfj.
劉墉端來兩杯微燙的牛奶,遞給他們:“小少爺放心,世上哪有鬼神都是騙人的”
裕暄嗯了聲,雙手捧著杯子,熱度熨帖手心,他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裕朗挨著他坐下,雖然滿屋子都是保鏢,但他還是感覺靠著裕暄才安心。
“郎少爺,要不要打電話給大爺,讓他過來陪你”劉墉詢問。
大爺指的自然是尚誌才。
裕朗猶豫了下,抬頭看了眼時鍾,已是淩晨三點,他搖頭道:“我沒什麽事,天亮之後再說吧”
劉墉答應,回屋拿了件薄毛毯,蓋在他們腿上。
兩人就這樣不知不覺睡著了。
陽光穿過窗戶照進客廳裏,經過一夜的喧鬧,清晨顯得更加沉靜。
裕暄最先醒來,發現一個保鏢正在跟劉墉小聲說話,旁邊裕朗躺在沙發上睡的正香,他掀開毛毯,穿上拖鞋站起來,長長伸了個懶腰。
“小少爺醒了”
劉墉揮手讓保鏢退下,走過來輕聲道:“我陪您去洗漱,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裕暄搖頭:“不用,我自己去,你在這看著裕朗吧”
他慢吞吞的走上樓,劉墉猶豫了下,最終沒有反駁。
回到房間,裕暄沒有去刷牙洗臉,而是從床單下麵抽出一張畫紙,上麵用顏料塗著一張恐怖的鬼臉。
裕暄來到衛生間,把紙撕碎,丟進馬桶裏衝走。
昨晚那隻鬼自然是他扮的,鬼臉是一張畫紙,衣服則是一張白色被單。他跟魏裕昌的房間是挨著的,陽台與陽台隻有一米間距,輕輕一躍就能過去。
昨晚他就是從陽台翻進魏裕昌的房間,趁著他躺在場上瑟瑟發抖的時候,先一步躲進衛生間。
看著紙片被水衝走,裕暄神色平淡。
有些人不教訓一下,永遠都不知道收斂
洗漱後下樓,裕朗也醒了,他們準備吃早飯。
許若蓮急匆匆衝進客廳,上前一把抱住裕朗,焦急問:“橙橙,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橙橙是裕朗的小名,見裕暄看過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媽,我沒事”
尚誌才跟著進來,看著滿屋子的保鏢,沉聲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大早接到電話說老宅出事了,把他們嚇了一大跳,顧不上詢問,一路焦急趕過來。
劉墉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到魏裕昌見到鬼了,嚇得大哭不止,尚誌才楞了一下,隨後怒斥:“胡說八道”
許若蓮臉色微白,緊緊抱著兒子:“有沒有嚇到”
裕朗搖頭,一開始或許有些害怕,但有裕暄陪著,看他那麽淡定,他也就慢慢不怕了,一覺醒來,更覺得昨晚有些荒誕。
“裕暄說鬼魂都是騙人的,人不自欺則無懼”
尚誌才聽到這句話,有些詫異的看向站在一邊的裕暄,神色帶著讚賞。
高跟鞋快速敲擊著地麵,又有一人衝了進來,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尚裕暄,你給我出來”
眾人驚訝扭頭,就見尚清雅怒氣衝衝的走進來,原本精致的臉頰帶著些猙獰,待看到裕暄後,筆直衝過去:“說,你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裕昌膽小你還給他講鬼故事,小小年紀心思就這樣惡毒,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訓你”
她揚起手掌,鮮紅的指甲像刀片一樣閃著光,尚誌才來不及阻止,裕暄沒有閃避,而是仰著頭,冷冷看著她。
那一巴掌終究沒有落下
劉墉伸手擋住,他護在裕暄身前,恭敬道:“大小姐,有話好好說”
“你給我滾開”
尚清雅此時怒火中燒,魏裕昌在醫院裏上吐下瀉,她照顧了一晚上才把兒子安撫下來,鬼神之說自然是無稽之談,但魏裕昌嚇得這麽狠,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問了好幾遍,魏裕昌才說是聽了鬼故事,就是這個小畜生害得他兒子生病住院,尚清雅恨不得伸手掐死他。
她伸手去拉扯裕暄,劉墉示意保鏢過來阻攔:“大小姐,得罪了”
尚清雅衝不過去,尖叫道:“反了天了你們,我是尚家的小姐,你們誰敢攔我”
劉墉躬身道:“大小姐稍安勿躁,一切等老爺回來再決定”
“你們好很好我要把你們全開了,都給我滾蛋”
保鏢站成一排,紋絲不動。
“鬧夠了沒有”
尚成鈞拄著拐杖出現在門外,不怒自威。
“大伯”
尚清雅回頭看他,眼睛頓時就紅了:“裕昌在醫院什麽情形,您是親眼看到的,都是他編的鬼故事才把裕昌嚇成那個樣子,你要給我們做主”
一旁尚誌才茫然問:“什麽鬼故事”
尚成鈞看向一直沉默的裕暄,目光帶著審視:“是這樣嗎”
然而沒等裕暄開口,一個聲音就打斷道:“不是的叔公”
裕朗這次沒有理許若蓮的拉扯,他上前兩步,鼓起勇氣道:“是我想聽故事,才求著表弟講的,當時我們兩個坐在湖邊,裕昌悄悄跑過來偷聽,才會被嚇到”
“你懂什麽給我閉嘴”尚清雅厲喝。
“姑姑,真的是裕昌自己跑來的,表弟沒有故意要嚇他,不信你可以問傭人”
裕朗說完之後,就躲到了許若蓮身後,尚誌才大致明白了事情經過,見大伯沒有說話,就對管家劉墉道:“把昨天在場的傭人都喊來”
人喊來了,事情就如裕朗所說,有傭人看到魏裕昌悄悄走到裕暄跟裕朗身後,所以,他這是自作自受
許若蓮惱怒方才尚清雅嗬斥自己兒子,忍不住出聲諷刺:“平日見昌哥調皮搗蛋,沒想到膽子這麽小,一個鬼故事就嚇成了這樣,害得兩個孩子跟著擔驚受怕一晚上,連大伯也累了半天”
“你”
尚清雅咬著牙,卻無從反駁,尚誌才趕忙打岔:“小孩子晚上容易受驚,估計是換了地方睡不習慣,接回家住幾天就好了”
“大伯,您真不管”尚清雅仍不放棄。
尚成鈞掃了眼眾人,最後深深的看向裕暄:“那些亂七八糟的故事,以後別再講了”
裕暄點頭答應。
就這樣完了
尚清雅惡狠狠的盯著裕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絕對跟這家夥脫不了關係
她奮然離開,尚誌才猶豫了下,沒有跟出去,而是留下吃早飯。
席上,他幾次欲言又止,桌子下麵不知道被許若蓮踢了多少次。
天津